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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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岚手机响，叶欢的来电，盯着看了会儿，按下接听键耐着性子：“喂。”
最近真有些怕了接叶欢电话，听她说的那些关于肖筱的事，不是吃醋也不是心痛，就是生气，气她连极浅显的问题也要纠结半天，整得好象肖筱是恋爱高手。可其实在萧岚听来叶欢说的肖筱的忽冷忽热让她极为不甘的例子中，萧岚大半都觉得这事要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根本费事搭理。听着时气她的白痴，过后还要为她的白痴找借口平息自己的怒气：她可能是极在乎肖筱，甚至比过了自己当年在乎她的程度。她当年那些无意间用在自己身上的招术，自己招招看得明，还不是中招。
叶欢听到话筒中传来萧岚无可奈何的声音不禁笑，不过想到自己要告诉她的就更好笑，强压着笑尽量语带抱怨地说：“萧岚，刚才我和我爸妈说肖筱的事了，他们竟然都只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就齐齐地关心问‘萧岚现在怎么样了？’”
叶欢出差的城市离家比较近，完成一个单子，又不够时间回总公司，就回家玩一两天，她频繁出差这段日子这是第三次回去了。
萧岚倒床上，现在和叶欢说话她感觉比以前更无力：“你是不是告诉他们我还那样，没点变？他们有没有对肖筱的事发表些意见啊？”
想到爸妈的反应叶欢又觉恼又觉好笑，还是不禁笑出来：“我是那样回他们的，你还有什么好变的。之后我意图把话题转到肖筱身上，可他们明显不感兴趣的样子，转了几次都回到你身上，我只好放弃了。”
萧岚抬手遮眼：“真难为你，这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叶欢不解：“你不觉得很好笑么？明显我爸妈更喜欢你。既不关心他们的女儿，也不关心他们女儿的男朋友。”
萧岚转为爬着，叶欢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既然你从前都怀疑过你父母知道我们的关系。他们看到你兴高采烈介绍男朋友，不管这问话是担心我现在处境的成份多些，还是但心我会阻碍你们之间进展多些，担心我的处境与反应其实就是在关心你啊！可也听得出叶欢语气中是真的开心，不忍拿人性的复杂打击叶欢这点单纯，只说：“那以后你可得借机多说说肖筱好话，让他们适应一下，肖筱上门拜访时才容易过关。”
叶欢闻言皱皱眉，还要说什么？说了自己交男朋友，说了他是做什的，好象没什么要说了啊？他们也没问，自己就更想不到要说什么了。
这时叶妈妈走过来拿东西：“叶儿和萧岚说话呢。”
叶欢对妈妈笑回：“是啊。”
叶妈妈笑，猜中实在不难，自己女儿只有和萧岚说话时才傻笑兮兮：“你让她回来得交我们家电话费啊，成天就见你抱着个电话和她说不停。”
萧岚等了半天没见叶欢回话，正在问：“和谁说话呢？”就听见叶欢哈哈笑地回：“萧岚，我妈妈刚才说让你付我们家电话费，我老是给你打电话。”
萧岚叫起来：“凭什么，我可不帮肖筱背黑锅。”叶欢现在给她打电话的机率比以前不说少了十分之九，也少了十分之八，只这阵她回家估计是太闲，给自己的电话又渐渐多了起来，但多数也是在说肖筱。想到以前她缠着自己时恨不得一天电话短信占满所有自己清醒时段，现在恋着肖筱这情况只会更严重，都可以想象她除了给自己打电话的这几十分钟，其他时段都拿来缠肖筱的画面。
听到萧岚的叫，叶欢也没怎么想老实地回：“我没怎么给他打电话啊。我干嘛要给他打电话？”
萧岚愣了一下又恍然：“嗯，是该他给你打过去才对。”
这下叶欢愣过有些烦躁上了：“他也没怎么给我打，你说他是不是不怎么喜欢我，还是他对女朋友都这样？”
得，这次算自投罗网，萧岚再次翻身瞪着天花板：“他可能是怕打扰你和家人相聚，毕竟你回去一转还是不容易的，你闲时多给他打一下暗示你还是很有时间接他电话的就行了。”
叶欢更烦躁了：“可我也不太想给他打，没什么想和他说的。”
萧岚只想快结束这问题：“那不想打就算了，也没什么，反正你们时常见面。”
叶欢听出萧岚有些不耐，纠缠的这个问题确也没意思，转而还是回到之前话题，笑说：“差点让你绕过去，你是不是不想付我们家电话费？”
萧岚这会儿叫得更大声：“就算你常打电话给我好了，但电话中提到的80%都是关于肖筱，这话费是不该你妈妈付，但也不该我付，而是该你自己付。”
叶欢也叫：“以前我记不住是谁先提的，但今天我提的重点可不是他，后来是你提起的。” 哪有这么赖皮的，又不是真要她付，她就不能尊重下事实。
辩来辩去，挂电话一看快一个小时，想了下刚才说了些什么，怎么想怎么觉得没营养，萧岚爬床上弹来弹去：叶欢！我跟你也真的没什么好说、没什么想说的了，你别给我打电话了！
叶欢到是得意洋洋闹妈妈要吃的去，要真算起来，还是折腾萧岚比较有成就感。不管她是撒娇撒赖还是耍蛮都让自己觉得特别好玩。所以自己才总是一有点鸡毛蒜皮的事就想告诉她。
叶欢又回到办事处，这次出差也算比较久，肖筱过来的时间也不多。这会儿事算有，可又不多，且都不太急，开了□□，没看到萧岚在线，可能隐身吧，发了个表情给她算招呼，没回应。本也没什么，可在办公室转了几圈后，回来还是没回应，不禁就有些恼，萧岚上班并不忙。拿了手机就拨打她号码，有些压不住的火：“你在干什么？干嘛不上□□？”
萧岚不禁把电话稍拿远一点，这人吃火药了？还是耐着性子：“我现在不是习惯用MSN了么，朋友客户都在上面，所以就不怎么开□□了。”
一听这话叶欢更火，我配合你用□□，你到用MSN顺手了，吼：“你不用□□了，那你给我申请□□干嘛？”
萧岚被这句激得火起，也理不了身在何处，对着电话就吼回去：“那不是申请来给你篝仔的吗？”
叶欢怒：“胡说八道。”
萧岚吼完早就想吼的，却也知道不妥，向周围投来关切目光的同事回了个歉意的笑，还是压下性子，低声说：“不说这个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叶欢本也没事，就只是看萧岚不在线有些不安，这会儿吵了几句气下不来，还是吼：“我忘了！”啪地把电话挂掉。
萧岚这会儿不用想都知道叶欢根本没事，大早就是存了心找茬。气没处发，站起来倒水，拽着手机在茶水间转悠。
郑杰也端了杯子来茶水间，看萧岚火着蹦的样子，不禁好笑：“小小个的，发起脾气来还蛮火爆的嘛。”
总算有知音啊，萧岚顺口就接：“就是，那么小个还敢随便发脾气，不知别人是让着她嘛。”
郑杰笑起来：“我是在说你哦，那个她我可没见过。”
萧岚傻眼指着郑杰“你”了半天没下文。
郑杰哈哈笑端着打好的水出了茶水间，偶尔逗逗萧岚这上班时间过得还真快。很少见萧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机会难得更是要好好利用。
怒完，之后的日子，萧岚来上班还是老实地把□□挂上。萧岚不想挂□□原因也是再也不想听叶欢‘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要不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说他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要不他怎么能这样对我？’‘……’诸如此类的问题。有一次实在是烦了回了句‘我到是知道了你从没喜欢过我，要不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叶欢接了句‘我明了，他是真的没喜欢过我。’得，不管这是巧合吧，还是真接的是自己那句吧，也让自己当即伤心伤神好些天。
