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Chapter41 ...
-
正当徐祎为劝住了许知霖而松了一口气时，却不知，又有一场危机即将向他们袭来……
打了石膏的第二天，许知霖在拄着拐杖和徐祎的搀扶下，走进了体操馆。
消失了一个多星期的两个人，终于出现了。
今天要队测，馆里一早就充满紧张的味道。徐祎进馆后，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极少有这种感受。
大家忙着做最后的准备，留意许知霖的人并不多。
“知霖怎么了？”苏洛文并不紧张，还有时间问候许知霖。
徐祎朝苏洛文摇头，他和许知霖都没有说话。
苏洛文看懂了徐祎的眼神，徐祎叫他不要问，但他基本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队测快开始了。”苏洛文说，“记得给我加油。”
“行了知道了。”徐祎笑着应道。
上午是男队队测，队员们分成两组，热身过后，队测开始。
虽说徐祎昨天的一番话让许知霖振作了些，但他还没想好接下来该做什么，精神不是很足，人也有些憔悴。
两人坐在场边，徐祎偶尔握握许知霖的手，不时给苏洛文、元捷、严旭彬和沈天麒鼓掌。
中午，大家一起吃饭。
元捷、沈天麒和严旭彬三人很有默契，闭口不提许知霖的伤情，反而催徐祎把手信交出来。
“抢劫啊你们。”徐祎说，“没少你们的份。”
“是你们拍着胸口保证给我们带慰问品的。”元捷说，“别想赖账。”
“看你这小气样。”徐祎耻笑道，“就该最后再给你。”
“你就说一句，有还是没有？”元捷问，“一看就知道被你欺骗了感情。”
“没有没有。”徐祎假装不耐烦地摆手，“你被骗了，可以投河自尽了。”
“好惨啊……”元捷装模作样地哀嚎，“留守儿童没人爱。”
徐祎踩了元捷一脚：“还装！演技这么好，今年的小金人是你的了。”
“我配合你嘛。”元捷回踩徐祎一脚，两人互相瞪眼。
“我回去拿给你们。”徐祎说，“快递寄回来的，你得让我先整理一下。”
“不是一人一箱吗？”严旭彬开玩笑问。
“真是想太多。”徐祎说，“我说你们，拿慰问品还这么理直气壮？”
“怎么？有意见？”苏洛文问，“这会儿成塑料兄弟情了？”
“镶钻情，行吗？”徐祎笑着摇头，“一看你们就是欠的。”
午饭后，男队所有教练，被临时召集去开会。
体操中心的某个领导，对着教练们喷口水长达半小时，直接剥夺一众教练的午休时间。
“早上的队测，勉强合格，好的队员依然好，其他的也就那样。”该领导自以为很了解队内情形，说完这句，又把目光转向方文：“方导……”
方文看着那位领导，礼貌地点了一下头。
“你们组的两位大爷，终于肯回来了？”领导咬牙笑道，“怎么？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今天回，想指导队测吗？”
方文温和地笑着，语气也很平和：“知霖和徐祎是前天回来的，刚好碰上今天队测，就给队友们打打气。”
“哼，给队友打气？”领导不信，队里哪有真正的友情？只有永无休止的明争暗斗和虚情假意。
方文笑而不语，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会争一时口舌之快。
“奥运冠军很牛很了不起嘛，就是有特权嘛。在丹麦的时候就四处玩，拖着队友下水；一回北京，放假还没准信又跑去玩。腿这么长，不知道是不是跑得特别兴奋特别激动，直接拄拐了。”领导的语气和表情非常轻蔑，他认为许知霖就是活该！要拄拐，肯定是出去玩摔断了腿。
方文低下了头。
其他教练也纷纷低头，许知霖什么情况，他们不清楚也不好过问。许知霖和徐祎的成绩，就是护身符，方文没有反对、何光明没有阻止，就表明两人的行为，是可以被接受的。
人家一战绩累累，二没违纪违规，何光明都没揪他们的错，其他人就算有意见，也只能把不满憋回肚子里。
“犯错了就要罚！”领导大张其词，他根本不知道，在场除了他，没一个教练觉得许知霖和徐祎该罚，不就是世锦赛后出去玩了几天？有什么好罚的？
“其他队员都参加了队测，许知霖和徐祎理应再进行一次队测。我想过了，既然是奥运冠军，标准就该更高，不然体现不出他们的水平。参加集训的队员和教练后天就能到齐，加上队里的其他队员和教练，让许知霖和徐祎在大家面前展现一下风采，应该不是难事。”领导口吻轻松，仿佛这事跟吃饭一样简单。
