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又落》柏边

49、筱筱和多生漫步在空旷的街道上，路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时而拉得长长的

　　“你猜筱筱说过你什么吗？嘿嘿……”莹莹笑得把腰弯了下去，两只“排球”紧紧地压在了多生的胸脯上，“她说……她说你的……嘿嘿……好硬，她还说……嘿嘿……”莹莹扑在多生肩膀上噗嗤噗嗤地笑个不停。这时，灯光骤然暗了下来，莹莹和多生换了一种姿势跳起了小慢四。
　　“哎，筱筱还说了我什么嘛？”多生搂着莹莹的细腰，惹得莹莹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多生感觉被人在后面踹了一脚，回头一看原来是筱筱。筱筱跟另外一个男的跳着自由步，一会子又跳到别的地方去了，消失在了黑洞洞的舞池之中。
　　“唉——”舞曲结束了，莹莹叹了一声回到座位上，适逢筱筱也刚好回到座位边，两个女人相视不知为什么又噗嗤地笑了起来。筱筱笑得竟然倒到了莹莹的身子上，莹莹的“排球”更像藏着的一对兔子一蹦一蹦的。
　　“你晓得了了，他肯定还从来没有，信不？嘿嘿……”舞会结束后，筱筱和莹莹走在了一起，把多生丢在了后头。筱筱说罢噗嗤地又笑了起来。
　　“男人很难看出来的，你不要认为他的硬就还没有，错！”莹莹屏住笑一本正经地对筱筱说。
　　“嘿嘿……”筱筱依旧抿着嘴笑个不停。
　　“嗯，看你像得了笑症似的。”莹莹把嘴撇向一边像不理筱筱似的。
　　筱筱索性蹲到地上把头埋进手腕里笑了个够。待多生走近在她背上拍了一下，“筱筱，干嘛呢？起来了。”多生伸手想去拉筱筱。
　　没拉着。筱筱站起立即追了两步，跟上了莹莹。
　　“你说，男人最初到底是个什么反应啊？”筱筱回头看了看多生问莹莹说。多生知道筱筱想跟莹莹说些什么不想让他听到，也就干脆离得远远的。
　　莹莹扑哧地笑了起来：“你去跟他不就晓得了吗？”
　　“谁知道他是不是初次呀？莹莹，你倒说说呀，你跟你老公初次是怎样的呢？”
　　“甭提他！”莹莹一听提及她的老公，脸上的笑容顿然不见了，愤懑地说，“哼！男人，大家都说这世上没有一个是好的，嘿。”说罢、转过头来瞟了一眼多生，暗暗地笑了一声。
　　“哎，你先头那个跟你头次是怎么的嘛？”
　　“笨蛋一个。告诉你吧，男人不是笨蛋就是坏蛋。”莹莹忽然又变得轻松了起来，她甩开了手说，“男人嘛，你别指望跟他天长地久，觉得可爱就爱吧。”
　　“哎、哎、唉，你倒说说男人初次是怎样的嘛？”筱筱死乞白赖抓住不放。
　　“哈哈……哈哈……”莹莹一阵爽朗大笑。笑毕，一本正色地小声依偎着筱筱说，“筱筱，你真的还没有呀？你是怎么过来的呢？”
　　筱筱的脸刷地红了。的确，筱筱也将二十六、七的人了，说没结婚，现代社会倒也不足为奇，说还从没碰过男人简直无人相信。
　　“筱筱，你不觉得你好吃亏吗？现代的处男都死光死绝了，你上哪里去觅呀？你说你那个梁……梁什么呀，他还会是处男吗？你做梦吧！”莹莹停了停，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凑近筱筱伸出两根手指并排比划着说，“你们两个还没……”
　　“你说什么呀？”
　　“你真顽固。”莹莹随手拧了筱筱一把。
　　“哼！我还没弄清他到底是不是好东西呢？要是坏……哼！”筱筱跺着脚说。
　　“嘿嘿……”两个姑娘同时笑了起来。
　　莹莹说她现在一家家装公司做窗帘，收入很低，一个月才几百块钱，除了吃几乎没什么了。莹莹和筱筱是初中时的同学，筱筱说她在读初中时就开始跟男同学谈恋爱，私会。
　　“你怎么知道的呀？”多生问筱筱。莹莹和筱筱走过一条街，到岔路口分了手，莹莹就回家装公司去了。
　　“那时就听许多人说过她，她自己也对我说过……嘿嘿……”筱筱说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她说……她说……嘿嘿……她那时还根本不知道就……”