自己果然还是没有修炼到刀枪不入，与叶欢能少说两句还是少说两句吧。还好这些日子公司的活动和韩琪的鬼点子都特别多，转移了萧岚80%的注意力，叶欢也就只是电话□□闹腾，没在身边转着惹人升火。要不这日子还真不知怎么过下来。
萧岚才这么想着吧，叶欢就回来了，且还说这次会在这边呆蛮长时日。
周末，叶欢自己并不不想出去，接不到肖筱电话却又烦闷，接了又更是烦闷：“萧岚，我觉得我并不喜欢肖筱，他也不喜欢我，我就是个特别自私的人，别人对我不好，也就让我喜欢不下去了。我觉得这样和他在一起不值得，可看他无所谓分不分手的样子，我又不甘心。”
萧岚简直想扯头发，没完没了还让不让人活：“就你这么说来，你们是场爱情游戏，那成年人了，这个游戏玩不玩得起值不值得玩要自己考虑好。自己的心承受伤害的程度是多大，自己衡量好。其实很多最后修成正果的爱情都是游戏中来。不过我一向自认承受力弱，所以会回避。”
知道叶欢这问题上怪傻，不由得摆出自己并不支持玩游戏的立场。可想到自己身份尴尬，凡事又不能说得太明。
只可惜萧岚这长篇话叶欢就只听到个‘玩不起’，恼上了：“很多事情不经历是不知道对与错的，不能因为怕受伤害就回避，那样怎么能知道错过的是不是自己最想要的？”
萧岚几欲抓狂，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按自己的想法去行事，萧岚从来不会觉得有必要去指责与自己相对立的想法，自己那个玩不起还不是从叶欢那句‘值不值’衍生出来。且自己那番话句句都是在给自己的心上刺刀：自己从来都是柄持玩不起的游戏不玩，且也明知和叶欢的这场戏自己承受不住，无意识有意识地回避了多少次，最后还不是按着叶欢的想法规则入场了？但这结果！
想到这不禁苦笑：“我又有什么资格指点你。我自己不是玩过一场玩不起的游戏？只是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这带给我的伤害远大过伤心，也从来没想过带给我此生最大伤害的会是你，也许伤害总是出现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越意想不到越痛。不过人总是需要伤害才能成长，随缘吧。”
叶欢为萧岚这番话有些难过，有些自责，但也有说不清的冤屈，混乱的想法，没有头绪，不知如何辩解，只得沉默。
两人还是整理好，各自出门去。
肖筱有些怕自己，对自己言听计从，可叶欢初衷并非让肖筱怕自己怕得缩手缩脚。觉得不当的地方自己指出，并不是说让他无条件赞同。且总觉得他只是表面无条件赞同，暗里另有心思。
想改变与肖筱的相处模式，大家坦诚些，现在就莫名地变成了叶欢迁就肖筱逛肖筱喜欢逛的街道。
牵着叶欢的手，走着，不时侧头看看她，这里果然是不适合她，有些拥挤、有些炎热。她笑得是不是有些勉强？肖筱拉拉叶欢的手：“回去吧。”
叶欢有些愣，笑问：“不逛了么？”
肖筱笑回：“有些累，回去看片子吧。”
叶欢应：“好。”这地方于她逛来是没什么意思，回去正好，起码没有太阳晒。
韩琪约了萧岚打乒乓球，这萧岚也常年没碰了，常玩的那些年月还是学校的水泥台。木质台，其实萧岚不太喜欢，原因说来不好意思，就是她矮了些，本质台太标准，宽得她不好跑位。而玩起来个高的总是喜欢吊球。
玩嘛本也无所谓输赢，只韩琪笑得得意的一句：“我又赢了，没法子，高就是占便宜。”
萧岚望天花板，这可踩到她痛处，到不是介意自己矮，只是一提高矮就让她想到叶欢。低头看看手中球，扔过去给韩琪，笑说：“便宜让你占彻底。”
萧岚看似无害的笑却让韩琪隐约感觉不妙，提起精神发反手，萧岚更是想笑，有些技能是不会忘的，虽然准度会没以前高。
韩琪试了几次反手，与萧岚输赢对半，再试正手，这正手扣是基本技能嘛，还是输赢对半，但却看萧岚笑里越来越有些不怀好意。再一次拣了球回来明白了个中原因，叫：“你也太奸诈啦！”不管自己发的球适合不适合这么狠的回法，她都是杀回来，也就是不介意输赢，赢自是好，可输也能把自己累得够呛。
萧岚憋不住哈哈笑：“欺负我矮，你也不见得有多厚道。”
萧岚这个矮字又提醒了韩琪，自己怎么打着打着让萧岚牵走了节奏，笑着力道放得极轻这球堪堪发过线。
玩性调动上来，见韩琪露出这么贼的笑，萧岚自是不甘认输，左手撑桌跳起前扑，硬是把这一球杀了回去。韩琪只想吊到最近，球路极简单。
跳下台子，萧岚笑对韩琪：“端看我愿不愿意让你欺负。”
韩琪大摇其头，都这么不择手段了，还能笑得那么无害：“总有一天你会甘愿的。”
萧岚顺口接：“那就拭目以待。”
韩琪有些愣，也许自己那些个要照顾她的念头，有些自不量力。
这天叶欢又回得极晚，洗了澡上床。
萧岚睡意朦胧中睁眼：“又加班还是陪肖筱？”
都有，因为经常要加班，肖筱住的地方又较远，不只离叶欢公司远，离他自己公司也不近，所以叶欢提了好几次让他搬家，他都以太麻烦拒绝。这让叶欢很不满，听到萧岚问，有些懊恼上：“如果他真喜欢我，搬家这么点小事怎么会做不到？”
萧岚心里直悔，哪壶水不开提哪壶，还是只能就事论事：“搬家确实很麻烦，且现在你们都是经常出差，也没什么必要，要找一处合适的也不容易。”说到这，不由得想到叶欢经常那么晚跑来跑去很不安全，咬了咬牙提出：“要不你和肖筱搬过来？那样付文肯定会搬走，你弟弟住小房，我和莫雨住他们那一间。”其实现在和叶欢睡一张床很是折磨，不是自己会对她不轨，而是靠她近，心还是痛。隔间房也许会好些，实在不行，自己还是可以搬的嘛，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叶欢想了想：“还是算了，我弟弟对他不满着呢。”
无话，各自翻身睡。
萧岚却有些睡不着了，听到叶欢再次翻身，感觉她已熟睡，萧岚轻轻翻过身，与她面对面。眼睛适应了黑暗，借着透过窗帘的灯光，看叶欢熟睡的脸。仍是长长的睫毛，柔美的轮廓，手指轻触她的脸，感觉她梦中些微惊跳，赶快收了手。
翻转身，忽然又明白了一种新感受：悲哀。曾多么亲密多么互信的两个人，现在睡在一张床上，竟然有了潜意识的防备。
萧岚那天半夜的另正常人不可思议的提议，竟于不久的另一个半夜，以另一种形式实现了。
萧岚正睡得迷迷糊糊，叶欢进来拍拍她的脸。
萧岚睁眼，看到叶欢明媚的笑，觉得她这笑不象表面这么简单，只是睡意还深分辩不出：“有事么？”
叶欢此时也是强笑：“肖筱来了。”
这么大半夜的忽然来访，萧岚不用脑就能知道这是叶欢的主意，因为除了她没人能做得出这么不懂事的事！
怎么说自己都是主人家，这屋里住的全是有性格的家伙不用指望他们招呼客人，只好爬起来，换了衣服，走出房，热情地笑着：“贵客呀，这么晚来是找我们拼酒的么？”
莫雨也走了出来，叶欢的男朋友来嘛，晚不晚都得打个招呼，想着年轻人是不太拘小节，这会儿也陪着坐下听到萧岚这提议，叫：“不会吧，这么晚，明天还上不上班啊？”
肖筱有些尴尬，不是叶欢硬劝，这会儿他是怎么也不会出现在这的，他也知道付文的事，听到萧岚这么说，只得笑。
叶欢跟一旁，也是笑着，却说：“今天有些晚了，改天吧。”
萧岚正在心里想：原来你也知道晚啊。却于电光火石间想到叶欢那笑的不简单，只好装出扫兴的样子：“得，这么晚不喝酒我可没兴致陪你们聊天，你们自己坐，我得去睡了。”
起身进屋，莫雨还没反应过来，萧岚什么时候这么任性了，就见她搬了枕头被子出来往自己房间走，赶快也扔了句：“那萧岚不玩，我也睡了。”
