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奉为国师天已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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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轩乔羽欣喜万分，虽说他是乔国的皇帝，在乔国一手遮天，就算是强国林立的孤鹜大陆也有他的一席之地，但面对‘无欲求’、‘极傲’的异族，他着实没有什么把握。
论底蕴，比不上传承万年的古国；论财力，比不上黄金遍地、盛产珍奇的耀国；论武力，比不上以一敌百的玥国，若是想让异族留在这里，除非…能拿出别人没有的东西，比如说，深藏在皇宫里面的那个锦盒。
太上皇临终前再三嘱咐，想必是极为珍贵的东西了，但若非那番嘱咐，他当真不知道世间竟有异族这一力量，和记载着异族的古籍。
明锋微微侧身，避开轩乔羽对他作的一个礼，冷然道：“陛下何必。”
轩乔羽笑道：“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陛下唤我明锋便是。”
“好，”轩乔羽应了一声，试探地看着明锋；“这是……”
“异族无男女之分。”
轩乔羽内心无比自然的列出一个公式：无男女之分＝男女通吃
天机两手揽着明锋的脖子，一语不发，只是看着他那双自始至终没有感情的眸子，想着，这双眸子里，似乎从未真正重视过谁，对他而言，皇帝与平民所差的，只是一个华贵而无用的皇冠罢了，仅此而已。
注意到轩乔羽的目光在天机身上停留片刻，明锋道：“他是我的弟子，天机。”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轩乔羽心说，这孩童对他而言似乎有些不一样，兴许能够借此将异族留下。
“不知明锋大人前来皇城所为何事？若是朕能帮到的，定当全力以赴。”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
轩乔羽趁机推销起来，道：“既是来皇城游玩，若是有不长眼的冲撞了大人那可就不美了，朕记得乔国的国师之位尚且空置，大人可愿屈居一下？”
“谢陛下美意，明锋担当不起。”
轩乔羽也不放弃，企图让明锋松口，“虽说我乔国能人辈出，但真正能独当一面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大人如此神威，若是肯提点一二，我等必定感激不尽。”
“静观。”
轩乔羽一愣，失笑道：“朕一介凡人，还望大人海涵。”
“时间不早了。”明锋看了眼殿外的天色。
“大人想去哪里？”
明锋把原本虚扶着天机的右手移开，随手拖了张椅子到御书房的首座旁，让天机从自己的小臂上改坐到膝上，道：“不急，陛下先说说孤鹜的局势和乔国的状况吧。”
谈起国事，轩乔羽目光沉了下来，一脸严肃，道：“孤鹜大陆的势力分派极多，第一大国玥国主军事；人脉最广，底蕴最深的是古国，耀国以财力闻名，以通商的方式将自己和其他国家绑在一起，乔国算是各项均衡。”
“古国的军事能力不强，甚至可以说是脆弱，但能千年不倒，无人胆敢进犯，朕以为，或者说一定，古国的靠山绝对不简单。”说到这里，轩乔羽顿了一下，看着明锋，像是在期待什么。
明锋的右手食指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这个举动让轩乔羽掩在宽大龙袍下的手心冒出丝丝汗水。
“三足鼎立之势么？”
“准确来说是三国鼎立。”轩乔羽摇头，走向书架，从上面取下一张锦帛，在案桌上摊开，好让明锋更明白些。“那些大隐于世的都不提——不是死完了就是得罪了谁躲着，现在像是绝命谷、静目阁、黄泉之地，不对，黄泉之地不算，也就十个人左右，靠那里的防御阵法闻名，还有什么万倾宗之类的势力在孤鹜有一定的话语权。”
明锋状似认真地听着，手里却在把玩着天机垂下一点、未抓上去的头发，“乔国可有交好的势力？”
