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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   秦商亭现在已经在旅馆里,这间房间是这旅馆内最好的房间,房型是情侣大床房,给她一个人住有点浪费。她洗了个澡,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梁晓青也好,周正也好,只是她这一生可能擦肩而过的数万人中的一个,是生是死,都与她无关。他们在人生中的某个时间点相交,却又沿着彼此的轨迹继续向前,每个人的人生便是这样一根一根的线,每一根线都有其开始,也有其结束,这些线有长有短,交织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社会。

      此刻的秦商亭已经吹干自己半长的长发,打开了电视,倚坐在床头。时间刚刚过九点,墙上的钟的时针分针摆出一个完美的直角。这个时间点,要是睡觉还太早,但是要做点什么大事可能时间又不够。正适合情侣们开始温情时刻,对于单身的人,却是在这么有点尴尬又无聊的时间段。

      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秦商亭拿了起来,发现电话是她的哥哥秦颂打来的,按了接听键。

      秦颂是秦商亭的二哥,只大她三岁,却天生的操劳命,每天都有着操不完的心。

      “喂,商亭,你在那边安顿下来了吗?”

      “嗯,已经安顿在旅馆里了,准备明天去单位报道。”

      “放心吧,齐城那边上上下下都给你打点过了。”

      “嗯。”秦商亭低头,长长地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眼睛。

      秦颂的声音微微沉默,然后小心翼翼地叮嘱出一句话,“这一次,不要惹祸。”

      秦商亭仿佛看到了手机的那一端,自家哥哥那副得道高僧规劝恶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嘴脸。她垂下头,用穿着拖鞋地脚一下一下轻轻踢着床脚,“我又没犯错,那是因为王队他更年期。”

      秦颂语重心长,“更年期都是说女人的。”

      “哥你没研究了吧,男人也有更年期。”

      “没有更年期也能给你气出个更年期来。”秦颂盖棺定论。

      秦商亭这次无法反驳了,如果更年期是可以气出来的,那么是有这个可能。

      非典型性研究院在各地都设有分院,功能是辅助公安系统,提供技术和信息支持,侦破特殊案件。秦商亭是和洪城的王队大吵了一架才被从洪城调过来的,名为调职,实为发配。

      “我听说,那个叫做顾晏生可是不好相处的人,而且有点邪门,我本来是不同意把你调到齐城去的,可是老爷子占了一卦,非说你在这边能够遇到贵人……“

      “知道了哥,你之前都说了好几遍了。“秦商亭的耳朵都快出茧子了,她终于是失了耐性。
      秦颂也发现了自己的罗嗦,声音柔和了下来,“好,不多说了,你小心点,不要多管闲事,不要说不该说的话,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哥,你说的我和土匪恶霸似的。你妹妹我还能强抢民女不成。”

      手机那头的秦颂听了这话轻轻笑了,他是不太相信自家妹妹能转性的,嘴上却不再驳她的面子,“回头有空了去齐城看你,挂了。”

      挂了手机,秦商亭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她熟练地进入了非典型性研究院的内部网站。在搜索栏输入了“顾晏生”三个字,按下了确认键。

      内部的档案马上被调了出来,照片上的男人年龄不大,眉眼生的骄纵好看,嘴角微微抿着,让人觉得沉稳,冷静。

      档案的下面,写着一些他的个人信息,十一月底生日,是个天蝎座,身高182,现年26岁。
      再往下,是他破获的一些案件,获得的一些个人殊荣。

      档案的最后一部分被锁掉了,打了个星号,写了个“秘”字,非到一定的级别,不能打开。
      纸上得来终觉浅,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怎么是这冰凉凉的几句话概括得了的?

      秦商亭关了页面。

      顾晏生,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齐城非典行性死亡研究院的二把手。一个英俊帅气,冷若冰霜,拒人千里,却有着秘密的男人。

      秦商亭在心里暗下决心,这次报到,千万要给直属领导留下个好印象,万万不可再如在洪城般重蹈覆辙。

      本地新闻台开始放人物访谈,好巧不巧放的是梁晓青父亲梁大仁的专访,这期节目是之前做的。电视上的那个男人温文尔雅,款款而谈,举手投足间都带了傲气,一副商界精英的模样。
      在访谈里,他讲述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如何极有眼光的买下一块荒地,在十年后那片土地不断升值,如何打造的小区比对面的楼盘价格翻倍,又是如何在一次政府项目中临危出手,击败了所有的竞争对手。

      秦商亭不禁细想,若是这男人知道了自己女儿的死亡时,会是什么表情?是否还是如此的镇静,能够款款而谈?