跟进房间，见萧岚已蒙头睡在自己房间的备用床上，伸手拍拍她：“没你想的那么夸张吧？”
萧岚笑一下：“安心睡，迷底明天会解开。”
莫雨在担心着礼貌问题的忐忑中睡下，次日早起，与肖筱发生了抢厕所事件，奔回来拍萧岚：“你怎么知道他昨天会留宿？”
萧岚迷糊着睁眼：“看叶欢的表情知道的。”
莫雨极感概：“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这么诡异的事情你都看得出！”
萧岚笑笑，翻身：“我还要睡呢，离我上班时间还远。”
莫雨也倒床上睡，是还早啊。
到平时该起的时间，萧岚出房门，看见叶欢，笑问：“厕所没人吧？”
萧岚如常的问话却让叶欢觉得很不自然：“他在房间，你们先用。”
萧岚说：“谢谢。”
出了厕所，看叶欢抱着自己上班要穿的衣服和拎着自己的包，萧岚接过：“麻烦你了。”
换了衣服再走出来，萧岚倒了水坐在沙发上喝，叶欢有种萧岚离自己极远的感觉，试着想打破这样的沉默，笑着说：“肖筱一晚上快被蚊子叮死了。”
萧岚笑得眉眼弯弯：“那我用不用给他道个歉再去上班呢？”
叶欢赶快摆手：“不用不用。”
萧岚拎起包，招呼莫雨：“我要走了，你一块儿么？”
莫雨赶快跑了出来：“一块儿一块儿。”屋里忽然多个陌生人，有些不习惯，可不想被萧岚丢下。
叶欢目送着萧岚走：她最后与自己说的那句算是跟自己开玩笑么？那就是她并不介意肖筱在这过夜吧。且她上次也有提议让肖筱搬过来，应是不介意吧？！
萧岚与莫雨玩笑着走到路口，挥手说“晚上见”：真是什么悲凉感什么痛感都没了，是得谢谢叶欢啊，全赖她够绝自己才能够狠。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不禁还是摇头：叶欢你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绝么？你知道让他搬来大家合租，和让他偶尔借宿我的床不是一回事么？
晚上付文约了大家喝酒。他大口灌着：“萧岚你一定早就知道了吧？”
大家成年人，其实都是早知道吧，只是不说，此时自也不能承认或揭穿来打击他，萧岚笑回：“我也是很后来猜到的。”
付文再灌，苦笑：“她爱玩什么都可以，甚至她玩百合我也接受，以为终会等到，没想到……”
萧岚好奇打断：“什么是百合？”
付文放下瓶子好笑地看萧岚：“别装！男的一起叫耽美，女的一起叫百合，这是常识。”
萧岚哈哈笑：“不要给我泼脏水，我什么也不懂的。”
莫雨在一边插话：“其实我很不明白她怎么会和肖筱在一起，这么样一个人，我都不是太看得上。”叶欢说过肖筱帅，莫雨这次算是第一次见，对于这个帅太不以为然。顿了下，看看萧岚，还是忍不住说：“况且我觉得相比起来她对萧岚更好些。”
萧岚再次哈哈笑：“得泼脏水的又多了一个，我只好再次重申：我什么也不懂的。”
何卫转了转手中杯：“萧岚，真的，这么些年来，她最喜欢的是你，和我讲电话三句不离你。”
难得何卫的声音如此低沉认真，这些年的画面瞬间划过脑海，萧岚有些红了眼眶，还好地方暗，举起杯：“这是绕到什么地方了？我们明明是来安慰付文的好吧，来喝。”
既然话已算说得半开，莫雨举着杯和萧岚一碰：“萧岚，其实你也不要怪叶欢，要怪就怪这两个没用的，要不是和你一比他们显得太无趣，让叶欢看不上，也不至于让你掳掳袖子自己牺牲了。”
莫雨这话不短，可竟概括了四人的半生，太经典，萧岚是真的笑起来：“快快这次得干！”
付文、何卫摇着头举杯碰，四人一饮而尽。
说笑着当年，打趣着自己的无用，一闹就半夜。大家兜兜转转，身边的人，都不是曾经想象的那个，但人还是那一些不是么，放下情绪，彼此还是最知彼此经历的知已。
很多事知道与见到，感觉是不一样的，付文当晚就没再回家，住朋友那去。付文连着几晚找何卫、萧岚、莫雨喝酒。因为知道他对叶欢极痴情，三人担心他，不敢拒绝。
这天和叶欢一块去超市采购，回来时，叶欢要抢最重的袋子拿。萧岚笑着挡：“你那么小个拿最重的，我怕别人说我欺负你。”
叶欢有些急：“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身体不好，拿这么多东西会晕，且这些日子你们闹得你休息一直不好。”
萧岚笑笑没回，让自己休息得最不好的并不是陪付文喝酒啊。
见抢不过，叶欢也只能做罢。想着好久没问萧岚工作的事了：“你们公司现在怎么样？你有没有找到什么好做的？”
萧岚淡笑回：“平稳中。”
叶欢恼：“你怎么都不急的呢？我知道你不在乎钱，可是没有钱我们的日子怎么会好起来？”
对于叶欢用的‘我们’这个词，萧岚无奈：叶欢你不知道的更多，你不知道不是因为你我不会想着拼命赚钱，你不知道你和我已经不是‘我们’！
没听见萧岚回话，叶欢担心地看她，见她额际被汗湿透有些心疼：“以后辛苦事我们就让男人来做。”
萧岚笑摇头，自己永远也不懂叶欢的逻辑：“赚钱的事不辛苦？那你觉得什么比较辛苦？上床？”知道那天的事件不是叶欢故意伤自己是一回事，觉得她那么大个人完全顾及不到身边人的感受实在可笑至极是另一回事，这会儿忍不住借题发挥。
叶欢有些百口莫辩：“萧岚，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来不觉得赚钱辛苦，也从来不觉得赚钱是男人的事。那天，是他朋友来了要去他那借住，他没地方住我才让他来我们这的。什么也没做，真的。”
萧岚说出口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聊，这做与不做早已不是问题，而是对人尊重的问题，你是明知这屋子里有两个人对你是什么用心的。如果你不能自己明白，我与你辩又有何意？尊严我还是要的。
这天，何卫说也该让叶欢的男朋友正式登登场了，萧岚只好电话邀约，说好一起吃完饭，去KTV。
叶欢应下后，又觉得还不如饭后去酒吧喝酒尽兴。萧岚本着尽善的精神一一给何卫他们打电话，其他两人没什么问题，只是付文再不愿牵就。萧岚只好回话叶欢：“改不了，付文只愿去唱歌。”
叶欢有些恼：“凭什么要牵就他一个。”
萧岚耐着性子用平静的语气说：“这种情况下牵就他是应该的。”
叶欢只得说：“那让他们自己去玩，你陪我，你都陪他们玩好几晚了。”
萧岚仍是平静：“我也觉得这种情况下该牵就他，该陪着他。”
叶欢生气：“那你们玩得了，我不去了。”
萧岚淡淡地回：“好。”
叶欢气极顺口就说：“我们绝交。”说出口就想笑，自己怎么会说出那么久以前的口头禅。可还没笑出来，就听到电话里萧岚再次淡淡地：“好。”心一凉，再一狠，挂了电话。
看着手中电话，萧岚没有回拨。放桌上。十分钟了，还是没有回拨。电话响，不是萧岚的号。每想一次该是萧岚的电话吧，再每一次的失望，叶欢越想越难过拿了电话给萧岚打过去：“我下了班就会搬走。”萧岚回的还是极淡的一个“好”字。
叶欢扔下电话，又拿起拨打肖筱电话：“你马上下班，陪我回家收拾东西，我不住那了。”萧岚已不在乎自己，为那么随便一个人，就同意与自己绝交，同意自己搬，自己何必还死赖着她。
萧岚回到家，看自己房门紧闭，换了鞋，扔了包，坐在沙发上。莫雨从房间走出来轻声和萧岚说：“你不劝劝她？或者我们可以和付文再要求换去喝酒。”
萧岚笑回：“不用了，她该长大了。”
其实没什么东西，叶欢却收拾了很久，一边收拾一边委屈得想哭，想着想着还真掉下泪来，趴肖筱怀里哭得停不下，肖筱轻拍着叶欢的背。一路上听着叶欢的抱怨，怎么都觉得是她太任性，可这会儿见她哭成这样，又是心疼，只得轻声哄。
