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月华缭乱》万点灯

20、对弈

　　“这是什么。”蹲过来，犬夜叉看着地上的栗子糕。

　　她只好又把今天早上开始和枫又是忙碌又是讨东西忙活了半天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没想到这样小小一个东西还要这么麻烦的手续。”他尖尖的指甲捏了一块对在阳光下像是对照似的研究了半晌。

　　絮语了半天，萤终于觉得她和这刺头犬夜叉的拉近了一点距离。彼此心态平和地对坐着，犬夜叉拿起栗子糕也不见外地大快朵颐起来。

　　“吃吧吃吧，还有的是。”她道了一句，就看向远山。远山层层叠叠，黛绿色的墨影是她自来了以后就随处可见的风景。

　　真的，快习惯这里了啊。

　　她感叹。

　　停顿了半晌，“喂……”她突然道，“犬夜叉，西国的事你真的不打算管了吗。”

　　“……西国？”他将嘴里的糕点狠命咽下去，表情愣了愣，霎时又抱着胸恢复到一如既往的轻蔑与满不在乎的态度，“那家伙的城池就算被人毁灭殆尽，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竟然差人来找你，也是认为这份家事是有你不可推托的一份的。杀生丸那么眼高于顶的一个人，你毕竟是他血脉一脉相承的弟弟，至少得回去随便看看也看看吧……”

　　“谁是他弟弟！”一句话正好好死不死地又触到了他的逆鳞。

　　“……”犬夜叉这动不动就和炸药桶一样一点就燃的暴脾气她也快习惯了，叹了声也不再说话了。

　　“……”看着她一脸苦相，犬夜叉也一坐回原位。彼此沉默半天。

　　“我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他一反常态，抱起肩学她一样看向远方，表情渐渐变缓，眉宇间有了与往日的他毫不相符的惆怅与挣扎的考量，“那家伙的事我是不会沾边的。他是我的仇人，这自从出生就注定了。外人用不着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你也不必再劝我。”说完又拾起一块糕点猛吃，那动作狠烈的，甚至感觉有些泄愤的意思。

　　二狗子倒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傻，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看着他。

　　他说了不走，这就是说他准备死守着桔梗了。

　　命运吗。

　　犬夜叉不走，那么剧本就会继续朝着已知的方向推动。

　　那么既然是命运，她在这里又是因为什么。

　　命运的齿轮，真的凭小小的一个她就能改变的了吗……

　　想的头疼，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也道了一句，“也好，反正我还有事要在这里完成。”那声音轻轻的，几乎刚出口就消散在了薄薄的空气中。犬夜叉再想去找寻那有些异样的踪迹，却只看到她凝视着出神的面容。

　　只好沉默。

　　一连在村庄里逗留了几天，这一片屋前屋后田间地头也快转熟了。想起她来时的目的，桔梗和犬夜叉每天忙着去村外除妖，小小枫偶尔也会上山采药不在家。她偶尔一个人坐在家里，桔梗他们这是，已经对她放心了吧。

　　既然放心了，兵贵神速，就事不宜迟动手吧。既然桔梗不想当个恶人，那么就由她来当。

　　但是手刃活人，这个任务，她真能担当的起吗。

　　她有些犹豫。

　　但还是强逼着自己。所有人的幸福，天下生灵不再涂炭，无辜之人不再惨死。

　　“我要上了。”她默念了句，调整了下心态，睁开眼。

　　傍晚时分，她系好衣服的带子下台穿起鞋子，掀开门帘走到屋外。

　　寂静的天空上飞鸟盘旋着归来，暗红色的太阳被薄薄的日晕与光圈笼罩，半沉入山间。一声粗哑又难听的鸦鸣拉回她的目光，她追随着那群聚居飞向山后的乌鸦，最后向桔梗平时归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走向后山。

　　原有的小径在眼前分叉，最后连路都没有了，只有四处疯长的野草。萤凭着感觉在及膝深的草堆里跋涉着，所幸野径也不是没有人来，多少留下了点痕迹。

　　她顺着桔梗的每日必经之路一路前行，不出一刻看到前方树林稀疏，一片空地露了出来。

　　黑洞洞的山洞像张巨口窥探着来人，光亮消散在其中。

　　那里，想必就是鬼蜘蛛藏身之地了。

　　她凝起面容，举起簪子藏在手心，心里已起了杀意。

　　原本还被霞光照耀着留下最后一丝安慰的洞口突然被一道铺在地上的黑影挡住，躺在洞穴中央遍体烧伤只留下一个完好的眼睛的男人睁开眼。

　　洞穴里的风甚至都因危险的气息而呜咽着隐隐改变了走向。

　　来者，不是桔梗吗。

　　萤看着那道躺在地上散发着药水与腐烂气味的身影，缓步靠近他的肩头。

　　“你就是鬼蜘蛛吗。”

　　视野里出现了个满头雪发，苍蓝眼瞳，一看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

　　“阁下是……”他听见自己让人生厌的粗嘎难听的声线。他居然还有心思想和眼前这个女人打情骂俏。

　　那人眼神扫过来，他在心里“桀桀”笑了。

　　他简直太熟悉不过这样的眼神与浑身流漫的杀意了。甚至他自己就是这样的眼神。人杀人杀人，他没觉悟自己会有寿终正寝的一天，但对于眼前这种意外的死法还是有些意外。

　　她没有回答她的名字，“你没必要知道。”

　　“是吗，没必要知道，”他装作漫不经心地扫过她紧握的右手，“既然名字不能告诉，那能问句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据我所知我鬼蜘蛛可没有惹过像你这样的小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