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和后来》林葺

2、第 2 章

　　一个人若对众生仁慈，一定意义上来说，表面看似有情实则无情，若一个人对众生无情，却又专情一人，那到底是有情的。
　　见过寺庙中的佛像吗？普度众生的是它，带着对众生一致微笑的也是它。没有差别的待遇，恰当又疏离。现在的人没有宗教信仰的居多，所以保持敬畏，适当许愿。可是拈花一笑，开到恰恰好弧度的微笑，可能慰藉居多。因为佛像的石眸，它告诉你：我就是由石头雕刻成。
　　沈念第一次见林叙，注意到的就是他的眼睛。因为灰色，有些显眼。看见一个人的第一眼，注意对方的手，对方的身高，或是对方的的脸。但看见林叙的一定很快会被眼睛吸引。
　　因为，死水微澜，不见情绪，就像佛像的石眸。
　　这一年盛夏，他们十五岁。这样的年纪，自我的世界，价值观构建形成。懂事中还存在着少年的恣意。青春里有对异性的好奇和吸引。
　　但在林叙的身上你看不见一点点这些的影子。住院的一个星期，除开回答医生必要的问话，沈念未见他在开口说过什么，比起同龄人，极其静默。
　　送来的饭菜也只是这么吃着，饭量很小，礼仪很好。
　　那些住院期间漫长无聊的时光，却被他用一本又一本的书给打败。
　　在两人间的病房里，他们这边总是显得格外安静。两个十五六岁孩子，过分安静的待着。只是从那些不时冒出来的新书和衣服，沈念知道，林叙的身边未必像他单子所填的那样：父母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