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人》西欧偶

2、深夜回

　　中午吃完饭，不回家歇晌的人三三两两的在山上纳凉休息。
　　外公，外婆给晓芙摘了些新鲜的山野菜，乡下的山上全是宝，有山野果，又脆又甜，有蘑菇，雨后最多，各种山野菜，回家清水洗净，或做粥，或做汤，或炸菜丸子，品种齐全，吃法不一。还有一些松鼠，兔子，各种昆虫，满山盛开的花，这些都是城里看不到的，在城里家家都在自己封闭的小空间里生活，生活的节奏快到麻木，每天周而复始。回到乡下仿佛一切又重新活过来了。
　　晓芙和殷红坐在一起说着话，殷红把一些不知名的各色小花编成一个花环戴在晓芙头上，笑着说:“姐姐，你戴着真好看！”
　　晓芙笑着说:“殷红也戴一个，你戴起来比姐姐好看！”
　　殷红看着晓芙说:“姐姐，假期结束你就要读高中了？”
　　晓芙说:“对啊，殷红，你要不要去城里读书？”
　　殷红说:“不要，我要陪着爸妈，家里如今就剩我，我那个哥有他和没有一样！”
　　提起殷红的哥哥，殷正，晓芙的记忆里并不太清晰，以前每次回来都看不见他人，听别人传入耳朵里的无非是他的那些“光辉事迹”，整天和一些人鬼混，打架。