磨蹭到萧岚下班回来，再不走好象有些说不过去，自己还在期待些什么？她有一个下午的时间都没有来劝阻自己。深呼吸止住泪，照下镜子，眼有些红。开了门出来，避开萧岚的视线，不想让她看出自己哭过，快步走出大门。
肖筱拎着小旅行包，跟着叶欢，表情严肃，看萧岚时却透出些无奈。
萧岚微笑，目送。心还是难免的疼了一下，只得暗叹：你哭什么？该哭的人是我吧！叶欢，你知道么道歉不难，难的是怎么样才能让你清清楚楚的知道到底是谁让谁痛了。
等那两人走了，叶宣才跳出来：“她演的是哪一出啊？”这分明不象是出差。
萧岚笑回：“今天起你姐姐搬去肖筱家住。”心中也暗道：你才是她亲弟好不好，这事你不直接问她你问我？
叶宣进萧岚房间一通巡视：“那她就拿那么点东西？她其他的东西谁帮她打理啊？”
萧岚笑：“我也很想知道。”微笑成为一种习惯，真是什么境地笑来都不难。
在沙发上装了很久的木雕，萧岚起身进房，一眼就看见桌上摆的精致小盒，打开，字条‘白痴！帮你买的。’拿起项链，提过头顶。该死的，明明是仰望状了为什么还是有泪滑落。叶欢，你才是白痴！
一群人KTV，萧岚第一次主动唱，也差不多算是第一次唱
《执著》，调和心情一样沉，才唱了两句，何卫叫起来：“干嘛不消原音？”
萧岚倒，老朋友就是这点好拍起马屁来不用打草稿。本想宣泄的阴沉情绪让这一嚷和众人配合着手忙脚乱的切原音，萧岚几乎是笑着唱完这首歌的。
大家传了几圈，又闹着让萧岚唱，说她不够朋友，能唱那么好，出来玩却从不唱。萧岚点了首《比我幸福》，特年轻那会儿觉得陈晓东帅，这首歌当年感觉简单直白并不觉得怎么好听，本只想唱个调简单的，只没想歌词句句象心声，硬是唱到最后，笑着回应了另三人的再次马屁，萧岚借口去洗手间。出了门几乎是狼狈地奔进洗手间，躲其中一间里失声痛哭，心里默数计时。60，停。叶欢，还是你最强，你不仅让我把在人前的情绪伪装得滴水不漏，还让我练就出痛哭也能收放自如的本事。
冷水拍拍眼，再进包房付文正在吼《死了都要爱》，吼到高音就唱不上去，萧岚拿了另一支，愣是歇斯底里地吼着把这首歌帮他吼完。那句‘不哭到微笑不痛快’还是让她有些湿了眼眶。也许是歌词的煽情，直到这刻萧岚才真的看明白自己的心：不是因为叶欢粘才一直和她在一起，不是因为心疼叶欢才愿为她放弃一切，而是因为自己真的爱她。
也许有些爱不痛过就不清晰，如果只是习惯只是心疼，不会在这么多的伤害后仍念念不忘。与叶欢的朝夕相对算来不过三年，比习惯，狐朋狗友聚众胡闹的日子应该更习惯，现在朋友仍在，只是少了那个缠在自己身边闹着让自己陪的叶欢而已，自己就能悲伤至此。如果只是心疼，那她现在依然笑着，自己怎么会心痛得不自觉落泪，需要拼命说服自己，才能让自己理智时对于她的幸福生出那么一点欣慰。
想起上次叶欢出差回来，睡到半夜，叶欢电话响，她接起来与肖筱说着，自己想到与她在一块时骆平的电话自己多数是直接挂掉，偶尔接起也是三两句短语结束，有些不愤，有些泪，翻转身，背对。叶欢挂了电话后伸手环抱自己问：“怎么了？”自己摔开她的手。她有些烦乱地说的那句：“萧岚，你上次离开我们之间就已经不一样了。”
当时最多的是帮自己不甘，因为上次离开自己才明白，无论是不是爱，自己对于叶欢都是放不下的。自己再次回来陪她正是以行动说明自己的决心。
现在想来到理解了叶欢的心思：在你萧岚的处世态度里，就算是真爱也是可以离开的，让我怎能把赌注全押在你身上？况且在叶欢凭直觉行事的模糊感应里，应也感知得到自己对她的感觉是不是爱自己其实还是迷糊着的吧。
爱在你离开时才显现，除了微笑祝福我还能做什么？
放下混乱的思绪，拿过麦跟着莫雨狂笑着唱《不怕，不怕》“没什么，转身以后，我会练成护体神功！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
半月没到，叶欢又回来了，原因是肖筱电脑里留着前女友的照片。
“原来我就只配拿来与那么一个人比较？要不是那时与他在那边发展得太快，我和他早就玩完了！”“……”
听着叶欢的不愤，看着她的憔悴，萧岚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心还是会为了她而疼：“叶欢，你值得更好的，知道么如果你走同性路线我可算上品。”论出息自己肯定还差，但论付出能有多少人比得过自己？且目前来看论出息自己起码比过了肖筱。叶欢曾拥有自己所有的爱啊，她有什么理由枉自菲薄至此。
叶欢搭着萧岚的肩平静下来，笑：“萧岚，你一直是我信心的来源。”
这类似的话最近才听过，东方明来电说‘萧岚，你是我力量的来源。’自己的信心来源和力量来源是哪个呢？东方明是自己的信心来源，而叶欢是自己的力量来源。萧岚笑：“叶欢，这年月了是不是那啥，很多人已经不看重，如那人真的爱你，不会在意这些，至少我就不会在乎。”
叶欢有些愣，接口：“我说的是其他人。”是啊，自己做了什么萧岚都不会怪自己的。只会更疼自己。
萧岚此时心思千回百转：早知是不是那啥，能让叶欢明知不适合喜欢不下去还纠缠不清，那年自己就应该干脆的下手，起码她在恋爱时不会把多数精力放在这上面，而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真喜欢。这样想着又有些觉得不妥，以前这样的想法让自己心动心乱，现在竟然隐约有些□□的感觉，不禁心里苦笑，叶欢啊，算你能！这么些年的折腾硬让我现在把对你的感觉升华成亲情了。
这些天，陪着叶欢晨跑，周末了陪着她打羽毛球。萧岚知道这些都是叶欢介意她比不过肖筱的。只萧岚总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男人较这个劲。
叶欢嘟嘴：“萧岚，你不可以左右调我跑！”
叶欢瞪眼：“萧岚，你不可以打我反手！”
叶欢跺脚：“萧岚，你不可以打那么远！”
叶欢甩拍子：“萧岚，你不可以打那么快！”
萧岚哈哈笑：“叶欢，你不可以那么可爱！要不你就站那，举好拍子，这样我打中你拍子的机率会大很多。”
叶欢恼得笑：“小时候的炒豆子啊，就那样打好不好。”
其实这些日子晚上睡不好，跳了会儿，萧岚现在阵阵眼发黑，炒豆子很合心意，基本可以一条腿不动。
打了会儿叶欢又叫起来：“萧岚，你就存心来欺负人，为什么你可以不动，我就要前后左右跑？”
萧岚只得哀叫：“因为我运动神经不好，跑不动。”
叶欢叫：“你就骗人吧你！”
打完球，回到家，轮流去洗澡，换上居家的薄裙。不知谁先吻上谁。良久，许久，分开。
叶欢低垂着的睫毛忽闪：“萧岚，为什么感觉有些怪怪的。”以前都觉得两人的吻很甜蜜，可现在虽也是不舍分开，却有些涩涩的。
萧岚笑一下：“是呢。”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是：叶欢，我觉得这是我们之间最后的一吻。
晚上睡时叶欢说：“我有时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明明开始我对他没什么，也就象一般朋友般，开开玩笑而已。就是那天不该和他跳舞，他忽然拉我到角落吻我，我挣不开，但后来又不知为什么对这个吻很有感觉。” 与萧岚的温柔很不同，让叶欢迷惑，只之后却总觉得并不见自己喜欢的疼惜。
萧岚平躺不动，你可算把我当成神了，你和别人吻的感觉也和我说！
叶欢顿了下接着说：“可第二天再试了两次，都是没感觉的，我真不知道怎么后来还会发展成这样。”
萧岚有些无语，见叶欢困惑的样子，不得不说苏芷那句话有一个词用对了‘情DOU初开’：“我来帮你说吧，一开始你们也就只是人际交往中正常的暧昧而已，开开玩笑乐一下，打发无聊的工余时间，如果这时工作完毕，你们各归各位，那这就是很轻的一场交际而已。但是工作一拖再拖，人在异乡难免有些放肆，就有了实质进展。回来了，想放开有些不甘，想抓紧，又没什么深的凭借。加上你的好胜，他的自卑，这事反反复复，越折磨越不甘，恶性循环，没完没了，也许这也是缘份的一种。看不开，你就继续好了。”
