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今夕复何夕》流光浮影

7、第 7 章

　　7.
　　当拓永刚露出了被神乎其神的枪法打击到恍惚的表情时，成才很迅速的瞥了他一眼。许三多则震惊于能打出这么变态的成绩的不是高城，而是一直站在旁边只管做记录输出全靠吼的齐桓。伍六一没什么表情，只是喘气声比平时更大了一点。
　　高城站在一边。天色还很暗，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
　　但他的语气是谁都能听得到的冰冷：“知道为什么我说你们成绩差了吗？刚才，齐桓给你们示范的只是A大队最普通的打靶训练，这里的每个兵都能打出这样的成绩。兵王？枪神？以为自己能用十几种枪打中靶心就叫枪械全能？狗屁！”
　　拓永刚的脸又白了一点。
　　“你们都是老兵，怎么着，不踢正步不会走路了？不看瞄准镜不会射击了？那那那以后在战场上瞄准镜坏了就别打仗了呗？干脆自我了断吧！”
　　吴哲咬着牙不说话。
　　五分钟前，苛刻的射击时间、完全分解的枪械和未经校对的瞄具给天之骄子们迎头浇了一盆冷水。当第一个质疑产生时，高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还有谁有疑问？都说说。”
　　吴哲本来不想开口，但在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让疲惫把大脑占据到只剩下坚持两个字之后，实弹射击四个字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簇黑暗中的希望，一个恢复自信的锚点。
　　所以当人为设置的残酷现实毁掉了美好设想，足以冲昏大脑的怒气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
　　他知道他的室友二十七也是如此。
　　那句“谁能完成这样的任务，在这样的可视条件下！”的质疑铿锵有力，高城一挥手：“齐桓。”
　　“到。”
　　“你能完成吗？”他口气平常的好像这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事实上这对齐桓来说真的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甚至为了公平背对着光靶组装枪械。连发的二十五枪不仅全部命中靶心，也击碎了他们一颗颗骄傲的心。
　　“还有谁要讲话？还有谁不服气？”高城提高了嗓门，在凌晨的训练场上分外响亮，“我告诉你们，别以为自己做不到就没人能做到！再有下次，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再喊“报告”。
　　齐桓重新面无表情的拿起了记录本：“第二列！开始！”

　　伍六一端着脸盆来洗衣服时，许三多和成才正在洗衣机前忙活。
　　“班副！”许三多喊了他一声，却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成才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气氛沉默而低落。
　　伍六一把衣服塞进了洗衣机里，看着他们：“你们今天几发上靶？”
　　“……两发，”许三多看了一眼成才，确认他不想说话之后低下了头，“我今天表现可差了。”
　　“我四发，没比你好哪儿去。”伍六一没好气的安慰他。
　　许三多不说话，一时只听见洗衣机转动的嗡嗡声。
　　“但是现在我更觉得老A来对了。”伍六一突然说，不知道是说给许三多还是自己，“和老A比，我们以前的训练就是过家家。连长已经在基础训练上加大了难度，但是那还远远没到极限。”
　　“极限？”许三多下意识的问。
　　“体能的极限，技术水平的极限，更重要的，意志和心理的极限，”伍六一这么说着，眼睛里重新亮起了光，“教官说得对，我们不是常规部队，我们距离战场更近，面对着更残酷更绝望的逆境，当没有物资没有队友孤立无援时，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你们想认输吗？不想就别垂头丧气的。”
　　他走过去，很用力的打了他们俩的帽檐，一人一下：“我们钢七连出来的到哪里都是尖子，到了老A，依然要做尖子。”
　　成才吐出一口气：“我不会认输的。”
　　伍六一又看向许三多，后者很认真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两个人恢复了正常，伍六一坐到地上，装作很自然的换了话题：“你又给连长写信了吗？”
　　许三多摇摇头：“我就写过一封，最近晚上训练完累得不行，根本没精力写信。”
　　“你说连长要是知道咱们怎么挨训的，他会怎么说？”
　　许三多想不出来，伍六一也没指望他回答，继续自言自语：“是会说‘这么点打击就受不了啦，丢死人！’还是会说‘你们的每次训练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负责’……我现在越想越觉得他说得对。”
　　“我现在就想先过了考核期。”成才从洗衣机里掏出自己的衣服，大力的甩了甩，“训练的意义，等进了老A再想也不迟。”
　　许三多的洗衣机还在转，他索性也蹲了下来。
　　“班副，屠夫——”齐桓虽然有名有姓，但许三多那位被他黑着脸吼过多次的室友三十九还是坚持给他起了外号并广泛流传，“屠夫每天都在本子上写记录，教官又不告诉我们怎么做才算通过考核，我觉着心里可没底。”
　　成才看了过来，似乎也很在意这个问题。
　　“可能和新兵考核差不多吧，好的留下，孬的走人。”伍六一也说的不是很肯定，“管他呢，如果拼了命也没能达到要求，那被淘汰也不遗憾了。”
　　洗衣机的提示声适时响了起来，他们同时看着象征停止的红灯一闪一闪。
　　“你俩完事了就赶紧走，”伍六一摆手，“让屠夫看见又要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