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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聪明 ...

  •   那个大叔怎么还守在影剧院门口?养狗人看着那袅袅的香烟心里干着急。

      她把小狗招呼过来。俯下身子吩咐道,“小白,听着,你过去二楼包间。把紫苑的防水披风取过来。如果能趁机脱掉他的裤子就最好不过了。嘻嘻,王子那红痕长蛇从腹部下去的地方可是相当微妙。”

      她□□着想那人跟一条狗拉扯着裤子,狼狈的样子。扯下一点的衣服,半露在外的雪白肌肤,隐约可见的红痕……

      “嗷嗷!”小白叼着衣服回来邀功。

      她连忙捂着它乱叫的嘴。那个戴帽子的大叔还在吞云吐雾,似乎没有察觉。

      “还好离得远。干得好!小白!”这是把衣服整个脱了吧?那岂不是裸着养狗人笑得更开心了。

      翻看了两下衣服,她觉得不对劲儿了。“等等!为什么是老鼠的戏服?”

      养狗人蹲下来,把狗脸挤成了一张圆饼。她抱怨道,“小白,你移情别恋了吗?”马上又反驳自己道,“不对。你先认识的老鼠。”她又道,“你旧情复燃了吗?”

      小白摇头摆尾,没有一点脚踏两只船的悔改之心。养狗人恼道,“死笨狗,叫你拿紫苑王子的衣服!再去一次!”

      很快,小白又叼着另一件衣服摆着尾巴回来了。养狗人一见,恨不得把自己眼睛挖出来。“我打死你!这是……哎呀!死笨狗!别在这里丢人!回家去!”

      小白的战利品是随嘴在地上捡的。他们很忙,没有人注意到它。小白打算将功赎罪,就咬了一件味道最浓郁的。紫苑的私人衣物。贴身那种。

      被打的小白耷拉着脑袋十分不明白。为什么叼老鼠的不对,偷红痕长蛇的也不对小白傻傻地想,难道要在他们面前扯掉老鼠脚下的小内内

      还好进来的是小白。如果此时此刻进来一个人,紫苑宁愿给自己扎一针加量安眠药,死过去算了。“伊夫,慢点,啊……”

      更加温暖的地方在哪里?这个问题很是困扰了紫苑一段思考的时间。后来,嘴巴被啃了的时候,他更加困扰。再后来,他没有力气困扰。

      “还冷不冷?”紫苑总算短暂地找回了自己。第一时间就是要知道伊夫的感受。

      伊夫摇摇头。“有你在,一点都不冷。”

      就在紫苑为他恢复往日的甜言蜜语而高兴的时候,伊夫咬着他的一边耳垂,激起一阵酥麻。伊夫低沉的声音,小声地响起来。“热。好热。再来一次。”

      “冷吗?”伊夫给人紧了紧身上的防水披风。

      两人的衣服堆得乱七八糟,早就分不清楚哪件是谁的。偏偏还被小白叼去了一件。紫苑把衣服给了伊夫。自己裹着防水披风。

      “还好。”还好有带这个。拉上帽子,什么红痕×痕,全都看不见。

      “紫苑王子,很高兴看到你脸色红润的样子。”

      影剧院门口蹲守了一个人。无礼地弯腰要吻过来。

      伊夫抱着紫苑的腰把人挪到自己身后去。一推手,那弯腰行到一半的见面吻被硬生生截断在掌纹上。

      “你是谁?”伊夫警惕地问。

      紫苑知道这个戴帽子的大叔不是坏人。他害怕伊夫误伤。连忙解释道,“伊夫,是他帮我混进去二楼包间的。他是好人。”

      伊夫对这个轻信的家伙相当无语。“笨蛋吗?你。这种手上没有伤疤,偏偏手臂鼓起肌肉的家伙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剑士!”

      欧雷大陆有剑士,勇士,弓兵,工兵。每一个行业都有他的佼佼者。

      伊夫做侍卫的时候本来是冲着第一剑士去的。后来输了就改成去考核第一勇士。少了最强大的对手,老鼠毫无悬念地胜出了。换句话说,他是欧雷大陆第一勇士,第二剑士。

      没占到便宜的大叔退开两步。拿起抽了老半天的烟,吸了一口。叼着烟的嘴微微上翘。他再度深吸一口,把燃尽的烟头掷在地上。“老鼠,好久不见。”

      老鼠看着那熟悉的帽子,熟悉的平头,心中警钟大作。竟然是他。

      老鼠这辈子只输过一次。就连前任欧雷大陆第一勇士也被他不怕死的打法征服了。但是只有这个人,让老鼠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败北,什么是实力的碾压。

