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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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着吃着突然问了一句：“我记得你有个儿子是吧？”
“你说南安啊！我把他送到乡下了，找了个有孩子的农妇帮忙照看,”顾长安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孩子还小，我一个大男人又没有奶水喂他，只能是让别人先照看着。”
“哦……”
也叫南安啊？
她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上一世顾南安的脸，心酸得一塌糊涂，眼泪一个劲儿往上涌。
“你怎么了？可是菜不合胃口？”
“没有，”楼兰摇摇头，“你做的菜很好吃。”
“那是啊！不是我自夸，我的厨艺可是比一些酒楼大厨做得还好。”
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啊！
楼兰心中的酸意褪去了些许，巴拉着碗里的饭。
吃饱喝足，背上的伤也换过药了，实在是没有理由再死皮赖脸呆在顾长安家了，就回了暗月阁。
刚进暗月格的大门，吴越就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抵到了院墙边。
四目相对，楼兰能够感受到他眼中的怒火。
“昨晚你去哪了？”
吴越昨晚看着她出去，然后一直躲在暗处跟踪，结果跟到一半的时候被一个蒙面男人缠住了，甩开了那个男人后再回去，却没有看到楼兰，四处寻找都没找到人。
楼兰脸憋得通红，青经暴跳。
你倒是给我说的机会啊！掐那么紧谁还能发得出声？
就在楼兰觉得自己就要见马克思的时候，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了，她跪倒在地猛烈咳嗽了几声后牙着声音说道：“去找大夫上药了，绿衣说主上要给我涨涨记性，可是楼兰实在疼得受不住了。”
“暗月阁也有大夫。”
“暗月阁的大夫没有主人的令谁敢擅自开药？”
“找的哪家大夫？”
“就是一个乡野大夫而已。”
“好了下去吧！以后不允许擅自出去，否则……”他看了一眼楼兰，“你应当知道后果。”
“是。”
吴越真是说道做到，不让她擅自出去，就真不让她擅自出去，绿衣几乎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守在她身边，连上厕所都不例外。
仿佛又到了上一世刚穿过去的时候。
楼兰：我就想痛痛快快上个厕所而已啊！
吴越在暗月阁的院子里练剑，楼兰正想着穿过院子到对面的厨房拿点吃的，但是一看到吴越转头就准备往回走。
“楼兰过来。”
楼兰头皮发麻，心拔凉拔凉的。
吴越指了指一旁的兵器说道：“陪我练一下。”
“属下不敢！”
属下怕死！
“去。”
拿起剑就开始琢磨怎么打，她真的是一招半式都不会啊！
硬着头皮双手扛着剑“啊”了一声后气势磅礴冲了过去，结果吴越一掌就把她劈倒在地。
吴越的那一掌虽只用了三分力，但是楼兰还是伤的不轻，吐出一口老血。
“你不是楼兰，你究竟是谁？”
楼兰是他亲手调、教的，她的脾气秉性武功路数他皆是一清二楚，可是眼前这个女人，除了有一张和楼兰一模一样的脸，其它的与楼兰皆是天差地别。
老子不是楼兰是你大爷啊？
“属下不明白主人在说什么。”
虽然心中问候了对方的所有亲属，但是面上那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她此刻怪得像一只鹌鹑，耸拉着脑袋浑身抖个不停。
他快得离谱，楼兰还没看清呢，吴越的刀就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吴越的脸离她咫尺之间，耳边还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如此暧昧的姿势，要是没有脖子上那把发着寒光的刀，她或许还会脸红心跳一番，毕竟吴越的那张脸长得也是不错，可是现在，别说什么脸红心跳了，她心差点就吓得停摆了。
“属下就是楼兰。”楼兰知道，要是这时候承认内部被掉包了，她的命儿也怕是会交代到这里了。
“若你说实话，我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留她个全尸？如此恐怖的话，为何对方还像是对他施舍恩赐了一样？
你们知道被毒蛇凝视的眼神么？此刻被吴越看着她就是这种感觉。
吴越的眼神很恐怖，但也绝不是睚眦欲裂，是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一张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好像每一个毛孔都在表示着他的愤怒。
好吧，她表述无能。