      看着看着,秦商亭有点困了。她的眼帘缓缓降下,视线也变得朦胧,感觉自己快要睡着。耳边电视的声音嘈杂,却一句也听不清晰,整个人犹如泡在水里,安静的仿佛只要瞬息,就可以进入睡梦。

      可就是在那半睡半醒的瞬间,她忽然觉得有个东西压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她听到了有女人在她耳边说话。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急切,焦躁。

      这是四星级的宾馆,隔音效果很好,在这边根本听不到其他房间的任何声音,所以那声音不可能源自外面。

      秦商亭刷地睁开眼睛,睡意全无,那声音极其微弱,但是的的确确是个女人在说话。而且那声音不是从开着的电视那里传来,而是从距离她床头很近的地方,像是贴着她的耳朵在说话。
      秦商亭循着那声音望去,在她床头不远的床头柜上,孤零零地躺着一张卡。

      那张卡是梁晓青的门卡。

      秦商亭再次把那张卡拿了起来,这是一张高档小区用的二合一卡,门禁,车位都可以使用。卡的正面是小区的名字水岸聆音,卡的背面贴了一张标签,上面写了个45,大约是栋数。

      秦商亭凝望着这张卡,在这十月初不冷不热的日子里,那张卡的温度却低得有点吓人,仿佛滴了水上去,都可以凝成冰。她把卡拿到了鼻子下面嗅了嗅,血腥味,难以抑制的血腥味。

      心中越发好奇的秦商亭把那张卡拿到了橙黄色的台灯下,常人无法看到,秦商亭此时却看得真切,在那张卡的表面,凝结着一层怨气——死者的咒怨,而且似乎不止一人。

      梁晓青究竟做了些什么?

      就连她随身携带的门卡上都有如此重的怨气?

      秦商亭起身去穿衣服,把自己不要多管闲事的誓言扔在了脑后。

      她打开自己的行李包,从里面拿了几件东西出来。

      反正也睡不着了,要不还是去别墅看一看?

      .

      在发现周正尸体后十分钟,顾晏生就二次杀入了齐城第二警局。

      顾晏生的到来比陈潇潇预想的早了很多,叶上依然笑嘻嘻地跟在他身旁。

      两个人往那里一站,不像是来协助破案的,倒像是准备走秀的模特。

      张局带着一堆刑警在楼下等着他们,宛如等待外国来宾般恭恭敬敬,就差奏个国歌,再来握手致辞了。

      “哈,顾队来了?”这一次,聂江和张局都换了一副脸孔,张局回望了聂江一眼,聂江会意,有点笨拙地给顾晏生递了一支烟。

      “不用这么夹道欢迎。”顾晏生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把那根烟扔给了身后的叶上。烟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然后准确地落在了叶上的手中,叶上拿起来闻了闻,有点嫌弃地把烟插在了耳后。

      “顾队啊,这个,今天下午让你白跑了一趟不好意思,都是手下人的不是。”张局看着聂江上不太好使,舔了一张老脸想着比他小几十岁的顾晏生赔笑。

      顾晏生看了他一眼,开口的声音不大,说出来的话却一改晚上时候的温文尔雅,仿佛每个字词都能够抖落一地的冰渣,咄咄逼人,“张局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们本就不是一个系统,论官职,我还比你高上那么一星半级。这也算是命案,下午交接的时候,留个实习法医打发我们,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是错一,随后无论是你们为了名声也好,是收人钱财帮人办事也好,不顾死者性命,不管案子的情况,就把我们打发走了,这是错二,两错在先,现在案情有了变化,又想起我们来收拾烂摊子?”他的话微微一顿,“我们院虽然人比你们少点,但也不是随叫随到任人使唤的。”