      他在背后伸手掐紫苑一下。用手势告诉他快走,去找养狗人。这是往日他们搂着彼此,仰卧沙发上,向着阳光比对的天狗图案。紫苑笑着说这就是小白吧。老鼠告诉他,你说是那就是。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迅速。他们的安宁终于还是要被打破了。

      把紫苑交给养狗人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养狗人很弱。可以说她那抬爪子咬人根本不算打架。但是她那边人多。整个贫民窟谁没有借过她的狗谁不会维护她

      老鼠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老鼠的自卑更多是来自于这种在强者面前被压制的无力感。

      换作以前,无牵无挂的老鼠抛弃所有,找个地方重新活着便是。现在不可以。他变得贪心,留恋。他有了不舍得丢弃的人。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他只能往前。他有了需要誓死守护的人。他是紫苑王子的侍卫。
      他是紫苑的爱人。

      “呀咧呀咧!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跟个炸毛刺猬似的。”

      他随意玩耍着打火机。火光在眼中闪烁。继续不正经地道,“你看紫苑王子多明白事理。我看就这样吧。紫苑王子你自己跟我回去。老鼠你就不是侍卫了。欧雷大陆皇家的事,你没有插手的机会。”

      紫苑在伊夫守护的身影后面道,“为什么要跟你回去?父王说了,我喜欢待在哪里就哪里。”

      紫苑不明白父王为什么突然变卦。老实说,紫苑从来不觉得这个父亲教过他什么,关心过他什么。

      所以他当初看到老鼠那条伤疤就决定了。一离开大森林他就找机会写信告诉了他。

      明明白白说清楚,他要跟他当年救下的侍卫在一起,王子身份他可以不要。如果不同意,那这个父子关系也不必要了。

      “那是以前,陛下。以前的欧雷大陆你怎么戏弄都不会倒下。现在不一样了。总之,听我一句劝,放弃抵抗。我已经给了你们缠绵的机会了。小孩子,不要太贪心。”

      “是吗?巧了。我已经成年……”紫苑本来想说成年人有自己的选择。

      大叔抢他的话补上,“而且已经成人。刚刚又成了一次人。”

      一向正经的紫苑王子斗嘴斗不过。反而被别人随便一句话闹得满脸通红。他不知道是承认还是否认好。

      伊夫手底下已经比到二,再有一他就要自动离开,不打扰两人战斗。他痛恨自己帮不上忙。他更恨自己会成为他的累赘。

      “走!”

      伊夫的声音吹起了战斗的号角。紫苑只能背过身去,全力奔跑。

      紫苑跑得不慢。伊夫不会希望看到他受伤。他在为自己而战,而自己只能远远走开。毕竟这是没用的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身后是打斗厮杀的声音。那声音逼迫着他回头看了一次。果然是老鼠。打不赢也不会输。

      老鼠其实没有用心打。他只是东躲西藏。必要时拦一拦。他的目标不是赢人,是赢得紫苑逃跑的时间。

      “你们两个。一个都逃不掉。”大叔没有带剑。这是他最大的失误。

      灵活的老鼠在生活了十八年的草丛里,树丫上,像一只自由的蝴蝶翻转腾飞。“我看未必。”没有卸妆的红唇信心十足。

      看着这样斗志昂扬的伊夫,紫苑简直要被那娇艳的红唇翻飞的线条迷倒过去。

      “快走!不许回头!”

      那么残忍的人,对自己,对别人。“我等你回来!”紫苑必须走了。

      风吹了起来。戏剧院前的幕布缺了一块,在风声中悲鸣。防水披风打在他娇嫩的皮肤上。贫民窟遍地都是腐烂的腥臭。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都让人想哭。

      沙子入眼了。紫苑一抹眼泪,抬头就是朗朗青天。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明白。

      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无能王子。这辈子唯一为欧雷大陆做过的好事,就只有一份谴责国王的贫民窟报告。

