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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夭折的勒索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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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必定十分荡漾。
猫儿蹲在梳妆台上,这样想。
那女孩儿如今亵衣外只松松披了一件中衣,露出一小段细细的带子,大段白皙的脖颈,泛着莹泽的光彩,她柔柔地坐在锦凳上,再瞧不出昨日的僵硬模样,殷雼立在她背后,也只穿了一件中衣,腰间不过随手一束,他麦色的标致线条便绵延没入白色的绸缎里,他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伏下身贴在她耳边问道:“你都记住了?”那个昨日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的女孩,此刻明媚的眼神里盛满了喜悦满足的光彩,她粉白的面颊立刻浮起了一层红晕,随即微微低了头,垂下眼帘轻轻答道:“奴家都记得了。”殷雼微微一笑,便为她束起发来,别上那根珍珠发簪。
猫儿第一次发现,原来和自己极相似的嗓音,荡漾之后,也可以如此春意盎然,看着那女子在殷雼的手下变成自己的模样,猫儿觉得有些萧索。
这般眼角眉梢,却可知不是误会一场。
两人穿戴齐整了,蓝苹儿看着梳妆台上的小猫儿,越看越喜欢,伸手捧了起来。
猫儿被和自己完全一模一样的人碰在手心里,心理活动十分复杂。
蓝苹儿看着手中毛微微立起的小猫儿,看向殷雼:“公子,这猫儿真是好看!”
殷雼微笑不答,接过猫儿捧在手上,轻轻顺着。
“过会儿你要受些委屈。”
蓝苹儿看着说话时头都没抬专心玩猫儿的殷雼,微微一笑:“奴家甘愿。”
猫儿不禁心中叹息:丫的技术是有多好!?
不一会儿执事的来报:“夫人到了。”
殷雼点点头,执事的便静悄悄退下了。
“帮我把荷包取下来。”
蓝苹儿微红着脸,靠近了他,从他腰间解下荷包。
“打开了,里面有一颗丸子,你吃了吧。”
“公子……这是……什么?”
“毒药,十个时辰里不解就要死人的。”
“公子!奴家,奴家……”
“你这一世都是我买了的,我要你死,你也不该说个不字。”
“公……子!”蓝苹儿“嘭”地跪下,嘴唇颤动,满眼含泪,却一个字也再说不出来。
殷雼轻叹一口气,放下猫儿,扶起蓝苹儿,拉过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拿手绢儿小心翼翼地为她擦干净眼泪,柔声说道:“我怎么舍得你死,你可是我的宝贝啊,乖,把丸子吃了,昨晚累着你了没?”
蓝苹儿刷白的脸红了,然后又白了。
她犹豫着,最后鼓足勇气般伸手环上殷雼的脖子,紧紧地把自己嵌进他怀里,颤抖着声音说道:“公子,奴家命贱,生死都是……公子的人。”
蓝苹儿站起身来,拿出丸子就吞,猫儿正鄙夷说这些人刚玩了猫吃东西都不洗手的,就见蓝苹儿果然立刻捂住肚子,站立不支,颓然跪倒。
殷雼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一边轻轻抚着她的背,一边在她耳边柔声说道:“你不会有事的。”
蓝苹儿贴近了他,汗珠滴落,忍不住细碎地呻吟着。
“过会儿该怎么做,现在还记得吗?”
“……奴……家……记,记得……”
猫儿看着,觉得殷雼其人,委实禽兽,所以说啊,色之一事,委实伤身。
猫儿不禁感慨地摇了摇头。
不过一两天功夫,叶箜静再见到她老娘夹带着谢彦彬南宫熙两个,觉得大家形象都猥琐了好多,她自己禽兽了不说,那三个,果然通宵熬夜就是要不得,你看看那黑眼圈,三个人齐刷刷地站出来,跟熊猫cos团似的。
额娘啊,您老能看出窝在殷雼手心上的毛团是我吗?
喵!喵!
莫有人理。
倒是南宫熙瞟眼看了她一眼。
场面很劲爆。
“夫人定是十分想念烟儿了吧?烟儿刚吃了黑味酽,身子难受得紧,夫人肯定记得,庄里的黑味酽,解药没有半月绝对配不出来,十个时辰不施解药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我已命人毁了随身带的所有解药,庄里的解药,蒙义父信任,也只有我一人知道在哪里,所以还望夫人带上义父的解药和秘籍,即刻随我赶回庄中,好为烟儿解毒。”
“静静在哪里?!”
