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暴君夏桀》漆小树

8、收徒弟

　　没想到还做了回救人的英雄，尚志扶着姒杰继续拿号排队，前边的人自觉让着他们，一路顺畅不少。就快轮着他了，突然前头横过来一只手，尚志瞧见方正脸的青衣，笑眯眯地拦住了他。

　　“年轻人方才救人的手法很独特，师从何处啊？”

　　“？”尚志听见旁边仁济堂的小伙计对这青衣很是尊敬，称呼他圣手。

　　“是神农圣手，小姐！”神仙小姐姐的丫鬟激动不已。尚志才知道今日神仙小姐姐过来，就是为了找神医看心疾的。

　　听说这位神农圣手四方游历，见他一面十分难得。而且还有一个规矩，每天只接九个病人。这很神医了！

　　既然是很厉害的神医，尚志想了想：“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你是神医，那我用这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手法跟你交换。”

　　“小伙子想交换什么？”

　　“我朋友受了重伤，你帮他治好了伤，我就跟你换，怎样？”本来想的是找个一般的医师先帮姒杰看看伤的，既然有神医在，想必情况会乐观很多。

　　刚刚还在心里不舒服尚志与白衣小姐你侬我侬的姒杰愣怔了一下：他还蛮关心自己的。

　　“看伤？”神医扫了姒杰一眼，“正好，今日的九个病人，你这位朋友是最后一个。”

　　“那正好。”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出来，尚志回头，看到尖叫出声的丫鬟，怒瞪着他。“不可以，你抢了最后一个名额，我家小姐怎么办？”

　　“？”尚志瞟了一眼有心疾的神仙小姐姐，刚刚的事，惊魂未定，小姐姐的面色还有点儿病色的苍白。

　　尚志犹豫了。

　　心疾自古都是难以治愈的疑难杂症，与只是受了刀剑伤的姒杰相比，神仙小姐姐好像更需要神医的救助。

　　尚志转头看了一眼姒杰，姒杰一脸笑意地回看着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尚志已经把他给卖了。

　　“那好吧。”尚志道，“小姐看起来更需要神医一些，那这最后一个名额就让给小姐了。”

　　神仙小姐姐清浅一笑，感觉春天里的桃花都开了，多么值得疼惜的小姐姐啊，尚志觉得他做的选择是正确的。

　　姒杰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尚志为他求神医，他心里默默地高兴。尚志为了白衣小姐替他决定放弃了神医，他也不反对。只是看着那道白衣胜雪的背影，眸色慢慢加深了。

　　“可能哥哥是觉得你的伤并不太严重，我哥他给你看过伤，他的医术药理还是挺靠谱的。你别误会哥哥，他也是看那小姐得了绝症可怜她，我哥他就是烂好心。”妹妹注意到了姒杰似乎情绪低落，跑过来给他打气，“加油！我支持你，我相信哥哥还是喜欢你的。”

　　“嗯。”姒杰应了一声，跟着被簇拥着的神医后边进去，看到他坐到看诊的地儿，一直不言不语的姒杰突然走过去，直接推开白衣小姐，一屁股坐在了看诊椅子上，然后把手腕搁在桌面上的听诊小枕头上，动作一气呵成。

　　“看病啊！”在所有人都愣神时，姒杰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对神医开口。

　　“原来如此。”神农圣手一摸上姒杰的脉，就笑了。看着站在姒杰身后的尚志，原来是女娃娃们争风吃醋。

　　“怎么样？”尚志有些焦急。

　　“无大碍，就是失血过多，补回来就好了。麻烦把帘子拉上，让我看看刀伤。”神农氏指挥着尚志将帘子拉上。姒杰一直抬着头看着尚志，神农氏看了他一眼，笑了，“唉，小伙子，麻烦帮忙把你朋友的衣服脱了，我来瞧瞧伤势。”

