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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汉武/刘卫/霍卫 黑•寒•火】【番外 霍卫】不信天(六)谋攻(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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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谋攻(下)
“大将军,博望侯探病。”
日上三竿,映得窗格子一派明净,卫青笼着暖笼,拿着书简,在窗前边踱步边琢磨上面繁复的礼制。他养病谢客,但听是张骞来,忙换了衣服,出去迎。
你可真行……张骞看他从里面走出来,还把便服换了正装,觉得好笑。朝堂上闹的那出儿,看来他心里还没过去呢。陛下您看,实心眼儿的厚道人是欺负不得的。居家养病,你还换什么衣服,难道是杯弓蛇影,长了记性。真真可怜。
“卫青怎敢劳博望侯探病,天气冷,博望侯里面请。”
走近了一看,张骞不禁睁大眼睛,不认识似的打量他。
卫青让他看毛了,尴尬的往身上看,有什么穿错了。
“呵……养得好气色!”张骞脸红红的看着他。
卫青脸上一下儿烫了。
“宫中调的方子?”张骞惊讶的忘了他的避讳,直说了出来。
他脱口说宫中,卫青更尴尬的没了下文。
“呵呵,定襄那次回来,真是再没怎么见将军气色这么好”,觉得说脱了口,张骞忙自己替他遮掩过去,“才而立之年,你倒该这样自己多保养。”
卫青笑得有些勉强,二人都不是能在这些话题上兴风作浪的人,忙让的让,进的进,厅堂对坐烹茶,这点儿尴尬劲儿才过去。
“怎么,去病那里的书简都搬到将军这里了?”
“我闲着随便帮他看看。”
“原来不是方子好,却是消了气。”,张骞拨弄着锅子里的茶,“他是你亲外甥,你这就对了,哪能跟孩子真赌气呢。”
卫青顿了顿,低呼一口气,“我若真和他治气,怕如今早不在人世了。”
“呵呵,是啊,去病年轻气盛,你又一直骄纵他,陛下也纵容他,也难怪他有时闹得离谱儿。”张骞觉得他话未尽意,似还有什么不便说的,也不再问他。
“这孩子若不收一收,是不行的。”
“那就只能看你了,这天下能收住骠骑将军的人,也就只有大将军你了。”
“他是自矝攻伐,单打独斗惯了,听不得别人的话。这么多典籍,他竟不知围些人来……”
“倘若将军身体无碍,陛下怕也不会将如此大事托与去病一个人。”张骞吹着茶末。
卫青淡淡的摇摇头,“陛下是不会让我做的。”
“怎么说。”
“我……已经做完了……”
张骞看着他,他平和的舀着锅中的茶。
“天下人都说陛下对你是‘鸟尽弓藏’……”
卫青摇摇头,给他茶盏里添上新茶,截了他的话。
“难道你也有‘积薪’之叹……”张骞心有不甘的还是要问。
“哪里!”卫青笑了,“陛下的意思,我约略是晓得一点。”
张骞闷头喝茶,耳根莫名有些热。
“去病年少轻狂,那混蛋尚不知单人独骑不是长久之计。孔武力战自然无过,然而……可为孔武力战的英杰,天下不止他霍去病一个。正不知有多少能人志士,皆有万人不当之勇,只苦报国无门。五年十年,去病应该慢慢明白,御、射之不同。五年内,霍去病若能从一匹良骥变为登车揽辔之人,那么大汉疆土将是何等的广袤,那么我也就……御射大礼繁复异常,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办的,陛下是故意让他一个人办的。可这小奴才心高气傲,尚不晓得任人唯贤。”他端着茶盏,盯着窗格子,似是自言自语。
张骞端着茶盏,愣愣的盯着他。二十年前,上林苑,秋风染层林。“这满山的野马,敢问卫侍中,如何将它们一并收回营呢?!”韩嫣美目流波的瞥着那年少的建章监,带刺的话挑着那年轻的帝王。那时……那个骑在骊驹上的的少年,策马而去,领起一小群,继而一大群,继而漫山的骏马都尾随着他向一个方向驰去。那时……那年轻的帝王,嘴角约略向上抿了抿。那时……那个骊驹上的少年,如今还在他面前,正端着一盏茶……
他刘家人看人的本事,张骞不得不心服口服。卫青,陛下若知道你幽居日久,尚仍处处体谅他的心意,你怕是又要让他叫到甘泉居室去了……看你如今气色这么好,还是不要上朝为宜!