无论是与她对视的吴越还是脖子上冰凉的触感，无不述说着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只需要轻轻一动，她就会立刻血溅当场。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她不是那些见惯风浪的大侠，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楼兰咽了口口水，闭着眼浑身发抖，突然间好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似的，一个人在她脑海里教她说道：“属下就是楼兰啊！”楼兰轻轻一笑，妖媚至极，伏在他耳边继续说，“那个被你亲手送到别人床上的楼兰啊！”
楼兰的声音清冷，似怨似嗔，声音中隐隐带着笑意，但是更大的却是嘲讽，像是在嘲讽吴越，又像是在嘲讽自己。
她的话像是一个魔咒，一个能够击垮吴越的魔咒。
吴越收回了刀，对楼兰说道：“下去吧！”
他背对着楼兰站着，白色身影直直立于天地间，背影有几分萧索？
楼兰觉得一定是自己眼瞎了。
楼兰走后，吴越的剑一下掉在了地上，他再也装不下去了，刚刚楼兰的话像是一把刀，狠狠在割他的肉，她的话句句诛心，疼得他几乎都要窒息了。
他这辈子做的后悔事不多，仅仅一件而已，那就是把楼兰亲手送给了别人。
那晚楼兰到底承受了怎样的痛，他不用想都知道，他还记得她把楼兰抱出那间房时的场景，不是一句惨烈便可形容的。
站在门口听着楼兰的叫骂声、哀嚎声，他无数次想不顾一切冲进去，只是……最后还是没有那勇气。
他喜欢楼兰，但是更爱自己。
指甲陷在皮肉里的痛不及心脏处传来的半分。
那晚下了很大的雨，整整一夜，在那风雷交加的夜晚，那个喜欢他的女人死了，活下的只是一具和那个女人相同的皮囊。
楼兰没有说过一句恨他，但是他能够从她看他的眼神中看到恨意，从那之后，她的脸上再也不见笑了。
那个时常缠着他要他教她武功的人不在了，留下的是一个对他毕恭毕敬的行尸走肉。
后来他日夜修炼总算是将自己的武功修为练到了可以与他父亲匹敌的时候，他亲手杀了他父亲，自以为结束了病症根源。
他还记得那晚他父亲对他说的话：“若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失去她，我得不到的爱情你也休想得到。”
得不到便毁掉，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吴越的父亲，前暗月阁阁主，本身性格就偏激，而吴越的母亲则是世界上唯一能够救赎他的药品，却因为生吴越难产而死。在那漫长的岁月里，他受了多少煎熬都会一分不少转嫁给他的儿子。
吴越的母亲因生吴越难产而死，他的父亲便把他当成了这辈子最大的仇人而不是唯一的儿子。
绿衣上前递给吴越一个手绢。
吴越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苦笑着问道：“绿衣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我在她的眼中连恨都看不到了。”
恨是由爱而生，而现在的她看他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的人，哪怕刚刚他的刀抵着她的脖子，他也没有在她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恨意。
“属下不知。”绿衣毕恭毕敬，诚惶诚恐低着头说道。
都怕他啊！
劫后余生，楼兰走路的腿都是软的，好像走在云端，使不上劲儿，软趴趴的。
蹒跚走到桌子边坐下，仔细回忆着刚刚的事情，摸着自己澎湃又悲哀的心，有些疑惑。
难道书中的楼兰也还在这身体里？还是因为她继承了原来书中楼兰记忆的缘故？
刚刚的那句话她依稀觉得是她说的，又觉得是别人说的，那时候的她迷迷糊糊的，混沌一片。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吴越走了进来，楼兰肌肉一下绷紧了，一脸警戒看着他。
她怕他突然又发神经喊打喊杀的。
吴越看见她那警惕的眼神，突然心口一痛。以前暗月阁，只有她不怕他，如今，她也害怕他了，而且还是害怕得那么明显，不加掩饰。
“楼兰你……”
吴越欲言又止，楼兰心七上八下地跳着，她多怕他下一句说道，你去死吧，我给你留个全尸，或者说你去杀了某某某吧！
幸好吴越的话不是按照她设想的剧本走的：“你以后想什么时候出去玩都可以，不想再去做任务也可以不做。”
绿衣说喜欢一个人，便是要对她好，想方设法让她开心，他这样做，楼兰应该是会开心的吧？
“哈？”楼兰一脸震惊。
这是咋了？良心发现？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还是莫名开心。
管他是不是脑抽了，她能够出去玩还不用去执行那些血腥任务就好了。
下午楼兰到街上游玩的时候看见大街小巷都招贴着告示，关于木家灭门的惨案。
脑中不自觉回想起木青临死前的遭遇，一阵心塞。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头就看见顾长安站在她身后。
“你在想什么？一脸失魂落魄的。”
“没什么。”楼兰摇摇头，下意识往街边的告示望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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