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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放过她就当放过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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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妤跑回住院部的时候,景父和陆泽城已经摆好棋盘杀了好几盘,两人深陷其中,英雄惺惺相惜,到是没注意到她红了的眼睛还有比眼睛更红的脸。趁他们不注意景妤快步跑进了洗手间,她觉得她现在急需降温,身上的温度烫的她快要自燃了。
“景兄这步走得绝啊!置之死地而后生,峰回路转,你这可把我给堵死了啊!”
“哪里,泽城你才真是棋艺高超啊,跟你下棋就是酣快淋漓啊,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大杀一场了。”
“哈哈哈,是啊,好多年没有棋逢对手过了,相见恨晚啊!”
“不晚不晚,哈哈哈~~哈哈哈”
门外是一串串畅快的笑声,驱散了几天来的压抑气氛,所有人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重新活了过来。
景妤把脸埋在盛满冰水的洗手池里,很久很久才抬起头来。洗了把脸望着镜中的自己好像陌生人一样,什么时候起她变成这个样子了,会脸红、会害羞、会、、、、、、
慕良辰无奈的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抽出衬衣下摆,一颗一颗的解纽扣。
纽扣扣到了风纪扣下一颗,衣袖被一丝不苟地折成了整齐的褶皱,露出了一小截强劲有力的小臂,她深知这臂力有多强大,可以徒手接住从二楼坠落的她。她看着他手指灵活地解开了第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动作缓慢的像是电影慢镜头回放,说不出的优雅贵族气息。直到最后一颗解开,衣摆向两边散去,露出大片大片白皙的肌理、爆发力十足的肌肉,胸口位置横着的纱布挡住了视线。
“很疼吧?对不起~总是给你添麻烦,总是害你受伤。”
“没有很疼,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愿意。
她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缠的工整的纱布,确定了不会弄疼他的力道,轻轻地拂上了这道为自己而留下的伤口,虔诚而内疚,真希望他没有受伤。手指从上而下,滑到了边缘没有控制住惯性,轻而易举地碰到了慕良辰裸着的腹肌。
那一瞬间,那么硬又那么烫,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当指腹触到的那一霎,他全身痉挛了一下肌肉明显蜷缩,然后她的手指滑入了腹肌之间的缝隙中。她低着头却仍然能感受到头顶的视线有多炙热,触电般的撤回了手。
“没事就好,那、我就先过去了,你、照顾好自己。”她的脸一会儿转左边一会儿转右边就是不敢对上他的视线,最后干脆跑掉了。
手指上的触感和温度久久不散,景妤倚在墙上仰头看着洗手间的天花,密集的花纹让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都头疼,直到心里在没有别的其他想法,她才敢出去。
“好好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过来打招呼啊。”外面景父和陆泽城已经结束了棋局,正在端着茶杯喝茶。
“陆教授。”景妤向着陆泽城的方向弯了弯头喊了一声。
“叫什么教授啊,这么生分,喊我叔叔就好了。”陆泽城放下了茶杯笑眯眯地说,仿佛这是多大的好事。
“好啊,陆叔叔,你别嫌弃我给你丢脸就好。”景妤弯了弯眼睛回道,果然外界的传闻不可信,陆教授哪有什么怪脾气啊,明明很亲切啊。
呵呵,慕良辰啊,你未来媳妇儿都喊我叔叔了,你最好没追到人家,追到了就差我一个辈分了,看你还怎么威胁我,不过追不上的几率很低啊,毕竟他这个老友除了脸有点臭之外,都很符合现在小姑娘的审美。而至于他会放弃,想也是不可能的事,这世上能让他做到低声下气去求人的人,也就只有眼前这姑娘了吧!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伯利兹呢,这边的海湾很蓝啊,我现在是度假期间有事没事都不要打扰。”
“我给你定机票,现在就回国吧,就当帮我一个忙。”
“喂,我说你这也忒不尊重老夫了吧,老夫都没答应帮忙呢。”
“条件任你开,日后有需要我慕良辰一定倾力相助。”
“呵,能得慕大总裁这么大承诺,不会是让老夫做什么伤天害理,有悖伦理的事情吧。虽然你的条件很诱人,可是老夫可是有原则、、、的。”
“帮我救一个人,,前两天突发脑溢血,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需要你做开颅手术,小骨窗开颅血肿清除术。”
“什么人让你这么重视,你跟你家老爷子关系没这么好吧。”
“不是他,你只要做好手术就好,别的不需要知道。”
“啧啧啧,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态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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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
“陆叔叔,要到晚饭时间了,好好请你吃个饭吧就当为你接风了。”景妤开口道,忙了一天了,都没顾得上吃饭。
“是啊,咱哥俩也喝一杯,酒逢知己千杯少啊。”景振南也说道。
“酒还是等嫂子手术成功了再喝吧,至于饭也等手术后吧,我今天回来的匆忙还要去见一见老朋友,估计你们父女两也不放心离开医院吧?哈哈哈~”陆泽城起身向景振南告别。