　　尚志觉得神医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任劳任怨蹲下，帮忙解开姒杰的衣服系带，脱人衣服这事，一回生二回熟，尚志已经能脱得得心应手，一准露出了肚子上的刀伤，一道很是醒目的伤。

　　神农氏收了嘻哈的样子，颜色肃正地将伤口检查了一番：“这伤需要缝合。拿鱼肠线和针来。”

　　尚志看着神农氏接过鱼肠线和针，蹲在姒杰的身边，就打算直接动手了。

　　“等等，就这样直接缝？”

　　“啊。”神农氏看着尚志满满的不认同，便解释道，“这伤就像衣服被撕裂了一样，将里边的肉翻在外边不好，所以就拿针线把口子缝起来，待伤口长好了，再把线拆了便是。”

　　受伤缝针尚志当然知道，但是……“不打麻药？也不给针消消毒？”尚志看到针上边好像还有神医穿线的时候抹上去的口水。

　　“什么是麻药，什么叫消毒？”

　　“针扎在皮肉里肯定疼啊，麻药就是让他感觉不到疼的药，针上边肯定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不干净的东西会让人感染发热，搞不好会死人的。”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粘上不干净的东西感染，发烧。”神农氏恍然大悟，“这些年我在外游历，看过很多外伤，好多都是以为没事了，结果回去高烧不退，原来是不干净。”

　　“这当然啊，最起码也要淋一下烧酒，消消毒嘛。”

　　按着尚志的意思消过毒后，尚志看着神农氏拿针线这样硬扎硬穿，也没有麻药，而且针感觉还很钝，扎一个孔得转好些时候，尚志瞧着龇牙咧嘴替他疼的嗷嗷叫。

　　被隔在帘子外的人听着里边尚志嗷嗷叫的声音，面面相觑。终于在尚志嗓子都快叫哑了的时候，伤缝好了。神农氏嘱咐肉长好了，就把线拆了。

　　神农氏净了净手，把帘子拉开，看着依旧等在外边的白衣小姐，摇头道：“心疾我也没办法，小姐多珍重。”

　　“啊？”丫鬟茫然无措地看向小姐，说不出的哀伤。

　　从小到大听过太多的治不好，再听说治不好，白衣小姐已经能坦然面对了，也许这就是命吧。

　　“谢谢你刚刚救了我。”虽然尚志抢了白衣小姐的名额，白衣小姐却没说什么，还向尚志真诚地道了谢，才转身离开。尚志遥望着那落寞的背影，突然捂住心口，感觉那里一阵抽痛。

　　“诶，差不多就得了，回神了。”尚月一脚踢过来，尚志翻了个白眼。人家白衣小姐那种将一切都看淡的无奈，多么的让人心疼，她又懂什么？

　　再看看尚月，一身粗糙，亏得尚志开始还觉得她是女主角的命。真是瞎呀！“你看看人家，同样是女孩子，温声细语，落落大方，还那么漂亮。不要求你能有人一半，但女孩得有个女孩的样子啊。”

　　“很漂亮吗？”尚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驳，“我觉得还没姒杰公子好看呢！”

　　怎么能拿男孩子和女孩子做比较呢！尚志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然不语的姒杰……好像是喔，姒杰五官更精致一点儿，确实要更好看一点儿。

　　看到姒杰，尚志就不得不想起刚刚缝针，鱼肠线穿过皮肉，磁刺的声音。尚志撇撇嘴，光是想想都疼。但是白白嫩嫩的公子哥姒杰，竟然全程一声未吭，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难得了。

　　“多谢神医救了我朋友，那个……出诊费怎么算啊？”

　　“出诊费？”神农氏笑看着尚志，“神医出手，万金难求。”

　　“万金……”我一金也没有啊。

　　“不过。”神农氏看着尚志为难纠结的样子，乐了，“不过你要是愿意做我的徒弟，这出诊费，就给你免了。”

　　“做徒弟？”尚志四下瞅瞅，从仁济堂小伙计的眼神里看出来，做神农圣手的徒弟，应该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