“大将军不愧为众将之首。”张骞点点头,难怪他一直惦着你,确实是与众不同。
卫青对着窗格子出神,没听见他说话。
“将军?”
“呃……”卫青回过神。
“是将军给去病营中添配的翻书简,安排细务的人手?”
“只是告诉他,让他自己去请先生们。”
“你这舅舅算是做到家了。”
“哼!他是怎么待人家的,还不知道呢!我还不知道他,就那张冷脸,那张利口……”卫青连连叹气。
是啊,霍去病是天子教出来的,那话喷的还真是青出于蓝!张骞也摇摇头,“我看你好多了,宁可去跑马,不要在这些书简上多耗心神。这世上,就数读书是最伤人的。”
“我不过随便看看”,卫青笑了,“还要问博望侯,诸侯朝拜周天子,天子演御礼时,竟是六骥骖乘!”
“哪里写的?”张骞也没听说过,而今天子骖驾四马,何曾有六骥骖乘?!
“这里。”卫青拿过书简指给他。
张骞一看,“果然……这……这御术是学过,不过我们这些人也就是一两匹还可以……将军呢?”
“我倒是四匹可以……六匹……”
“六匹就是十二根丝缰啊……”
“对了,博望侯,可听说过神君宛若?”
“?”张骞一愣,“当然,天下尽知,先太皇太后,太后都笃信神君。”
“那么真有神君?”
“神君和六骥骖乘有什么关系?”
卫青脸一红,“没……没有。”
“难道你见到神君了?”
卫青没回答,但他不会诓辩。
张骞看着他的眼睛,“难道是神女会襄王?!”
卫青没话了。
“我和将军一起去问一个能人吧。”
……
一群宫人托着新添置的礼服,一件一件的给刘彻换着试。
屏风外,一干博士在那里一个尺寸一个尺寸的给刘彻念。
刘彻心烦,又没有办法,只能耐着性子,对着镜子,一边穿这些新礼服,一边看这些宫人的容貌。
“陛下”,春驼从外面进来,“陛下,平阳公主在皇后那里。”
“嗯”,刘彻应了一声,“让皇后陪着吧。”
“呃,平阳公主一清早就来了,择的是吉日吉时,已经祭过了宛若祠,如今在皇后昭阳殿里用午膳。”
“啊?祭宛若祠?”刘彻看着自己在铜镜中的身影。
“诺。”
不一时,刘彻转出来,“你们都退下吧,明日再弄吧。”
“诺,臣等告退。”
……
“皇姐……平阳公主难道……”刘彻看着春驼,压低声音,“可请御医诊过脉了?”
“公主没有传御医。”
“传御医。”
“这个……陛下……公主没说玉体违和……”
“皇姐难道是……是要给朕添,添个,添个外甥……”
“陛下您说什么?!”
“传御医!”刘彻说着就往外走。
“诺!”
仲卿,你能干啊?!皇姐,你可真……真是保养得好!卫青!你!你还想要几个儿子?!
……
“哟!将军真是好气色啊!”东方朔一看他就笑了。
“你不是无所不知吗?!问你个事儿,你未必知道!”张骞知道东方朔是个倚疯撒邪的东西,恐卫青不惯他戏谑。
东方朔仍看着卫青,的确看了多年,还是与众不同,“将军果然目光如炬,贵不可言。”
“先生说笑了”,卫青出人意料的平静。
怎么?你已有准备?张骞看着卫青。
“将军莫怪我口无遮拦。”
“哪里。”
东方朔故意让卫青上座,卫青不肯,自然坐客位,张骞陪坐。
“天子若知道我竟让将军坐了客位,是要诛族的。”东方朔不管张骞瞪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点手让一干姬妾煎茶端点心,“大将军不要笑话,我这里一盖钱粮布帛,姬妾仆役,尽是射覆玩笑而得的天恩,不比将军为国勤劳,多受辛苦。”
“为国勤劳,何言辛苦。先生是饱学之人,大隐于朝,我不过待罪行间。”
“大将军尝尝东方朔这里的肉,都是他偷来的!!”张骞替他回嘴。
东方朔一笑。
“看将军气色,真是,有个一二年,没这么好啦!”东方朔大嚼一块肉,“将军到我这里来,问什么呢?”
