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清扬婉兮》星茉

3、婉兮惋惜

　　曹清扬再见到洛婉是在大哥曹清默的订婚宴上，这本是值得祝贺的一天但对曹清扬来说却是晴天霹雳，洛婉，那个唯一牵动他心弦的人，如今已成为了一个禁忌，爱但无法去爱又是何等的无奈与悲凉。
　　这种商业联姻在他们那个圈子见怪不怪，两个人在一起不需要爱情，曹清扬在此之前对这种事情没有太大的抵触，甚至他觉得如果找不到那个身影他最终也会妥协。可是，现在，他却真的好想冲到洛婉身边，问一句，“你真的愿意吗？你是爱我哥的吗？”在一旁的管家及时制止住了他，“二少爷，三思。”是啊，三思，这可是大哥的订婚宴，何况还有这么多宾客，曹清扬双手紧握，尽力克制住了自己。
　　订婚宴过后曹清扬见到洛婉已是在曹家，他站在书房的窗边，她陪着曹母在院子里散步，也许是默契，两人在同一时间都看向了对方的方向，这一眼很近也很远，哪怕近在咫尺却是永不可能。曹清扬略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转身离开，站在那幅《洛神赋图》前长叹，无限的哀伤。
　　曹清扬等了许久想着洛婉应该已经回去了便到院子里散心，可还是遇见了，两人对视一秒，洛婉先开了口，“你住在这里，你是？”
　　“大嫂。”两个字打碎的是两个人的心，有缘无分便是如此了吧。
　　之后便是婚礼、入住曹家，曹清扬也从此尽量避免和洛婉的接触，因为怕一旦触碰便戒不掉。他总是会在书房里看着《洛神赋图》，写着曹植笔下的洛神，画着他眼里的洛婉。看了多少遍，写了多少张，画了多少幅，已经不重要了，再多也挽回不了，注定是要惋惜，曹父定下的事岂有更改的道理。
　　洛婉嫁进曹家以来，最好奇的就是西院二楼的书房——曹清扬待的最久的地方。对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洛婉在见他的第一眼就动心了，只可惜自己的出身为了家族利益无法选择。刚好遇见佣人要给他送茶，她鼓起勇气接过那杯茶准备看他一眼，她只想知道他最近过得如何，仅此而已。
　　曹清扬以为是佣人，敲门声响起后说了句“进”然后继续作画，他画的是洛婉，在院中坐在椅子上看书的洛婉，他全神贯注，直到洛婉走进见了那幅自己的画像心里一颤打翻茶杯，曹清扬抬头，呆在了那里，他看着她，她看着他，双眼泛红。发现洛婉被茶水烫了手，曹清扬立刻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检查伤势，这是第一次两人有肢体间的触碰，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或是走的慢一点也好。
　　那幅画是曹清扬送给洛婉的第二件东西。
　　转眼，洛婉已经有孕在身七月之久，可身为丈夫的曹清默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像是在故意躲避着什么。几个星期后的晚上，洛婉突然阵痛，曹清默却还在公司处理公务，洛婉打破了放在床头的水杯才引来了佣人，也让已经熄灯的曹院顿时灯火通明，曹清扬见状立马赶到，看见的是洛婉无力的躺在床上，满头的汗水，疼的直咬牙。这是曹清扬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不顾他人的看法，抱起了洛婉直奔已经准备好开去医院的车。一路上，曹清扬说的只有一句话“别怕，有我”，很简单却给了洛婉最大的安慰。
　　洛婉被推进手术室的后，曹清默也接到了曹母的电话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没站稳就被曹清扬一拳打倒，这是曹清扬第一次打人，也只有洛婉可以让这个温柔的男人变成这样。这个举动惊动了曹父曹母，“扬儿，你这是干什么？”曹母上前扶起了曹清默。“你为什么不陪在她身边。”这也是曹清扬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他敬爱的大哥说话。曹清默抹了抹嘴角的血，没有回答，倒是看向曹母，“妈，你和爸去接待室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放心，没事。”曹父知道两个儿子的秉性，也看出了些许端倪，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我知道你们两个的事情了。”曹清默转身看着曹清扬。
　　“这和洛婉无关。”曹清扬绝不会让洛婉受委屈。
　　“我看见你送她的画了，是你画的吧。”曹清默自嘲的一笑。他承认他没法忍受自己的爱着的人心里却爱着别人，还是自己的弟弟，所以这段时间他都待在公司，不去见洛婉。
　　“分公司需要人手，你去帮忙吧。”曹清默做的是有点卑鄙，可他要遏制住他们的感情，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孩子。
　　曹清扬眼里闪过一丝不情愿，他不想离开洛婉，只想在远处看着她，可是依现在的局面怕是连看一眼也是一种奢侈了。“好，我同意，但你一定要好好对她。”曹清扬闭上了双眼，一滴泪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