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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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卫军，醒了？”
“砰！”
牛卫军昨天到最后都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羞得晕过去了。一觉好眠睡到自然醒，睁眼窗外天光大亮，小心翼翼睁开眼，发现屋里只有自己一个，呼，安全！
轻手轻脚掀被下床，拖鞋尽量不发出声音地磨蹭到门后，牛卫军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他睡的屋子正对小院，听了半天没什么动静，牛卫军判断现在石桌那边应该没人，趁现在赶紧溜去厕所洗漱！
谁知……
门一开，云集，李牧，他妈，他姨母，四个人齐刷刷地坐在院中，听到动静不约而同地扭头看他。
！！！
“诶呦，咋使这么大劲？”牛卫军姨母问。
“可能是因为他发现他是起的最晚的，不好意思。”云集整整衣领好整以暇地说。
“这有啥不好意思？累了就多休息，看我们又不是什么外人，他就是脸皮薄。”姨母嗔怪道。
“是，我去劝劝他。”云集微笑着起身。
还没走到门边，云集便跑了个神。来找人的路上，云集心里就给自己划下了道道，某人跑了几天，回来就要做好在床上躺几天的准备。包括昨天也只能属于预支福利，虽然他非常想把人就地正法拆吃入腹，然而顾忌到时间场合，他终究没有做到底。可某人最近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算上昨天这是他第二回被关在门外了。行吧，呆牛变淘气了怎么办？真是没办法，只好高高兴兴记到小本本上，等回家了叫人连本带利还回来。
“扣扣。”
“是我，开门。”
房内鸦雀无声，实际上牛卫军发现刚刚一听到云集的声音看到他的人，脑中就开始自动播放昨天的事，怎么止也止不住，他都要急哭了。
“卫军，听话，别睡了，看看都几点了，还睡？大家都笑话你呢！”云集软和和地劝道。
“卫军跟这位云先生感情真好。”听到云集的话，不远处的姨母评价道。
“是，是啊。”牛卫军的妈不知为何笑得有些尴尬。
李牧昨晚睡在车里，窝了整晚下来浑身哪哪都疼，觉没睡好，就难免有些小脾气。
“哼，感情能不好么？连多年的秘书都不待见了，重色轻友的家伙！”
“呃，李牧，刚说到哪了？哦对，你家是南方的？那刚到A市生活可能气候不太适应吧？”牛姥姥正操心两个人的事可别让他姨母发现了，这头李牧倒开始拆台子了。
“啊？哦，是的……”李牧被抢白后也意识到自己个豁嘴乱岔了句什么，心里有小情绪是一回事，说出来当猪队友又是另一回事。
这边聊着，那边云集已经敲开了牛卫军的房门。十几分钟后，云集面色如常地重新出来坐下，随后牛卫军贴着墙根快速小跑进了厕所。
李牧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在云集红彤彤的嘴唇上打了一转，哼，别告诉他刚才云集进去是去涂了个口红。
牛姥姥见李牧不停地往云集脸上瞄，她顺着看过去，眼皮一跳，联想起昨天两人在屋里呆了许久，后来卫军直接睡了……牛姥姥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姨母问。
“没，没什么。觉得还是就如小李说的，该早点回去把房子和地的事情整一整……”牛姥姥生怕姨母看出点端倪，慌忙掩饰。
昨天李牧跟牛姥姥说了很多，包括他们怎么把牛建国一家小惩大诫了一顿。考虑到牛卫军家的情况，李牧觉得牛姥姥可以跟村委会签个协议，钱交到村委会，由他们统一规划盖房的事。云集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办法，既杜绝了牛建国再动歪心思，整地盖房期间牛姥姥还可以和牛卫军一起到A市住。
牛姥姥昨天点头同意了李牧的办法，但是对于和儿子一起住到云集家，老太太始终有些犹豫。