　　“殷正有多久没回来了？”晓芙问

　　殷红低头编着小花，抱怨的说: “看见他一次比登天还难，前一阵又惹事了，把人家打坏了都找到家里来了！”
　　晓芙说:“他再回来留下他，让他找一份正经的事做，安分一点，省着舅舅舅妈到老还得和他操心！”
　　殷红说:“谁的话他能听的进去？”
　　晓芙说:“他就没个怕的人？谁还管不了了？”
　　殷红说:“到现在那个人是没出现过”
　　说到这殷红突然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冲着天空祈祷:“求各路神仙发发慈悲，赐一个能治住我哥的人吧！”
　　晓芙看着殷红，被她的小模样逗笑了。
　　晓芙坐在高处，看着四周的美景，好多不知名的野花，开的夺目，微风吹过，淡淡清香，蝴蝶互相追逐，蜜蜂争先恐后的采蜜。晓芙深吸一口气，觉得心旷神怡！
　　快到做晚饭的时候外婆带着殷红，晓芙下山。
　　乡村的傍晚，别有一番情趣，孩子们沐浴着夕阳的余辉，驱赶着一群群牛羊走在归家的路上；一只只可爱的小羊羔和一头头活泼的小牛犊跟在它们母亲的后面在尽情地撒着欢。几个淘气的孩子坐在牛背上哼着乡村的小调；也有的孩子用鞭子驱赶着那些调皮的牛羊。歌声、哞哞、咩咩的叫声组成了一首动听的“牧曲”。远远望去炊烟袅袅，日落的余晖笼罩着小村。
　　到了家里外公外婆生火做饭，晓芙帮忙洗碗，又给一岁喂了点吃的，小家伙吃完就挺着圆圆的肚皮跑来跑去的撒欢。
　　殷红说:“姐姐，晚上去我家里吧，和我一起说说话，我妈也想你了！”
　　晓芙问过外婆意见，外婆起先迟疑了一下，把殷红叫过去说了些什么，后来才同意晓芙去殷红家里住，但只准住一宿！
　　殷红对晓芙说:“你来了，只住在外婆身边她才放心！”
　　晓芙笑笑，对外婆说:“就一晚，我们两姐妹说说话，明天就陪外婆！”
　　老太太笑着说:“去吧，明早回来吃早饭，做你爱吃的肉包子！”
　　晓芙和殷红来到舅舅家，大家好久没见说了好一会话，晓芙起早坐车到现在是真有些累了，眼皮直打架，殷红在自己屋里换了干净的床单，叫晓芙去休息，晓芙躺在那和殷红说了一会话就困的睡着了。
　　殷红帮妈妈把院子里剩下的活简单归拢一下，锁好大门，看了看院里的几只大狗都老实的趴在那，她转头就进屋了！
　　殷红妈妈叫住殷红，:“你在我们屋里睡吧，晓芙赶路累一天让她好好睡一觉，两个人挤，让你姐姐好好休息！”
　　殷红点点头，回屋看了看熟睡的晓芙，帮她关好了们！
　　夜深，人们都安静的熟睡，院里的狗儿也打着盹，蛐蛐叫着的夏夜，没有一丝风
　　此时殷红家院墙上有一个黑影闪过，此人翻墙动作流畅，手脚麻利，落地的一瞬间惊动了院里的几只大狗，大狗立刻警觉，看着那人走过来却没叫而是摇着尾巴凑过去围着他转圈，那人蹲下来摸摸狗头，弯了下嘴角。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殷正。
　　殷正穿过院子径直走向屋门口，进屋先看了一眼父母的屋子，一片漆黑，他转身走到了殷红门前，推门进去！
　　屋里很黑，借着月光稍稍可以看清一点轮廓，他看着床上睡着的人笑了笑，轻手轻脚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被褥，铺在了床边，倒头就睡！
　　此时的晓芙睡的熟，根本不知道床边已经躺了一个人，殷正也以为是自己妹妹殷红，背对着她，和衣而睡。
　　夜里晓芙梦见吃外婆做的包子，肉香四溢，觉得口渴，忘记了此时身在何处，只喊了句:“妈，我要喝水！”
　　晓芙的一句梦话，惊醒了身旁的人，殷正听出不是殷红的声音，他转过身打量着身边这个要水喝的人，半天才看清楚眼前的人，陈晓芙！
　　殷正有多久没见过晓芙了，记忆里的她是那么小小的一个人，白白净净的，奶声奶气的，殷正细细打量这个好久不见的小客人，晓芙睡的熟，呼吸轻轻柔柔，长长的睫毛，嘟嘟的小嘴巴说着什么。
　　殷正突然觉得好笑，他笑起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夜间忽明忽暗，像此时外面的月光勾人魂魄！
　　晓芙又梦见一岁在陪她玩，她把一岁抱起来，一岁用爪子摸她的脸，痒痒的，晓芙笑着抱着一岁转圈圈。
　　第二天殷红早早就起来做早饭，父母已经上山干活，夏天地里的活都要早起干，太阳不那么毒，等太阳升起来也回家歇晌了。
　　殷红正忙着，自己屋里的门开了，殷红以为晓芙起的早，忙着手里的活没回头说:“姐，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
　　但殷红只听脚步声走进却没听见应答，殷红一回头，吓的差点扔掉手里的盆子。
　　殷正看着自己的妹妹，嘴角上扬，笑着说:“傻妹妹，看见鬼了？”
　　殷红楞了半天，看看殷正又看看他走出的屋里，脸上的表情仿佛过了四季。
　　殷正看看她手里的东西，又看看锅问:“有吃的吗？好饿！”
　　殷红把手里的盆子一扔，质问殷正:“你怎么从那个屋子里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夜！”殷正一边说一边找水喝。
　　殷红一脸震惊，喊到:“你半夜回家不叫我们，去那屋干什么？”
　　殷正回头扫了她一眼:“我自己的屋我还不能睡了？”
　　殷红被殷正的一句话说的都忘记自己要接什么了。
　　殷红接着问他:“晓芙姐来了，就住在那屋，你别说你没看见！”
　　殷正打个哈欠，说:“真没看见！”
　　殷红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家里没饭！”
　　殷正看着妹妹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海里的河豚。殷正笑着走过去摸摸她的头，绕过她去院子里逗狗去了。
　　院里的几只大狗都是殷正养的，看见殷正一个个摇头摆尾的过来，有的还乖顺的趴着。殷正蹲在那逗狗，回头看了一眼晓芙的屋子，笑了笑。
　　晓芙睡到自然醒，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穿好衣服走出去，看见殷红正在忙着，对她说:“外婆做了包子，我们一会去吃，你给舅舅他们准备点。放在锅里就好！”
　　殷红看看晓芙，刚要说话，又看看门外蹲着逗狗的那个人，欲言又止。
　　晓芙看着殷红的样子笑了，问:“怎么了？”
　　殷红说:“昨晚睡得好吗？”
　　晓芙说:“昨天真累了，倒头就睡一觉大天亮！”
　　殷红看看晓芙，说:“那你等我一下，我收拾完咱们就去奶奶家吃包子！”晓芙说好，她就去洗漱了。
　　晓芙洗漱完，准备把水倒在院里，突然发现院里蹲着个人，那人从后面看着好高，平头，黑色体恤，牛仔裤，一双黑色的布鞋，这种鞋很舒服，不分年老年少都爱穿。晓芙刚要问殷红这人是谁，那人仿佛知道晓芙在看他，慢慢站起身，转过头。
　　回头的一瞬间，晓芙确实愣了一下，那人回头的瞬间眉眼含着笑，漂亮的一双桃花眼闪亮，嘴角上扬，皮肤偏黑，五官帅气！明明对着你笑，但眼神深邃，亦正亦邪，勾人魂魄！
　　晓芙觉得眼前这人陌生但又有点熟悉，记忆里的片段一点点重合，才对的上这张脸。
　　晓芙张了张嘴，刚发出一个殷字，但很快改口叫了声哥，她记忆力的殷正还是那个小小少年，现如今却是风度翩翩。
　　现在面前的殷正笑容中带着匪气，让晓芙觉得陌生还有点惧怕！
　　殷正笑着走过来，挡住了晓芙头上的阳光，他低头看着她，说了一句:“好久不见，晓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