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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他们都不是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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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呵呵呵呵”冯千斩试图以尬笑来缓解气氛。然而左祭血一点也不需要缓解尴尬,他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和冯千斩聊些有的没的。
到了左祭血府附近,冯千斩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他进了门之后,发现满院子都是鲜花。府上的花香更加呛人。冯千斩一时之间适应不了,打喷嚏打了好久。
到了下午才有所缓和,鼻子稍微能够适应这里的空气。
左祭血上午一直都在忙公务,下午闲暇下来,才来看冯千斩。“千羽王好些了吗?”
冯千斩吸了一下鼻涕:“好很多。”
“看来你很喜欢花啊,在家里种了这么多。”冯千斩看着院子里大簇大簇的花问道。
左祭血走到窗户前:“还好,只是不喜欢江左盟的味道,便用了一些花遮挡了那些味道。”
冯千斩的嗅觉还没恢复,也不好问左祭血,江左盟是什么味道。
“你在这里地位很高吧?有侍从,别院,还能在城楼上弹琴。”冯千斩问道。
左祭血听到冯千斩的问话,反问对方:“千羽王,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啊,你是左祭血。”冯千斩回答。
左祭血皱起眉头,“左祭血在江左盟的地位你不知道?”
糟糕!左祭血认识千羽王,那千羽王势必认识左祭血。自己怎么这么傻,还问他是谁。冯千斩很慌,他一慌,就满嘴放炮,胡乱瞎扯,扯了一个最没底气的谎言:“我失忆了。”
“怎么失忆的?”左祭血问道。
冯千斩:“不记得了。”
左祭血:“......”
“那你还记得什么?”
冯千斩装作头疼的样子,仔细想了很久,回复道:“我只记得我有个朋友,叫忧忧,我和他走散了。”
左祭血:“忧忧长得什么样?”
冯千斩继续装作想了很久:“他好想不是很聪明,长得像块肥瘦均匀的五花肉,处理好,肥肉不带血很白的那种。”
左祭血礼貌的挂着微笑,眉头却皱了起来,看着他,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有什么特征吗?”左祭血听着冯千斩抽象的描述,终于忍不住打断。
“三十岁,却依旧长得肉肉的,很可爱,算吗?”冯千斩弱弱的问道。
左祭血:“......”
不过左祭血还是派人去找‘忧忧’了。尽管此举因为冯千斩描述模糊,毫无头绪。
大概是冯千斩和千羽王长得一模一样,左祭血对于冯千斩失忆一事,倒也没有过多的追究。
在左祭血家的这些日子,冯千斩也算了解到一点点他的魅力以及变态。
他从左祭血身上多少看到了一点白聪明的影子。白聪明是一个极其克制的女人,她每天都是清晨收拾屋子,早上看书,下午练功,晚上收拾屋子。日复一日从未更改,有时候冯千斩觉得她过得太过于枯燥,但看到白聪明乐在其中,便也不好用自己的思想去揣测她。
左祭血是个什么人?
他是个极端的七分饱主义者。吃饭从来都是感到微微饱,就不吃了。
他们第一共餐的时候,冯千斩刚吃到半分饱,左祭血就已经停下了碗筷,安静的看着他。看的冯千斩发毛:“我有什么问题吗?”
左祭血摇头。
“你怎么不吃了?你都瘦成排骨了,再不多吃点,人都快没了!”冯千斩好心提醒。
左祭血:“在下只吃七分饱。”
“七分饱?干嘛不吃十分饱,饿着自己多没意思?”冯千斩搞不懂。
左祭血回应:“吃多了容易犯困,我不喜欢不清醒的感觉。”
冯千斩被左祭血说的有些心动:“是吗?”
左祭血微笑:“千羽王可以试试。”
往后三天,冯千斩都随着左祭血吃七分饱,一开始还行,可后来冯千斩饿的头昏目涨,感觉自己总想发火,做什么都很燥,便放弃了左祭血的这条理论。
期间左祭血还想要挽回冯千斩,试图让他继续七分饱。
冯千斩果断拒绝。
左祭血除了七分饱让冯千斩接受不了,其他的还好。他是一个非常懂生活的人。每天忙完江左盟的事情之后,剩余的大把时间,都用在弹琴、泡茶、养花、画画上,风雅至极。
在左祭血的熏陶下,冯千斩也逐渐意识到,为什么左皎第一次看他吃饭,如此厌恶。左祭血包括他身边的侍从,吃饭的时候很安静的小口小口的吃,吃糕点要拿着小碟子接着碎渣。
甚至他们嗑瓜子都不像冯千斩一样直接用嘴嗑。他们是用手剥,剥好了再送进嘴里。
这一对比,冯千斩的行为粗俗无比。
晚上的时候,左祭血会尽地主之谊,来陪冯千斩。
“千羽王,我们下棋如何?。”左祭血提议。
冯千斩不会下棋,“我失忆了。忘记怎么下棋了。”
左祭血微笑:“......”“那千羽王还记得什么?”
