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瘫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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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千斩好心拍拍木头姑娘的肩膀，说道：“你也不是人的。”
木头姑娘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冯千斩那双瞳孔很黑的眼眸，发现里面清晰的映着一个木头姑娘的身影。她神态恍惚，用手摸向自己的脸，瞳孔里面的木头姑娘也摸向自己的脸。“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是木头人？”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是木头人？”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是木头人？”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是木头人？”
......
木头姑娘的手臂扭曲交叠在一起抱住头，身子也莫名扭曲起来，倒在地上，发出木头关节咯吱咯吱刺耳的声音。嘴里一直喋喋道：“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是木头人？”
“你们把陆姑娘怎么了？”木头男人千机很生气，提着长衫，小跑到木头陆姑娘身边，蹲下抱住她扭曲的身体。
见他晃神，白无忧偷偷转到千机的身后，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削好了的一把木头钥匙，速度很快的精准插进千机的脖子后面，千机定格在原地。白无忧捡起从脖子后面弹出的千机的机关小木盒，摆弄了几下，又放了回去。
千机再次动了起来，不过它发现自己怀中抱着的木头姑娘的时候，立马将她扔在地上，空洞的木头脸看向冯千斩：“我为什么抱着的是一个木头人？陆姑娘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冯千斩凑近他，“我的秘密是，你不是人，陆姑娘也不是人。你们都是木头做成的。”
千机看向冯千斩的瞳孔，看到了里面的自己，那个人和自己的动作一样，只不过他是木头人 。
“我真的是木头人吗？”千机怀疑的问自己。
“我真的是木头人吗？”
“我真的是木头人吗？”
“我真的是木头人吗？”
重复着重复着，千机的身体也开始倒在地上，四肢与身体扭做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儿？”冯千斩问道。
白无忧：“他们恐怕无法承受自己不是人的事实，而与自己的身体产生了矛盾。不过......”他周皱起眉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东西，“这里的机关人没有皮......”
冯千斩：“这不废话吗？我都能看出来。”
白无忧：“从他们后颈取出来的机关盒子里面没有血槽。换句话说，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机关人，没有个性、没有血气。”
冯千斩听得一知半解，不的全貌。既然建造机关城的人，想要建立一个千机阁，为什么会将千机阁阁主制作成这样子？
“从来没有人见过千机阁阁主......
他的易容术无敌......”
李冬夏昨天评价千机的话突然间窜进冯千斩的脑海中。这也许是将千机创造成木头人的原因。他们在原本的世界中，没有找到千机本人，又想着将千机阁创建到机关城里，所以用没有皮的机关人代替了千机。不过这仅仅是他个人的猜想，他下山之后还需要和李冬夏深入了解一下千机阁。
冯千斩看了一眼还在地上不断扭曲的两个机关人。“看来在他们身上是找不到什么线索了。李冬夏既然说这里的是秘密的基地，那那些秘密一定有载体，我们去别的屋子看看能不能找到记录的本子。”
白无忧很同意冯千斩的说法。
千机阁的房子相对于龙自然家的房子并不是很多。大约只有十几或者二十几间房子。抛去姑娘和千机住的房子，盛天下所有人秘密的房子，冯千斩觉得还是少的可怜。
他们从最左侧的房间开始查起。许是许久没有照进阳光，冯千斩一打开屋子，一股霉尘之气扑面而来，呛的他鼻子有些痒，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阳光的光束照进屋子里，将阴暗处的灰尘照的一清二楚。其余的地方仍旧是昏暗的。冯千斩走了进去。扫视了一眼屋内的大体情况，有四个书架，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些书籍。他走到一个书架旁，上面写的分类是‘九曲江.卷一’。他从上面第一排，取下第一本书。
书本上积了很多灰尘，看样子是很久没人动过。冯千斩掀开封面，发现书里面竟然是空白页，一个字都没有记录！
也许这里的记录方式不是从前往后，而是从后往前。冯千斩又掀开书本的最后一页，发现上面同样一个字也没有！真的只是空白的书籍吗？冯千斩快速的将书翻了一遍，最后不得不承认，这本书上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记载。
他接着打开下一本书，同样发现没有任何字迹。
最后冯千斩翻完了一整书架的书，也没有找到一本写字的书。
“千斩哥，我这里的书好像都没有写字。”白无忧检查的那一排，也是只有书，没有记录。
“去下一间房看看吧。”冯千斩提议。
下一间书架上标的是“江左盟.卷一”。放在第一位的书籍封面上写着，‘左祭血’三个字。
冯千斩打开，上面第一页写着几个字。“掌声彼岸花继承者，可活死人，肉白骨。”再往后，又是一大片空白。
白无忧找的书架，同样都是空白的书籍。
到了左侧第三个门。打开进去，是记录天辰阁的消息的地方。第一本是龙道法的书，冯千斩不知道这些是谁。里面对他的记载也只有一句话——‘一代商皇’。
第二本才是龙自然的书，书里同样记载着一句话，不过却让冯千斩忍不住笑了起来。
认真翻书的白无忧听到冯千斩的笑声，走过来：“千斩哥，你在笑什么？”
冯千斩指着龙自然的书，笑的泪花都出来了。
白无忧疑惑的看向书页，上面写道——‘励志要把哥哥赚的钱，花出去一半的，天辰阁败家子。’
这写的挺符合龙自然性格的。不过......这字迹，好像是......
