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你的旋律》旧梦，醒不来

14、第十四章

　　在成为蛛网组的正式密探之前，所有的孩子将会受到严酷的训练，不过其中一个人可以拥有豁免权，去跟随组内唯一的非密探身份的医生芥川泷学医。

　　如果可以安稳地活着，谁又愿意拼死拼活？大部分人都参加了芥川泷的考试。在这些人中，出身于医学世家的真帆轻易地就可以胜过任何人，但是她没有参加考试，反而选择帮助绫濑补习相关的知识。

　　因为她想要复仇，想要那些和她流着相同的血液却抛弃她利用她，名为“亲人”的卑劣者们统统去死，想要那个将痛苦和磨难加诸于她身上的川端家族付出代价，更想要保护——

　　在流浪的日子，真帆深切地明白了只有拥有力量才可以在这个乱世中存活下来，才可以保护与自己而言重要的人。

　　她想要保护绫濑，这个和她一起她熬过种种痛苦的同伴，这个在她即将背叛的时候说着我们是朋友的女孩，这个把她从地狱里拖到阳光的恩人。

　　绫濑遥，已经成为了稻垣真帆、不，现在名为东野真帆最重要的人。

　　也许因为人体试验获得了超强记忆力的真帆在密探的训练上表现出了远高于其他孩子的天赋，在她十五岁的时候，正式成为了密探。

　　在那以后，她亲手捏造了稻垣救助攘夷志士的证据，在时局最为严苛的时候，将稻垣家族的所有人送上了绝路。

　　最可笑的事，上面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她是稻垣家长女的消息，似乎是为了测试她的忠心，将灭门的任务交由她负责。

　　那个曾经被她称之为父亲的男人跪在她面前痛哭着忏悔，苦苦哀求她放过他唯一的儿子，她唯一弟弟稻垣真司，甚至不惜以稻垣的家传秘术——催眠术作为交换。

　　“真是令人感动地忍不住落泪的父爱啊。”
　　她讽刺地笑着，接过了秘术卷轴，然后亲手将她的父亲母亲与弟弟全部杀掉，并一把火将稻垣家族世世代代居住的府邸烧得一干二净。

　　现在忏悔，已经晚了。
　　她想到了阿遥曾经说过的故事里，有这样一句话

　　——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

　　从一开始就背叛了的亲人，不配得到原谅。
　　就是因为他们，现在的她才变了一个无法碰触他人之人，即使是面对着最想要保护的人，也没有办法去握起对方的手。

　　在这个任务之后，东野真帆晋升为蛛网组第一分队的队长。
　　也由此，组内开始盛传她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为了权势连亲人都毫不手软地斩杀。她从未辩解，也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她，只有绫濑那个傻瓜才会为她说话。

　　真帆恍然觉得绫濑遥依旧是那个天真而善良的家伙，逃离地下实验室时她所表现出来的残忍犹如昙花一现，她自己似乎也忘掉了。在蛛网组里，她再次成为了那些在黑暗中挣扎之人的阳光。

　　之后，真帆着手开始处理川端家族，因为深受幕府信任与庇护的关系，相对于稻垣家族要棘手得多，最后能够成功还是多亏了从稻垣俊介手中得来的催眠术。她掳劫了几位贵族世家的重要继承人，将他们催眠后伪装成贫民家的小孩子送入川端家族的实验室。当事情爆发开来了的时候，川端家族一夕间从云端落入泥沼，所有拥有这个姓氏的人都被秘密地处决了。

　　当她把这件事告诉绫濑的时候，她却并不开心。

　　“小真，那些孩子是无辜的。”

　　为了达到目的，牺牲一两个人又怎么样？真帆当时是这样想的，却聪明地没有说出来。但是绫濑似乎却明白了，她说——

　　“小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讨厌现在的你。”

　　她以前是怎样的呢？真帆问自己，却想不起来了。

　　“我认识的那个小真，虽然冷冰冰的，却是一个饿得快要昏过去也之不会去抢夺更弱小孩童的食物的人，即使是一堆金钱放在眼前也不肯和诈骗犯同流合污的人……她从来不善良，却是一个骄傲而自尊心极强的人，她始终拥有着自己的底线。

　　现在你告诉我，我眼前这个人是谁？”

　　真帆看着她的眼泪，沉默了。
　　是的，自己变了。但是如果不变的话，又怎么保护自己保护她呢？
　　之所以那么快就着手处理川端家族的事，只是因为川端青木认出了她啊。不先下手的话，今日身首异处的就是她们了。一个不过是蛛网组医生的学生，一个仅仅是第一分队的队长，她们拿什么去和当朝新贵斗？

　　如果她变了，也是这个世界逼她改变的。

　　“你不要哭了。”她说着这样无力的话，做着连自己都不信的保证，“我会改的。”

　　如果失去了绫濑，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所以，她不能失去她。
　　在那个时候，她以为这就是爱。
　　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不会离开，所谓的爱，不就是如此吗？

　　她渐渐地将一部分的自己伪装起来，做着能够令绫濑高兴的事。令人讽刺的是，这样的伪装让她拥有越来越多的“朋友”，为了不露出破绽，她只能更好地伪装下去，直到最后，她都不明白自己是究竟是在伪装的还是真的已经改变了。

　　但是后来，她遇到了河上万齐，她才真正开始审视起她和绫濑的关系，才发现她只是为了不想一个人独单地活着，所以固执地想要抓住绫濑而已，就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她开始恐慌，她不爱绫濑，但是在她的错误的表达下，绫濑对她产生了友谊之外的感情。
　　一切都乱套了。

　　你要第二次背叛她吗？真帆这样问自己。
　　她尝试着找一些长得和绫濑相似的女孩子，把她们想象成阿遥，试图催眠自己将对河上万齐的感情复制到绫濑遥的身上，不断地去碰触她们，但从未成功过。

　　到了后来，她就只能对自己说，「没关系的，只要我一直陪在阿遥的身边，不让她知道万齐的事，我们永远会像现在这样。」

　　但遗憾的是，绫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用真帆教她的催眠术反复地催眠真帆，让曾经被压抑住的‘恶’被不断地放大。五年之中，真帆变得越加残忍与冷酷，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同伴都能够毫不留情地牺牲。

　　那用鲜血铸成的一桩又一桩丰功伟绩，成为了蛛网组历史上的第一密探，并成功地晋升为了蛛网组的副长，无人想象她为此践踏了多少人的生命。

　　一切再次回到了远点，真帆除了绫濑一无所有。
　　她当然意识到了自己被催眠了，但是出于愧疚却放纵了绫濑的行为。

　　又一年之后，东野真帆奉命追捕鬼兵队，她再次遇到了河上万齐。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万齐出场，应该可以将过去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