      “哈哈,这事我们不对,顾队大人大量,等下我请兄弟们吃宵夜,还要顾队受累。”张局长不愧是官场老手,热脸贴上去的自自然然,一口一个顾队,叫的陈潇潇都觉得酸。

      顾晏生话点到,接了台阶顺坡就下了,“这事如果白天我们接了,现在您还能睡个安稳觉,但是现在,毕竟已经两条人命,分局这里牵扯太深。接到你电话以后,我和李主任打了个申请,一周内,第二分局部分人员供非典院调遣,电子流程发您了,盖章手续随后就到,还请张局配合。”

      “哈哈,都是为了破案,大家配合一下应该的哈。”张局长强装笑脸,心里上下权衡。其一,他们理亏,其二,他们正要求人,这案子要是不好好收场,他只怕是官职难保,其三,张局长早就听说过一些关于这顾队的事,邪门得很,三点一权衡,决议不和他硬碰硬。

      也难为张局一把年纪,做惯了这二局的一把手,今天却啃了个硬茬,咬碎了一口银牙往肚子里面咽。

      “那么废话不多说,我们是否可以借用一下贵局的办公室?”

      “随便用,随便用。小罗小罗,快把顾队带上去,给他腾出一间独立办公室,宗卷都给他们,然后记得再点三个肯德基的全家桶。”

      警局一众人,簇拥着三人进入了警局的办公室。

      进去了以后,叶上毫不客气地大咧咧一坐,旁若无人地从后面背包里取出了笔记本电脑,手机,pad,耳机,以及一堆让人叫不上来名字的东西。仿佛他再从包里提溜出一个无人机都不让人意外。

      接下来他开了电脑,对接了研究院的大数据系统,这个系统比警方常用的还要高端很多,只要输入人的姓名年龄,几乎可以调取一切有关的资料。

      大部分的警察,对这两位不速之客的喧宾夺主都是有点懵的。就看着一交手,自家的一把手就把职权拱手相让,特别是对方带队的还是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白脸,既没有聂江的高大威猛,也没有张局的老谋深算。一道道投过来的目光,满是质疑。

      顾晏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样子斯斯文文,像是一个正要讲课的大学教授,隔着眼镜片环顾了四周,“既然大家都在,那么开始工作前,想和大家先沟通一下理念。首先,我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顾,叫做顾晏生,我和同事工作的单位,叫做非典型性死亡研究院。这个机构可能有的人听过,也可能有的人完全没有听说过。简而言之,一般的死亡,分为正常死亡,意外死亡,在一切正常死亡,意外死亡之外,特别是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死亡现象,就归属我们部门研究处理。虽然这种死亡的几率很小,但是由于我国人口基数众多,一年还是有相当数量的此类案件。”顾晏生侃侃而谈,讲的道理倒是并不难懂,他的声音不大,倒也镇得住场面。

      “今天大家都已经了解和亲历了案件,作为第一次经历这种非典型性死亡案件,作为各位正常人,一般会经历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寻求合理化解释,妄图用已经知道的常规常理来解释不熟悉的现象。第二阶段,当你们所有的解释都无法解决时间的时候,就会产生世界观的崩塌。第三阶段,极易受外界因素影响,催眠与自我催眠,妄图息事宁人。”

      这三点,正是之前第二分局在调查案件中所经历的三个阶段,陈潇潇听得不断点头。

      讲完这三点,顾晏生顿了一顿,让在座众人反思了片刻,随后声音略带了威压,“但是非典型性死亡案件,就不能用常理来思考。所以,我希望大家在接下来和我们共同处理这个案件的时候,一定要做到一点,忘记你们所学的常识。因为这些常识非但帮不到你解决案件,还有可能会害了你们和他人的性命。”

      “这些都知道,你倒是说说,这死者不是正常死亡,那么是怎么死的?”聂江身为队长,还记得刚才的一烟之仇,忍不住瓮声瓮气,呛了这么一句。

      顾晏生早就知道,想要聂江这样一线的刑警听令,光有这些道理,根本是将不住君的,但是这些道理又太过重要,他才不得不做了开场。此时话题到了正题。他也不卖关子,开口道:“死者死于痋术。”