方文觉得可笑至极：“知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测？”
“我话还没说完！”领导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听我讲完你再发表意见！”
方文不屑地偏过头。
何光明低头看着桌上的纹理，打算等领导说完疯话再帮许知霖和徐祎转圜，许知霖绝对不能让带伤队测，但徐祎可能要稍微牺牲一下。
其他教练则在装木头人，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惹事上身。真有事，首当其冲的也是方文和何光明。
领导拿出这两天辛辛苦苦记住的内容，中气十足道：“许知霖和徐祎的队测，就按世锦赛和奥运会的标准来！除了方文和陈敬，其他教练都担任裁判，两个D组裁判、五个E组裁判、两个R组裁判，还有自由操的两名视线裁判员和一名计时裁判员，跳马一名视线裁判员，双杠一名计时裁判员，统一由电脑抽签决定。”
教练们全都惊呆了，有忘了眨眼的、也有忘了呼吸的、还有忘了自己现在在哪里的。一个队测，这么大张旗鼓？
一张张震惊脸对着领导，领导却以为大家听懂了，继续显摆自己“在行”：“担任D组裁判的教练，要把许知霖和徐祎的成套动作一个个写出来，不能有一点遗漏，把D分算清楚。担任E组裁判的教练，要把他们的扣分点全部写出来，艺术、完成和技术错误，哪里小错哪里中错哪里大错，扣的是0.1还是0.3还是0.5，全部给我手写出来，然后算出平均分。等他们测完，把他们的得分和扣分情况贴在通知栏上，成绩并入今天的队测。”他一口气把话说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重点所在。
领导的嘴像机关枪扫射似的“哒哒哒”个没完，鬼知道他为了背这些玩意，熬得连黑眼圈都出来了，他就不信，许知霖和徐祎还能任性妄为？
少数年纪大的教练，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许知霖和徐祎，是刨了你家祖坟还是杀了你爹妈？用得着这样对付他们？连带他们这些教练的也要当刽子手。
假郑重其事，真堂而皇之。
方文刚想站起来说话，何光明就先他一步起身：“知霖有伤，不宜队测。徐祎这么多天没训练，测了也没意义。队测是为了检验队员们在一段时间内的训练成果，查漏补缺，这样上纲上线，不太好吧？”
“你还好意思说？” 领导指着何光明，手指几乎戳到他鼻子上，“就是因为你管理不严，我才帮你约束一下这些不服管教的队员，你竟然还敢维护他们？”
“知霖和徐祎，没有违反队内的规章制度，谈何不服管教？”何光明镇定反问道，“凡事都要讲道理。”
“好，我就跟你讲道理！”领导大声呛道，“其他队员都队测了，他们也必须队测，这就是道理！其他队员不是奥运冠军，他们是奥运冠军，必须用最高最严的标准要求他们，这就是道理！一个队测而已，你们每次队测前，都要先跟队员们讲一堆大道理？”
“知霖的自由操和跳马都比不了，其他几项的下法也做不了，何必为难他折腾他？”方文面无表情地问道，“想看他的实力也该分时间和场合吧？”
“怎么？能在大赛上做的动作就不能在队里做？让其他人观摩学习也不行？”领导咄咄逼人，“我跟你们说，只要许知霖不是伤到躺在床上进不了体操馆，他就必须参加这次队测！”
“我再说一次，比不了跳自做不了下法！”方文拳头紧握，压在桌面上，怒视着领导，“不要再以什么所谓的标准要求他，他就是标准！”
“呵。”领导气急反笑，“方文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手里有许知霖和徐祎就能跟我对着干，只要中心一句话，他们马上就能滚出国家队！许知霖的下法，跪也要给我跪出来，不然你跟他们一起滚！”
“这件事，你一个人说了不算，你没这么大能耐。”方文起身，用力把椅子向后一推，转身走出会议室，连头都没回。
他就不信，体操中心舍得让许知霖和徐祎滚。
“何光明！”领导怒吼着拍桌子，震得下一秒就要地陷似的，“你去和许知霖徐祎说，准备好三天后队测，否则你这个教练组组长别当了！”