      为什么要把我拉进去?我不要和哥哥们互相残杀。

      紫苑在台阶前停下来。“我得回去。”既然不打算走王子夺权的道路,那他剩下的路只有一条。

      伊夫,等着我。你的哈姆雷特,要跟你一起沉入湖底。

      紫苑往回跑。着急的他没有留意到养狗人住处的异常。荒凉的,如同一座空城。

      余光瞥见那熟悉的防水披风时,伊夫急得一脚踢在墙上,震倒了屋檐的鸟窝。他把人一把抱起,躲过拳头。一甩手把人狠心砸在养狗人住处的门板上。砸倒了门板,砸疼了紫苑。

      轰隆一声倒下去。刷啦啦跑出一堆配剑的侍卫。倒下去的紫苑,站着的伊夫,大叔,全都惊呆了。

      怎么还有一队势力?他们潜伏多久了?若不是伊夫无意中惊扰到他们。他们还想潜伏到什么时候

      “别推别推!温柔一点行不行?你们这样是要娶不到媳妇儿的,我跟你们说。”
      台阶上吵吵闹闹下来一个小女孩。

      紫苑无比怀念曾经张开双手说我有他们就有了整个欧雷大陆的那个嚣张的养狗人。

      被侍卫束缚了双手在后的小女孩蓬头垢面。好吧,她一向不爱干净。她甩甩遮眼的长发。一脸无所谓道,“你好啊!紫苑。”

      待她看清被围着的伊夫。她止不住惊讶道,“你怎么也被抓了?”

      “你没有资格说这话。”

      “哦。”

      掌声响起,门板后转出来一个人。“有趣有趣。这长了三十六副牙齿的女孩子竟然这么听话。老鼠你这个人还真有点本事。”

      “绛紫哥哥?!”看清来人的脸。紫苑彻底震惊了。他曾经以为是父王要抓他回去,以为是邻国打听到他在这里要来绑架,偏偏没有想过是这狂暴的哥哥。

      紫苑有不少的哥哥。都是一些为了争继承人位置努力学习的老实人。只有一个,因为不顾及兄弟感情,比武不留情面,误伤他人的绛紫哥哥。

      “你被流放到西边大草地。怎么会在这里?”

      “我愚蠢的弟弟。西边的大草地可不是人住的地方。我当然得回来。父王给他的子嗣出了一道难题,能得到最多兄弟票数的可以当国王。”

      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白痴啊他。我们怎么可能给竞争对手投票?他让我们手足相残,如今又要我们兄友弟恭。可能吗?”

      “所以你要我这身血液,承认你这个暴君”的确,唯一可以拉取的票数就数他这个身在皇城外无心政事的王子了。

      “你不同意那太简单了。”他抽出身边侍卫的长剑。让寒光闪在紫苑面上。一把横在伊夫脖颈上。

      紫苑马上妥协。“慢着!我同意。”

      许是料不到这般顺利。他扔了长剑,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伊夫一番。“真有趣!为了这么一个小侍卫。哈给紫苑王子带路。我们要回宫,继承皇位。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近乎疯癫的人。紫苑根本不愿意承认这个人和自己流着一样的血。侍卫赶着人上马车的时候,紫苑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只有两个字,愚昧。

      马车摇摇晃晃行进着。急行军的速度,颠得人脾胃都要出来了。到底是有多赶不及要坐上那张椅子?

      痛苦沉思之际,有人碰了碰他的手臂。谁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不知道我正难受吗?
      笨蛋。

      笨蛋养狗人递过来一块白布。尴尬道,“还给你。”

      紫苑脸上抽搐两下。此人远比他想象中更加不会读空气。他撒谎道,“不是我的。”

      伊夫接过来。故意把声音拉得甜甜糯糯道,“紫~苑~”

      白布在眼前晃来晃去。紫苑坚持。“不。这不是我的。我绝对不承认!”

      “冷~冷着了怎么办?”

      “就理论上来说这么一点布料能起的作用非常小。”

      “再小也有点用。妻子给你穿上。”说着真把紫苑推倒,要给他套上小内内。戏谑的伊夫跟莎士比亚笔下那听说朱丽叶美貌就来求婚的猥琐伯爵有的一拼。

      “到底谁是妻子啊!”

      “我啊。我是奥菲利亚。亲爱的~”

      “真是够了!”

      伊夫的戏谑变得气愤。“不够。谁让你回来的这是惩罚!”

      “我就是跑到养狗人那里去也是逃不了的呀!伊夫,好伊夫,看在我没让你受一点伤就马上屈服的份儿上,别闹。”

      “那换成奖励。来来来!殿下,我亲自为您服务。”

      裹着披风穿着小内内!什么恶趣味!紫苑挣扎着求救。“大叔救我!”

      不笨的大叔站起来道,“我去抽根烟。”走到车尾,看着扬起的长尘。忽然醒悟过来,他最后一根烟在打斗之前抽完了。

      旁边递过来一包烟。他打开道声谢。点起来,一吸。“呼~痛快。”

      快活下来的他侧过身子看给他递烟的人。竟然是她。“你也抽烟”

      “不。我给你点烟。”

      大叔摸摸她的头。赞扬道,“聪明。”

      养狗人堵着耳朵点点头。“要不我们跟那个什么哥哥一个车吧?”

      “找死。”

      “那我还是聪明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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