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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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隋烬迟疑，林凡震声道：“要不是你吓到我，我会乱跑吗？我不乱跑我就不会摔下来，我不摔下来我的腿就不会受伤。我现在也可以走回家。”
隋烬妥协了。
他一手勾着一棵树，一手伸下去要拉他上来。林凡把装满果子的衣摆打了个结，固定在腰边，往隋烬的方向挪。
最近一手抓住他的胳膊，轻轻一提就把他整个人拉了上来。林凡仿佛又享受到了不久前的腾空体验。
上来后他才发现，隋烬脚边躺着一只死鹿，刚才他听到的那声嘶鸣应该就是它的。
隋烬蹲下身，“上来。”
林凡蠕动着爬过去，双手扒住他的肩。隋烬双手扣在他的腿弯处，把人固定好。下巴指了指地上，“弓箭拿上。”
因为要背他，他没法拿弓箭了。林凡配合地答应，拿过了弓箭。弓箭很沉，林凡双手抓着。
男人窒息的声音传来，“你想复仇最好还是换个时间。”
“啊？”林凡不明所以，探头去看。原来他横着拿弓，弓弦正抵在他喉间。“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林凡忙换了个手势，斜着拿弓。
隋烬沉默一会儿，长叹口气，站起了身往树林外走去。
林凡见他就要这么走了，“你那只鹿不要了？”
“就放那儿，明天来拿。”
林凡有些担心，“不怕被人偷了？”
隋烬轻哼一声：“除了你，应该不会有人。”
林凡很想硬气的用减他一成租金来抵之前那只兔子，以示尊严。但是不行，他现在缺钱。而且之前那只兔子他也没有吃上，越想越憋屈。
隋烬突然发问了，“你没事进山里做什么，没人跟你说山路复杂？”
“我就是想来看木材。我记了路的，回得去。”
隋烬不置可否，“看木材做什么？你要重新修你的房子？”
“不是，”林凡犹豫一会儿，还是说了，“我想建个学堂。来招更多的租户，凡是在新桃庄的人，孩子都可以免费上学。这样一举两得。”
“你还想得出这种办法。”
“是吧？你也觉得很可以。”得到肯定，林凡瞬间舒心，今日的痛苦烟消云散。
周围的书渐渐变换成了松树林，马上就能出山了。
林凡老老实实待在他背上，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笑了一声，林凡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隋烬，要报仇认准名字。”
林凡这么一番折腾早累瘫了，想个鬼的复仇。他把脸贴在隋烬的肩膀上，轻轻叹了口气。
“我叫林凡。”
热乎乎的气流在颈间乱窜，隋烬皱了皱眉头。
身后人呼吸渐渐平稳，隋烬加快步伐走下山坡，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一直延伸到远方。
林凡被叫醒的时候已经是在家门口了，他睡眼惺忪地张开眼睛，有些恍惚。隋烬的背很暖和，在傍晚的凉风中异常温暖。
林凡下来的时候，腿被东西勾了一下，他一看，是隋烬的弓。
走到半路他就睡着了，弓也没拿稳，直接掉在了地上，最后还是隋烬自己捡起来拿着。林凡脸有些热，尴尬地笑了两声，又悄悄摸摸自己的脸，他没在人家背上睡得流口水吧。
隋烬在一旁捡了根棍子给他临时当拐杖用，他看到漆黑的院子，“你一个人住？”
林凡点头，把王大娘和郑福那事儿简单跟他说了说。
“你会做饭？”
“会……吧。就是太麻烦了。”林凡捧了捧腰间那鼓鼓囊囊的一袋果子，“不过今天我可以吃这个。”
隋烬看了眼，点点头。二人在门口分道扬镳。
林凡撑着拐杖回到自己房内，身心俱疲。他把果子全散在桌上，又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坐在桌边啃果子吃，剩下来的果核放在一边，用帕子垫着。虽然今天比较倒霉，但也不是一无所获嘛，这果子不知道叫什么，但的确好吃，他打算把它种出来，没准到时候还能卖个好价钱，也许就靠这个发家致富了。自从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后，看中什么东西都下意识想获取它的种子，争取不放过任何一个机遇。
正啃着果子，林凡突然听到敲门声。大晚上的谁找他，他拄着拐杖去开门。
一开门就见吴冬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个篮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吴冬看他这样，惊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上午不还好好的？”
林凡告诉他下午自己去干什么，吴冬更惊讶了，“你居然敢一个人进山？庄里前两年有个大哥也一个人进去，在里面绕了两天都没出来，还是隋大哥把他找回来的。你这身板还没那位大哥壮呢，遇到意外可怎么办，好在有隋大哥。”
“你怎么知道我遇到隋烬了。”
“隋大哥跟我说的啊。”
他居然还到处说？！没等林凡生气，吴冬把篮子递过来，“他说你受伤了不方便做饭，让我给你送点吃的。”林凡刚刚燃起来的火噗地熄灭了。
他接过篮子，闻到一股肉香。
吴冬接着道：“肉是隋大哥送的，让我分你些。”他吞吞口水，“你快吃去吧，可好吃了！”
林凡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哼，几乎要感动出泪来。
坐在桌前，林凡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是兔肉。这下他欠隋烬两只兔子了。
几下就把饭菜消灭得干干净净，林凡靠着椅背叹了一口满足的气。果子虽好，但还是肉好吃啊。隋烬真是个好人，以后他发家了，就把新桃庄这山给他尽情打猎，不收他租金了。
