44、Chapter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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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霖和徐祎回到宿舍的时间，比平常晚了半个多小时。
“你先洗澡，我待会儿帮你敷药。”徐祎说。
“好。”许知霖应道。
徐祎开了电脑，登录邮箱，把方文发的几份文档看了一遍。加点内容而已，徐祎心想，这还不简单？
许知霖弄伤了腿脚，洗澡洗得特别慢，等他出来时，徐祎已经把文档改好了三分之一。
“你去洗吧，剩下的我来。”许知霖边擦头发边说，“你没加什么不正经的内容进去吧？”
“你想什么呢？”徐祎拿衣服抽了许知霖一下，“我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吗？”
“行了，赶紧洗澡。”许知霖催道，“一堆事等着你。”
许知霖看着几份文档，改动了几处。屏幕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宋体字，许知霖改了没一会儿就发呆，莫名感到心烦，也不想改了，便坐回床上玩手机，等徐祎出来。
“改好了？”徐祎出来后问，“这么快？”
“没改，不想改了。”许知霖很干脆道，“你有空补完整吧。”
“我不想这么快改好。”徐祎说， “明天再说吧。”
许知霖趴在床上甩右脚，翻看手机里和徐祎在云南时的合照。
“师兄，我给你听个东西。”徐祎坐到床边，把手机插上耳机，将一只耳塞放到许知霖耳中。
“你录音了？”许知霖问。
“嗯。”徐祎把手机放在床上，转身去拿药，帮许知霖敷脚。
“有没有感觉好些？”徐祎问，“过几天可能要复查一遍。”
“好多了。”许知霖说，他听着录音里曾纪才唾骂他的内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但曾纪才很快被徐祎怼回去了。
徐祎发现许知霖忽然沉默了，走到他面前抱住了他：“算了，不听了。”
徐祎拿掉塞在许知霖右耳里的耳机，顺便拿走手机：“他再嘴贱一次我就呛他一次，看他什么时候被气死。”
“徐祎，你没必要这样的。他爱说就说，对我没什么影响。”许知霖抓着徐祎的衣角，“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你真的要每次都跟他作对吗？”
“我可管不了这么多。”徐祎低头亲吻许知霖眉心，“总不能让他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许知霖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要他们别碰到我的底线，我不会在意这些。”许知霖说，“你不要为了这种人生气。”
“不用你操心。”徐祎认真地看着许知霖，“我能处理好，你好好练你的就行。”
许知霖反倒笑了：“你要我躲在你身后乘凉么？”
“不好吗？”徐祎笑着反问，“能抱徐老师的大腿是你的荣幸。”
徐祎坐在床上，让许知霖枕着他大腿，他慢慢地抓着许知霖的头发。
许知霖点开微信，翻看这几天没看完的消息。
原来姜城在微信群里发过消息，群是五人的小群，有时候会聊训练和生活上的事情。
姜城：男队这次有三个小队员进京集训，老韩带队。
方文：多大了？
姜城：一个15，两个16。
方文：我到时候留意一下。
姜城：你可以特别留意叫张洵的。
聊天记录就这几条，许知霖在回忆自己有没有见过这个叫“张洵”的队员，徐祎也发出了疑问：“张洵是谁？”
许知霖顺手就把这句话发到了群里。
姜城很快回复：知霖好些了吗？要好好养伤，队测尽力而为。