“问神君宛若。”
“大将军还问神君宛若?难道还嫌富贵不足?!”
“正是不知可有宛若?”
“男儿拜宛若,微而后贵;女儿拜宛若,必得贵婿贵子。”
……
“梦见宛若?!”卫皇后惊讶的看着平阳。
“太皇太后,母后,先时都笃信宛若,也没听她们说梦到宛若啊!”平阳笑说。
刘彻听得昭阳殿里两个女人轻轻的笑声,忙冲殿外的宫人内监一使眼色,那些人立马躬身而退。刘彻侧耳听。
“我问他,难道是神君自荐枕席?”
“皇姐……”卫皇后笑着推平阳一下。
“他竟不置可否。”平阳笑得脸红。
“难道真是神君荐枕席?!”
刘彻竖起耳朵,“神君荐枕席”!仲卿,你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将军近一两年,冬日气色都不好,这次病得尤其厉害,调养半个月,略见些效验,昨夜,我一看……”
“怎么样?”
“竟是一枕春梦醒,百病全消。气色是这两年都不见的好!”
“是吗?倒该叫卫青进宫,臣妾看看,据儿也总叨念他舅舅。”
“……”朕也要!!朕也要羽化登仙之术!刘彻眼睛冒光。若论还有什么事儿在他心里排在开疆并土之前的,那莫过长生不老的仙术了!!朕梦见西王母,也还没梦见与仙人合!仲卿,要告诉朕,与仙人合,如何!
“我来祭宛若祠。想来人生富贵又怎比长生不老,羽化登仙。若不求这些,看他不过而立之年,怎能总有痼疾缠磨。今日除了病根,怎能不感念神君。”
“皇姐对卫青真是……”
“咳!”刘彻在殿外清一下嗓子。
……
“先生说我气色好,这几日,见我的人都说我气色好。”卫青很认真的看着东方朔。
他这么认真,东方朔觉得好笑。
“我是梦见宛若,神君说与我调养。”
“哈哈哈!”东方朔让酒呛到。
张骞也笑出来,看着卫青,你要干什么?!
“在下想知道这神君如何与将军调养?!”东方朔看着他。
他的神色异常的正经,“只是犹如透过我,散成霞光。”
东方朔和张骞都干在那里,原来,原来是散成霞光……真是,真是服了将军。
“醒来,就有人说我气色好,我自己也觉得好像是特别好。我只想问先生,这可能是真的吗?”
东方朔看着他的眼眸,忽然正色,“所谓‘怪力乱神,子不语’。将军而立之年,用药对症,调养半月,气色好,还不是在平常没有的事情。至于神君,天有天道,仙有仙道,人自有人道。将军又何必一定要知神君是否倾心于将军。身体好了便罢了。”
“她哪里是倾心于我,她是倾心……”
“啊?”张骞看着他。
东方朔更好奇的看着他。
“若是药调得好,不过梦寐,自然罢了,若是真有神君……那,去病……”
“谁?!”东方朔和张骞一同问。
……
“皇姐久未进宫啦!”刘彻笑着坐下。
“姐姐倒是常来和皇后闲坐,看据儿。只是皇弟你百事缠身,却忘了姐姐。想是姐姐家的好人儿都拿尽了。”平阳笑着看他。
皇姐你还真……刘彻脸上热,“皇姐说哪里话,皇姐来,朕是……”
“陛下,御医到!”春驼进来。
黑眼眸对黑眼眸,平阳看刘彻,刘彻干在那里。
御医?
