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调戏天然是个很有意思的学问 ...
-
原先场地损坏太过严重，且护送重伤人员花费了些时间。以至于如冰般冷冽的拳风压过勘野良右脸时，五指虽已经不再流血却受了冷空气的刺激，仍旧隐隐作痛。
良微微侧身正对空旷门扉，等待着数秒后作为他敌人的“英雄”出现。
作为第二次被抽到的组合进行对战，友军尾白的近战属性跟他相同，会被自己熟知的超远程系轰焦冻抢夺先机早有预料。他介于个人原因不会抵抗什么，就是可惜了旁边精神奕奕的温润少年。
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
勘野良的思绪依然停留在上场战斗，没回过神。绿谷出久以十个月的努力，与时间赛跑换回的成果。虽然最后因为身体实在受不住负荷，没能看见他真正继承力量的那幕。
所以让他往死亡方面去想，再不辞而别。这都是良一开始入驻绿谷宅就规划完毕的。
可笑的是，现实并没有他想象地美满。绿谷出久跟爆豪胜己之间的私人恩怨勘野良能猜出七八，仅仅还无法堪比欧尔麦特普通一击的攻击，一旦使用了便要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良带了些私心也觉得，绿谷出久会继承欧尔麦特，绿谷出久命中注定要做个英雄。但他的道路蜿蜒曲折，布满可怖荆棘。
他似乎连站在这里都觉艰难。——谁都知道，放弃要快活多了。为什么遍体鳞伤了还要战斗、到底在坚持什么、适合继续坚持与否、先前的警告全部忘记了吗？一遍又一遍揣摩绿谷出久的答案。而最符合雄英的标准回复，以现在的良，也无法顺利模拟出来。
“勘野同学，有危险！”锐利坚冰朝勘野良脖颈袭来的那瞬间，身着合气道服的温润少年呼喊出声。粗壮而有力的尾巴因主人的情绪激动，两边甩了甩。还没来得及思考对策，下秒却直接被冰冻住裸/露在外的脚踝。
摄像头清晰追踪到场地每个人的运动轨迹，自然是诧异于轰焦冻近乎逆天的实力。但接下来，则是那个方才沉默不语，倏然在碎冰攀爬上足尖的前秒飞跃起，沿墙踩了几步再以某种标准东方格斗技翻身重回冰面的勘野良吸引到注意力。
“单凭借反应力与体术躲过了轰君那片大范围冰冻吗！”八百万瞳孔缩小，难以置信地望着投影出来的大屏幕。靴底重新踏上冰面的那刻，如果落地角度没有掌握好，绝对会打滑。而勘野良在这千钧一发中不但没有摔倒，反而完美避开攻击，足矣证明他的身体素质确实经过了异于常人的高压锻炼。
“轰少年的判断很棒。但敌方勘野少年，完美的滞空能力！”蓝眸微烁，见状欧尔麦特情不自禁地由衷赞叹道。
“超帅，轰的大范围冰冻也太帅了——！作为英雄实在太可靠了啊，他的个性！”
身处最后方，爆豪隐忍着肋骨地低声抗议，惊愕地望着大屏幕，似乎要将那个刚踏入门槛的双色发的男人盯出一个洞来。
只见屏幕中方才冷静自持的轰焦冻，在与勘野良对上视线的瞬间便倏忽以体术俯冲过去。未等看客间相互回神，轰手中冷气再度缠绕周身。勘野良望着他逐渐僵硬失去血色的手臂眉峦略蹙，眼中终于有了些温度，薄唇也被习惯性抿起，稍加翕动，就成功让轰的攻势更加猛烈起来。
“如果攻击需要近距离接触敌人，焦冻，你会吃亏。”你的攻击方式十分单一，如果不继续远距离加强个性运用，总有一天会受伤更甚死亡。
“无稽之谈。”轰焦冻冰冷的视线直直打到他的身上，最终，他还是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
“话说——八百万。”
上鸣电气望着针锋相对，他们看来突然开始体术较量的二人，有些疑惑地叫住正认真观摩的马尾少女，目光难得没有停留在少女身上。
“有什么事吗，上鸣同学？”
上鸣电气见班级视线渐渐转移到自己身上，挠了挠发鬓有些纠结。
“之前我就有点儿在意…谁都听说过安德瓦啦。勘野，这个姓氏莫名地熟悉，但一直想不起来是谁。同作为保送生其中一员，你知道他吗？”
八百万听完上鸣的问题，像没料到对方准确地找到重点。仔细确认了一遍记忆没有出错，她托着腮缓慢回答。
“如果是这个问题，我也只是粗略听父亲提过——众所周知，目前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城市被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保护着。在我们还没有真正成为职业英雄前，是没办法从这个城市出去的。可真正保护我们的不止欧尔麦特一个人，雄英是第一所培养英雄为目的的英雄学院…他市英雄偶尔会敌对，大都会是心照不宣的维护这亩宝地。”
“我也听说过。”饭田听闻顿了顿身形，接了一句。“有恶的地方相对的就会有善，无论是哪个城市都会有一至两名职业英雄负责守护。英雄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守护雄英都非常默契。”
“你说的这个情况…跟勘野有什么关系？”