叶欢有些恍然：“就是这样的！我就是这感觉。”极不甘之下不禁脱口说出：“要不是发生了那事，我早就放开了，我本不愿意，是他用强……”
萧岚手遮眼：得，你讨论完你们的吻，这会儿还和我讨论你们的□□，原来不是把当我神，而是当我死人：“不要因为现在的不甘，把那时的美好抹煞得这么不堪，其当时，不过是他极主动，而你半推半就。”
叶欢这会儿正恼着，要不是当时发展得太快，现在不至于这么纠结，叫：“就是他用强！就是他用强！”
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萧岚再一次无语问苍天：“唉，不管原因了吧，之后你们甜蜜过就好。”
叶欢更是恼了：“没有，其实我还是不想，只是……”
萧岚再也忍耐不下去：“打住！你觉得这些和我说合适么？”
叶欢才有些反应过来：“萧岚，我真是蠢极了，以前我们俩……”
萧岚眼眶骤然潮湿：“叶欢，你可以和我谈你们之间的感情，可以和我展望你们的以后，但不要再和我说我们的以前，我还是受不了。不过与你无关，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转淡了。”有些事是可以忘记，却不可以提起。
听到她说俩人间的感情早就转淡，叶欢想问，听见萧岚声音有克制不住地哽咽，叶欢有些难过，问不出口，翻转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转淡了？”
萧岚有些想苦笑：姐姐这个问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都用移情别恋来证明了，到还来问我‘为什么’。只可惜萧岚太明白反问的结果是激化矛盾，所以还是直答：“当我再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叶欢心里极不是滋味：“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还问为什么？因为你不再会对我说一些赤裸裸的情话，因为你可以推开的我亲吻，因为你不再闹着让我环抱着你睡……这些话让萧岚这时怎么说出口？只得淡淡回：“感觉。”
叶欢只得无语沉默。只可惜萧岚没有真问，因为这些问题的答案是：不想让你压力太大，我是真的很忙，怕你的手被我压麻了……
叶欢又要出差，这次听说客户那边派的又是肖筱，让叶欢慢慢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情绪大起伏。
萧岚实在是听不下去，只得跳起来开灯，从书桌里翻出扑克：“玩一下小时候常玩的游戏吧。”
叶欢虽是个务实派，对这些玄门的东西到是倾向于相信。萧岚读书那年好奇心重，对这些虽多数采取不信的态度，却把些招术和似是而非的卦语练得很熟，大热时期曾让同学们封为‘萧半仙’。
洗牌、摆阵、翻牌，萧岚凝视好半响没出声，抬头看叶欢，她眼神里不甘、不舍、期待是那么明显。暗自深呼吸：“牌象上说，你与肖筱的交往中，你是能有所得的，且决定权在你手中。”
看叶欢听完这句后如释重负的表情，萧岚刚才心中的一些忐忑也就消失。此类型书上不是说：算命其实算的就是人的潜意识，而叶欢的潜意识由她这番表情转变已是很明显。
其实萧岚也没有说谎，确是按记忆中的牌象来解，只是看叶欢那样的眼神，让她生生忍下后半句‘却极有可能所得不如所失。’叶欢，在我看来痴情与现实相背那就是傻，如果你真的选了肖筱，那么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在这方面聪明起来，因为我希望你幸福。
叶欢出差，几天后萧岚接到叶欢电话：“萧岚，我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了。”
萧岚笑回：“我那天的话没有期待你回到我身边的意思，你一直是自由的，没有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期待么？心里藏有千分之一吧，只是哪怕对自己也不愿明着承认。
一个多月后萧岚再次接到叶欢电话：“萧岚，我觉得我喜欢肖筱的程度根本达不到以前我喜欢你……”
一切走向平静，走向定局，不再混乱后，想到自己对肖筱的行为最多的是感到气愤，而对萧岚那时是真切的感到痛。且静下来时多数想的也是萧岚，想知道她在干什么，想什么？这不得不让叶欢再想到从前，从前的自己是不舍得与萧岚分开一时半会儿的，与肖筱却可以，不但是可以，有时甚至会嫌他烦，希望他给自己留些私人空间。
萧岚还是有些湿了眼眶，却只能说：“叶欢，想想你现在做的，珍惜你身边的人。”学不会珍惜，永远也不懂得爱。没有什么更喜欢，只有专心对一个人，一辈子，那才是值得相信的爱。
见萧岚在□□上叶欢招呼：“在干什么呢？”
萧岚回：“什么也没干。”
叶欢只想引萧岚多说些话，这些日子感觉萧岚离自己真是远了，想不出话题只好问：“那在想什么呢？”
萧岚回：“在想要是有一个孩子就好了。”
叶欢心微疼：“我们会有孩子的。”萧岚有多喜欢孩子自己是知道的，而自己曾逼她放弃了什么？
萧岚回：“请不要用‘我们’。”
叶欢固执地坚持：“就是要用‘我们’！我们还会有一个家。”仿佛这样能让自己的心好受一些。
过了些天，萧岚再次接到叶欢电话：“萧岚，我怀孕了，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他来的不是时候。我没准备好。”
萧岚无语，老天用不用这么配合，只不过是早两天□□上的一个玩笑。这时叶欢怀孕并不是好时机，再怎么说肖筱也该有些奶粉钱先：“那你准备怎么办？”
叶欢：“我不知道，我想问问你。”
萧岚：“你爸妈知道没？”
叶欢：“还没。”
萧岚：“那先跟他们说吧，这不是小事。”
没多久再次叶欢打来：“我妈妈不赞成我要这个孩子。可我爸爸让我马上回家，他说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准备齐东西结婚。”
萧岚：“你爸爸很疼你，知道你身体受不了。说来惭愧，我第一想法，也是让你不要孩子。”
叶欢微叹：“我觉得我妈妈更疼我一些，她知道要了这孩子后我日子就苦了，女人更会明白女人的辛苦。”
萧岚：“那你做了最后决定了没？”
叶欢：“还没。”
萧岚：“肖筱和他们家什么想法？”
叶欢有些恼：“开始我没让他告诉家里，后来他还是说了，他们一家都劝我生下来。为什么他们没想过我的难处？”
萧岚笑：“你要想他们一家都不希望你生下来才是真的糟。”
叶欢愣：“萧岚你一直都是个好人，极好的。”
周末，中午了萧岚还在补眠，电话响接起。叶欢：“萧岚，你在干什么呢？”
萧岚：“睡觉。”
叶欢：“最近东方明没有找你么？”
萧岚：“她今天到是大早就骚扰我了。”
叶欢：“你们说什么了？”
萧岚：“我们从来也没正经事的，一惯的瞎扯，只是她的结束语以前是‘来亲一下’，现在是‘亲爱的你是我的最爱，亲一下。’玩笑越开越大了。”
叶欢微叹：“这句话于她也许是玩笑，于我却是真的。”
萧岚睡意有些消去，正经道：“以前我也会以为这句话你说的是真的，她说的是假的。可现在我更倾向于相信她的说是真的，你说的才是假的。”
叶欢愣，顿了好一会儿，说：“你好好休息吧，我先挂了。”
萧岚说：“好。”不是怪她，只是有些话想说得清楚些，不能再这么模糊。
