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戬心]浮生未歇》清圭

27、云中锦书

　　寸心贪恋他怀抱的温暖倚在他怀里，淡淡问道：“我们真可以去过平凡的日子吗？玉帝若是再找我们、找西海麻烦的话你想过会怎样吗？”
　　听杨戬的话寸心也幻想以后美好生活，可一想到西海她就犹豫了，西海已经不起一点波澜。
　　杨戬自信满满道：“相信我，他不会再找西海麻烦了。”
　　寸心只对他笑了笑并未答话，不是不相信杨戬，只是不相信玉帝为人做事。
　　寸心转移话题道：“杨婵和梅山兄弟都还好吗？”
　　听她问起三妹杨戬神色黯然，哑声道：“三妹十六前思凡嫁人生子被我压在华山之下了。”
　　寸心不敢相信，杨戬一向疼爱妹妹怎么会亲手处置她呢，再说他一向不喜那套陈腐的天条，“为什么这么做？你可以救那些素不相识的凡人，为何还要压自己亲妹妹？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做？”
　　杨戬可以不对其他人解释这件事，但已决定什么事不向寸心隐瞒，解释道：“你替我担下南郡之事，王母对我起了疑心，派天奴和他手下值官去真君神殿监视我们。三妹思凡没有事先告诉我，后来天奴告诉我时孩子都满月了。恰逢北郡有人因为赈灾不公砸了玉皇庙，玉帝让我带五方瘟神去北郡撒瘟疫。天奴记恨我在南天门外打他，让我在妹妹和百姓之间做出选择，妹妹和百姓之间，我选了百姓。就带兵把她压在华山之下。”
　　杨戬一向不屑与人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寸心是知道，但今天他与自己解释这么多寸心看到了他的改变，道：“你没错，你是神，应把民放在先，杨婵敢思凡嫁人就该想过如此下场。她的丈夫和孩子还活着吗？”
　　杨戬点头道：“活着。”
　　杨戬把话说到这份上已足见对自己信任，寸心也不想再挖他心里伤痛，安慰道：“杨婵一向懂事他会理解你的。”
　　杨戬紧紧拥住寸心没有说话。
　　沉默许久杨戬又道：“我前些日子收了个徒儿叫灏儿，今天我去看师父问他灏儿的身世，他说也不知道谁家的孩子丢在洞口。以后我们一起养着他，好吗？”
　　听他说起灏儿，寸心来了精神问道：“他听话吗？”
　　杨戬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发问，但想起那个小家伙笑道：“他呀，挺听话的，就是前些日子把天奴打了一顿，我担心天奴报复他，就送到天化哪去了。现在天奴已死，我本想接他回神殿。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先让他在天化身边待一段时间，等你出去我们一起接他。”
　　寸心闻言也笑道：“他和你还真挺像的，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我就知道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灏儿的，不管他在哪，好就够了。
　　“是啊，你知道吗，有时我想他是我们的孩子就好了。我把你的剑送给他，他给剑取名叫“悯生剑”。杨戬笑着说出心中的想法。
　　寸心很想告诉他灏儿就是他的孩子却不知如何开口，只道：“宝剑赠英雄，那剑放在那也是蒙尘。剑给他，叫什么就他听他吧。”儿子，你和你爹还真是一类人，悯生，怜悯众生 。
　　“灏儿是个好孩子，练功读书从不用我督促。”
　　“他很聪明，教他什么一学就会，还能举一反三。”
　　听杨戬夸赞灏儿寸心满足地笑着，笑出声都不知道。
　　杨戬听她发笑，自己也没说笑话啊，疑惑问道：“你想起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说出来听听好不好？”
　　寸心抬头看看他，发现他眼睛里充满好奇，便想卖个关子吊吊他的胃口，“你猜猜看？”
　　杨戬想了想：“我实在猜不到，快告诉我吧。”
　　寸心有些迟疑该不该告诉他灏儿的身世，他毕竟是灏儿的父亲有权利知道这件事，又想起如今二人处境，告诉他又能怎样。
　　正迟疑间，寝宫门被打开，自己的父王，大哥，二哥，两位嫂嫂还有两个白衣值官陆续走了进来。
　　原来值官跟踪杨戬看他进了寸心寝宫，二人立功心切，一合计，拿人拿赃，抓奸抓双。
　　告他思凡没有女人怎么能告成呢？就转头去水晶宫找西海龙王告诉他王母娘娘让他们查看龙女寸心是否在西海的懿旨，让他带路去寸心寝宫，有了他个证人杨戬怎么也赖不了帐。开门看到床榻相拥的杨戬和寸心二人笑得得意，死到临头都不自知。
　　西海龙王看到自己闺女笑意盈盈倚在杨戬怀里气不打一处来，一口气憋在心口。指着杨戬骂道：“杨戬小儿，你来西海做甚？”
　　摩昂和敖荣两位太子看到杨戬惊讶不已，两位太子妃见杨戬和寸心紧紧相拥只觉大难临头。
　　寸心急忙起身杨戬却把她摁在榻上，“别怕。”
　　杨戬并未搭理龙王和西海两位太子，眼神冰冷盯着两个白衣值官，冷冷开口问道：“你们来此做甚？”
　　值官不知死活道：“娘娘让我们来查看龙女寸心是否按懿旨在西海，不承想在此遇见真君大人。真君又为何来西海，为何和龙女搂搂抱抱？”
　　杨戬心中怒火中烧，我本不想赶尽杀绝，没想到你们得寸进尺，不依不饶今天既然敢假传懿旨闯龙宫，这次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不会把我放眼里了。
