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岑可浪，碧海可乘（将军在上同人）》糖渣冰番茄

9、第九章 枫林轻拥 晨雾凝露

　　第九章枫林轻拥晨雾凝露
　　叶昭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个礼拜才恢复过来，柳惜音和胡青一边应付着医院里日益增多却不看病的“患者”，一边在地下室对疫苗进行精简提纯的工作；叶忠和秋老虎应付着闻风而来的媒体，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倒是秋水和秋华，照顾叶昭的同时还蹭了不少柳惜音做的饭……
　　“阿昭这几日恢复得不错。”柳惜音望着正在喝鸡汤的叶昭，眸中带笑。
　　“这伊诺隔三差五就派人来慰问一下。”叶昭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倒是盼着我死。”
　　“混球！怎么说话呢？”叶忠瞪了叶昭一眼。“整天死了活了的。”
　　叶昭吐吐舌头，继续喝汤。
　　“如今阿昭没事，伊诺必定知道我们掌握了治疗方法和相关疫苗，可他却迟迟没有动手。”胡青皱眉，“最近这段时日大家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我总觉得，伊诺在暗自谋划着什么。”
　　柳惜音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哪是谋划什么啊，他只不过是忙着解决他手下一帮人水土不服的问题。”
　　“水土不服？”在座三人均是不解。
　　胡青像是想起什么，指着柳惜音问：“前些日子一辆装着化学药品的汽车在他办公楼附近抛锚…”
　　“等到修好开走后的半个小时，他办公室里的大多数人兴奋得差点上房揭瓦。”柳惜音微微笑着，接过胡青的话。“那车里面装的是笑气，故意抛锚的。他害阿昭在床上躺这么久，我也得给他点颜色看看，光是那个味，就够他受的了”柳惜音不慌不忙地说道。
　　胡青和叶忠对视一眼，暗暗感概着柳惜音的聪（腹）慧（黑）。
　　叶昭握住柳惜音的手，声音带着几分柔和：“下次不准这么冒失了，伊诺不是省油的灯，我们不可在他面前有所暴露。”顿了顿，又笑着说，“媳妇儿你真好。”
　　柳惜音红了脸，捏捏叶昭的手掌，低着头不敢看胡青和叶忠投来的灼灼目光。
　　秋水端着一碗药，身后跟着乍乍乎乎的秋华，及时打破了略微尴尬的局面。
　　“老大，喝药啦。”秋水把药放在床头。秋华跟在身后吃吃笑着，“老大是自己动手喝还是柳小姐喂呢？”
　　叶忠：“不劳烦柳小姐，我直接来灌。”
　　柳惜音宁肯保持刚才的尴尬局面……定了定神，柔声对叶昭说道：“我下午还有一台手术，先去准备了，你在这好好待着，晚上我再来陪你。”
　　胡青也起身同秋华秋水离开。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叶忠父女俩。
　　“昭儿，你是认真的吗？”沉默良久，叶忠开口，虽与柳惜音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从这些日子她对待叶昭的态度不难看出她的一片真情。
　　叶昭饮了一口药，点点头。
　　叶忠想起那晚秋华秋水关于儿媳还是女婿的争执，问道：“柳姑娘知道你是女儿身？”
　　“知道。”叶昭又喝了一口药，真苦。
　　又是一阵沉默。叶昭干脆一口气喝完了药。
　　药很苦，那个人也是一样。
　　“爸，爱一个人应该是爱她的全部，无关性别。”
　　叶忠呆了呆，揉揉叶昭额前碎发。“小混球，好好待人家。爸爸祝福你们。”
　　“爸……”

　　门外，胡青一行人默默看完这一幕温情，一旁的柳惜音仍是秀眉紧蹙。“院长，药真的有效吗？”
　　“七八分把握应该还是有的……”胡青底气明显不足。
　　柳惜音闭上眼睛，“没有办法不是吗？那天晚上毒素蔓延得太快，不下猛药，阿昭根本挺不过来；下了猛药，她的身体又受到化学物质损伤，需要合理的处方来清除体内瘀毒……”
　　秋华上前轻声安慰道，“你和老大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袒露心声在一起，苍天有眼，定不会辜负你们一片痴情的。”
　　柳惜音摇摇头，长叹一声。“这件事，我跟伊诺没完。前世今生的恩怨，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柳惜音在办公室调配着给叶昭休养生息的药方，一直待到半夜，才带着些许倦意回到病房，安心地躺在那人身边。
　　许是感到突如而来的温暖，叶昭侧身搂住身旁佳人。睫毛轻颤，低声喃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柳惜音对给叶昭配药的事避而不谈，靠在叶昭怀里，问道：“等了很久？可是乏了？”
　　叶昭摇摇头，“整日在床上躺着，怎么会累？倒是你这几日忙里忙外，瘦了不少。惜音，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城外有一片枫林，这个时候去看可美了，我们明天去看好不好？”
　　出乎叶昭意料，柳惜音没有回答。而是轻轻环住自己的脖子，半晌过后才涩涩开口。“阿昭，当年在西夏时，我做过一个梦。”
　　“梦里也是在枫叶林，你让我不要想你，你说你过得很好。”
　　“然后你就走了，我怎么叫你都不回头。”
　　“然后……我就醒了……”
　　叶昭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抱紧柳惜音。“惜音，我也梦到过那片枫林。”
　　“林里面全是大雾，我到处找你…终于在一棵树下看到你，背对着我站着。”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抱住了你，没有分开。”
　　柳惜音的泪悄无声息地流下。叶昭低头吻吻她的眼角，声音中有一丝抱歉：“你来郡王府后…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告诉你…没想到……”
　　“阿昭。”怀里的人蹭了蹭。“现在也不算晚。”黑暗中她依旧能感觉到叶昭脸上的懊悔与落寞。伸手揉揉叶昭的头发。“乖乖喝药养伤，我们的日子还很长。”
　　来日方长，一切都还来得及，不是吗？

　　百乐门舞厅包厢，伊诺阴沉着脸，用小勺搅着早已冷掉的咖啡。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次没能除掉叶昭，还差点暴露我们来上海的目的。”
　　“少爷勿急，这不也说明了那个景明医院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吗？”一旁的祈元俨不慌不忙安慰道。
　　“叶家和胡家是望族，贸然动不得，得想个法子，不露声色，顺理成章地打击这两家的锐气，又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伊诺抿了一口咖啡，眼神冰冷。“绝不能让他们研制出的疫苗落到政府军手上！”
　　“属下明白。”
　　包厢隔间，胡青与秋老虎父女一行，将伊诺的愤懑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办，他们要对医院和叶大哥下手？”秋华的语气带着一丝担忧。
　　“怕什么？这呆瓜还不知道自己与祁元俨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控之中呢。”秋老虎拍拍女儿的肩，出了包厢。“都累了吧，回家休息去。”
　　秋水拉着秋华走出百乐门，一个不经意的回眸，丢给胡琴一个担忧与期盼的眼神。
　　胡青正暗自琢磨着，冷不丁被秋老虎拍了一掌。“小子，跟我喝两杯去。”
　　原来那眼神是这个意思啊……胡青默默跟上了前面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