牛卫军醒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洗漱完他压根不想往云集身边站，脚步不停直接从卧房去了厨房。这一幕叫姨母看见，老人家又着急了。
“怎么了这是？我不是跟他说了不用他烧饭，怎么又跑去厨房了？不行我得去跟他说说……”
姨母还没站起来，就被云集制止住了。
“姨母，你就让他做顿饭给你吃吧。我们下午就要走了，在姨母家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他肯定也想报答一下。姨母你不知道，卫军在A市当大厨，手艺可好了，不信你待会尝尝？”
“都是一家人，才住了几天，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姨母到底也没有坚持，四个人又开始絮絮聊起别的，没过一会厨房里就飘出令人馋虫大动的香味。
不说牛卫军怎么用简单几个农家菜打动姨母，直让她大呼后悔之前没有让他下厨。饭后牛卫军主动把床让给一脸缺觉看谁都恻隐隐的李牧补觉，而两个老人也是要歇午觉的。
于是……
堂屋里就剩下云集和牛卫军面面相觑。
“我，我去劈柴。”牛卫军不停把手心的汗抹到裤子上，摸摸索索跟有多动症一样。
“回来，给我坐下。”这会谁也不在了，云集的语气便没有人前那么和善了。
牛卫军后背一凉，瘪瘪嘴，委委屈屈回身，屁股重新又落回凳子上。
“现在咱们来算算账。”云集打开手机备忘录。
“算什么？”难道大哥一家找云集要钱了？
“不声不响从家里逃跑，扣20分；遇到事了一个人憋在心里，扣10分；企图关手机玩失联，扣10分；见到我来还想躲开，扣10分；吃饭的时候故意坐的离我最远，扣5分。满分一百，你的最终得分是45分，牛卫军同志你这样是不及格的啊……”云集掰着手指算完之后，面色凝重地摇摇头，仿佛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
“不及格……会怎样？”牛卫军喉结艰难地上下滚了滚，紧张得被人圈到怀里了也无知无觉。
“想知道？回家就告诉你。”云集在牛卫军脸蛋上啄了一口，陶醉不已地欣赏着红晕从他的脖颈一路爬上来的美景。
怎么办？好害怕，有点不想跟云集回家了。牛卫军心跳快得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感觉到大牛的不安，云集把下巴搁到他的肩上，动作轻柔地拍拍他的后背。
“真好，没跑远，让我一找就找到了。”云集语气虽然轻快，可牛卫军却没来由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嗯……”半晌牛卫军依恋地在云集的肩上蹭了蹭脸，衣服上还是那股他熟悉的皂粉味。
两个人默默相拥，享受此刻难得的温存。
“哎，也有点可惜。”没过一会云集叹了一声。
“什么？”
“要是你再让我多找几天，见面的时候就不可能像昨天那样轻易饶过你。”一提“昨天”，牛卫军浑身的毛都炸开来，更要命的是配合着说话，云集的手也一路朝下摸到了他的尾椎上。
！！！
“哎呀！”逞一时口舌之快的结果是云集毫无防备地被掀翻，侧腰还正正撞到了桌角上。
牛卫军愤愤地瞪着云集，一手捂住刚才被摸到的地方，总觉得那里都要烧起来了，这还是他姨母家的堂屋呢！这个人就动手动脚的！讨厌！真是一点都不能掉以轻心！
云集也是一手捂腰的姿势，看到退开老远十级戒备瞅着他的大牛，心里乐开了花。
“大牛，你确定捂那就够了？”说罢一边舔唇，一边眼神色眯眯地在牛卫军的某个凸起的部位打了一转。
牛卫军觉得那目光如有实质一般撩过他的裤子，吓得他赶紧两手捂住。
“哈哈哈哈哈！”云集扶了腰笑得前仰后合。
我的天哪，他怎么能这么可爱？！
牛卫军这才发现自己又中计了，这会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满脸羞愤像只生气的陀螺一样把自己旋了出去。直到走出老远，他还总觉得能听到云集地动山摇的爆笑。
等到歇午觉的人都醒了，也该准备收拾收拾回出发了。