　　“娘娘的懿旨本座怎会不知？真君神殿没有传出瑶池大总管天奴的死讯，是不是还以为他还在，还有人罩着你们，任你们胡作非为，还可以拿本座行踪去讨赏？”杨戬手里墨扇就要化作三尖两刃刀，但想起这是西海龙宫不是自己的真君神殿，在寸心的寝宫杀人不好。
　　两个值官被他几句话吓得收起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跪地求饶道：“真君大人饶命，奴才都是被逼的，真君饶命啊。”自己假传懿旨被告到娘娘那是死罪难逃了，看他脸色马上都要结冰自己再不求饶就真的回不了天庭了。
　　摩昂等人虽不知怎么回事，但看杨戬浑身冒冷气的样子也有自知之明，这情是别想求了，再说他们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早就看不惯了。
　　寸心见他这样也知他气急了，低头看他手上青筋暴露，也知他要开杀戒了，可是没想到杨戬摄来一个杯子将值官收了进去。
　　杨戬收了冷脸到敖闰跟前，躬身行礼道：“杨戬见过岳父大人，杨戬思妻心切，未先去拜见岳父大人，还请岳父大人恕罪。”
　　敖闰先前被值官骗，又听他这一句岳父大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拿手指着他，“你，你，你……”
　　杨戬拿扇子挥掉指着自己的手：“岳父大人，请息怒。”
　　寸心见此怕他们起冲突，上前劝道：“父王，你……”
　　两位太子听杨戬叫岳父大人，从杨戬收拾值官的惊愕中回过魂来。
　　敖荣见自己父王被杨戬气得说不出话，扶着老龙王，怒道：“杨戬你说话注意点，三界皆知你和我妹妹已经不是夫妻这声岳父大人我们西海当不起。”
　　摩昂虽看不惯他，但也知他今日身份今非昔比，打圆场道：“真君来西海定是有事，我们去大殿仔细商议。”
　　杨戬抱拳道：“我来西海就是为了看我的妻子的，知她安好就不叨扰了。待无事再来西海拜见岳父大人和两位兄长。”对敖闰行礼道：“小婿告退”
　　杨戬转身离开时看向寸心笑了笑，寸心也回他一个笑脸。
　　敖闰见杨戬来本就一口气憋在心里难受，现在又被他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地叫着更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口气上不来晕倒在地。
　　“父王！”
　　见敖闰晕倒屋里三个女人立马慌了手脚，还是两位太子反应过来把他送回寝宫请龙医医治。
　　二太子妃秋珊对寸心笑道：“这二郎神也是个人才，几句话把父王气晕过去了。”
　　寸心尴尬得不知如何回答，父王晕倒自己也有一份责任在里面的。
　　大太子妃毓瑚问起她所关注的：“小妹，他来干什么？是不是知道灏儿的身世了？”
　　寸心摇头道：“他不知道，他来找我如他所说来看看我是否安好的。”杨婵思凡的是毕竟是他的家丑，虽然大嫂不是外人寸心也没说出去。
　　见寸心不想多说二人也不多问，毓瑚问起灏儿。
　　提起儿子寸心嘴角勾起一点角度：“他说灏儿很聪明好学，就是皮了点。”
　　毓瑚道：“那个男孩子小时候不皮啊，泞儿还天天闯祸呢。”
　　寸心接道：“灏儿能皮到把瑶池大总管天奴打了，杨戬担心天奴伤害他把他送到他的师弟黄天化哪去了。”
　　秋珊道：“小妹，咱们把他接过来吧。孩子这么大了你还没见过。”
　　毓瑚也附和道：“是啊，我给太子说一声，我们去接孩子，说起来我也想他了。”
　　“你们是接不过来的，没有杨戬的允许黄天化不会让任何人带他走的。”寸心出言打击道，她太了解杨戬了把灏儿放到黄山的时候他一定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见她们不解寸心解释道：“杨戬把孩子交给黄天化，他就一定交代黄天化没有他的允许不准灏儿出黄山半步。还一定派人留在黄山看着他。”
　　“炳灵公就这么听他？”毓瑚就不信这个邪。
　　“不说他是司法天神，官大一级压死人，就说杨戬是他的结拜二哥，他们兄弟之间最看重的就是重诺守信了。”
　　三人结束了这个话题，聊了聊其他话题，一直到各家太子来寻才离开。
　　寸心准备休息时发现一封书信打开一看上写道：
　　寸心吾妻：
　　西海一别十多载，戬忧吾来西海给西海招祸未来看妻，望妻见谅。
　　戬前些时日在华山脚下见与卿相似之女，恐卿有事，思卿安。
　　今日师父处得让妻出海之法，与妻分享心中喜悦。
　　请卿安心不出几载戬必来西海接妻。
　　杨戬笔
　　看完书信寸心泪如雨下，下榻取来笔墨写道：
　　我送君云之巅天之远
　　君赠我长相恋 难相见
　　泪一滴墨一点须臾又多年
　　总是缘悭一面
　　锦书自云中来
　　露从今夜白
　　与君书 飞越千山暮霭
　　凭谁问情痴不改
　　可似曾相识燕归来
　　你的身影依然在
　　离愁别绪化作 梦醒来的意外
　　难解心头空悲哀
　　我送君云之巅天之远
　　君赠我长相恋 难相见
　　纸上字两三行读来终不浅
　　阑外荒草流年
　　看潮水涨落多少载
　　此去一别多感慨
　　寥寥数语化作 梦醒来的意外
　　难解心头空释怀
　　我送君云之巅天之远
　　君赠我长相恋 难相见
　　纸上字两三行读来终不浅阑外荒草流年
　　我问君待来年可相见
　　君笑言 若情坚何须见
　　纸上字两三行读来终觉浅
　　荒草流年见字当如面
　　落笔间安好君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