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戬心]浮生未歇》清圭

21、敲山震虎

　　杨戬此言，让老六觉得他们那个意气风发的二爷回来了，自杨戬上天一直为了三界众生隐起一身傲骨，忍着常人不能忍之事。
　　想他是何等样人，为三界众生都可以去讨好天奴那种卑鄙小人。
　　低头在看灏儿，这孩子在二爷心里分量果然不轻。为他，居然都与天奴快将脸皮撕破。
　　“二爷，老六也觉得不给他们点教训，那些神仙真把咱们真君神殿，把二爷您当摆设。”
　　灏儿在一旁迷糊地看着，虽然不知道师父要干什么，但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相信他。
　　灏儿拉住杨戬衣袖撒娇道：“师父，我也想去乌蒙山，你带灏儿一起好不好？”
　　杨戬嘴角微勾看着灏儿和老六：“好，老六咱们办完事，去黄山找天化，让他带咱们打猎。”
　　灏儿一听高兴的把自己才犯的错都忘了，终于可以下界去玩了，还可以和师父一起打猎。
　　老六笑道：“二爷，正好咱们也好久没和黄将军喝酒了，去黄山一定和他好好喝一场。”
　　所幸封神旧人中除了哪吒，黄天化他们几个人都和二爷还有来往，有他们在二爷除我等，还有旧友能陪他把酒言欢。
　　杨戬亦笑道：“老六等会儿你去酒窖把那两坛万年陈酿取出来一坛，一起带去。”求人家办事不拿点什么怎么行呢？
　　“是，二爷。”
　　杨戬前脚出门灏儿也跟了上去，杨戬蹙眉道：“你在神殿乖乖待着，不然，别想下凡。”
　　杨戬打定主意不让灏儿再蹚这滩浑水，那些肮脏事情就不让他再看到。他的眼睛如此清澈单纯，不能让这些事毁了他清澈的眼睛。
　　“师父，陛下娘娘是让我们一起去瑶池，你自己去他们会说些什么的。”自己不想让师父背上抗旨的罪名，祸是自己闯的，不能让师父一个人替自己解决。
　　杨戬怒道：“他们敢。”
　　杨戬此话把灏儿惊在原地，他从没见过师父这个样子，以前的师父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但此刻的师父就像一只被惹怒的老虎。
　　自己犯了错他只笑着说几句，从没冲自己发怎么大火，可今天自己一句话惹恼了师父虽然不是对自己他也感觉到了害怕。
　　等灏儿回过神杨戬早已走远了，灏儿被这一句他们敢，吓得再不敢跑出去。
　　老六拍拍他的背，看着门外安慰道：“别怕，二爷和六叔都会护着你的。有我们在，任何人都不敢来抓你。”
　　几天相处下来老六也喜欢上了这个纯真善良的孩子，他和二爷一样待人有礼，人对他好他也知感恩。
　　“六叔，师父让你去调兵去乌蒙山干嘛？”灏儿问出心中疑惑。
　　老六笑着说：“带兵去给那个给你带糖人的叔叔报仇，也给那些不把真君神殿放眼里的人点教训。看他们以后谁还不长眼再敢伤你。”
　　灏儿又问：“那师父去瑶池灏儿没去，玉帝王母不会为难他吗？”
　　老六答道：“他们敢为难二爷？二爷不为难他们就好了。”
　　灏儿望望老六张口想问为什么，老六抢先道：“你还小，长大就知道了。六叔先去调兵等二爷回来咱们就下凡，早点办完正事早点去打猎。你不是想骑马吗，让你骑个够。”
　　灏儿想说不要老把自己当孩子，老六就已出门了。不甘心地坐回床上。
　　杨戬出了门不理传旨的值官大步去了瑶池。
　　待杨戬到了瑶池，值官趾高气扬地问道：“真君，那个叫灏儿的孩子呢？娘娘让你们一起去瑶池问话。”
　　杨戬一个冷眼扫过去，值官立刻泄了气。
　　值官心里暗骂：不过一个妖孽得意什么。可是他们忘了那是在一千年以前，现在他是二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司法天神。
　　杨戬冷眼瞥过玉帝王母和被打成猪头的天奴，行礼道：“小神参见陛下，参见娘娘。”声音不卑不亢，没有任何感情。
　　王母见他一个人来，不悦地问道：“杨戬，灏儿怎么没来？”
　　杨戬答道：“禀告陛下娘娘，灏儿被天奴大人手下打成重伤，在神殿养伤呢。”
　　玉帝拍案道：“大胆天奴，恶人先告状，你的手下把人家打成重伤，你还告人家把你打了。”
　　天奴立刻跪下：“陛下娘娘恕罪，天奴知罪。”看了眼站在身边的杨戬，快救救我啊。
　　杨戬看都不看他一眼，但身上发出的气息已经和昆仑山千年积雪的山顶差不多。
　　王母看了看台阶两人问道：“杨戬，那两个值官如今在哪呢？你问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打灏儿，随后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请娘娘恕罪，值官被小神一怒之下给一刀杀了。那俩人要杀灏儿，是因为灏儿听到他们勾结乌蒙山山神操蛇神，杀害神殿都尉所以想杀人灭口。”杨戬语气平静，说到杀人仿佛在说吃饭喝酒一样平常。