叶欢的婚礼安排在大家最忙的时段，萧岚已咬牙请下假，但其他人都请不到假去。
叶欢本是强要萧岚请假的，这情况只好打萧岚电话：“萧岚，你还是不要来了，我怕没大家陪着你太辛苦。”顿了下，又说：“那年你结婚我有多痛我现在还记得，还好有他们，我不想你一人在这承受。”
萧岚苦笑：叶欢，你的反应总是慢了半拍不止，最痛的时候我分明一个人承受过了，是彻底的一个人承受。不能与人说，而你是并不知情：“没什么，我已经请好假了，看你安排吧。”
最终叶欢还是没让萧岚去。
很快到过年，叶欢的父母会来这边过，叶欢提前与肖筱回肖筱父母那边，打电话给萧岚：“你过年那些天就去我家吧。”
萧岚笑：“不了，付文不回家，我和他们一块儿过。”
叶欢有些恼：“以前过年你都会在我家耗很久，这次不去，他们会怎么想，且他们一直把你当女儿看。”
叶欢你真不知道此一时彼一时是什么意思么，萧岚只得语气平静：“我二十九会去，其他时间还是不去了，我会自在些。”
知道萧岚是个好自由的，叶欢也不再劝，她主要也是怕萧岚一个人觉得孤独，只是她不知道当自己已是彻底的局外人，处于别人的热闹中只会更孤独。
去到叶欢家，叶爸爸初时看到萧岚有些微不自在，但见萧岚笑得和往年一样，也就放下心来，两人时事八卦胡扯一通。说得高兴，叶爸爸也就忘了忌讳不禁提：“你妈妈去我家时和我说‘萧岚越大越不懂事，完全不为我们着想。’”顿了下，见萧岚没不妥反应又继续：“我只单说她这句话，在我想来我和你妈妈那一辈都过完大半辈子了，现在不是儿女为你想的时候，你还能有多少日子呢，当然是你为儿女的前途想，她才是生命才开始啊。”再顿一下又说：“不过我刚才那翻话只单纯针对她那一句，但她说骆平不错，我还是同意的，你出来那么久他一直在等你，并且说你回去什么都听你的，做为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一步很难得。不过这也是我个人看法，你的决定还是看你自己。”
于此萧岚并不愿深谈只笑着应“好”“知道”。大家都是明白人，这番话明里说谁暗里护谁都知道，你是叶欢的爸爸，你的苦心我理解。与骆平间现在算是你来我往互不相欠，自己并不想再趟那淌混水。
叶欢回来后给萧岚打电话：“萧岚，我们之间我一直没有说对不起，是因为我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我把你害成这样，自己却结婚去了。”
不是没想过自己会结婚，只是以为自己结婚了也会陪着萧岚，哪知她已不需要自己陪了，再想了前因后果，才有些明白萧岚的排斥从何而来。
这个‘对不起’萧岚其实等了很久，久到叶欢再一次决定和肖筱在一起后，萧岚放弃了，自己想通了，给叶欢发过一个‘对不起，我不该曾把我现在处境的难过强加在你身上，其实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象我与东方明、莫雨一般，自己做的决定后果应该自己负责清理，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叶欢回的是什么呢，想想，好象是‘不一样，我知道我们之间与她们是不一样的，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但我说不了’。现在叶欢终于说对不起，但自己已经不需要了，曾想凭借一个‘对不起’做个结束，走出来，现在自己已走出来，这个对不起已没了意义，何必让叶欢留着内疚。
轻笑着回：“你没有害我，那个决定的做出并不只是单一的原因，你最多占百分之十，起不了什么决定效果。”
叶欢是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诚心想道歉，听见萧岚这样说更有些心疼她把所有事背在自己身上，低叫：“我至少占了百分之八九十，我知道的。”
这又仿佛不是责任的问题，此时是真愿萧岚支持自己这个说法，这能说明自己曾在她心中的份量。就这样淡然结束，让自己这么多年对她的疼对她的好仿佛全没了凭借，轻飘飘的，可她在自己心中的份量仍是极重啊。
萧岚还是平静回：“叶欢，不要再计算从前了，人是向前走的。”
萧岚那无法打破的平静，让叶欢不知怎么再辩下去，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想要辩下去，对不起自己已说了，萧岚也说了没关系，自己还在介意什么？
年后开始上班，叶欢已辞职在家休养。
叶欢从决定结婚到此时，也没有与萧岚正而八经见一面，也一直没接到过萧岚主动打来的电话。
真就如她所说这么平静地结束了？不禁难过，拨萧岚手机：“萧岚，在忙么？”
萧岚回：“不忙。”
叶欢再问：“说话方便么？”
萧岚回：“方便。”
听着萧岚如此公事公办的语气，叶欢有些说不下去，但有些心情还是想让她知道，只得硬着头皮说：“萧岚，我结婚虽然你不吵不闹，但我真的也难过。”
其实签字的那一瞬就仿似与萧岚断了最后一条线，心痛很明显。自己与肖筱恋爱时，萧岚对自己就已是很排斥的态度。后来好一些，自己却忽然结婚，她现在是再不愿搭理自己了吧？这么久电话也没一个，给她电话总是寥寥数语，更是说明了这一点。
萧岚脑中不禁响起那句‘你说你也会难过我不相信’，摇头笑，语气仍平静：“叶欢都过去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又是一句‘过去了’，自己难过萧岚也已不在乎了？叶欢再继续不下这个话题，寒喧几句也就挂了。
虽然父母和即将到来的宝贝占去很多时间，但闲下来，心就会刺刺的痛，想到萧岚竟可这样轻描淡写的让一切过去，不禁又有些怨，打萧岚电话：“萧岚，如果你一开始就吵闹，我们的结局或许会不一样。”
话说出口，叶欢更觉得事实确是如此，萧岚对自己的回避对自己公事公办的语气，自己都觉得很受不了，如果她象当年的自己那样闹，自己肯定早已乱了套，不要说结婚，压根那个可笑的恋爱也不会继续多久。
萧岚不禁苦笑，叶欢不管经过多少年多少事，总能持续走着一贯的任性路线实是难得，提到这问题就会想到自己可怜兮兮泪流满面的可悲样子，如果一个人的眼中已看不到对那个模样的自己的心疼，那还要怎样闹？维持冷静实是难：“叶欢你早已经不喜欢我了，你让我拿什么闹？”
萧岚这回话让叶欢想到她曾说的‘我们之间早已经淡了’，愤然起来：“我对你的感觉从来没有变过！”
虽然知道叶欢从前对自己的情不一般，但现在这结局萧岚情愿叶欢说‘变了’，那样才更能说明从前的不一样：“好吧，那就感觉没变吧，但你遇到的可是真爱，真爱那么伟大，你让我如何争？”
这话激得叶欢脱口而出：“我不喜欢肖筱，我只是那时脑烧坏了！”
萧岚回：“那就继续烧下去，爱情就是一场重感冒！”
叶欢啪地把电话挂了，自己从来都辩不过萧岚，更何况自己的行为与感情如此相背，她怎还可能相信。
这天，萧岚上□□，看见叶欢的签名‘做出了选择，就应该坚定。’笑了下，这类型的话不象是叶欢会说的，不禁打趣她：“用不用这么表深情啊？你都用结婚来表示你对肖筱有多坚定了，还在□□上写，也不嫌肉麻。”
叶欢气恼自己的心意萧岚可以不理解，因为有时自己都觉得自己难理解，也可以装没看到，但她非要曲解：“我说的不是肖筱！我说的是我们！我既然当初选择了，后来就不应该动摇！”
萧岚回：“你与肖筱在一起才叫选择，你与我在一起是无奈，我出门办事去了。”不想再争再辩，只是有些话，不会经由理智思考，自己就会蹦出来，也许终究有些意难平吧。
叶欢开始想与萧岚之间问题的时候，会觉得当年自己在她结婚后那样的缠，现在这样的结局真是对不起她。但萧岚的这些冷静让叶欢有时都错觉是她借故放弃自己，其实萧岚并没有自己喜欢她那样喜欢自己吧，要不自己当年怎么做不到她现在这般冷？
