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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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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二十一年,春,康熙第二次东巡。
这年康熙二十八岁,正值壮年,却已经做到了“灭鳌拜、撤三藩”这样的伟绩。
这次出巡,康熙钦点皇太子胤礽随行。
科尔沁也是康熙出巡途径的地点之一,对于这次出巡,科尔沁自半年前就在筹备,多西珲的两位哥哥已经可以独挡一面,这一次,博尔济吉特也有心让两个儿子在康熙面前露脸,虽然科尔沁出了大清一半的皇后,但是科尔沁的荣耀已经过去了,若是两个儿子能得康熙的青眼,也是他们的造化。
多西珲因为有个不可言传的身份,博尔济吉特有意淡化她在康熙眼中的分量,也就默认了对她放任自由。
康熙入住行宫后需要接见各个蒙古贝勒,胤礽年纪尚小,在受过贝勒们的拜见后,先行回了寝宫。
胤礽自小长在皇宫,这是他第一次远出塞外,虽然人前一派皇子气派,但人后还是忍不住带着自己的哈哈珠子,想要出去看看。
胤礽的哈哈珠子宝泰自小跟着胤礽,把胤礽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主子爷,这要不要让奴才去向皇上回禀一下。”
胤礽漫不经心开口,“我看你敢。”
宝泰急忙讨好道:“主子爷,您不让,奴才自然不敢。”
不让康熙知道,自然不能让侍卫跟着,胤礽就带着宝泰偷溜出了大帐。
草原是这么广阔,面对无边无际的空间,胤礽生出一种豪情,这里是大清的故土,而自己是大清的太子,这里将会是自己的责任。
而我,爱新觉罗胤礽,将会······
胤礽的豪情还没有抒发完,就被一声声娇娇的喊声打断,“驾,驾·····”
不远处有人在骑马。
宝泰十分担心胤礽的安全,又怕遇到的是心怀不轨的刺客,又苦劝道:“主子,咱们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该····”
当他看见胤礽不满地眼神,自觉把后半句话吞回到了肚子里。
只见远处火红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少女娇俏的声音清脆动听,原来是马背上骑着一位少女,她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一身火红色的旗装,腰间系着细小的铃铛,悠悠扬扬的声响,手里扬着白色的马鞭,人稳稳地坐在疾驰的骏马上。若是有当时的画家在场,一定兴致所至,画下这一副春日美人图。走进近来,少女年纪虽小,但眉眼间已是倾城之色,眉眼娇俏,自有一股灵动,朱唇不染而红,未语先笑,露出脸颊两颗喜人的梨涡。
胤礽的哈哈珠子看胤礽怎么劝都不肯离开,急忙跪在胤礽面前,挡着飘来的沙尘,也以防少女冲过来惊了主子。
“吁——”少女骑技很好,马儿在她的控制下停了下来。
她坐在马上,歪这头打量着这一大一小。
胤礽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到见到他却不向他行礼的,皱着眉头奶声奶气地质问:“你是谁?见了孤还不行礼!”
这少女正是蒙古贝勒博尔济吉特的女儿,草原上的福星,多西珲格格。
只见少女眉角一扬,露出笑来,“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还要问你怎么不向我行礼?”
胤礽端着自己皇子的威严,不屑争辩,正挡在胤礽身前的哈哈珠子宝泰率先开口,“大胆,你可知道这是当今圣上亲子,太子殿下,还不赶快行礼。”
多西珲只觉得这小少年一身贵气,满身绫罗绸缎,再加上那傲慢拘礼的样子,一定是哪个权臣王爷的孩子,没想到是今上的。
多西珲惊讶也是一时,她下了马,福了福身,脸上还是笑意满满,“原来是太子殿下,请赎臣女失礼了。”
胤礽的年纪正是崇拜康熙的时候,见少女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于是学着康熙面朝群臣的样子,慢文斯理地开口,“孤,姑且放过你了。”
“那么,殿下,可知道我是谁了?”多西珲指着王庭所在的地方,“我的阿玛是科尔沁的贝勒,是满洲正黄旗的统帅,我大小也是个格格,”说着马鞭指着哈哈珠子宝泰,“你的奴才轻慢于我,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呢!”
宝泰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格格在太子殿下面前如此大胆,还指责自己的不是。
“你!”胤礽没想到少女提出这么个说法。他毕竟尚未接触政事,被多西珲一下子唬住。
“胡闹!还不跪下向太子殿下请罪。”随着一声爆喝,多西珲身体一僵,知道自己胡闹被阿玛发现了。
多西珲不敢狡辩,立马转身跪在地上,一眼也不敢多看,将马鞭双手捧起,“阿玛,我错了。”
胤礽没想到刚才还敢和自己抬杠的少女这么快就认错,在他看清博尔济吉特贝勒身前的人时,也赶紧跪了下来,“给皇阿玛请安。”
竟然皇上也在,你岂不是看到了自己在欺负他的儿子,多西珲这时才产生一丝懊悔,高举着马鞭,不敢抬头。
只见视线内走进一片明黄色,接着一个微热的指尖划过自己的掌心,马鞭被人拿走了。
一道低沉成熟的声音响起,“都起来吧。”
多西珲站起身,偷偷抬头。
一个壮年男子正站在自己面前,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官员,多西珲注意到他的哥哥向她做了个死定了的手势。
面前的壮年男子就是皇上了吧,他看起来很是年轻,身材修长,面容也是俊美。多西珲经常听父兄提起这位今上,哪一次不是腥风血雨的局面和雷霆万分的手段,但是,眼前的这个人,风度翩翩,怎么也不像一个铁血帝王。
康熙注意到了多西珲偷瞄的目光,少女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不知道她绯红的面颊将他完全暴露了。
“额鲁(博尔济吉特贝勒的名字),你不仅有两个好儿子,还有个聪明的女儿啊。”
“皇帝陛下,过誉了。她让我宠坏了,不懂规矩,请皇上责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责备,多西珲耳朵都染上了热度。
康熙当然知道博尔济吉特在委婉地替她女儿求饶,他何乐不为呢,“小儿家们的逗趣,额鲁啊,你就是太拘谨,太重规矩了。”
此间事过,多西珲被博尔济吉特禁足了,再康熙离开之前,没有他的允许不得离开帐篷,更不用说再去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