许知霖：刚敷了药，跟腱炎已经好多了。
姜城：那就好，别总想着恢复训练，先安心养伤。
许知霖：我知道了。
姜城：张洵就是老韩带的队员，主跳自，吊环也不错，其他三项有待发展。
许知霖：徐祎问，他有什么特别的？
姜城：他是这批小的里面最有潜力的，而且特别能吃苦。
许知霖：姜导，这年头，特别能吃苦都成特点了？能有徐祎这么吃苦？
方文：你能不能别张口闭口都是徐祎？
许知霖：我有言论自由。
方文：你还有夸徐祎的自由。[白眼]
韩峰：现在的好苗子很难找，能练出来的也很少，张洵算是这批小的里面最拔尖的了，但也达不到你们当年那个水平。
徐祎对许知霖说：“我当年……”
许知霖说：“来，我开语音，你说。”
许知霖：[语音]
方文、姜城、韩峰都听到徐祎说的话了——我当年，也不咋地吧……跟师兄一比，就是一只小菜鸟。什么叫能吃苦？不苦啊，挺好的呀。
方文：……
韩峰：张洵听了会哭泣。
姜城：张洵听了会被吓跑。
韩峰：徐祎，你16岁的时候已经进国家队了，还拿了全运会跳马冠军，原来这叫“不咋地”。[捂脸]
方文：有师兄这个好榜样，所有好成绩都不叫好成绩。[微笑]
姜城：张洵是全青赛自由操和跳马冠军，吊环第三。15岁那个是我组里的，还有一个16岁的是二队的，都得再练几年。
许知霖：张洵有全能吗？
韩峰：暂时没有，单杠比较着急。
方文：给姜城练练就好了嘛。
韩峰：他的悟性……也比较着急。
许知霖：……
方文：您老人家是怎么看出他有潜力的？
韩峰：勤能补拙你懂不懂！我千辛万苦挑出来一个苗子我容易吗？
许知霖：徐祎说，他小时候也挺笨挺蠢的。
韩峰：得了吧，小小年纪就知道叫学得最好的师兄教他，信的人才是真蠢。
方文：徐祎：其实我真的很笨很蠢学动作特别慢要练无数遍才能学会，教练以前经常说我“勤能补拙”，这个词是形容我的不是形容其他人的，我对我现在的成绩不是很满意因为我还没达到师兄的水平。
韩峰：能不断句念下来的人这会儿可能已经断气了。
方文：能进ICU再抢救一下。
许知霖：知我者方导也，跟我想的差不多。
方文：知你者徐祎也，与我无关。
姜城：对了，全青赛全能冠军是L队的刘子曜，他还拿了单双杠冠军，三冠王，自由操第二、鞍马第四、吊环第七、跳马第五。
许知霖：怪不得名气吹得这么响。[白眼]
姜城：小道消息，陈梓良想要刘子曜，张耀也想要，何光明还在纠结。
方文：我没什么兴趣，如果张洵能来我组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姜城：你不用看在我们的面子上选人，张洵要是能去何光明或者陈梓良那儿也不差。
方文：刘子曜省队教练是谁？
姜城：周锋啊，跟沈天麒师出同门。
方文：那就更不能要了。
许知霖：当然不能要，怎么可以让作精来我们组？
韩峰：知霖同学，请注意你的用词。
许知霖：如果刘子曜进了我们组，万一他出不了成绩，周锋肯定把原因都推到方导身上，周锋的摧残程度……而且刘子曜人品有问题，少接触为妙。
韩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
许知霖：天麒说的，大家一起八卦。
方文：我不想要是因为我们组里满人了好吗？！你和徐祎，文轩嘉朗赵鹏，我和陈敬要带五个人！进这么多人干什么！许知霖是不是你和徐祎帮我带？
许知霖：我和徐祎可以互带，不用您操心。
韩峰：那你们自己独立成组吧！[哈哈]可以起个组名。
姜城：叫“嘘嘘”么？[抠鼻]
许知霖：噗……太难听了。
韩峰：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方文：要是能进一个的话，我争取一下张洵吧。
韩峰：事先声明，你可能会带得很辛苦，真的，不骗你。
许知霖：方导，这个我不会。方导，那个我也不会。方导，我还是学不会……
