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往事》青稞久

28、战斗吗

　　在我们高二的时候，程怀安荣升8中高一土豪班。和小时候一样，程怀安仍旧单纯，一个单纯讲义气出手大方的男孩是很容易有一群好兄弟的。虽然有时候，这样的“好兄弟”是个坑，可那时候还小的程怀安，是并不懂这些的。这也是我们这群人第一次被撕扯割裂甚至改变人生轨迹的开始。

　　“程怀安，你妈让你早点回家。”高一楼梯口，我拦住了又想开溜的程怀安。
　　“我今天真不行，有个同学要过生日，小野，拜托了和我妈说说。”程怀安说完冲我一抱拳，也不等我答话就一溜烟的跑了。
　　“这臭小子。”
　　“怎么，又跑了？”安亦背着书包从楼上走了下来。
　　“是啊，不过我早晚给他逮回家。”
　　高二分了文理班，安亦仍旧是理科重点班，我也就不在坚持和她一起，安心的去了文科二班，继续和田小迪做起了同桌。高二毕竟还是有些不同，绕是我平时再贪玩，也开始慢慢收心，认真的读书练琴。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那些不可说的小秘密。不能诉说的情感，统统被我记录在日记里，一天天一点点，慢慢的或是歌词或是诗，只是所有的所有，统统绕不过她的名字。
　　“安亦。”自习课下课，我到安亦班的门口把她叫了出来。“我今天逮程怀安去，一会儿我打电话让李叔来接你回家。”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逮这小子我一个人就行。”
　　“我还是和你一起吧，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那...那好吧，放学我来找你。”
　　最后一节课还没下课，我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冲刺。
　　“你这又要干什么去？”田小迪看了我一眼，一边做题一边和我说话。
　　“逮程怀安去。”
　　“程怀安？他怎么了？”
　　“别提了，这小子不好好学习，天天和一帮狐朋狗友瞎混。自他爸去外地调研之后，晚上就没按时回过家，他妈都要愁死了，让我好好看着他。”
　　“那要和你一起去吗？”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的活儿，人多了再伤了这小子的自尊，他也这么大了。”
　　田小迪没再说话，继续做题去了。放学铃一响，我刚要背着书包往外跑，书包带就被扯住了。我回头看着扯我书包带的田小迪，这丫头眼神飘忽不定的说了句，“小心点。”就松了手，还顺带推了我一下。
　　“嗨，这又没啥危险的，放心吧。”说完站我起身一边戴帽子一边往外跑去。到了楼梯口，安亦已经站在那等着我了。
　　“我刚才看了，高一也是刚放学，小安应该没走多远。”
　　“行，那咱俩顺着校门口找找。”
　　我和安亦沿着出校门的路一路找过去也没看到程怀安的踪影，直到出了校门口，才看到他和三个男生一起往马路对面走去。
　　“这小子，果然还是不回家。”
　　我和安亦赶紧也跟着过马路，偏不巧的变了红灯。我俩只能着急的站在路口干看，程怀安他们走了没多远，就遇上了另一伙男生，这一帮人就站在街道上开始说话。我隔得远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但是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是在吵架。对方的男生还伸手推了一把程怀安身边的一个男生，我就看到程怀安想往上冲，被旁边的人拦住了，我有点无语，没看到对方人多你们人少吗，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小子是找打去啊。
　　“程怀安。”我赶紧跑过去喊了一句，程怀安那伙人纷纷转过头来看我。他周围的那帮人基本都是认识我的，不过估计晚上天黑，我又带着鸭舌帽，他们一时也都没认出来我是谁。
　　“这谁，新女朋友？”我已经听见离程怀安最近的那个小子对着他嘀咕了。我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赶紧回家，爷爷在家等着呢。”
　　程怀安怪异的看了我一眼，“爷爷？我爷爷吗？他怎么了”
　　我心里一声长叹，他爸他姑哪个不是聪明通透的人啊。这小子为什么这么笨？
　　“你太爷爷让你快回家，好像有事情要和你说。”估计安亦也被程怀安的智商雷到了，忍不住从我身后站出来说道。
　　看到安亦，程怀安身边那帮男生纷纷吸了口气。安亦是学校里有名的学霸，光荣榜上年级前十的照片一直都有她，并且基本就没掉出过前五。加上人长的好看，还发生过照片贴在光荣榜上第二天被不知道哪个小崽子偷偷撕下来留作珍藏的事。后来学校特意给光荣榜的宣传栏上加了上锁的玻璃才算没再出这种事。
　　对面那伙领头的一个男生看到安亦眼睛都亮了，开始上下打量起她，那眼神猥琐的让我十分想揍他。我把安亦拉到身后，瞪着那个猥琐男。
　　那男的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行啊程怀安，你小子不就家里有两个臭钱吗，就有这么漂亮的妞儿来找你。怎么样，给哥哥介绍介绍，哥哥今天就不打你了。”
　　“你他妈再说一句。”程怀安虽然混，但是最护着家人，听了这话抡起拳头就给了说话的那男的一下。那男的被打的一个趔趄，也骂了一句，招呼人准备打回来。程怀安这边人少，肯定是要吃亏的。我赶紧跑上前，一个书包呼到那男的眼前，把他又晃的一个踉跄。
　　“小子，我是8中高二的，我来的时候已经叫了我们班的人，你别跑，一会儿非打的你丫妈都不认识。”
　　那男的听了也有点犹豫，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梗了句：“你说叫人了就叫人了，老子信了你的邪。”
　　“李大军，你还是信了吧，她真是高二的大姐大，我们几个都得听她的。”程怀安身边刚被推的男生也跟着附和。
　　那个叫李大军的猥琐男估计也是个软骨头，听了这话，眼珠子转了转，抬头恨恨的瞅了我和程怀安一眼，“行，我今天好男不和女斗，程怀安你行啊，站在女人身后哈，给我等着。”说完带着人转身走了。
　　“你找死。”程怀安听了这话又想扑腾着冲过去，被我一把拽住。
　　“行了，你少惹点事吧，赶紧回家。”
　　打了个车，把程怀安直接塞了进去，安亦坐在副驾驶报了家里的地址，我和程怀安则坐在后面。
　　“家里到底什么事啊。”
　　我也是被这小子气笑了，“家里能有什么事是用的上你的，你妈惦记你，让我把你带回家。”
　　“我又不是小孩子，惦记什么啊。”
　　“你还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刚才寡不敌众聪明点的都知道想办法而不是硬拼，还有天天的不回家你爸回来不打断你腿啊。”
　　“你们不说，我爸怎么能知道。你们不会说的，对吧小姑姑，对吧小亦姐。”程怀安这小子从小就是，有事求到我和安亦就会叫我们小姑姑小姐姐。
　　“不想让你爸爸知道，你就按时回家，爷爷都问了最近怎么吃饭看不到你了，你妈妈说你上辅导班去了才了事。”安亦侧过头对着程怀安说着。
　　“好好好，我按时回家好好表现，保证让大家满意！”