　　玉帝王母对视一眼，今天不给他个交代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玉帝不耐烦地问道：“二郎神这又碍人家小柱子什么事了？”
　　“禀陛下，操蛇神在下界恶贯满盈，心狠手辣，荒丨淫无度，祸害人间，作恶多端。所作所为令人发指，柳都尉本想将他所作所为报给小神，却不想被值官勾结操蛇神给灭了口。所幸乌蒙山有看不惯操蛇神恶行的有义之士把柳都尉所写奏折送到小神手里，让他不至枉死。”杨戬拿出一本被血染红的奏折施法送到玉帝王母身边桌旁。
　　玉帝看完气的胡子乱飘，拍案道：“操蛇神不顾天规、天庭威严，辜负朕对他的信任。杨戬你下界将操蛇神抓上天来，如有反抗就地处决。”
　　杨戬抱拳道：“陛下英明，小神领旨。”
　　王母也气道：“天奴你也去。”
　　天奴求救地看了眼王母，王母正在气操蛇神的事，理也不理他，天奴硬着头皮跟上杨戬的步伐。
　　杨戬三言两句把灏儿打天奴的闹剧圆满解决，还拿到了处决操蛇神的圣旨，甚是满意地离开瑶池。
　　“真君大人，为何出尔反尔。”出了瑶池天奴拦着杨戬甚是不解地问道。
　　杨戬冷笑道：“天奴大人，是谁先出尔反尔的？对了，娘娘昨天刚提到，在天条中再加一条：包庇思凡者知情不报者与思凡者同罪。杨戬说过，天奴大人是明白人，有些事大人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好。”
　　天奴吓得汗如雨下只能点头称是，他又不傻。哪能看不出今天杨戬心情很是不好 ，惹了他自己现在就要喂三尖两刃刀了。
　　杨戬看天奴如此模样，满意道：“天奴大人，你身上有伤还是不要和杨戬一起奔波了，杨戬知你操蛇神私交甚好，大人要是去看到他悲惨结局引得伤势加重就不好了。”
　　天奴如蒙大赦：“多谢真君，天奴知道怎么做。”
　　望着杨戬远去的背影，天奴心中恨意更甚。抓了他这么大个把柄没想到也不能用了，还白挨了顿打。
　　唤来两个值官吩咐道：“等他回来，你们就去真君神殿门口蹲着，只要他出神殿你们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监视他的一言一行，然后报给我。杨戬，本座就不行抓不到你的把柄。”
　　两个小值官一听去真君神殿监视杨戬，吓得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啊，二郎神不是好惹的主，小神怕惹恼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天奴冷哼道：“你怕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妖孽罢了，只要你们机灵点不让他发现就不会有事，你们不去本座现在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小值官只能战战兢兢地答应，只盼着不惹恼了那位煞神。
　　杨戬回到神殿老六已经把兵将点好，看着个个摩拳擦掌的五百士兵点点头。
　　“哮天犬你去把灏儿叫出来，咱们去乌蒙山。”
　　哮天犬快速地跑进屋去叫灏儿。
　　对殿前整装待发的士兵高声道：“兄弟们，去乌蒙山为柳都尉报仇雪恨，为三界除害，还望大家尽力。”
　　“为都尉报仇雪恨，为三界除害我等必定出尽全力。”
　　灏儿出来见到立在殿前手执杨字旗帜的五百士兵，心里满是称赞，这才是虎狼之师。这些士兵与天庭其他地方的天兵一比，那些就是一群病猫。
　　“师父我们不带银合去吗？”灏儿可没忘了骑马的事。
　　杨戬无奈道：“哮天犬去把马牵出来。”
　　杨戬一手一拉着灏儿一手执三尖两刃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下界而去。
　　神殿石狮子旁蹲着的两个值官见这架势，望了望对方继续在原地不动。这么多人被发现了还能有活路吗？
　　来到乌蒙山，灏儿就看到一行人在那里挖山，灏儿想起以前读过的愚公移山，难道他们也要学愚公？“师父，他们为什么挖山啊。”
　　老六解释道：“乌蒙山里有一个石缝村，一百多年前一场地震，巫师以为是山神发怒，这里的山神操蛇神借机让村里祭山神，每年一个美女，抛下万丈深渊，施法救醒消除记忆玩够了以后，打入阴司为奴永不入轮回，但他却从不为村民谋福，不保一方平安。