冯千斩:“我只记得忧忧,和一些武功,其余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左祭血讪讪笑道:“好不巧,我不会武功。”
冯千斩问道:“你是文官?”
左祭血回答:“也不算是,这个世界有很多身怀绝技的奇人。”
冯千斩:“那你的绝技是?”
“活死人,肉白骨。”烛光忽然一闪,将左祭血微笑的半张脸隐藏于黑暗之中,仿佛一个神秘的勾魂使者,冯千斩不由头皮一麻。
他又开始拿出他的失忆,“我失忆了,不太懂你说的意思......”
左祭血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字面意思。”
冯千斩回答:“哦,好厉害的样子。你说这里能人异士多,那得多厉害的皇帝才能镇压住这些人啊?”
左祭血:“所以现在这个世界现在分成了很多份。目前最核心、最大的是千羽王所在的朝廷。”
他称自己为王,王之上还有皇,自己应该不是皇帝。冯千问道:“那朝廷现在是谁带领?”
左祭血觉得这个场面有些尴尬,他帮着朝廷的核心人物,去了解朝廷:“洛家。”
冯千斩:“哦,原来我叫洛千羽啊。”
左祭血:“......”
第六天的时候,冯千斩坐不住了。他决定要去外面看看,便决定和左祭血一同出去逛街,欣赏一下江左盟的风土人情。
走到路上,他们看到原本人不多的路上,有一个地方围满了人。
冯千斩和左祭血互相看了一眼,心生疑惑,“去那里看看。”
“让让,都让让。”冯千斩挤进了人堆,看到人堆中间,有一个头发凌乱的人背对着他。那个身影熟悉而亲切。
“忧忧。”冯千斩激动地问道。
那人听到冯千斩的声音,愣了一下。小心翼翼转过头来。他哑着嗓子,声音若有若无:“千斩哥。”
他一定在这里受了很多苦,白无忧的眼黑了一圈,惊恐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从来都没瘦下去过的小肥脸,竟然没了!他双手紧紧握住一把小锯子,提防着周围的人群。
冯千斩赶忙过去拉着白无忧的胳膊。
而向来对他顺从的白无忧这次竟然充满敌意的看着他,甚至想要挣脱冯千斩的胳膊:“你是千斩哥吗?”
冯千斩不明白白无忧为什么这样问,“我是你千斩哥啊。”
白无忧还是警惕的看着他,“你要怎么证明你是?”
冯千斩无奈笑道:“我怎么证明?我怎么知道怎么证明?”
白无忧:“你让我看看你脖子后面。”
冯千斩:“看脖子后面干嘛?”
白无忧眼神决绝:“看你是不是我的千斩哥。”
冯千斩执拗不过他,将自己的头发捋到前面,蹲下来一点点,露出脖子,背对着白无忧:“看到了吗?”
白无忧没有回答。冯千斩转头,看到白无忧哆嗦着着嘴唇,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中落了下来,委屈的使劲扑进冯千斩的怀里,嚎啕大哭:“千斩哥。”
他一定是被吓坏了。他本身就比自己怂一点,还没有武功,还不聪明。冯千斩摸着白无忧的头,安慰道:“不怕啊,千斩哥在这里。”
“在下寻思着千羽王找的忧忧是谁,现在看到,原来是在找无瑕王。”左祭血插嘴道。“只是为何无瑕王称千羽王为千斩呢?”
原来白无忧并不是无缘无故牵扯进来的,他应该是和这个世界的无瑕王长得一模一样。
冯千斩解释:“祭血公子,你看无瑕他应该是受了刺激。中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和我一样,失忆了。只记得我叫千斩,就像我以为他叫忧忧一样。”
左祭血:“......”不过也能说得通,毕竟这两个人与千羽王、无瑕王长得一模一样,易容术都不能做到的一模一样。
白无忧死死抱着冯千斩,用十分微弱的声音告诉冯千斩:“他们都不是人。”
冯千斩低头看向白无忧,正对上他惊恐的眼神。
他觉得白无忧说的这句话有些奇怪,这里都是活生生的人,忧忧怎么判断他们是不是人?
不过他还是相信了忧忧的话,带着情绪十分不稳定的他回了左祭血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