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子弹壳与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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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卓源中午吃饭的时候被队员围住询问左怡的情况。
他抬头看到连队长展sir都在看他，黝黑的脸上难得面带关心，他叹了一口气。
“我看着她睡的，应该冇问题，可能还会神情恍惚一段时间，不过起码不会做傻事了。”
苏文强点点头，联想起左怡昨晚的样子也是心有戚戚焉。“那就好。一个女孩子遇上这种事也挺倒霉的。”
展瀚韬联想到昨日中午的银行抢劫案，难得叮嘱道。“好好照顾她。”
电视里开始播放有关昨日酒吧外面警察遇袭的报道，据报道受害者系刚上岗巡逻的警察，经过抢救挽回性命，但由于失血过多仍在昏迷中。
妈打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叉子：“如果不是左小姐及时发现，换成别人，小富早就没机会活下来啦。”
展瀚韬赞同地点点头：“左怡的急救手法很专业，这次多亏了她。”
刚刚入队的俞学礼一脸气愤：“匪徒居然狂妄到袭击警察，这明显是向警方挑战。不知道O记的人在搞什么，还未抓到罪犯。”
眼见展瀚韬的脸色越来越差，俞学礼仍然读不懂脸色，继续自说自话，庄卓源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
“我要是O记的人，早就抓到凶手，一枪崩了他们了。”
展瀚韬面色一肃，斥责俞学礼不要口出狂言，让他记住自己的身份。
庄卓源无奈地摇摇头，新来的Bob仔就是这样，都要经历一段时间才能认清自己。
兄姐都是警察的邱骏轩心思比较细，想到昨日家人的闲聊，有些犹豫，几度张嘴想要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轩仔？你好像想说什么。”苏文强关心道。
“我是在想，左小姐是现役军人，又是大陆人，这件事牵扯到的范围真的很广，有香港警察，有大陆军人，不知道………”
星仔性格直爽，不耐烦邱骏轩吞吞吐吐：“哎轩仔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嘛！”
妈打抬手制止星仔：“我知你啊轩仔。你想说驻港部队也许会介入。”
谈到驻港部队，众人神情变得严肃。假如驻港部队介入的话，整个事情就变得复杂多了。
展瀚韬制止众人的胡思乱想：“好了，不要再想了。我们是SDU，不是O记，更不是ICPO，查案和交涉不是我们的职责。做好自己的事。”
庄卓源本来打算回屋企看看左怡怎么样了。但是一天都没有碰到她，敲门也不在。
实际上左怡特意在白天去了一趟案发现场，再次搜寻证据。
冷静后仔细思考昨天案发前后的细节，左怡眯起眼睛。她可不相信路灯会碰巧在嫌疑车辆经过的时候坏掉。
有工人在维修路灯，左怡上前询问：“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这个路灯是坏掉了吗？”
工人看了眼左怡，无奈地回答道：“是啊，前几日换的一批新灯泡，我冇懂咩就又坏了吖。”
左怡感兴趣地挑眉，刚刚换的灯泡？看来是偶然坏掉的可能不大，那么就是人为损坏咯？
“啊呀，这是哪家的坏仔，把灯泡打坏了！”工人把灯泡拿下来，大叫。
“我看看。”左怡拿过工人手里的灯泡，灯泡已经碎了，都是玻璃碴，仔细检查，好像有火药的痕迹。
是枪击？
如果是枪击的话，一定会有子弹壳留下来。
左怡这样想着，低下头四处寻找可能遗留下来的子弹头。
最终她在马路边发现了一颗弹壳。
这是小口径□□配套弹壳。左怡拿起弹壳心想。
长期持枪的左怡对枪声极为敏感，如果昨天晚上有人开枪，她怎么可能听不到呢？
左怡把子弹握在手里，深深思考着。
除非手枪上同时配备了消音器。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左怡就想起来小口径手枪进行消音后发出的声音和路灯瘪掉的声音有极大的相似之处。
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有人开枪打灭路灯而左怡并未察觉到。
凶手打灭路灯的真实原因很有可能是为了不让自己看到车的外观和牌号，甚至于车内人的特征。
想到这里，左怡决定有必要寻找庄卓嬅。
但未想到一等就是一夜。
庄卓源结束训练后回到屋企，看到左怡坐在门前，吓了一跳。
“Zoe你昨天去哪里了，怎么在这里？我还找你来着。”
左怡借着庄卓源的手起来，为了等到庄卓嬅，她昨晚回来后拿出执行任务时的耐心一直在门前等着。
“我白天去了一趟现场。半夜才回来。”左怡淡淡解释道，跟着庄卓源进入客厅。
“怪不得，我白天去找你，晚上归队训练啦。”庄卓源恍然。
“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做一点。”
“没事，我是来找你姐的。她去哪里了？”左怡皱眉问道。
“家姐在上班啊，她经常熬夜的。你知道嘛，查case啦。”庄卓源给了个“你懂的”的眼神。“她应该快收工了。发生什么事了？”
左怡垂眼，眼下有一片青黑，嘴唇苍白。前天经历了抢劫案和袭警案，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昨天又跑现场，一晚上熬夜没睡，左怡的精神有些疲倦。
“我昨天去了现场，有了些新发现。”左怡声音淡淡的，有些虚弱。