八百万赞同的颔首，旋即再度启齿：“接下来才是重点。前段日子我有幸跟随父亲去听过勘野彰司的一次演讲，那时才知道他的存在……A市英雄协会总部的技术开发人才，因为别市非人类怪物太多，他负责怪物们的基因钻研。利益方面从不让却A市分毫。”
“你是说？”
“勘野彰司是生在A市，为A市工作，只维护雄英的英雄。我听说他在妻子意外逝世后，有一个作为生物天才的儿子常常活跃圈内……但那时给人感觉没有现在这样冷冽稳重，甚至骨子里散发出的轻浮全部消失了。明明样貌我记得差不多，内里就像换了个人。”
“勘野有兄弟吗…？？”
欧尔麦特见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讨论扒皮，也没去反对什么，见数个学生带有疑惑与对外界憧憬的目光，万分爽朗地笑出声来，十分轻易地把话题转移了：“知识范围很广泛嘛，八百万少女！只要你们走出雄英，就可以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到时候可别被吓到了，哭着要回来啊！”
近乎不谙世事的学生们会憧憬外界也是意料之中，毕竟，当初欧尔麦特自己刚见到那漫天的怪物。他的第一反应也不是跑而是选择笑着去击败敌人，再跟其他职业英雄一起去火堆里救人，不是谁都能做得到。
但被这么一提，欧尔麦特倒还想起来了，那时在场被害者其中之一便是勘野彰司，他抱着昏迷的孩子走出废墟，身边跟着个子稍微高点儿，即便双腿受伤而打颤仍旧面带笑容的男孩。三人面容无所畏惧都平静而淡漠，这都很让欧尔麦特很是记忆深刻。
“看，轰同学动了！”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让学生们恢复神智，不再沉醉于对未来的无限想象之中。集体望向大屏幕。
场地中，当事人其中之一的轰焦冻双唇冻的有些泛紫，正小幅度喘息。反观勘野良则面色波澜不惊，定定相隔五尺距离凝视着对方没有再说话。他们已经维持同一个姿势有那么一会儿了，所以方才上鸣才得以有了空暇、余裕说出自己有些在意的事。
迄今其中一方沉默下突然行动，显然是不再想继续拖延时间。前面没有提及，可这个英雄演练无论每场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欧尔麦特所提供的设定里，如果敌人预知到危险，或者超过规定时间会引发小型核/弹爆/炸，那么结局就自然会是敌人方胜利的唯二条件之一。
轰焦冻没有想让勘野良轻易获胜。
碎冰再度想要迅速的攀爬上勘野的腿部想去束缚他的行动，勘野又怎能遂了轰焦冻的愿？银发发尾随运动悬在半空，他猛然俯身，那对眸子定定凝视着轰焦冻的下颚。接下来在轰的视角看来宛若慢镜头播放般，手指便要去抵他的脖颈动脉。
勘野良的举动无疑激怒了轰焦冻，只见轰饱含怨艾的神情刺入勘野目帘，那瞬间成功挑拨到他的大脑神经。
“勘野良…”
始作俑者被叫到名字没说什么，动作不带迟疑，面容无悲无喜看不出波澜。他见明袭不成，迅速后撤几米远，稳当当地落在尾白身前。旋即立即换个方位主动迎冰上前，俯空踢技将迅雷不及掩耳覆盖道路上的中型坚冰狠厉震碎，轰眉峰锁紧，愤懑已明明白白写了满脸，都快要冲昏头脑。
“你永远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
尾白因为勘野良的倏然怔愣，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处于两尊冰山中间的压力太大，场外同学也在疑惑这戛然而止的体术较量，殊不知在这边，气氛无言僵持起来。
“…是阿姨做的吗。”
分钟过后，停滞脚步的勘野开口了，他目光所在——对方战衣中被冰封的伤疤。
“不关你事。”
“另一只眼睛可以看见吗。”
“闭嘴。”
“以前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那个想法，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
“闭嘴…！”
“你是正确的，但这种方式永远不会适用于你。”
“你又懂我的什么？！”
“属于你的火焰一定美极了。”
“…你说够没有。”
经过尾白的目子障子，他的手臂已经碰触到任务需去回收的核武器。勘野良笑道。
是你赢了啊，焦冻。
“实战训练结束！胜者，英雄组——！”
欧尔麦特的声音从房间房顶边角的喇叭中传来，紧接着勘野良最后那句话，双双证明轰焦冻的目的完美达成。
但那刻，惊愕的双色发少年，理智似乎从紧绷的状态boom地一声，被庞大的负面情绪生生扯断。宛若黑漆般，混乱不堪。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调戏天然是个很有意思的学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