呵呵,皇姐。
“龙体违和还是凤体违和啊?”平阳的黑眼眸盯着刘彻的黑眼眸。
“春驼,让御医退下。”刘彻装傻看着平阳。
“陛下,皇姐在宫中祭宛若祠。说是青弟夜梦宛若,醒来气色便好得很。”
“皇姐真是贤妻啊!”刘彻笑着看平阳。
平阳也笑着看刘彻。
“臣妾说,不如叫青弟进宫。再叫上去病,臣妾在昭阳殿设宴。”
“皇后想得周全,那就皇姐和皇后商量着办吧,定了日子叫人回朕。”刘彻等不及似的站起来,“御射大礼一事太过繁杂,朕到去病军中看看。”
……
“劈里啪啦”震天的乱响,遮天的黄烟,浓重的硭硝味儿呛得刘彻涕泪横流,春驼一边咳一边递给刘彻绢帕捂口鼻。
“这是——干什么呢——”
“回陛下,骠骑将军在玩儿爆竹——”
“什么?!!叫他给朕滚出来——”
“诺——”
“传——给朕传大将军——传大将军——”
“咳咳咳咳——”霍去病捂着嘴,一边咳嗽一边乐着跑出来。
“干什么呢?!”
“臣参见陛下!”霍去病跪下,“御射大礼用的爆竹,臣试试响不响——”
……
“大将军和博望侯出去了。”
“去了哪里?陛下急召大将军到骠骑将军营中见驾。”
“好像是去了东方朔府上。”
……
“去病,去过你舅舅哪里了?”刘彻眯起黑眸子,笑着看霍去病的神情。
“嗯。”火亮的眼眸直视着他。
“哈哈哈!”刘彻笑了,“御射典制看完了?”
“臣已拣选博士,在营中整理。”
“噢?!”仲卿你伸手儿了?!刘彻看着霍去病,“在你舅舅那里讨到锦囊妙计了?”
霍去病一笑。
刘彻点点头,“朕给去病带来几匹良骥,去病试试脚力。”
“臣遵旨!”霍去病兴奋的紧紧甲胄。
有军士牵过六匹高大的白马。
“好马!!”霍去病走上去,翻身骑上一匹,绝尘而去。
……
“陛下有旨,宣长平侯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营见驾。”
……
“怎么样?!”刘彻笑着看他翻下最后一匹马。
“好马!!”霍去病抹一把额头的汗水,“脚力相当!好马!”
刘彻点点头,“若用这几匹骖驾,去病可御几匹?”
“啊?”霍去病愣住。
“骖驾四马,去病可御得?”
一两匹嘛,舅舅还是教过的,不过他不喜欢,还是骑射比较好玩儿,跑得又快又灵便,两匹就还要兼顾一致,他嫌烦,总是躲懒。
看他不说话,刘彻心里一笑,“去病试一试!君子六艺,骠骑将军试一试御术。”
有军士将其中四匹固定好,霍去病只好上了车,揽起固定着八根丝缰的手柄……如果说,他赶的是牛车也有人信。
刘彻冷眼看着他在车上折腾,只不说话。
“大将军卫青,博望侯张骞见驾。”
张骞怎么和他在一起,“宣——”
“诺。”
“臣卫青参见陛下。”
“臣张骞……”张骞一抬眼,刘彻正看着他。
卫青早已盯上远处的霍去病,摇摇头。
“仲卿。”刘彻叫他。
“呃,臣在。”
刘彻着实吃了一惊,脸都红了。他的气色,竟然……竟然两颊红扑扑的,好气色衬得那双寒眸子出奇的澄澈。
“仲卿,你过来一下。”刘彻什么都忘了,拉住他的手。
卫青迅捷地脱开,脸上挂不住的真红了。
张骞假装没看见,只看着霍去病在远处扭那几匹马……哎……卫青,让你说中了,你看你外甥……
“咳!”刘彻清一下嗓子,反了你了,你胆子越来越大!
卫青看着他,不言语。
“皇姐有了身孕!”
“什么?!”卫青一愣。
“啊?”张骞再不能装听不见的回过脸。
“呵呵,朕以为皇姐有了身孕”,刘彻搬回一局似的坏笑。
陛下,您可真是,您多大人了?!张骞无奈的又回过头看霍去病,心道卫青辛苦。刘彻还不知福。
卫青想到方才东方朔说女儿拜宛若的话,就知道刘彻已经晓得了。
“原来是为大将军康健祈福的,哈哈哈。”
“……”卫青看着他。
“仲卿”,刘彻自己搭个台阶下来,“仲卿你看那里。”刘彻指向霍去病。
“臣看到了。”
“你明白吗?”
“臣明白。”
“朕就知道……”刘彻看着他。
他的眼眸分明是不让刘彻说出口。
知道你明白。
臣会好好教导他。
朕说出来又怎样?