再次打萧岚电话：“萧岚，我想了很久，你才是对人对事双重标准，我现在与你以前有什么不同？……”
萧岚打断叶欢的指责：“不同！你喜欢他。”
叶欢吼上：“我不喜欢！你要让我说多少次？”
听见叶欢吼，萧岚其实还是担心，她不愿与叶欢辩这些，这些辩上自己就很难不情绪激动，自己一激动，叶欢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就更激动，不利胎教，只得深呼吸：“叶欢，我们不要辩这个了好么？你上次说想去街上逛一下，买些衣服，你安排时间，我陪你去。”
有时真不明白叶欢为什么还要辩这些，自己不怪她了呀，希望她好呀，不是不愿和她出去，而是她不方便啊。
莫雨一路上见萧岚走前也不是走后也不是拉着也不是不拉也不是的模样，实在是受不了：“你们俩个以后出门不要再叫我了，萧岚实在是太神经质！”
萧岚委屈得很：“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看我走在后面踢到她怎么办，走前面挡到路也不好，牵着吧我平时摔得又比她多，不牵吧你看她这模样是能自己看到路的？”
叶欢也早已让萧岚那一路不安的样子整到暗自发笑，这会儿只得先劝莫雨：“她从来都是神经质你又不是不知道，谅解下了。”再安慰萧岚：“其实就是肚子大了些，我完全没有觉得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萧岚仍是苦着脸：“我知道，可我就是担心，唉，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出来算了，我都快神经衰弱了。”
莫雨很鄙视地瞪了萧岚一眼，懒得再说她。叶欢只是哈哈笑。
叶欢现在住在离萧岚她们很近的地方，这天吃了晚饭过来串门，萧岚看着叶欢忽然象吹气球一样大起来的肚子，好奇心实在难压：“叶欢你确定预产期是三个月后？”
这问题萧岚问了无数次，叶欢有些不耐烦，但还强压：“是啊，医生是这么说的。”
萧岚皱眉：“医生也不一定说得准的吧？要不你多去几家看看确定好些，到时也有个准备。”
叶欢实在压不住火，从沙发上撑起来，这一撑要换以前那可是蹦起来，这会儿只算坐直：“我是他妈，难道我还不清楚，如果不是三个多月后，这孩子就不是肖筱的是你的！”
莫雨刚好路过，听叶欢这一吼，瞪了两人一眼，还是走过。
萧岚目送莫雨走开，手擦汗：“叶欢脏水不是这样泼的，科技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女人和女人还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叶欢倒靠沙发：“废话！你要是个男的，我们孩子得有一打了！”
萧岚不敢再接腔，叶欢这人说话也还是一贯地不顾及影响。
这些日子叶欢时不时地来串门，见萧岚他们几个游戏玩得热闹牌打得高兴，萧岚经常为了和另三个玩，赶紧着要送自己回家。今天又是：“叶欢，一会儿我们闹起来，不利胎教的，且玩上，我也会没空送你。”
叶欢瞪萧岚：“谁要你送，我自己可以走回去，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在这里多坐会儿啊？”
萧岚心中默念：生气不利胎教啊不利胎教，陪着笑：“没有，只是我们一会儿玩上也没人陪你玩嘛。”
叶欢听这话新仇旧恨全上脑：“你！就是你！总是嫌我吵到你玩要赶我走，要不是上次你赶我走，我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状况！”
叶欢小手摸大肚子的模样萧岚到是觉得可爱的，只这黑锅不能随便背，辩：“这个打死我也不认，那次明明是你不对，不顾及旁人心理，再说我都相当怀疑你不过是利用了一次事件，满足你早想搬走的想法。”
要不是行动不便，叶欢真想扑打萧岚：“你要送就送我回去吧，我也不想和黑白不分的人说话了！”
萧岚听见叶欢要走，当然不会再争下去，赶紧起身送她，当然下楼要走前，送她上楼要垫后。还好不是每天出现，要不非得神经。
萧岚与韩琪仍不时周末外出，萧岚这些年并不愿交新朋友，她觉得老朋友都招呼不过来。只这韩琪出现在萧岚不愿意处于叶欢的辐射圈时，让萧岚觉得轻松。
这天正要出门去会韩琪，叶欢又来串门了：“出去勾搭么？”
萧岚翻翻眼，没见过这样的，笑得天真无邪却出口这样的话：“是女孩子。”
叶欢撇撇嘴：“难道我还不知道，你是男女通杀的。”
萧岚眼望天花板：“请注意胎教问题。”边换好了鞋出门去。
叶欢也跟着出门：“你们晚些时候去哪吃饭？”
萧岚不耐地回：“关你什么事！”
叶欢嘻笑上：“火锅之类热闹的我就不去了，西餐之类讲情调的就得叫上我。”
萧岚压着火：“原因？”
叶欢更是笑得无辜的样：“我也不想去，要知道她始终是我的情敌，但是想到我们俩是互为灵魂，没有我你灵魂都不是完整的，你怎么勾搭呢？”
要不是见叶欢大着个肚子，萧岚此时都想给她个过肩摔：这简直太无耻、太无赖！最近总隐约觉得叶欢走上了自己从前的无赖路线，且熟练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上她一向比自己脸皮厚，实在让人有登峰造极之感，为她宝宝担心啊。
夏天东方明回来玩一阵，莫雨、萧岚去接。萧岚看到东方明时叫：“咦！你不是说变成黄脸婆了么？我怎么看着你还是这么青春无敌呢？”
东方明哈哈笑：“你还说你未老先衰了呢，我怎么看着你还是那么幼齿可爱呢！”
莫雨一付受不了的样子：“有一点很明显，你们的马屁功都见长！”
叫了叶欢来一块儿瓜分礼物，当然专程为宝宝备的那些，没人能瓜分得掉了。
出门玩就没叶欢的份了，不利胎教。
KTV里东方明和萧岚拿着麦高吼《浪花一朵朵》，边吼东方明边模仿海龟的笨样子、摆数浪花的风骚架式。当然唱到‘我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爱上我’时两人互指，贼笑，唱到‘因为我觉得我真的很不错’摆叉腰勾手指的架式，到‘我们一起手牵手’两人当然是适时地玩了下亲亲。
莫雨自是骂两人“白痴”，不过她引领潮流的《爱的天灵灵》让东方明、萧岚倒沙发上自愧不如，莫雨才真的是年轻的心无极限！不甘落后，二人爬起来后就着麦跟风乱吼。
东方明陪着萧岚她们玩了好些天，被东方妈妈的追踪电话威胁了无数转，萧岚都顶不住了，才拎了箱子，往家赶。
几天后叶欢的宝宝出生了。
叶欢整个孕期都和平常一样，只除了肚子大些，和偶尔她自己解释为怀孕抑郁症的莫名流泪。
产前半小时情况突变，紧急推入产房，连下两张病危通知单。护士抱着宝宝出来时，肖筱奔上去：“护士，孩子的妈妈怎么样？”
这一刻萧岚是真心接受了叶欢选择肖筱这件事，肖筱也许本事不大，也许有时不够成熟，但却是把叶欢放在心里极重要位置的。要不一般人见到护士抱着宝宝出来，第一句问的应该是宝宝的性别吧。
肖筱叶爸爸叶妈妈跟着去办宝宝的入院手续，萧岚和叶宣仍在产房外转悠，好象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叶欢被推出来，苍白的小脸，看了眼萧岚虚弱地：“我好冷。”
萧岚几乎掉下泪来，看叶欢就是脚露出来，赶快用手帮她捂着脚暖着。其实人的生命说脆弱也脆弱，就这么一个多小时，她就算在鬼门关转了半圈。还有什么气好赌的呢？
叶欢住院的这些天，萧岚也请了些假，与她的家人轮流陪护。更是明白了生命的不易。