“千斩哥，这字迹好像是龙自然自己的吧。”
冯千斩仔细一看，这好像确实是龙自然自己的字迹。他来千机阁干什么？为什么会在千机阁的档案室里面写下这样一句话？
现在仔细想想，左祭血那个档案书里面记载的那句话，好像也是左祭血本人的字迹。他们和千机阁有什么关系？
冯千斩跑到右侧第一间房子，书架上写着‘洛家，是皇室的秘密。冯千斩期待着这里能多一些线索。
第一本是洛千羽的书。冯千斩期待的打开书，却发现里面也只有一句话——‘万王之王’。
第二本是洛无瑕的书。上面也只有一句话，‘造物之主’。
呵，口气都挺大。一个万王之王，一个造物之主。冯千斩吐槽道，这两人比自己还要异想天开，自己平时也就是做梦梦到自己成为了一代大侠，又或者变成了仙人。可从来没想过凌驾于什么东西之上。
洛无瑕后面是‘洛百户’，百户后面又是一堆‘洛无X’。到了最后一本，上面的人名为‘洛万人’。
这摆放的顺序是个傻子都能看出点门道。
洛千羽难道一直想要造反？冯千斩不禁打了个寒颤，没想到同样的外貌，冯千斩是个小土鳖，洛千羽确实个狠角色。
“千斩哥。我的书架上，还是什么都没有写。”白无忧检查完了书架。
“去下一间屋子。”
下一间屋子记录的是十二家的人物。一排为叶家，一排是曲家，分开放的。
其中也有洛千羽和洛无瑕。
洛千羽的第一页上面，只有简单却大气的几个字。“武功天下第一。”
洛无瑕的第一页写道：“机关造物大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曲家的最后一人，是楚林深，他的第一页写道：“以气御物。”
李冬夏的第一页写道：“揽弓射日。”
这一圈看下来，十二家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人才。也是仿佛是在提醒冯千斩不要招惹十二家的人。
右边还剩最后一间房子就查完了主室的一排。冯千斩他们走进去，书架上写着江湖排行榜。不过得到的信息，也大概就是十二家真的很厉害，单人排行都进了江湖排行榜前一百位。
他们又去主室后面的十几间屋子查看，屋子都是空的，甚至连家具都没有。
在千机阁走了一圈，没有冯千斩期待中有那么多的收货，但也找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天色不早了，下山吧。”冯千斩揉了揉太阳穴。
“嗯。”白无忧回应道。
他们从后面的房子，穿过主室的时候。地上的千机和陆姑娘身体还在不断地扭曲。不过好在也许是机关有保护机制，他们俩就算是扭成麻花，身体却一点也没有受到伤害。
“千斩哥，你等我一下。我得修好他们。要不然他们一直这样，恐怕会破坏了机关城运行的机制。”白无忧说道。
冯千斩点头。靠在屋子的顶梁柱上，闭上眼睛，稍作休息。
白无忧的动作很麻利，几乎是冯千斩刚闭眼喘了口气，他就修好了。
“千斩哥，我们走吧。”白无忧招呼道。
两个木头人摸着自己的脑袋，仿佛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机械的走到冯千斩初次见他们的地方。一个开始酿酒，一个拿着肉喂大鹰。
下山的时候，山上的雾气更加的浓郁，与早上的雾气不同，这会儿的湿气有些发粘，冯千斩感觉自己整个手指都连在了一起，很不舒服，十分烦躁。
他拉着白无忧加快了脚步，想着快点下山。
“千斩哥，你的手有点粘。”身后白无忧小跑着追着冯千斩的脚步。冯千斩没有理他。“你是不是在对付那只大鹰的时候，受伤了？”
“先下山。”冯千斩意识有些模糊，他感觉自己身体撑不了多久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也许正如白无忧说的那样，他可能身体某个看不见的地方被伤到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冯千斩终于看到了楚林深家的小屋。他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眼前一黑，喉咙一凉，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是被李冬夏聒噪不停的声音吵醒的。
“千羽哥还能醒过来吗？伤口的位置那么特殊，还流了那么多血。甚至沾上了山中的瘴气，化了脓。”李冬夏说道。
白无忧带着哭腔，软软的怼道：“我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李冬夏：“我没有说不吉利的话，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上山之前就嘱咐你们了，不要招惹千机的那只海东青，曾经的天下第二就死在它的爪下。你们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让弟弟这么操心你们？”
