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少女在ABO世界的咸鱼生活》芝士茶

4、膳食

　　柏思仔细想过，蔓兮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若贸然把她送进Omega学院，不仅她会无所适从，也会引来别人的怀疑，不如让她先了解一些基本常识，再让人教她其他内容。

　　“顾小姐，记住一件事，无论是谁，都不要暴露你的身份，时空穿越本就匪夷所思，如果你的事情被人发现，不仅我无法保住你，就连我自己也可能无法脱身。”

　　蔓兮明白其中的利害，如果在自己的时代发生这样的事，那人定然会被拉去施以火刑，她点头保证：“请大人放心，我一定不会给别人说的。”

　　本以为这几日所见已很是离奇，知道蔓兮出门才知道之前的一切只是小巫见大巫。她睁大眼睛，看到天穹里伫立的弯拱长桥，建筑高可入云，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长盒子在云间穿梭。路上也有各种各样的铁盒川流不息，路上行人三五成群，竟还有很多女子？！她们...她们怎么穿得这么...看到路上到处晃荡的细白长腿，蔓兮羞涩地扭开了头。

　　新事物不断冲刷着蔓兮的世界观，看到她惊诧的样子，柏思没有一丝不耐或丢人，很是耐心地介绍着所见种种。

　　“这个叫悬浮列车，只需用很少的钱就能去你想去的地方。”柏思站在一个铁盒前，手指轻轻一刷，一堆硬币刷拉拉掉了下来，碰撞出阵阵清脆的响声。柏思看着这一堆硬币也有些烦恼，正好一个募捐机器人路过，他只捡出几枚，其他的都送给了机器人。

　　“这是星际的通用货币，名字很好记，就叫纳可，按材质分为金银铜，你看我们只要两枚铜纳可就能坐车了。”柏思把钱放到蔓兮手中，蔓兮按照他的指示，把钱投入列车站的一个箱子，站门自动打开，蔓兮只觉新奇又有趣。

　　“走吧。”蔓兮跟着柏思走上列车，车子明明在开动，上面的人却一点摇晃的感觉都没有，“这个车子好平稳呀，比我从前坐过的任何马车都要好。”柏思微笑，带着她找了个靠窗的位子，阵阵凉风打在蔓兮脸上，吹动她的发丝，她像个孩子般惊奇地望着窗外，种种奇观在她的瞳孔中一一闪过，一次次让她震撼。风带着发丝拂在柏思脸上，他轻轻撩开发丝，想到自己的扣子上也缠着这样一根长发，他微微出神，想起那天这个Omega躺在自己怀中，是何等的脆弱，若是那天......

　　他收回思绪，笑着提醒：“你身体不好，别吹着凉了。”蔓兮被风吹得正舒服，听柏思这么一说，立马乖乖关上了窗户，正襟危坐。

　　柏思哑然失笑，推开半面窗户：“反正也快到了，你想吹就吹吧。”

　　列车不断前行，眼前的景色也在飞速变换，街道两边的房屋也由高耸入云的大楼变成精致小巧的建筑，柏思挽着蔓兮下车，路边有一个铁制的蔷薇状标牌，上面的文字弯弯绕绕，即使看不懂也能当做艺术品来欣赏。

　　“这里是古曼西大道，星际时代仍然有很多人心怀对古时候的向往，就有人按照古籍记载建造了这条仿古商业街，今天我们先给你买一些换洗衣服，有什么需要的也尽管告诉我。”

　　柏思牵起蔓兮的手，朝一家店铺走去，他随手推开一扇门，门内摆放着许多衣物，不用试穿也能感觉到衣物的舒适柔软，柏思却目不斜视，径直走上旋转楼梯，楼上的空间比楼下大了好几倍，衣物的布料、做工也更加精细。

　　刚刚上楼，一位穿着袒领紧身长裙的少女就走了过来，面带微笑：“早上好，两位客人，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麻烦你了，我们想给这位女士添置一些日常衣物。”

　　少女热情地转向蔓兮，领着二人走向橱窗，“小姐还在上学吧，是否有喜欢的颜色和款式，这几件是最近最时兴的款式，比如这件，它虽有六层，但重量起来只有一件衬裙那么轻，而且衣料轻薄透气，还带自动调节系统，即使在炎热的夏天也能保持凉爽。

　　蔓兮顺着导购看过去，只见橱窗里突然出现一个少女，体量身形皆与蔓兮无二。她穿着那条长裙，在橱窗里旋转走动，向人们展示每一个细节。这条长裙的款式简单，但在行走时裙摆却如花瓣般盛开，层层叠叠，伴着风微微摆动，即使站立不动时，整幅画面也呈现出一种生气。