齐翠花身形一闪,已经把殷雼的脖子捏在手里。
殷雼眉头都没动,好像他老人家压根儿不把一两根脖子放在眼里似的,兀自顺着猫儿的毛。那猫儿很想跳起来,却被殷雼用手压着,只能趴在他手里。
随即就有龙套同学把蓝苹儿架了出来。
蓝苹儿已经疼得一脸煞白,她微蜷着身子,细白的脖颈被左右两把钢刀夹在中间,看起来十分凶险,猫儿不知何故却想起了刀削面。
看到齐翠花,蓝苹儿不管不顾就向齐翠花挣过去 :“娘!”钢刀划破皮肤,即刻一丝鲜血就冒了出来。
“我说这位姑娘,人家的娘不是你好叫的。”
在一堆家丁团团簇拥保卫中的谢彦彬突然凉凉出声。
猫儿一听,就觉着这孩子顶着两颗熊猫眼扮柯南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蓝苹儿一时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茬,略顿了顿,也不管前面两把明晃晃的钢刀能不能及时撤开,伪装眩晕状直愣愣往前倒下去。
猫儿心惊,装晕避免说话固然是好计谋,可这也太冒险了,这万一刀收得慢些,再则这脸着地的做派,实在令人感佩。
南宫熙目光炯炯地看了看蓝苹儿,从齐翠花身后移到谢彦彬的包围圈里,两人对看一眼,谢彦彬倾身附到他耳边耳语了一句,南宫熙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齐翠花自初见蓝苹儿本就怀疑,此时便放开殷雼,面带疑惑地看向他二人,他二人神情坚定地对她略一点头,齐翠花便仰天叹息。
“果然啊……”
齐翠花提步往外走去,南宫熙谢彦彬一众家丁随即跟上。
这下殷雼错愕了。
怎么回事?
其实谢彦彬只不过说了一句,她……贪生怕死。
齐翠花走了两步,又如鬼魅般飘回殷雼面前。殷雼想要反映,手下想要抢救,跟翠花比起来都过于慢镜头了些,翠花先定了殷雼的穴道,一手招呼那些缺心眼冲上来救主的,一手“噼哩叭啦”几十个耳光就往殷雼脸上招呼,众人只见她老人家衣袖翻动,顷刻一颗新鲜出炉的猪头就诞生到了世上,南宫熙顺手拍倒了两个,不知道是不是被齐翠花的暴行所鼓舞,居然返身回来抢走了人家猪头的小猫儿。
一群土匪啊。
“你真是越发不学好了。拿个丫头来骗我不说,也不知道怎么要挟了人家,又是吃毒药又是装晕地来陪你做戏!我女儿能听见你被抽呼吸都紧了?笑话。”
齐翠花接着转头看向还趴在地上的蓝苹儿:“丫头,晕了的人气息可不是这样的,骗我,你还差几十年内功。你起来说话。”
蓝苹儿哆嗦着站了起来。
南宫熙飘过去,放了一颗蜡丸在她旁边的桌上:“解药。”
蓝苹儿却没有伸手去拿。
齐翠花又转回头来跟殷雼接着唠嗑:“小子,这两天你忙,老娘也没闲着。真当庄里那点儿家底你都摸清楚了?笑话。告诉步千秋,今天老娘不开心了,解药要晚上三天。……至于你,留着你是个祸害啊……”
齐翠花拍拍猪头:“你确实聪明,我不会毁了庄子,所以也不会杀了你。得,咱们今儿就散了吧。”
随即扫了蓝苹儿一眼,齐翠花也不再说话,转身走了,这次是真走了。
她老人家活了半辈子,自然看得明白那丫头眼里对殷雼的那点儿想法,男男女女之间那点儿破事,思想教育是很难整回来的,在为了自家女儿着急上火的当儿捡个敌我阶级立场摇摆的小丫头在身边,显然不是她的首要需求。
翠花其实很怄:该死啊,轩逸山庄得不变成个软脚虾,才能在她们母女面前挡着,真是让人上火。
女儿啊女儿,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