庄卓源给她扎了一杯水果汁，递到左怡手里，关心道。
“先喝一点水果汁吧，你跟我家姐真的很像啊，查case这么不要命，连身体也不顾。”
面对庄卓源毫不掩饰的关心，左怡接过杯子。
“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别人在我面前死去。”左怡想到几个月前始终没有被抓获的匪徒，眼神闪过一丝晦涩，握紧了杯子。
“先别想了，呐，我去给你们做早餐，你先去客房休息一下。我家姐回来后我再叫你，好吗？”庄卓源没有选择追问左怡眼神里深深埋藏的事情，他更关心左怡的休息。
左怡也觉得疲惫不堪，于是点点头。
庄卓嬅回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打开门就看到弟弟在准备早餐。
“家姐你回来啦？”庄卓源手上的锅铲不停，向庄卓嬅打招呼。“哦对了，Zoe刚刚来找你，说是有发现。”
庄卓嬅昨晚加班到很晚，本来疲惫不堪，但一听有线索眼睛立马就亮起来。
“她呢，人在哪里？”
“唉，我早上回来就看到她坐在门口，哇吓死我了，她说她等了一个晚上，我就让她先去客房休息一下啦。家姐，不得不说，你们不要命的样子真的很像。”庄卓源表情夸张地说道。
左怡睡的很轻，一听到客厅有动静就醒过来了。
“你好，庄警官，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你发现了什么线索？”庄卓嬅摇摇头，毫不在意，她更关心案件进展。
“哎，有乜事边吃饭边说啦。来来来，我做了煎蛋、培根、面包还有沙律。”庄卓源请两位“侦探”坐到餐桌上先吃早饭。
左怡从兜里掏出弹壳放在桌子上。“我昨天去了案发现场附近，重新回想了一遍案发前后，我想来想去觉得那盏路灯坏的实在凑巧，恰巧工人维修告诉我灯泡被炸坏了，灯泡碎的样子像是枪击导致的，我四处搜寻最后找到了这个弹壳。”
“小口径手枪？”庄卓源在一旁好奇地拿起弹壳，观察后判断道。
“对。”左怡给了个赞许的目光，继续说道。“而且我判断对方还装了消音器。这就是为什么灯泡碎掉时我没有听到枪击的声音。”
“因为灯泡碎裂的声音盖住了枪击的声音？”庄卓源脑子快，一下就反应过来。
“不如说是经过消音的子弹发出的声音和灯泡瘪掉的声音相似更准确。”庄卓嬅补充道。“子弹很有可能卡在了玻璃中，玻璃当时并没有破碎落下，而子弹的声音则造成灯泡瘪掉的假象，所以左小姐才没有发觉。”
“如果是这样，我得承认这个人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左怡出声道。
“但是。”庄卓源觉得逻辑上不太通顺。“既然凶手持枪并装备了消音器，为什么没有用枪杀死富仔呢？”
“这也是我在思考的问题。”左怡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其实，有很多凶手都具有反社会型人格，他们嗜杀，喜欢看到鲜血喷涌的场面。”庄卓嬅回忆以往看过的case。“所以凶手很有可能是故意这样做的。”
“鲜血喷涌...”左怡回忆起救助陈永富时的细节，脑海中抓住了一丝亮光。“那个陈永富的伤口在大动脉，大动脉被割破后鲜血可以窜到一两米，也许这正是凶手想要看到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要对付的会是一个残忍、嗜血、冷酷的人。”庄卓嬅下结论。
“而且对方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左怡补充道。“他打碎了路灯，就是为了让我看不到他的样子。正常人做不到杀了人后还冷静地处理一切。”
“不过，富仔一个小小的警察，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呢？”庄卓源提出疑问。
“可能是枪械被富仔看到了，所以才痛下杀手。不过也不排除对方对警察有极度的厌恶之情，挑衅警方的可能。”左怡冷静地分析道。“总之一切的重点在抓住这个凶手。不能让他再有作案的可能。”
“要是陈永富醒了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知道凶手的样子。”庄卓嬅想起躺在医院至今昏迷不醒的陈永富，叹了口气。
“派人到附近查一查遗弃的车辆吧，对方很大可能已经把车抛弃了，凶手袭击陈永富时血一定喷到他身上了，车内部也许有残留的血迹，可以作为袭警的证据。”左怡建议道。
“O记督查都已经撒出去追查了啦，找废弃的车恐怕不够人手。”庄卓嬅扶额头痛道。“香港警力严重不足，要是多几个像你这样的探员就好了。”
左怡不由得笑出来。“我是大陆人啊，怎么会成为香港警察呢。其实说起来警力缺乏并非是地区性问题，大陆的基层派出所近几年也得不到人员补充。”
“诶诶诶，好的啦，两位Sherlock可以安心吃早饭了吧，饭都要凉了。”庄卓源摆手抗议道。
“西式早餐哪有冷掉这么一说？”庄卓嬅毫不留情地拆台。
“啊，家姐你还拆台，我就该不给你做菜，让你吃杯面。”
左怡见到姐弟之间融洽的一面，不由得露出笑容。
“诶，还有你啊，你居然也笑我，我也不该请你来吃早饭，就让你一个人饿死困死吧。”
左怡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同庄卓嬅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这个管家公啊，谁嫁谁倒霉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子弹壳与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