从姨母家可以一路高速到牛卫军的家，睡饱了的李牧被云集毫不留情地丢去驾驶座开车，牛姥姥好晕车，所以坐在视野开阔的副驾驶。所以牛卫军沮丧地发现，除非他和云集有一个坐在车顶上，那么后座就又是他和云集两人。
难受，他越是不知道怎么该跟云集相处的时候就越要跟他相处……
将近五个小时的车程，牛卫军寄希望于他妈在场的情况下，旁边的人能收敛一点。
算是，收敛了吧？
牛卫军低头看了一眼自上车就没松开的手，彻底没了脾气。
“叮，”牛卫军手机上接到一条微信。
今天起来，云集全程监视着他从包里把手机搜出来，开机后给两个孩子各发了一条微信，云集没有把他离家出走的事告诉他们，是以微信里只说最近有点忙，没空给手机充电。
“这样，他们能信么？”牛卫军拿不定主意。
“我的话，他们肯定不会信，但是你，他们肯定信。”云集帮牛卫军把衣服叠好塞进包里。
“嗯。”
五分钟后。
“你是不是在说我傻？！”
云集打量了一下呆牛愤慨的模样，心道好险，幸亏云帆没有遗传他家呆牛的脑子，不然还考大学呢，摆摊卖烧烤还差不多。
微信是云集发的，牛卫军划开屏幕的时候奇怪地看了眼旁边的人，坐这么近还有必要发微信？
“宝贝，你还要像这样害羞多久？我敢保证，你这样更容易被人发现。”
云集还配了张两个光屁股蛋的小孩子玩亲亲的表情。
其实牛卫军自己也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习惯云集这样三不五时撩他一下，不然每次都心跳加快，实在不利于身体健康。
回到村里，在李牧的主持下，村委会和牛姥姥签订了委托协议，把房子重建的管理权委托给了村委会。牛卫军苦拦不住，由云集垫付了五万的工程款。
又回到小院，即使云集他们收拾的再干净，东西物品也不可能都完全恢复原状。牛卫军捡起地上的一根踩得都是灰的晾衣绳卷成一团，撑晾衣绳的竹竿却不知弄到哪去了。
云集见大牛站着发呆，心下怜惜，赶紧走过去把人搂在怀里。
“别难过，有我在呢，在村委会的时候你不是都看到了？我都会给你处理好的，嗯？”
“嗯，没难过，就觉得，下次来，这家就没了，有点怪怪的。”牛卫军摇摇头老实道。
“怪什么？你以后的家在A市，在花园街，是现在小牛和田超住着的地方。”云集听出了牛卫军的眷恋，他倒不是很担心他心里挂念这个地方，等回了家，他有的是能让他分散注意力的办法。
“咳咳，呃，老板，你调情也注意一下时间地点人物呗，老太太还在隔壁呢……”李牧抱了个大箱子从牛姥姥的屋里一出来就撞见两人一个深情万种一个一脸娇羞，该场景之油腻引起他强烈的胃部不适。
李牧的调侃让牛卫军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云集看看空空如也的怀抱，回给李牧一个大大的笑容。
李牧同志，既然你这么优秀，今晚你就还是睡车里吧！
由于牛姥姥年纪大了，平日里心脏也不太好，所以这一趟回去，云集放弃了飞机选了软卧。
“诶呦？真不巧，包厢分开了呢，李牧和妈在五号，我和大牛在隔壁……”云集对照手上的车票喃喃道。
“啥？！”吭哧吭哧搬箱子的李牧和牛卫军齐刷刷抬头，震惊的表情如出一辙。
别啊！七八个小时让我跟一老太太说什么啊？！
不，不了吧，他现在一听说要跟云集单独共处一室腿肚子都打怵……
“没办法，车票上是这么写的。”云集无可奈何地说。
“没事，反正我们也认识，就让大牛和他妈一个包厢吧，一会查票的时候互相喊一声就行了……”李牧决意忽略云集愈发危险的眼神，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果然云集上前一步把人逼到走廊一边。
“我看你最近是真的不想混了，大牛也是你能叫的？在我发火之前，老老实实跟牛姥姥待着去！”
“老板，你这样，这样强行拆散他们母子，牛，牛先生会不高兴的……”
“两倍。”
“啥？”
“我说你的年终奖，两倍。”
“哦，好的好的！那什么，姥姥你想喝水不？我把杯子给你拿下来？要茶叶吗？”李牧扒开云集，喜气洋洋地钻进了牛姥姥坐着的包厢。
牛卫军……
就知道会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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