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病来如山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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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遇到她，我可能早已死了。这一生我们会遇到无数的人，但唯爱你的只有一人。}
2018年2月19日
这一天正好是正月初四，新年初，阖家欢乐的日子。
祖母突然病重住院，以为她身体在好转，能将这个新年好好度过去，却还是难抵身体的虚弱。
杨大哥和我将祖母送进医院，祖母身体没有力，我力量弱，只能让杨大哥照顾祖母，我跑上跑下办理一系列住院手续。
这是我第二次一个人独立办理完住院手续，办理完，我跑回骨一科，这一次祖母住院是因为静脉曲张化脓，因为年龄大医生也不敢给她做手术，加之她心脏衰竭。
护士喊我，“胡明月家属来签字。”我走到护士站台前，护士指导我签字，给我讲解内容，我得知祖母情况糟糕，现在只能暂时先将大腿上化脓现象处理才能进行其他的。
我艰难签下自己的名字，走回病房。
祖母痛苦难受，腿上的伤口不能动，医生来检查捏着她的小腿，她一直喊痛。我对医生道：“别捏了，她难受。”
看到她痛苦，我比任何人难受。
年前，我从C市回来，夜里她频频因腿上的伤口痛苦叫唤，我知道她真的很疼很疼，她一直熬着不去医院就是怕麻烦我和杨大哥。后来实在熬不住，我看不下去呵斥她，带着她去医院。
第二天上午进行一些入院的体检，我跟着推车过去，杨大哥随行。心电图报告出来，情况严重，医生让我晚会再去拿。
下午拿回来交给医生，因杨大哥回家，我一个人在医院，医生让我去趟办公室用着十分严肃的目光看着我，语气凝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心脏已经这么弱了？”
我当时愣住，道：“以前我们来都住在内一科，病例也都有的。”
医生面色依然凝重，我知道他害怕祖母要是有什么闪失就在他手中走了，我们会找他麻烦，我对医生说：“您放心医治，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我们自己负责，不会找医院的麻烦。”
许是他听到我这番话，他眉心舒展，对我道：“你先去吧！”
我回到病房，看着祖母满身的仪器，每一次住院她都对我说，“杨晓，这些东西夹的我好疼，想拿下来。”
她站在床边，对她道：“您现在就安心治疗，会没事的。”
临近傍晚，护士拿来费用单子已经欠费好几千，入院的时候只预交了2000块钱，祖母问我，“是不是欠费了？”
我将单子放进抽屉里，宽慰她的心，“您安心治病，这些事情不用您操心。”
她没有放心，见她心情凝重，我不知道怎样宽慰，只让她好好休息，要治疗好身体才好。
我和杨大哥在医院轮流守夜，祖母身体也好转。我一个人在家，家里冷清凄凉。我坐在凳子上看着房子，我想若是她走了，这个家就没有人了。
一大早，杨大哥打电话给我，说祖母闹着要出院。
我赶紧去医院，询问怎么回事，都是住院费惹的祸，费用高，基本每天都会欠钱，我对她道：“您要是现在出院，还没有治疗好，回去又严重又要来，折腾来折腾去，还是折腾您自己。您不是说最讨厌入院检查吗？仪器冰凉，您现在回去，病重再来又要去面对那些冰冷的仪器。”
许是我语气重，祖母有些委屈：“我没说要出院。”
“这就对了嘛！”我脸上挤出笑容坐在她身边，握住她被仪器夹着手指的手，“您安心养病，我和杨大哥才能安心啊。”
她说着：“我拖累着你们。”
我垮下脸，“什么啊，说些什么胡话。您把我们养大，现在是该我们尽孝的时候。”
祖母一生无子女，杨大哥是她抱养的，而我也是她养大的。或许就因为是抱养的，她才内疚，觉得拖累着我们。
今年是她病重的第5年。
以前她一个人住，近两年她行动力越发艰难杨大哥放弃工作在家照顾她。
住院期间一切平稳，然，就在住院最后一天天崩地裂。脑梗发作造成了面部瘫痪。
我去找医生，询问他，我祖母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医生给我的回答是，“人老了，肯定说话没有我们利索。”
这就是医生给我的答案，不都说医生就是行医救人吗？现在呢！如此推辞，我们一家人并非不讲理之人，只是希望给我一个答案。
怕我们闹事吧！早早将出院手续给我们准备好。
我对杨大哥说：“算了，我们不在这里治疗，我们转院。”我暗自发誓，我绝对不会再踏入这家医院治疗。
听说针灸对面瘫很有效，我们带着祖母去听人说针灸可以的医院。
在这件事情上，我和杨大哥产生了分歧，朱女士意思是放弃治疗。我知道，这四年多来，他们累了，不想治疗了。
我不放弃，坚持着。
接下来的针灸治疗全靠我一个人，夜里我背着祖母哭，我怕她离开。我在朋友圈写下很长很长的话，只为让自己心底舒坦。
所有的压力全部落在我的身上。
好在，面瘫改善。她能自己吃饭，能说话，不再流口水。看到自己的坚持有了希望，很开心。但也因为如此我和杨大哥的关系变得很糟糕。
朱女主告诉姑姑，“我们都不想治疗，杨晓偏要，那就等她带去治疗。”
因此，姑姑对我说，“都快五年了，没必要，这样拖下去累人。”
我痛斥：“为什么？为什么还有希望也要放弃，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祖母要是走了，再也没有人爱我。”
姑姑无奈，语气沉冷，“反正你妈说了，你要治疗她就你自己治疗，她和你爸不管。”
那一刻，我感受到亲情的薄凉，血缘的淡薄。也对，祖母与杨大哥之间本就没有血缘，何来这一说。
我擦干眼泪，“好，我来治疗她，你们都别管。”
姑姑说我倔强，就是一头倔驴。
深夜，姑姑给我打电话，电话里语重心长：“杨晓，今天白天说的话虽然有点重，但是你要分清楚，你现在刚毕业正要努力工作的时候，你爸妈不管，你拿着也没有办法。不是说没良心的话，她和你也没有血缘。”
我知道姑姑是为我好，但我放不下，我不能狠心不管，若不是她，我早已死了。
泪水在我眼眶打转，良久后，我回应，“他们能不管，我无法。她养育我，供养我读书，我不能不管她。”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病来如山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