　　蔓兮不由惊叹，世界上竟还有这样的技术，买件衣服也能这样方便，连试穿也不用了，只是这样绚丽的长裙想来应是礼服，平日里穿起来不便做事，且看剪裁设计便知价格不菲。于是对店员说：“可有更轻便些的衣物？”

　　“好的，小姐请往这边来。”一路上，这个女孩都保持着热忱，详细地给蔓兮介绍各种衣物，对各种材料织法如数家珍，不知疲倦，让人心生敬佩。最后蔓兮挑选了两套长裙，柏思又追加了三件外套，两件内搭上衣，临走前，蔓兮忍不住被一块布匹吸引了目光，它的颜色很是纯粹自然，若是做成一条襦裙定然十分清新，不过一看那价格，两千金纳可，未免过于奢侈......

　　两人从成衣店出来后，又在街上逛了逛，未来的街市当真琳琅满目，丰富异常，各种复古商店里针对Omega的喜好设计出的小玩意让人爱不释手。蔓兮在书店买了一套琉璃水笔，在路边小摊买了一个木编的戒指和一个银坠，一共才花了两个银纳可。

　　通过这样的简单闲逛，蔓兮也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些初步了解，虽然未来要知道的事情还很多，但也不必急于一时，眼看就要到最为炎热的时候，烈日灼热，想到Omega身体脆弱，蔓兮的体质还比其他人要差上许多，柏思便径直叫了辆车，早早回了住所。

　　说来也奇怪，家里虽然没人，但屋子里的饭菜却是热气腾腾，还十分新鲜。蔓兮从前听过田螺姑娘的故事，没想到在这里倒真遇上了“田螺姑娘”。

　　看出蔓兮眼中的不解，柏思耐心解释：“我们的家用机器人里带有烹饪功能，满足日常所需，我之前设定了时间，它只是按照我的指示在那个时间做好了饭菜，放到桌上。”

　　蔓兮点点头，这个就像是房里的仆佣，主子命令什么，他便去做什么，只不过不是活人罢了，用一些铁片木块就能做出像人的东西，简直像创制生命的大神一般，看了种种事务，蔓兮只觉得这里的人就像话本里的神佛一般，无所不能。

　　再想想自己，在家只学着相夫教子，管理家务，何曾想过要自己去做什么营生，现在在这里，莫说营生了，就是为奴为婢只怕也无人理会，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现在又靠着别人供养，此等恩情不知怎样才能还清......想到这里，不由平添几分愁绪。

　　接下来的几天，柏思经常会带着蔓兮四处逛逛，在柏思的陪伴教导下，蔓兮也逐渐熟悉了这里的生活方式，看到各种陌生的事物心里虽感到惊讶，面上也能做出司空见惯的模样。但要说最不习惯的，还是这里女性的生存方式，原来女子也可以像男子一般外出工作，为自己活着，不必一辈子拘于家庭，每每看到街上的女子纵情欢笑，潇洒肆意，蔓兮还是有些不适应。不过有时她也会有些奇怪，蔓兮偶尔会感觉到别人停驻在自己身上‘经意’或‘不经意’的目光，这些目光虽没有恶意，却难免露骨，让人无所适从，而柏思在这时往往轻轻一瞥，那些人便散开了，为何那些大胆的女子不会得到旁人的打量，自己也未作出出格的举动，想到这里蔓兮也是不思其解。

　　这天下午，蔓兮有些担心，柏思已经在书房呆了许久，中午也让蔓兮一人吃饭，自己只拿了了一支营养剂，蔓兮从柜子里取了一只略微尝了尝，入口寡淡，食之无味，喝下后嘴里还泛着淡淡的酸，若人们只依靠营养剂过活，那生命里都没什么鲜活的滋味了。

　　趁柏思休息的间隙，蔓兮特意让机器人准备了下午茶，淡黄色的甜饼奶味极浓，口感甜软，金丝果酱酸甜爽口，用草莓装饰着的小蛋糕入口细腻，各色点心让人吃了便觉心情舒畅，柏思拿了两块，坐在沙发上就着淡茶，还和蔓兮聊了会天，虽然看上去与平常无异，蔓兮却觉得他兴致缺缺，再想到这几日柏思的餐食也用得很少，莫不是因为暑热失了胃口？

　　闲来无事，蔓兮便跑到了厨房，想做些简单点心给他消消乏。

　　蔓兮极十分庆幸：虽然这里与过去的环境大相径庭，但很多食物仍是自己熟悉的模样。现在天气炎热，虽在室内并无感觉，再则那些点心对于男子可能略显甜腻，不如做一些清爽可爱的点心来试试。