选址和材料都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工人。林凡开出了减租半成的条件，让吴冬去庄里招募人手。最后招到了不到十人，有青壮年也有年纪较大的。林凡也能理解，毕竟修房子可不是什么清闲差事，有这功夫一般人都会选择去做些别的，也许得利还更多。
林凡和几人说了大致方向，他们进山砍树去。林凡和吴冬以及一个年纪较大的老人就在选址地修理杂草等。
林帆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瓦片，透过裂开的墙缝扔出去。，一个老人在旁砍着那棵冲破屋顶的树。砍了几下，他停下来歇口气，冲林凡道：“林少爷，你修葺这房子做什么用的？”
“建个学堂啊。”林凡随口答道。
最惊讶的反而是吴冬，他手里揪着把杂草站起来，“公子你要开学堂？多少钱一年啊？”
林凡又抱起几块瓦片扔出去，“不要钱啊。”
“啊？那怎么赚钱啊？你这不是亏本吗？”
“不赚钱啊。”林凡干脆把他的想法和盘托出。吴冬听完激动不已，“那、那我弟弟以后可以在这儿上学了？”
林凡点点头，看向他，“你要想上也可以。”
那一天吴冬拔草拔得更起劲了，以一己之力把旧房屋四分之一的地给清理了出来。
第二天全庄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一下子又来了十几个工人，无需工钱，还有他们家里的妻子自动担起了送饭的责任。干活都干的比第一天更有劲。林凡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效果，他一开始想的是学堂可以吸引新租户，惠及老租户也是顺带的事。
不过也正好，人多且效率高，不过十来天，木材就准备得差不多了，全堆在学堂旁边的空地上。照这效率，怕是入冬前就可以完成。
林凡不好天天让他们干这个，他们自己家里也有农活要做。他把工期定为四个月，只要在明年春节后学堂能正式启用就行。这样一来，大家分散开来，将建学堂转为业余活动，谁有空的时候才来这里帮忙，即便是这样，工程进度也十分可观。不过月余，学堂的大致轮廓就已经出来了。
这天，林凡从工地回来，到家附近是突然闻到一股幽幽的香气，若有若无，在空气中浮动，仿佛刻意在勾人。林凡顺着香气而去，来到了院子外面的菜地，隔着老远，他就看见一枝深红色的花在树下摇曳。
他走得越近，香味就更浓。但这味道不是刺鼻的那种浓，而且陈酒一般馥郁，柔和而又勾人心魄。
到了跟前，林凡蹲下，惊奇地“咦”了一声。花竟然是并蒂花，两朵花背靠着背，花瓣层层叠叠，摸起来有绒绒的质感，没有一丝突兀的地方。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比林凡在某些贵族办的花卉展上见过的花还要优秀。
“哼！怎么样，跟你说了我很香的！”花朵在风中晃了晃，洋洋得意。
林凡这一个月来忙着学堂的事，很久没注意到菜地的事儿。今天一看才发现，花朵周围种下的种子也有发芽的，但是不多。
林凡问它，“你这些同伴怎么出来的这么少？”
“它们啊，很多都被泡死了，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厉害，被你用水灌了几天还能好好活着的。”
林凡抬头看了看头顶茂密的树叶，“可这树能挡掉大部分的雨了，最近下的几场雨也并不大。”
“上面挡得住还能从下面渗啊！傻！”
林凡扶额，“可你们真不用一点儿水？别的植物都……”
“都跟你说了你还不听，我们种子里自带的水够用了，不用你瞎操心。”花朵别过头去。
林凡想起它那干燥的硬壳种子，看着怎么都不像水分很多的样子，不过人都那么说了，林凡还是决定听它的。他找了几个木桶，填了厚厚的土，把那几株小苗移到了桶里，把开花的那株也移了进去，搬到了自己房间。
接下来几天，林凡还是照常去工地，某天，吴冬提了鸡笼打算去城里卖鸡，换些别的东西回来。
林凡正好一直想去市场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作物能取代水稻，便跟着他一起去。两人走了半个时辰的路才遇到一辆顺路的牛车，两人上了车，林凡一刻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腿，他没想到去城里还有靠走路去的，马车尚且要一个多时辰，走路不知道得多久。
林凡扯着袖子扇风，对面闭着眼睛休息的吴冬突然睁开眼，鼻子动了动，“公子你身上怎么一直有股味儿？”
听他这么说，林凡赶紧闻了闻自己，他只是流了汗，也不该臭啊。
吴冬见他这样，摆摆手，“不是，是好闻的味道。前两天我就闻到了，但是时有时无，我还以为自己弄错了。今天我才确定，一定是你身上的。”
“是吗？”听到不是臭味，林凡放松了些。可他什么都闻不到啊。
进了城，吴冬卖完了鸡，又买了些种子。林凡跟着他把集市逛遍了都没找到合心意的作物。眼见天色不早，二人打算返程。临行前，吴冬打算给自己弟弟买点小玩具，于是去了另一条街。吴冬在小摊边选东西，林凡无所事事的在不远处等他。他这么多年早把陵城逛遍了，这条街上的东西对他来说实在不够新鲜。
风一阵阵的，从街的一头刮到另一头，林凡青色的衣袍被风吹得鼓起，长发也凌乱地蹭在脸侧。林凡闭着眼睛等一阵风过去，随后睁开眼整理头发。
忽然肩膀被人轻轻碰了一下，林凡低头一看，是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她红着脸低着头怯生生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让我问您用的是什么熏香？”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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