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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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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汪氏惊得心差点跳出腔子,回头一看,正是秦王身边的李大人,怒目注视着坐在地上的吴婉。魏汪氏心道,当真是背运,这可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么?这秦王莫要怪罪才好。说话间那李大人已是蹲下身子,“来!我背你!”
吴婉皱眉,“不用,我坐一下就缓过来了。”
李大人怒道,“在太阳底下坐着?” 二话不说,背起那吴婉大步流星地回到了房内。魏汪氏跟在后面一溜小跑,进了房连忙拿了湿毛巾给吴婉擦了脸,又叫人取药酒。李大人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看着吴婉一言不发,良久终于开口,“你高兴一点吧,一会儿秦王到了可有个大惊喜给你!”
那吴婉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只是看着有些肿起的脚踝,这毕竟不是她的身体,她当年可是运动健将,脚踝的外侧韧带和登山绳一样坚韧,如何会走路就扭到?
李大人看她毫无反应只是呆看着伤脚,那张脸说多难看有多难看,不由得有些着急,“你可别这样子见秦王。你不知道,那天他回去,可有多高兴。这几日他心情不好,你。。。。。。”看吴婉依旧是充耳不闻的样子不由得生了气,拽过她来怒吼,“你究竟是不是疯了,都和你说了人不是秦王杀的!”
吴婉被他拽得在座位上打了半个转,胳膊生痛,脸上却只是一皱,看都不看他一眼,“是,那些人都是我杀的,若不是我,谁会无缘无故杀他们?”
李大人气急,“放屁!秦王如何会干这样的事情?”
吴婉倒是淡淡一笑,“他自然不用亲自动手。”
李大人被她噎得半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听她淡淡笑道,“若不是手握重兵,只手遮天的秦王殿下,谁能干得如此心狠手辣,干脆利索?”
李大人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末了掉头就走,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恨恨看她,“我李蛋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我再和你说一次,绝不是秦王干的。”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
魏汪氏取了药酒给吴婉轻轻揉着,“说不定也不是他干的,他手下那么多人,说不定是谁要讨他好,他也不知情的。’
吴婉脸上一片木然,“是啊,只能说都是我杀的。“
魏汪氏住了手看着她,再说不出话来。这边已是听见门响,一个侍卫推门让进秦王,身后却还跟着一个女子,初初一看倒与吴婉有几分相似,只是目光呆滞,似乎有些疯迷的样子,正是那日秦王拖来逼吴婉吃药的女子。这边吴婉已是挣脱了魏汪氏的手站了起来,全忘了脚上的伤,不由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扶着桌子站住了,眼睛却仍旧盯着那个女子,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慢慢地唤了一声,“云梦?”
秦王低头看她的脚,眉头一皱,走近伸手扶她,她突然极快地抽手,猛然退了一步,却同时将那个女子拉到自己身后,倒似怕秦王抢走一般,偏那个女子“哇”地一声退开,仿佛完全不认识她,倒扑向秦王怀里,嘴里惶惶然地呼唤,“大爷。。。。。。”
吴婉呆呆地看着,秦王不动声色将那女子扶起,牵了她的手递给吴婉。
吴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良久接过那惶惶然的女子的手,牢牢握在自己手里,那女子看着秦王仍然想挣脱,却见秦王已是转身坐下,自有人奉了茶上来。
吴婉紧紧握着那女子的手,仔细端详着,慢慢地沉声问道,“云梦,你不记得我了?”
那女子被她盯的害怕,此时听见她呼唤,似乎是想起什么来,喃喃地自言自语,终于冒出一个词,“婉姐姐。”只见吴婉嘴角颤抖,松开了那女子的手,突然跌坐在椅子上,那女子反反复复地打量她,依旧是惊疑不定,嘟嘟囔囔地又挪到了秦王身边。
秦王放下茶碗瞟了她一眼,示意身边人把她带走,转脸向吴婉,“原早想带给你的,不过那时她疯的厉害,你又病着,所以此时才带来给你。”
吴婉听他开口,猛然抬起头来看他,魏汪氏看她的表情却不象是高兴的样子,秦王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看,她却又低下头去,“她 。。。。。。她疯了?”
秦王微微皱眉,撇了一眼门外,淡淡地说道,“这你也要算到我的头上?”
吴婉抬头,长长出了一口气,“不,你救了她,谢谢你。”不管她这话说的多么没有喜意,都足以让魏汪氏和李蛋大惊失色了。两人对视一眼,都去看秦王表情,只见他注视着吴婉,似乎也在索寻她心里所想,却并没有再问。伸手要她过来,“最近累的很,你陪我歇会。”
魏汪氏和李蛋听见,如同脚下被扎了一般,连忙转身出去,小心地将门合上。却见那个叫“云梦”女子仍站在门口,痴痴地看着那关紧了的门,李蛋皱眉扯了她的袖子拽倒一边,递给一个侍卫,“找地方安置她,不可让她扰了秦王。” 忧心忡忡地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门,长叹一声,蹲在了台阶上。
“魏家的,你等一下。“魏汪氏原本要走,却被他叫住了,“李大人,有什么吩咐?”
李蛋看周围并没有别人,苦恼地挠挠头,“你是能和阿婉说上话的,想个法子让她相信人真不是秦王杀的,秦王和这一点关系也没有。”
魏汪氏看他面色凝重不象是作伪的样子,不由得也叹气,“事情如此巧合,谁说她也不肯信的,她。。。。。。她觉得人都是她害死的。这个心结怕是。。。。。。”
两人默了半晌,魏汪氏开口,“秦王如何也不否认?”
李蛋恨声说道,“他如何肯辩?若是阿婉真嫁了那个卖布的,秦王说不得也会杀了那人将阿婉抢回来,至于春风楼那些婊子,杀她们却有什么意思?”
魏汪氏不语,又问,“刚刚那个女的也是春风楼的?”
李蛋恼恨地挠头,“是,被一个千牛卫抢了去,倒留了条命。那日见她与阿婉这样像,我就该想到阿婉就在那春风楼。秦王实实与这事情无关,是那日我看见街上起火,带人去查,看见阿婉骑马去探那布庄,当时你不知道,我几乎都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确实了才敢去报的秦王,那时候街都烧了一半,人也死完了,秦王赶去只是带走了阿婉。”
魏汪氏叹息,“这可如何是好呢?”
李蛋默然无语,只是看着那紧闭的门,“最近,最近出了件大事,秦王心绪不好,魏家的,你多排解些,千万不要让阿婉拗他。她若能对他好一点,秦王他。。。。。。”后面的话却没说出来,顿了半天,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