　　一百多年，一百多个姑娘，灵官御史来巡查但都因为他是玉帝跟前的人没人敢上报，柳都尉就是查到了此事想报给二爷，但被值官勾结操蛇神灭口了。带头挖山的人姓莫他的未婚妻、父母和大儿子皆死在操蛇神手里了，他决定效仿愚公，挖山赶走恶神还百姓安定的生活。”
　　灏儿听完就要冲下云头，杨戬一把拉住他：“作恶的人都会受到惩罚的，我们来就是给他们报仇的。”吩咐哮天犬道：“你和灏儿一起去告诉他们天庭下旨处罚操蛇神这个好消息让他们不必再挖山了。”
　　哮天犬和灏儿听话得下去。
　　灏儿告诉他们操蛇神被天庭下旨严惩，让他们不必挖山，可村里人告诉他，他们还要挖下去。
　　灏儿甚是不解：“操蛇神都被抓走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挖山呢？”
　　莫姓老翁解释道：“我们这个村子因为山挡住了出路世代贫穷，把山移走以后，可以让后代出去富足起来。”
　　灏儿觉得说得有理，施法帮他们移山，法力一出，石头被震了下来，要不是哮天犬眼疾手快差点伤到挖山的几个凡人。
　　几个年轻人立刻拿着挖山的工具，挥向灏儿，莫老阻止道：“他是好心办了坏事，你们散了吧。”
　　灏儿抱拳道：“多谢你原谅灏儿莽撞之举，灏儿做不到我师父一定他一定能帮你们移走大山的。”
　　莫老问道：“不知尊师是哪路神仙？”
　　灏儿笑道：“我师父二郎昭惠显圣真君，现在他是三界的司法天神。”
　　“多谢真君。”
　　灏儿摆手道：“这是分内之事，不必言谢。”
　　拉着哮天犬去找杨戬，莫老感觉这里真的有救了。
　　到灵仙洞灏儿感觉这全是奢靡之气，想想这里主人的所作所为，觉得死太便宜他了。
　　走到大殿灏儿看见草头神们正压着一个身穿银甲的神和一些小妖，同样的银甲穿在师父身上满是威严，但在他身上就显得不伦不类。想必他就是操蛇神吧。
　　“把操蛇神打入天牢，三日后斩仙台问斩，驱散魂魄。洞中其他人知情不报，废去五百年法力以示惩戒。”
　　“真君大人饶命，小神知错了 。”
　　就听杨戬怒道：“本座饶了你，你饶过那些女子了吗？饶过本座神殿巡查的都尉了吗？本座饶了你，他们会饶过你吗？”
　　“二郎神你别忘了，咱们还是有些渊源的。”
　　不说这还好，杨戬听他这话，火气更大，冷冷道：“我和你可一点渊源都没有，和你有渊源的是玉帝，是他下旨，让我来拿你。”
　　灏儿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杨戬一丨枪丨挑了操蛇神，看着地上化作飞灰的操蛇神灏儿觉得解气。
　　待洞内小妖与士兵皆散去，就剩杨戬和梅山老六和两个女子的时候灏儿和哮天犬才到杨戬身边，杨戬摸摸他的头。
　　灏儿看向二女问道：“师父她们为什么不罚？”
　　看她们衣着不像普通妖精，应该是与操蛇神亲近之人。
　　杨戬向一个白衣有些妖媚的女子道：“多谢姑娘向杨戬报信，才令冤魂昭雪，恶人得到应有惩罚，现在操蛇神已经伏法你打算去哪？”
　　原来操蛇神身边也有看不惯他的人啊？灏儿不解，既然看不惯他为什么不早把他的事报上天庭，非等死了这么多人才报。
　　白衣女子道：“真君言重，为民除害是小妖分内之事，操蛇神已死，我如今自由了想带着小妹青蛇精找一清静地方修炼，希望早修正果。”看着身旁紫衣女子道：“只是紫玉姑娘，她被丨操蛇神洗去记忆，不知何去何从。”
　　紫玉笑道：“花蛇精，你不必担心我，我只是忘了一些事又没傻。再说，我还一有身医术，我想四处走走，看看各地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人，我已是不死之身，法力在身能去不少地方，帮不少人。”
　　杨戬道：“那两位姑娘，有需杨戬相帮的地方尽管去真君神殿找我。”幻出两块令牌交给二人。
　　二女接过令牌施礼道：“多谢真君。”
　　杨戬牵着灏儿的手，出了灵仙洞。
　　“神妖殊途，你还是忘了他吧。”
　　“我知道，我对他只有仰慕感恩之情，不敢妄想。”
　　花蛇精化作流光而去，紫玉看着昔日宾客喧哗的洞府如今冷冷清清，也化流光而去，她想去做些事情为操蛇神做那些坏事赎罪。
　　灏儿拉着杨戬来到山边道：“师父，我敢想施法帮他们移走大山，可是我刚一施法石头掉下来，差点伤到人。你帮他们移走大山好不好？”
　　杨戬蹲下身，温柔道：“傻孩子，法力也不是万能的，你可知我要是施法下面这些人可不是想救就能救得了。有些事要靠他们自己，我们为凡人解决他们不能办到的事情，他们自己能办的我们不能帮他们，他们有恒心移走大山那就让他们移。”
　　灏儿点头道：“我知道了。”
　　杨戬隐去银甲换一身玄衣，“走吧，我们去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