陛下不说出来,也一样。
你……这么多年,你有点儿长进没有?!
卫青脸上红,躲开他的眼神。
霍去病终于把这四匹马的车扭回来,一眼看见卫青。
“舅舅!!”霍去病跳下来。
卫青瞪他一眼。
刘彻笑了。
张骞鼻子里出一口冷气。
“去病,骑射无双,但御一匹良骥易,而御多匹良骥又怎么样呢?”刘彻摇摇头,“仲卿,仲卿骖驾四马,如何?朕要试试。”说着自己一扶卫青的膀子,上了车。
霍去病只看着。
卫青登车揽辔,一紧手里的缰绳,四匹马同时跑起来。
霍去病眼瞧着那四匹马在舅舅手中如同一匹马一样,车子箭打得一样冲出去。
张骞也点点头。
刘彻看着卫青站在轼上的背影,快慰的点点头,“仲卿,朕希望那混蛋能早一点明白。”
“嗯,去病骄纵,臣会管教他。”
“只恐本性难移”,刘彻叹口气,“朕看你调教了一次,他倒蔫儿了,还不如放纵!”
“……”卫青不说话,专心调整八根缰绳的力度,要是再添四根怎么办呢?
“你在听朕说话吗?”刘彻觉得他的背影并不专注于自己的话。
“臣……在听。”
“要不顺其自然,再看一看吧……”
“恩……”周天子六骥骖驾,谁人可执辔呢?
“仲卿……”刘彻声音里带了别扭,“停下。”
“诺?”卫青拢住马儿,转过头,抹一下额头的汗水。
“冬天你也见汗了?”刘彻把手里的绢帕递给他。
卫青看着那帕子,不好意思接,只不动。
刘彻叹了口气,“仲卿,御仙什么滋味?”
“啊?”卫青红了脸。
“神君荐枕席,什么滋味?朕看你气色果然好得很!”
“没,没有荐枕席。”
“你敢欺君?!”
“臣岂敢?!”寒眸子诚实的看着他,“不是,只是透过臣,散如霞光。”
“真的?”
“嗯。”
“……朕求长生不老的仙丹,诸方方士都在为朕采日精月华”,刘彻一说这些就特别起劲儿。
说实话,卫青其实并不太相信他所谓的什么仙丹,到不如吃黄粱年糕好。
“陛下,臣送陛下回去吧。”
“嗯。”刘彻看着他,脸上红红的,“朕想与仲卿,一同……啊——”
卫青突然一抖缰绳,马儿飞奔起来,刘彻的话散入风中。
霍去病盯着卫青的每一个动作,看不出什么要领。
卫青揽住马,跳下来,扶刘彻下车。刘彻恨恨的用力攥了一下他的胳膊。“去病!你看到了吗?!”
“臣看到了。”
“御射大礼,还有四个月,去病!”
“诺!臣遵旨。”
“去病”,卫青点手,“你来,舅舅问你……”
“今晚昭阳殿,皇后有家宴,仲卿,去病和朕一起回未央宫!”刘彻截住霍去病。
张骞一撇嘴……
……
作者有话要说: 又更新鸟~~~~~~~~~~
还有亲问宛若
偶干脆再贴过来哦~~
宛若
汉武帝起柏梁台以处神君。神君者,长陵女,嫁为人妻。生一男,数岁死。女悼痛之,岁中亦死。死而有灵,其姒宛若祠之。遂闻言:宛若为主,民人多往请福,说人家小事,颇有验。平原君亦事之,其后子孙尊显。以为神君力,益尊贵。武帝即位,太后迎于宫中祭之。闻其言,不见其人。至是神君求出,乃营柏梁台舍之。初霍去病微时,数自祷神。神君乃见其形,自修饰,欲与去病交接。去病不肯,责神君曰:“吾以神君清洁,故斋戒祈福。今欲为淫,此非神明也。”自绝不复往,神君亦惭。及去病疾笃,上令祷神君。神君曰:“霍将军精气少,命不长。吾尝欲以太一精补之,可得延年。霍将军不晓此意,乃见断绝。今不可救也。”去病竟卒。卫太子未败一年,神君乃去。东方朔娶宛若为小妻,生子三人,与朔俱死。(《太平广记》卷第二百九十一•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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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正文
宛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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