　　回到家，程笙已经下班回来了，正坐在客厅里看书等着开饭。大表嫂看到我们仨一起回来了，顿时是喜笑颜开了。
　　“你这孩子，今天总算按时回来了，你太爷爷都问你了，我还得跟着你撒谎。今天不是小野小亦你能回来？都多大了，怎么就这么不省心。”
　　程怀安点着头嗯嗯啊啊的应付着他妈，安亦跑到程笙的身边喊了句“小笙姐。”程笙放下书，摸了摸安亦的头发，“回来了，饿不饿？快去换了衣服，准备吃饭了。”
　　“嗯，我这就去。”安亦乖巧的点点头，站起身准备回房间。我站在沙发旁边也喊了句“小笙姐。”就跟着安亦一起往楼上走去。

　　“小亦，今天，没吓着你吧。”我拉住安亦，凑到她身边低声说道。
　　“说实话，你们要打架的时候，我确实是有点害怕，还想着要不要报警。”
　　“哈哈，你报警了那才真是麻烦了，我们说不定还要被处分呢。没事的，有我护着你，不会让人欺负你。”
　　安亦笑着伸手戳了我脑袋一下，“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以后打架这样的事别往上冲。”
　　我听了，一撸袖子露出胳膊，我平时打篮球，那胳膊还是挺有劲的，“别看咱瘦，可都是肌肉啊，不信你捏捏。”
　　安亦看着我使劲勒出来的二头肌，也笑了起来，我俩就这么一路笑着打打闹闹的往楼上走。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程笙看着我们那若有所思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要大家久等了，我一来可能要离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