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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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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从混沌中醒来,恍惚间有个虎牙少年向他招手,他口中缓缓吐出少年的名字,薛洋,眼睛突然一阵痛,他的眼睛!晓星尘不可置信的直起身来,且不说他的眼睛是如何回来的,在义庄时他已碎魂,如今又是如何回到这世间的?
“道长,你终于醒了。”旁边守着的阿菁见到晓星尘醒来,从桌上端了杯水,“道长,你睡了这么多天,喉咙肯定干了,先喝些水。”
晓星尘喝喝了些水,精神也好了许多,这屋内的摆设便是他当初在义庄的摆设,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阿菁,薛洋他去哪了?”
阿菁迷茫地挠挠头,“薛洋?薛洋是谁啊?是道长的朋友?这义城里也没有叫薛洋的啊。”
“这义庄一直就我们二人?”晓星尘看阿菁的样子不像说谎,但义城那几年,少女为保护自己的谎言,说不定……“阿菁,我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如实相告。”
“道长,你莫不是这些天烧糊涂了?你若是不信我,也可以去问问前面糖果铺的孟大哥!”少女后面的话语带着委屈的哭腔,他只能无措地安抚,“阿菁,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或许真是我烧糊涂了,做了个荒唐的梦……”
自晓星尘醒来已有一月有余,义城内没有丝毫薛洋存在过的痕迹,虽然那日同阿菁那么说,但那是他亲身经历的事情,最主要的就是他的眼睛,在义庄的那几年他的眼睛是瞎的,而现在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了,薛洋,这又是你耍的什么花招吗?
如今回想起义城的那段时光,他当时从阿菁口中听到薛洋的名字,内心还是不愿相信那个每天问他要糖的少年就是薛洋。
似是心中有所想,晓星尘不由自主地走到一家糖果店铺,他想阿菁也是喜糖的,带回去给阿菁吧。
“道长,您今儿来的可真是不巧,我们今日不开张。”小二一脸歉意的对晓星尘说道,“我这刚准备把牌子挂出去,您就进来了,要是想买什么糖果啊,过个七八日再来。”
那这还真是不巧,“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在此打扰了。”晓星尘走出店铺后,又往后望去,那小二已经挂好了牌子。
当晓星尘提着菜篮回到义庄,阿菁高兴地接过菜篮,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道长,里面有个凶巴巴的道长说是认识你。”
听阿菁如此说,晓星尘已知晓来人是谁,说不定还可以解决这困惑了他一个多月的事情,“阿菁,既然来了客人,这些菜是不够了,你再替我去买些来。”
阿菁看着桌上足够三人份的菜,不情不愿的点头。看着阿菁走远了,晓星尘才推开门,黑衣道人端正的坐在桌前。
听到声响,黑衣道长转身,见到晓星尘,面瘫的脸色上终于看出些喜色,“星尘,果真是你。”
“子琛,是我。”再次见到昔日的故人,晓星尘的内心起了波澜,因他抓了薛洋,把薛洋押上金麟台,白雪观被屠,好友眼睛被挖,后来在义庄又被薛洋设计杀了他。
“那人果真没有骗我。”宋岚低喃。
“谁?”晓星尘当初眼盲,听力是挺好的,所以他没有错过宋岚的这句话,这个谁是薛洋吗?
宋岚见好友听到也不隐瞒,“自你碎魂后,义城便成了一座死城,八年后薛洋扮成你的模样,后来在阿菁的帮助下,被蓝忘机他们围攻,斩下薛洋左臂,薛洋重伤被人救走,留下的左臂手中握着一颗发黑的糖。”宋岚说到这,看了晓星尘一眼,晓星尘一脸震惊,不管是扮成自己的模样在义庄生存还是留着那颗发黑的糖,他一直觉得薛洋太恶了,常慈安让小时候的薛洋断了左指,薛洋灭了常家满门,他痛恨薛洋的恶,却又怜惜那个留着糖的少年。
“后来,我带着锁灵囊在世间除恶,希望可以聚齐你的灵魂,想对你说,‘星尘,错不在你’。四年前,我被人打昏,锁灵囊被抢,我的舌头也被安上去了,可是一直找不到抢锁灵囊的人,一个月前,有人在我休息的地方放了张字条,说你和阿菁姑娘在义庄,我便赶到了义庄。那人我也不知是谁,或许当初薛洋未死,又或许是其他什么人吧。”
“如果不是薛洋又会是谁?没人会这么做!”晓星尘激动地把话说出来,“说不定他现在躲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们重逢!”晓星尘猛的站起来,想要出去,头却一阵发昏,身子一阵发软,在昏过去之前,似乎听到一句甜甜的少年音发出的,“道长。”
这是哪里?四周灰蒙蒙一片,看到熟悉的地方,这是他碎魂后的义庄吗?穿过门之后,他讶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是魂体吗?
义庄里只有一个房间孤零零的亮着灯,他飘进房间,首先入目的就是棺材里的人,那人分明是他,旁边的霜华和降灾紧紧的靠在一起,一个白衣少年坐在不远处的桌前像是在思考什么,只是那少年的打扮分明和棺材里的自己一样,原本覆在眼上的白绫斜挂在少年的脖子上,少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而自己又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
“最后一颗糖了吃了就没了。”少年嘟囔了句,薛洋!晓星尘想起宋岚说薛洋扮成了他的模样。薛洋朝黑暗中说了句,“宋岚,你明天给我买了糖回来,我便把你的舌头安上去?”晓星尘往黑暗处看了看,子琛的舌头已经被薛洋拔了,怎么会说话,薛洋似乎又思考了一会儿,“你买的肯定没有道长买的甜。”他起身走到棺材前,看着晓星尘的面容,想伸出去的手,却又突然收了回来,他死前不是说自己恶心吗,还是不要碰了,万一被嫌弃了呢?可随后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道长,反正你现在也不知道,你……不要嫌我恶心。”手覆上晓星尘的面颊,“道长,你是明月清风,我是十恶不赦,你说这命运如何把我们牵扯在一起的?若是你早些下山,便不会得这个下场吧?你醒了会不会还要杀我?可是杀了我之后每年清明的时候给我些糖,就像之前一样。”顿了顿,“其实当时是骗你的,我被你救下,一来骗你是好玩,可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了这种生活,可是当时我不管怎么回答,都逃不开恶心这个词吧。”薛洋低头伸在晓星尘的耳边,“道长,和你做个约定,虽然我不遵守和别人的约定,但是这次我一定答应你,我薛洋,一定会让你晓星尘亲手杀了我的,我一定不会死在别人手里的,但是你要一直不醒,我们这个约定就没办法实现了,所以啊,道长,快醒来吧,无论你想做什么,醒来便好。”
晓星尘蹲下身,看着靠在棺材边的少年,低声地念出少年的名字,“薛洋。”手抚上少年的头发,薛洋突然睁开眼睛,晓星尘觉得薛洋在某一刻一定看见了他,不然为什么会流泪呢?薛洋,你如何让我继续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