莫雨曾说不能理解叶欢的原则变化，才说了男人多数笨有什么好恋爱的，转个身就恋爱去了，才说了结婚是傻子才干的事，转个身就结婚去了，和肖筱在一起之前一直批判骆平，但莫雨拿骆平与肖筱比较后说怎么看都是骆平好许多。
萧岚听到莫雨这样说，总是笑笑：“也许这就是缘份。”
莫雨一次实在忍不住说：“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肖筱不好？”
萧岚笑：“做为一个人来说肖筱确实没有什么不好，但做为朋友来说，我也有些觉得肖筱配不上叶欢，但她自己喜欢，难得心头好嘛，我当然没什么理由批判。”
莫雨觉得萧岚该说肖筱坏话岂只这么些原因，只是有些话实在不宜明说，这样也算是知道萧岚的态度，她其实只要叶欢好，就好。
不过萧岚也并非真的那么心平气和，一次叶欢自己说：“那次徐总打电话给我，言语中大有早知我最后嫁给肖筱，还不如他早下手。”
其实萧岚都是这样觉得，早知叶欢最后是嫁给肖筱，还不如她和她们徐总闹绯闻闹成真，起码生活上不用再让人担心。不过在这一刻算是真明白，叶欢选肖筱还是最适合她的，于她来说钱不是赚不来的东西，她要的是一个人对她付出完整的心，而肖筱才做得到。
早感知萧岚对自己已是不同，但她对自己其实还是极好，让自己时有迷惑，这次住院才明显觉得萧岚对自己的好就象亲人。叶欢出院，给萧岚打电话：“萧岚，你以后还会找个人爱么？”
听叶欢低沉着声音问出这句话，萧岚心还是一跳，这让她不禁想起‘除了你，我不可能再爱上其他人。’人心真是奇怪的已经不怨了，有时却会有怨意，这时极想回敬一句‘当然会，没爱过人生有些亏。’不过也只是想一下而已，嘴上回的是尽量平静的一句：“也许。”
叶欢心里难过，却也知道两人既已无可挽回，萧岚能有一个爱的人也许也能让自己放心吧：“那你现在是不是有爱的人了？”
萧岚回：“秘密。”
叶欢愣了会儿，这算萧岚承认了么？那自己应该为她高兴的啊，更觉刺痛是为了什么，强压这感觉，咬紧牙关挤出一句：“那我就放心了。”挂掉电话。
冬天时萧岚总算答应去出差，萧岚公司的出差一出发就论月计，几个城市轮着跑。跑到祖国的边边，一个人离朋友极远，静下来时，坐在阳台上望着满天星星，心里不期然浮现叶欢的笑脸，不禁摇头笑自己，却已是泪满眶：叶欢有一点我没有骗你，不可以爱你，我也不可能再爱上其他人。
与韩琪似乎该有个了断，知道她所问的喜欢，并不单纯，自己对于她也是喜欢的，只这时才明白欣赏多于喜欢，无谓累人累己。
出差回来，拿了路上兴致高时买的一些土特产去叶欢家，叶欢翻看着萧岚的数码相机，指着其中一人：“萧岚你老提的就是她吧？一看就知道她喜欢你。”
萧岚愣，她在出差途中有说一些趣事给叶欢，叶欢当时说‘萧岚你喜欢她吧，你一直都是喜欢这类人。’这会儿叶欢看着相片确实挑出了那个人，只后半句话从何说起，笑问：“何以见得？”
叶欢笑开：“看相片就知道这人和我一样可恶、任性！”
萧岚倒：“姐姐你真可爱！”得，我也不笨，但我不说，你这大圈绕下来，不就是为了说明‘你喜欢我来我喜欢你’。
叶欢哈哈笑：“我还是有优点的吧。”
知道萧岚对自己的没原则不愤，不敢说照片上的人看上去工作时应是铁腕干练，只好说这人平时应是可恶、任性。这萧岚应是很赞同是自己的特色的吧。自己真是越来越可笑了，她喜欢的人不再是自己，只是些微象自己，也让自己有些许欣慰。
萧岚翻着白眼不再驳，其实想来是有些象，工作时的干劲，平时爱和自己撒娇，吃饭时爱说：“萧岚喜欢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同样的爱用霸道表现关心。只这真的是朋友般的喜欢与欣赏。
孩子父母帮着带，工作自己做些想做的，肖筱从旁协助着。但这日子怎么都觉得缺少什么，可缺什么呢叶欢又迷惑了，一迷惑就爱打电话给萧岚：“萧岚！我觉得我日子过得可惨，象回到五年多前，那时我们两个挤一个小屋子，比那时都不如。”
萧岚不耐地打断：“叶欢你现在一家几口其乐融融，虽然不是买的，但也是住着大屋子，天热了吹空调，闷了看电视玩电脑，不象那时洗澡都还差个热水器。”
叶欢听着、想着确实是那么回事，说到热水器到让她想通了：“萧岚，我现在过得真不如五年前，那时候好歹还有你，记得么，那时我们才搬过去几块钱的热得快身上的钱少一点买不起……”后来是萧岚上楼拿了钱，再下楼来帮自己买上去的。
萧岚再次打断：“得，姐姐别给我来这招忆苦思甜，你要忆自己私底下忆去。”
叶欢有些急，萧岚总很能误会自己的意思：“那时我没觉得苦，现在我觉得苦！我才明白没有你，生活的感觉大不同。且那时还有希望，现在几乎都能知道未来几年会是怎样。”
虽然也是不舍，虽然在心里再苦的回忆这时都是美好的，但萧岚却不想叶欢再留恋那些，不是说不能留恋，只是这样的比较明显不公平：“叶欢要多想想你得到的，不要想着那些失去的，其实工作的话，你愿意仍是可以重头开始。”
叶欢无语，萧岚明显避重就轻，但她说的何尝不对，自己选择了肖筱，还有什么资格对她念念不忘。
萧岚这天下班早，跑到叶欢家玩宝宝，推倒，拉起来，推倒，再拉起来，宝宝咯咯地笑得欢。叶欢在一边摇头：“这宝宝真让人担心，和他妈妈当年一样傻，明明被欺负还瞎乐。”
萧岚瞟叶欢：“听说宝宝是很具灵性的能感知谁是真心对他好。分辩得出什么是逗他玩什么是欺负。”再一次推倒：“你看，踩踩他也乐哦。”
叶欢本看萧岚正经起来的样子，想到她可能意有所指，不敢辩，这会儿见她笑得极贱，脚在宝宝屁股上踩踩，宝宝笑得更是停不下，上气不接下气地辛苦。无语至极，转身进房间。
吃过晚饭，抱了宝宝去散步，叶欢转头看这闹得热乎的两人，这两人到齐抬头看向自己，笑得好象隐瞒有秘密，左右上下看，抓起宝宝的小手叫：“你咬的？”
萧岚笑得心虚：“他喜欢我咬他。”
叶欢气恼叫：“他这么小话也不会说，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萧岚听这话不服了：“他什么都明白，不信你看着。”
于是叶欢就看见萧岚，面对宝宝摆出无害的招牌笑“宝宝，喜不喜欢干妈咬你？要不要再咬一下？”而自家宝宝，笑得傻兮兮，小手还真的伸出来放萧岚嘴边。
叶欢再次无语手抚额：宝宝傻笑兮兮的样子真是特别象妈妈，而他妈妈这傻笑兮兮的样子，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应该就是被萧岚哄出来的！
萧岚电话响，叶欢帮她拿出来，萧岚接了回应着东方明关于好不好的几个问题。东方明再问：“叶欢呢？”萧岚回：“在旁边呢。”东方明直接说：“把电话给她。”萧岚把电话递给叶欢：“东方明，你接。”
有些问题问叶欢才能知道真实的答案吧：“叶欢你现在怎么样？”
叶欢笑回：“还不错。”
东方明又问：“宝宝怎么样？”
叶欢笑起来：“很好玩哦。”
东方明想到萧岚跟自己说的一些小事件，笑起来：“那萧岚还好吧？”
叶欢顿了下看看和宝宝闹得嘻嘻哈哈的萧岚：“你知道她特别喜欢孩子，有个宝宝玩着，也蛮好。”
东方明想想萧岚谈到宝宝时的语气确实也是，也就不再担心，转问叶欢工作上的事。
晚上萧岚回家做了个梦，梦境很清晰，这样的画面也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梦中：叶欢笑着来说再见，笑着转身走，萧岚一直维持着微笑直到她身影完全看不见，在梦中都不自禁叹了口气赞自己：叶欢，这次梦里我总算忍住了一次泪，虽然极辛苦，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作者有话说第97章 第 9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