　　“……就什么事嘛？”多生伸手想去搂筱筱。
　　“莫挨我！”筱筱用嗔怒的眼神逼着多生，“……就这样子！不许碰我。”
　　“……好啦好啦……我真服了你啰。”多生退开了一步和筱筱保持一段距离，“……这没沾你的便宜了吧。”
　　“好了，不许多手多脚就可以了，可以靠近些。”
　　“嗯。”多生向筱筱靠近了一步，“这样子可以吗？”
　　“嘿嘿……”筱筱拧了多生一把，扭了扭腰说，“就这样子，我可以挨到你，你不可以挨我。”
　　“啊——这么不公平的呀？”
　　“本来就……好好想想……”筱筱好像受了委屈似的努了努嘴，不知道她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打住了，转口说，“哎……想不想听莹莹的故事啊？”
　　“说说吧，想听。”
　　“……下次吧，没心情了。”筱筱卖了一个关子，一甩发丝径直朝前头走了去。无奈，多生只好跟在筱筱后头一起回到了公司里。
　　公司里还亮着灯，一些加夜班的才刚下班。多生去澡堂里冲了一回凉也就同往常一样上，床睡觉。的确有些疲惫了，不一会也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照旧上班。上午，公司里发生了一起打人事件：一个叫铁锤的粗车工把何三毛打倒了，送到医院里缝了三针。原因是他们两个为了一个铸件发生了争执，何三毛出言不逊，惹得铁锤火起操起一根棍子朝何三毛头上就迸了去……
　　下午，公司里开了一个会讨论了他们两个谁是谁非，何三毛和铁锤分别作了自我检讨。
　　晚上，多生如约而至敲开了筱筱的房门。
　　“走吧，我们到外面去。”筱筱拿了一块衣衫搭在了肩上把多生推了出来，随手带上了房门。
　　刚入夏，夜晚外头也还有点儿凉。筱筱只穿着短裙、背心，像个运动员。
　　公司外面的街道很宽敞，因为离市中心区较远，相对来说很冷清，行人很少。筱筱和多生漫步在空旷的街道上，路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时而拉得长长的；时而又缩成了一团。
　　“筱筱，我喜欢关心别人的婚姻问题；将来呀，我还要写一本书——一本专门探讨婚姻问题的书；我啊，还要成为一个婚姻问题研究专家。筱筱，你说呢？”
　　“呵呵……”筱筱谈谈地一笑。
　　“唉，你说小汪那个妖怪精，在读初中时就……？”
　　“嘿嘿……”筱筱听着噗嗤一声又笑了起来，“都是她自己亲口说的：她说她那时跟那个男生都还没懂事，他们那天在床上筛；也是在一个热天吧，没穿多少衣服，就那样不知不觉，那男生就……”
　　“把那东西塞就进去了是吧？嘿嘿……”多生听着也止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后来她说她把那个男生也打了一顿死的，用凉鞋后跟砸到了他的脑壳上，两人算扯平了。”
　　“再后来呢？怀孕了怎么办呢？”多生笑着好奇地问。
　　“嘿嘿……”筱筱也笑了起来，“她说他只把她弄出血了，弄痛了，她就狠命把他推开了，那里没让他进……怎么会怀孕呀？”
　　筱筱穿上了她肩上搭着的那件衣服。原来是件米白色的披肩超短罩衣，衣领上缀满了乳白色的珠子，与她身上胸前缀着黑珍珠似的贴身黑色棉背心辉映自然，宛如一朵咋开的芙蓉花，在晕白的路灯光下，筱筱仿佛仙子般的美丽动人。
　　“哦。那她再后来呢？”
　　“再后来，莹莹就没读书了呗，也快毕业了。之后，她说她又恋到了她院子里的一个男孩……嘿！她反正什么话都跟我说。”筱筱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随着她的笑声她丰腴的胸脯跟着一荡一荡的，仿佛池塘里刚投进了一颗石子激起的水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