“我没想到，千羽哥也会打不过它......”白无忧小声反驳。
“一个肉身，一个全身黄金。用脑子想想都知道打不过！”李冬夏说道。
“别......别吵了。给我倒点水。”冯千斩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李冬夏顶着黑眼圈，站在床头。白无忧委屈巴巴站在他身边，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看来两人都是一宿没睡。
“千羽哥你醒啦！”李冬夏冲到冯千斩身边握住他的手，冯千斩第一次感觉到手有如此炽热的温度。
“千羽哥，你喝水。”白无忧拿来水。
冯千斩想要接过来，却发现身体酸软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唯一的感觉就是后背很温暖，仿佛气血在涌腾。
“端过来喂他。他现在动不了。”身后楚林深的声音传到耳边，难道他在用某种方法治疗自己？
白无忧小心翼翼听从着楚林深的安排，双手端着小茶杯，一点一点喂了冯千斩一些水。
整个治疗，到傍晚才结束。
冯千斩感觉神清气爽了很多。身后的楚林深却用气过多，脸色有些难看。
“我去休息了，别打扰我。尤其是你，李冬夏。”楚林深耷拉着眼皮好像随时有可能睡着。“还有，我醒了希望可以吃到千羽哥做的饭。”
说完，他便重重关上自己屋子的门，没了动静。
“吃我做的饭？为什么是我做的？”冯千斩想不明白。他做的饭也就能用一般来说吧。
李冬夏：“当然是好吃啦。千羽哥，没想到你这么会做饭！”
冯千斩：“......”难道不是因为你做的太难吃，衬托的我做的饭好吃吗？
既然楚林深要求了，冯千斩还是照做了。他们挖了一些野菜。李冬夏去山林里打了一只野兔子，又摘了一些山菇。七凑八拼做了一顿还算可以的菜。
吃饭间，冯千斩问起：“我怎么晕倒了？”
李冬夏抢答道：“你被千机的海东青伤到了后脑勺，血本来凝固了。遇到山中的瘴气又裂开，化脓了。等着到了山下，就晕倒了。”
冯千斩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奇怪的是，他连伤疤都没有摸到。“这伤是楚林深帮我治好的？”
李冬夏：“当然啦。当今世上除了药师就是气师治病嘴厉害。而气师当中除了左祭血就是楚林深最厉害了。千羽哥你应该知道左祭血吧，能活死人，肉白骨。”
冯千斩点点头，“知道，名气挺大的。”
忽然一个东西砸向李冬夏，幸好李冬夏反应快躲了过去，他们朝着东西飞来的方向看去。楚林深披散着乌黑的头发，缓缓走向饭桌，清冷的警告道：“别把我们楚家和左家混为一谈 。我们楚家是用天地之气修补人身上需要的气血。他们左家是和地府抢人，有损阴德，不得好死。”
冯千斩尴尬笑道：“就算练功不同，也不必诅咒别人吧。”
楚林深抬头似乎是瞥了冯千斩一眼，然后有低下头夹起一块山菇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但凡炼掌声彼岸花的左家人，都不得善终。”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连平时聒噪的李冬夏都放弃了接话茬，一时间饭桌上沉默的可怕。只有几人不断夹筷子吃菜的声音。
冯千斩吃的差不多了，咬着筷子尖，问道：“你们知道千机阁上还有一位姑娘吗？”
李冬夏又开始抢话：“知道，陆姑娘嘛！她酿的酒是天底下最好的酒。江湖上说，千金难买陆家酒，说的就是她酿的酒。”
冯千斩又问道：“那也没有人见过她吗？”
李冬夏：“不会啊。她长得很可爱，娃娃脸，就是总爱扮大人调戏男人。”
如果说建造机关城的人没有见过千机阁阁主，所以只能将他做成一具木头人放在千机阁里。那陆姑娘怎么解释，明明很多人都见过她，为什么还要把她做成一具木头人？
“你们去过千机阁的其他地方吗？有人找到过千机阁藏秘密的地方吗？”冯千斩接着问。
“千机阁的秘密从来不藏在纸上。”李冬夏指着自己的脑袋，“而是藏在千机的脑袋里。”
“那千机阁前排的房子是做什么用的？”
李冬夏：“这个是.......其实......我也不知道，没进去过。”
“所有人都没进过千机阁主室之外的其他房子？”
“据说，好像没有。”李冬夏说道。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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