“自然是有的，耀国与我们临近交易来往极多，平日里也是互相帮衬着，静目阁是情报机构，与乔国有些渊源。”
“静目阁啊……”天机看见明锋绕着自己头发的手顿了顿，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绕圈。
“有什么问题吗？”轩乔羽一愣。
“没有。”
轩乔羽心生疑惑，但很快就打消了，早年玥国意图攻打乔国，就是静目阁给他传的消息不是不怀疑明锋所表现出来的那一点异样，而是静目阁这些年来对乔国所作出的贡献让他无法有怀疑之心。
“现如大陆局势并不稳定，朕以为，若是直接参与怕是不妥，不如先袖手旁观，待到……”
“哪些国家？”
“啊？”轩乔羽一怔，很快回答道：“每次战乱都有玥国在，这次也是，落国是新崛起的，虽无底蕴，但不容小觑，便是落国先挑起的战争，向耀国。”
“不要出手。”
“但是……”
“不要出手。”
明锋又重复了一遍，指了指锦帛上作出的图，“这是一个陷阱，落国只是一个小国，附庸玥国而生，或者说，这是玥国的一个城。”
“玥国同耀国联合，便作出了这一幕障眼法，引蛇出洞。”
“他们想干什么？”轩乔羽面色惊骇。
“那所谓的蛇，必定是在东南方向的。”
“何以见得？”
“玥国为主力，武力打击，耀国则是进行后勤补给，两国相邻，而落国同耀国的交战之地便在前不久灭亡的寅国，而寅国在玥国的东南方。”
轩乔羽虽然奇怪明锋知道灭亡的寅国，却让他说孤鹜的局势，但是很明智地没有问，“那么大人认为谁会是那蛇？”
明锋避而不答，站了起来，“此为天机，不可泄。”
轩乔羽观人观心数十载，当即道：“还请大人为乔国助力。”
“既是故人，定会。”
故人？
轩乔羽面上不敢显露分毫，道：“那么朕送国师回府。”
“有劳。”
御驾在一处宅邸前停下了，奢华至极。
天机一脸不适，拽了拽明锋的衣领。“师尊，这里好奇怪。”
明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起身对轩乔羽说：“多谢陛下。”
轩乔羽笑道：“国师府里若缺什么尽管说，匾额朕明日就让人送来。”明锋微微躬身，算是回应，“只是明日早朝还请国师过来一趟，声明一下您的身份。”
“好。”明锋应下，便转身进了这座“国师府”。
待到圣驾远去，阴暗的角落里，明锋抱着天机从中缓步走出，一脸冷然。
“看见了吗？”他将两指合并抵在天机额头。
“……有火……”天机怯懦地回答。
明锋并不指望一个四岁的孩童能描述出太多的东西，对天机能看见火就比较满意了，他移开手，走到门口，先前从圣驾上下来的位置。
“师尊，他们为什么不动？”就连风也是。天机看着落叶停滞在空中，煞是好看。
“那么让他们动，如何？”天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风起，云动，叶舞，夕阳将落，红霞漫天，辉映着明锋殷红的耳钉。
只有一只……它是原本就只有一只的，还是说，它是一对的？
“参见国师，国师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众人跪在门槛边，一眼望去，倒是极为壮观。
“免礼，平身。”
“谢国师。”众人纷纷起身，但头仍是低着，眼观鼻鼻观心。这时，一位中年男子从中走出，无论是先前的站位，又或是周身的气度，都昭告着他高于普通仆从的地位。
他先是行了一个礼，才开口：“鄙姓王，是国师府的管家，见过国师大人。”王管家低着头，问道：“国师可要前去住所？”
“不必，带我看看这里。”
“是。”王管家又行了一个礼，侧身，待明锋走上前，才跟在她身后。
偌大的国师府，宛如那不知名的巨兽，张着大口，待着有去无回的命宿。
孤鹜玥耀时代，７２１７年深秋，三国交战，７２１７年寒冬，异族入世。
异族，晓万物，控于股掌之间。
——《异族·记·四》节选（出自人族古籍）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奉为国师天已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