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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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民风很奔放，姑娘很大胆。
这是凌哲成回京后第一个感想。在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姑娘追了几条街，砸了好多东西，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镇远大将军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感觉到偷窥视线的他随意抬头看去，一位白衫少年朝他扬了扬眉毛示意他上来一叙。凌哲成心有余悸地看了一下周围，确定安全后才借踏墙之力轻易上了茶楼。
白衫少年唇角含笑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在边境待惯了开始不走正门了？还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贼。”
凌哲成一双鹰眼眄过去，狠狠瞪了他一眼。
少年却毫不在意，动作娴熟地拎起一旁放于火盆上的水壶，泡了两杯热茶。
透过模糊蒸腾的水汽，凌哲成抚着下巴暗暗打量着许久不见的少年。他们是从小便一起玩的挚友，当初先帝一道圣旨凌哲成跟随他父亲去往边境镇守，如今回来，却有些不自在了。比起当初的孩童模样，如今已过了及冠之礼的少年郎君才算是真正的公子。身形挺拔如松，抽长了许多，五官虽还带些稚气，却也俊秀得让人惊叹。
少年见他呆愣，顾着手上捧着的茶，只好一脸无奈地冲桌上另一杯抬了抬下巴。凌哲成原本站在窗边，随时准备走的，但看了看少年悠闲从容的神色，硬生生地挪过脚，走过去利落坐下，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在边境待久了，风餐露宿，有粮食吃都算好了，茶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和水没什么两样。
见对面少年啜了一口，凌哲成也只好跟着喝一口，却只感到这水颜色和味道都有些怪，而且没看错的话，杯里漂着的是花瓣吧？真不知道这种娘气兮兮的水有什么好喝的。
看他把一杯好茶如此糟蹋，对面嗜茶如命的少年默默偏过头，有些肉疼，却也有些庆幸：刚刚的茶不是最贵的……这些钱对身为世家公子的他并不算什么，但瞧见凌哲成喝得这样豪爽，还是忍不住逗逗他：“哲成，你好像越来越有猛将风采了。”
凌哲成看他清瞳中隐含的笑意，目光愈发深沉，慢悠悠地说道：“秉文，看来最近你很清闲啊，我看刚刚有几个姑娘不错，要不我帮你引过来？”
白家郎君白秉文容貌俊美无双，犹如谪仙下凡。一旦出府，定会引来一群姑娘前来仰慕，若不是白家家仆侍卫众多拦着，砸过来的东西都能把他砸死。不过他身份容貌实在太过引人，有时甚至官府都会派人来保持街道通畅，但每次一场纠纷过后官府的人一般都已经半死不活了，所以在全国官府心愿排行榜上“白家郎君尽量减少外出”高居第二。
白秉文听他说得一颤，想起自己是偷偷出府的，讪讪地挥了挥手：“不必。这次你回京，阿渊应该会很高兴。”
凌哲成握着陶杯的手颤了颤，眼底尽是复杂之色：“阿渊他……现在是帝王了吗？”
白秉文见他神色有异，便用指节敲了敲桌唤他心绪：“怎么了这是？”
凌哲成露出一丝无奈，伸手按了按眉心：“刚刚回这，不习惯，都和你们生疏了。”
白秉文笑了笑：“都是旧时好友，哪来的生疏。”
凌哲成见他又要开启长篇大论的神态，忙挥了挥手：“你闭嘴，我明白。”
白秉文一段说辞硬生生给卡在喉咙里，只好哀怨地看了一眼凌哲成，过了一会闷闷开口说：“不过阿渊比我们年长又有……那样的成长经历，帝王之位是他应得的。戏本子上说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最难以定夺揣测，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阿渊还愿意我们这样叫他，可还看出他是真心实意把我们当兄弟的。”
凌哲成怔怔看他说了那么多，莫名自己嘴有些口干舌燥，便一口气把茶喝了个精光。
白秉文见他这举动，倒有些哭笑不得。突然想起些什么，一本正经地对凌哲成说：“京城里那些姑娘看起来挺弱不禁风的，实际很可怕的，以后你出门办事记得叫军里的兄弟保护你一下。”
凌哲成：“……”
凌哲成：“……多谢。先走了。”话音未落，他已经飞快跃下窗，逃似的跑得贼快，一会就没了影。白秉文见他避鬼般一样的举动，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进来的小厮看见自家公子这样，默默转移了视线。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