　　蔓兮在厨房看了一圈，心里大致有了个底，她挑出一些品相俱佳的甜杏仁入水浸泡，去皮捣碎，倒入煮沸的清水中，用木勺细细搅拌，小火慢煨，又倒入糯米粉制成的芡汁与细腻的砂糖，待它逐渐变得粘稠，加入新鲜的牛乳，清澈透明的汤羹变成了乳白色，她把甜羹放到一旁保温。又取上好的糯米粉与粳米粉，粉质雪白细腻，加白糖混合，用清水洗净薄荷叶，以纱布包裹，锤捣出汁，再仔细过滤几遍，直到汁液变得清澈，带着清爽的翠绿，和糯米粉等混合，顺着方向搅拌顺滑，倒在模子里上猛火蒸，成块后放凉，撒上细碎的糖霜，看上去清凉可口，惹人喜爱。

　　蔓兮把香糕放在托盘上，又在杏酪上加入香甜的糖桂花，往书房送去。蔓兮不是第一次做这种点心，也不是第一次送点心给别人，但这次竟不由紧张起来，她又看了看碗碟中的点心，卖相尚可一观，也不知这味道......罢了

　　蔓兮刚想敲门，书房的大门就自动打开了，柏思站在门口，看到犹带热气的点心，眼中有些意外，他接过托盘，语调中有几分兴味：“这是什么？”

　　蔓兮心下慌乱，也不敢看向柏思，低着头答道：“我过去在家中常做些点心，今日得闲，便做了一些。”

　　柏思微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竟然懂得烹饪，真是难得，别在这站着了，进来吧。”

　　听到这话，蔓兮只觉好生奇怪，大户人家的女儿自然不必学习这等事务，寻常女子对烹饪多少还是该有所涉猎的，且简单的烹饪也非难事，难道这里的人连做饭都不会吗？

　　柏思带着蔓兮坐到小几旁，不知从哪拿了一副餐具，把杏酪一分为二，装在手心大小的碗里。他舀起一勺杏酪，放入口中，乳酪入口即化，清甜可口：“这是什么？我以前从没吃过这种点心。”

　　说到自己熟悉的话题，蔓兮虽还紧张，却比之前平静了许多，她浅笑着说道：“这是杏酪，从前在家时我常喝这个。”

　　她又指了指另一碟墨色糕点。“不过这杏酪喝多了难免觉得甜腻，所以我另配了软香糕，里面有薄荷汁，这样搭起来也可中和一下。”

　　软香糕切得小巧，拿在手上两口就能吃掉一块，柏思拿起一块，细细咀嚼：“粉质细爽，入口松糯，薄荷清凉却又未喧宾夺主，果然不错。”

　　看到柏思吃得畅快，蔓兮只觉自己也开心了几分。

　　“我看你最近食欲不振，可是因为公事繁重？虽说公事要紧，可也得珍重自身才好。”

　　听到蔓兮的话，柏思放下了小勺，向来平静的面庞竟带着一丝惭愧。

　　“这…是我的问题。”

　　原来这里曾持续数百年的战乱，战争时期饮食本不受重视，高效便利的营养剂占据了人们的餐桌。后来，人们虽发明出美食机器人，制作出最精确完美的美食，但这些美食缺少变化，总有吃腻的一天。

　　本以为是柏思挑剔或食欲不振，不料会是这种哭笑不得的原因,“此乃人之常情，若让我一直吃同样的饭菜，我定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胃口。”

　　想到自己在这里受到的照顾，蔓兮自告奋勇：“承蒙您照顾许久，大人若不嫌弃，我或许能为您做一些简单饮食，虽说算不上珍馐美味，但若能给你略解闲愁便觉足矣。”

　　柏思本想拒绝，哪有让客人为自己操劳饭食的道理，而且这事若被Omega保护协会知道了，自己恐怕会担上苛待的罪名。但相处这几日，柏思也知道她心思纯净，提出这个要求也是一片赤诚，这些日子她虽然适应但也不免拘谨，若这样能让她安心，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就多谢姑娘的照拂了。”稍作思考，柏思便做下了决定，于是两手抱掌，身子前倾，向蔓兮作了个揖。

　　这几天蔓兮曾给柏思聊到过去的礼节，没想到只提过一次他便记住了。只是眼前的男子未着锦衣冠带，只穿着宽松的毛衣和休闲长裤，虽有几分书卷气但难免有些违和感。蔓兮噗嗤一笑，亦深深一福：“多谢公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