韩峰：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没差到这种地步好吗？
方文：为什么徐祎不出来说话？
许知霖：他在默默地看我们说话。
姜城：你确定不是因为他被你缠着？
许知霖：姜导，您这叫什么话？
姜城：人话。
许知霖：徐祎问，有没有张洵的比赛视频？
韩峰：有。不是，你们真没听说过这个人吗？
许知霖：想不起来了，可能他没什么存在感……
姜城：你记性没这么差吧？省队的都记不起来？
许知霖：我只听说过钱鑫，因为他的名字……不是人称钱哥么？
姜城：改名了，不叫钱鑫，叫钱灏，算命的说他缺水，他会来集训。
许知霖：为什么不叫钱淼淼？
方文：你烦不烦？你也很适合去怼曾纪才。
韩峰：[视频]全青的，自由操决赛。
许知霖：还行吧，不及徐祎当年万分之一。
“师兄！”徐祎看了许知霖的回复，抬了抬大腿，“哪有你这样的？”
“我就是夸张了点儿，哪里不对？”许知霖枕得很舒服，也懒得动了，“确实不及你当年。”
姜城：哪有万分之一？顶多三分之一。
方文：动作规格不错，擅长空翻还是转体？
韩峰：擅长向后的空翻，向前的现在有些勉强，以后不知道能不能练出来。
许知霖：论空翻，谁比得过徐祎？
姜城：为什么微信群没有禁止发言的功能？
方文：麻烦徐祎看到这条消息后，让许知霖闭嘴。
“师兄，你要求这么高，会把人吓跑的。”徐祎说，“张洵可能还没开始上难度。”
许知霖：徐祎怪我要求高，还说张洵可能还没上难度。
韩峰：他目前的能力就这些，储备不多，得慢慢磨。
方文：怕是除了徐祎，没一个能入许知霖的眼。
许知霖：不啊，河津佑树和佐藤淳一我觉得挺可以的，就是稳定性和质量抓鸡，约翰逊也不错，还有洛文和天麒的鞍马、元捷的吊环。
韩峰：不跟你们说了，我们明天早上九点出发，下午你们大概就能见到了。
方文：张洵，钱灏，还有一个是谁？
姜城：彭齐宣，二队的。
方文：知道了，有机会我会留意的。
许知霖：知道了，我不会留意的。
方文：你赶紧去睡觉！
许知霖：拜拜。
徐祎捏住许知霖的下巴，俯身咬住他的唇。许知霖抬手按住徐祎的后颈，又摸到他的耳后根，冰凉冰凉的。
许知霖放下手机后，神情变得有些严肃，徐祎知道他心里又有波动。
“徐老师命令你，不能胡思乱想。”徐祎说，“快点睡觉。”
“这话好像是我以前常说的。”许知霖说，“你要拿这句话来教育我吗？”
“你最近想得有点多。”徐祎盯着许知霖的眼睛说，“一眼就被我看穿。”
“你和我一起睡，我就不胡思乱想了。”许知霖说，自从那天和陈骏扬通话后，他总会有意无意地想些有的没的，根本无法长时间集中精神。
“不行，会压到你的腿的。”徐祎摸了一下许知霖打石膏的位置，没有移位，除了今天下午训练，其余时间，他都把许知霖盯得很紧。
“那我还是胡思乱想吧，反正就是烦。”许知霖说，他的焦虑感明显比之前重，时不时就心绪不宁，夜深人静的时候，更是难以入睡。
许知霖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队测，徐祎心疼他还来不及，更怕他再出什么意外，只能陪着他，等他慢慢调整。
徐祎扯过被子，盖在许知霖身上，哄他：“快睡，你睡了我再睡。”
“我睡不着。”许知霖转身躺好，头枕回枕头上，“真睡不着。”
“闭眼。”
许知霖很听话地闭眼，努力放空大脑。
徐祎抓着许知霖手，喃喃道：“睡着了会有很多好吃的，有牛奶巧克力、抹茶蛋糕、蓝莓泡芙……”
许知霖听着徐祎的声音，脑海里浮现的是徐祎的样子，他好像躺在徐祎怀抱里……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Chapter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