何光明被他吼得一愣，还没回过神，他就已经走了。
“太过分了吧。”陈梓良看着消失在门外的领导，说，“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见鬼喽。”周明松说，“到底有多大仇？不就出去玩了几天？不给孩子们放假就算了，现在还逼他们队测。”
“何导，知霖和徐祎真要队测？”陈敬问何光明，“知霖根本测不了。”
“我先通知他们，再想办法。”何光明说，他不想这样对许知霖的徐祎，但这是领导的要求，他得先把表面功夫做好。
“徐祎应该能测，知霖……别了吧。”陈梓良说，尽管他不是许知霖和徐祎的主管教练，也不免为他们担忧。
“不要再关注这件事了，如果知霖和徐祎真要测，打分谨慎些就行，他们什么水平，我们心里有数。”何光明说，“散了吧，准备下午的训练。”
许知霖和徐祎下午到馆后，何光明把他们叫到一边，简单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措辞非常婉转。
两人何其聪慧，何光明简洁的几句话，他们就能听出一堆话外音。
“何导，我们能不能晚几天再测？”徐祎问，“现在时间太紧了。”
“我尽量再争取一下。”何光明说，然而刚刚领导的意思，分明是不想给他们缓冲的机会。
如果许知霖没有被徐祎成功劝解，他肯定会接受这种无理的要求，队测就队测，就算下法失败，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但今夕不比往昔。许知霖眉宇冷漠，语气平淡：“可以队测，但不可以比跳自，不可以做下法，不保证拿出最高难度。”跟方文说的几乎一样。
何光明觉得许知霖真是太好说话了，他怎么能答应这种不可理喻的要求？
“知霖，你真的想好了吗？”何光明问，假如许知霖和徐祎选择拒绝，他也能冒点风险把这件事解决，既然有人非要小题大做，他只能奉陪到底。
“可以。”许知霖没有二话，“何导，不会真有人把我和徐祎怎么样的，我们就应付一下，省得被人抓住话柄。”
“可是你……”何光明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许知霖的脚。
“何导，我去解释清楚吧。”徐祎说，“不是您要为难我们，我们也不想您被为难，想我们服软？没这么容易。”
“哎不不不。”何光明抓住徐祎的手臂，“我帮你们处理就行，我跟他沟通，跟他讲明白。”
“何导，不用讲了。有些人，就算你讲了，他也一样装死装听不见装听不懂，何必白费力气？”徐祎说，得罪领导而已，他又不是没得罪过。况且，就算他们躲得了这次，也躲不了下次，想整他们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何光明制止道，“要不你们这几天别来馆里，等这件事淡了，再回来。”
“何导，这不是我们的行事风格。”许知霖淡笑道，“您真的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对啊何导。”徐祎跟许知霖一唱一和，“他这么关注我们，我们当然要趁机表现自己。”
“哎哟，你们真是心大。”何光明心惊不已，他诧异于许知霖和徐祎的泰然自若，“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们不要硬碰硬。”
“何导，让徐祎去说，您顺便帮我们讲讲情就好。”许知霖说，他们隔三岔五就会遇见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不仅见惯不惊，还知道如何应对，“徐祎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说好了，不准意气用事。”何光明说，许知霖和徐祎不怕，他怕啊！
战斗力这么猛，居然敢正面刚？何光明心想，真不怕闹出个好歹……
“嘻嘻，知道。”徐祎笑着答应了，怕你才有鬼！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Chapter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