“我就先走了,等明天结果出来就可以手术了,时间拖不得啊。”确实时间不够充裕,脑溢血患者危险期有六七天,而现在已经过了一半了。景振南闻言也不再挽留,以后有的是时间,陆教授大老远飞回来也需要休息。
“那泽城你、我给你安排好住的地方?”景振南也起身送他。
“不用不用,我都住在朋友那里,习惯了的。”陆泽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留步。
很快陆泽城就离开了医院,景妤陪着父亲往回走。
“好好啊,你怎么说服陆教授来给你妈妈做手术的啊,他有没有为难你啊。”景振南往前走着,转头望着自家女儿问道。
“没有啊,我觉得陆叔叔人很好啊,不像外人说的那么古怪呢。”景妤没提中间那段插曲,怕景父担心。
“是啊,相处了几小时下来,陆泽城这人豁达耿直,性子也很随和,是让人很意外。”
父女两边走边聊天,夕阳洒下最后一缕光辉,照的西方一片霞蔚峥嵘,那是重拾希望的色彩。
陆泽城出了医院就被安旭请到了对面的酒店,到了酒店套房仍然没有见到慕良辰,他左右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确定了慕良辰没有在房间。
“那臭小子人呢,老夫大老远飞回来,他就这样对老夫置之不理了?”陆教授这脾气说来就来也是没谁了。
“陆教授,你先休息一下洗个澡,慕总一会儿就回来了,已经让厨房准备了洗尘宴,休整好就可以开饭了。”安旭小心翼翼地回答,都是大人物他一个都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只能夹在中间当受气包。话说boss都负伤了还到处乱跑,刚重新包扎过伤口,肋骨错位还没复原人又跑没影了,说出去都没人信他身为boss的贴身助理却从来不知道boss的行踪。
“好久不见啊,慕良辰。哦不,应该叫慕总才恰当吧?”夏灵欢眼神不动的盯着坐在对面的慕良辰,像是要把对方盯出洞来才罢休。
慕良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随手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景好好,她不记得我了?”
夏灵欢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才忍住火气,“慕良辰你现在摆出伤心的样子给谁看,她不记得你了,难道你还想让她记得你吗?慕良辰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有你的家族事业你有你的锦绣前程,能拜托你别再来打扰她了好吗?”
“别再打扰?你觉得我会任由她闯进我的世界然后再擅自离开吗?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把一切查清楚,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慕良辰放在桌子上的手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眼睛里毫无半点光亮,黯淡无光。
“她有一个哥哥,你应该不知道吧,五年前他哥哥乘坐的飞机失事,尸骨无存。”夏灵欢观察着慕良辰的表情,平稳的语气像是在阅读一个故事。
“你家里有人找过景妤让她跟你分手,景妤不同意,最后他们找到了景爸景妈,用景爸的官衔作威胁,未果。所以把注意打到了景妤哥哥身上,景妤她哥哥是个很让人敬佩的军人,他是个英雄。我不知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你们家势力有多大。就算景妤现在想起以前的事带给她的也只有痛苦,她爸妈也不会原谅你的,既然你家里人也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放手吧,不要再见面了。”
慕良辰眼睛里满是错愕,景妤哥哥是这样去世的吗?当初他被绑回老爷子那里还只是以为老爷子想让他继承家族,景妤发短信说分手他也有想过会不会被老爷子发现了跑去威胁她,可他没想过他会做得那么绝,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是一个军人啊!他怎么能?慕良辰双手握紧,手背青筋暴起。多么可笑啊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亲的人伤害了他最爱的人!
“我会解决的,这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解决的,只要她还爱着我,这一切都由我来处理,所有的错我都会弥补,无论怎样都行,我只要她,我只要她景好好!”慕良辰激动着坚定地说出口,看着对面的夏灵欢,却像是对自己说的,他真得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景妤对她哥哥的感情他心知肚明,他怕,怕这一切都是真相,就算他能得到她家人的原谅,她也不会原谅自己,她说‘青春永在,容颜不老。’
“慕良辰,你不知道那一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她最亲的,她最爱的,都离她远去,这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你放过她吧就当放过自己,重来一次你们两也未必有好结果!”
放过她吧就当放过自己?怎么可能放得下,要是能放下早就放下了,他又何必苦苦找寻这五年!
“我不要!”
慕良辰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眼睛胀到通红也只能说出这三个字,再没有多余的话语为自己辩解,像是不小心失足掉到悬崖下的旅人,有幸中途拽住了一根朽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截木头上,其实明明他自己都清楚,杯水车薪而已,哪有什么希望啊!是他在硬撑罢了!
夏灵欢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眼泪渐渐模糊了双眼,为什么爱一个人,都要磨难重重呢,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