      “痋术?”刚才还一片安静的会议室,一时众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这词语太过陌生。

      只听顾晏生又沉声解释道:“痋术,蛊毒和降头,并列称为滇南三大邪法。”

      “这……难道不是小说,或者是封建迷信?特别是蛊毒和降头,我还听说过,这痋术又是什么?”罗小有作为一个小说爱好者,提出疑问。

      “痋术其实是从中国古代古来有之,也有少许文献可查,只是真正会使用的人少之又少。若是用科学来解释,简而言之其实就是让虫子寄生于人体。痋术的分门别类非常复杂,这次案件中所用的一种虫子,在人服下虫卵后,随着血液运行到脑部,寄居在人体的脑干与前庭,一旦虫子破体而出,人体的平衡被破坏,会产生头疼,眩晕,头重,无法站立,眼球震颤等现象。由于虫卵的存在,脑内会有积水产生,所以一旦头部破裂,出血量会远大于常人,发作中后期,受害者会因为剧痛猛烈撞击头部,虫子会不断侵蚀大脑,并会分泌一种酸性物质,麻痹神经,腐蚀骨骼,让头骨易损坏,一旦头部破裂,虫会飞出,很难寻找到痕迹。”

      老法医陈文思考片刻问:“那我可以理解为痋术是一种寄生虫吗?以某种方式进入体内,最终导致被害人死亡。”

      “可以粗浅的这么理解,但是真实的痋术要复杂的多。”

      “那么中了痋术有救吗?”陈潇潇开口问。

      “痋术分为很多种,这次死亡的两人,都是同种痋,这种痋的虫卵成熟需要一个甲子,十二年的时间,最终的幼虫期周期为7天,之后变成成虫。如果是在幼虫的状态,用手术和药物可以组织虫子的进一步生长,但是一旦变成了成虫,也就再也无法救治了。”

      “也就是说,一旦发作就没有救了?”聂江问道。

      顾晏生点头:“从虫卵进入体内到孵化而出有一段时间,一旦发作,基本是没救了。而本案出现的痋,他们的成熟期在阴历8月15左右。在这一周,可能还会陆续有人死去,究竟多少人能够获救,真相能否查明,是否可以将凶手绳之于法,还要拜托在座的各位了。”

      顾晏生这一番话,有理有据,思路清晰,众人消化了良久.

      聂江又道:“那现在,我们又要怎么做?”

      顾晏生微微一笑:“聂队对人员较为熟悉,具体任务由你分配,我这里仅作对接,案件侦查刑侦技术方向叶上会和大家一起进行。”他说着话指了一下叶上,叶上对众人做了个ok的手势。

      “首先,我们需要做的是监控网络,对接110,把一切相关的案件转过来。据我推断,案件不会只有这两起。从目前的两位被害人入手,看他们有什么共同性,我们需要总结,这次的事件究竟是针对梁家,还是某一特殊群体。其次,梳理被害人关系,与以往的案件不同,要更加仔细地梳理被害人与一些死去的人的关系,关于周正的家属也要尽快通知,最后,首位被害人家属的飞机是晚上11点到吗?聂队和我去会会这位梁大仁吧。对了,我们人手不足,还要和聂队借个助理。”

      聂江原本有些怕顾晏生拂了他的脸面,现在听了安排,话里话外,给足了他的面子,对于助理一事也不再卡,大手一挥道:“我们队的人都在这里了,顾队就挑个顺眼的吧。”

      顾晏生的目光在众人身上划过,最后停在陈潇潇身上道:“死因已经确定,需要法医的地方不多,那就下午见过的那位法医助理吧,另外和聂队求个警队的名册,我们初来乍到有的人的名字还没记全,以后这几天一起工作,还要大家多担待。”

      陈潇潇被点到,有点意外,又不意外。聂队一点头,她就马上屁颠屁颠地跑到了非典研究院的阵营,心里还有点小期待。

      这边会议结束,那边肯德基的外卖就到了,想着今晚可能会度过一个不眠之夜,大家都毫不客气地上去抢东西吃。叶上凑过来翻找了半天,随后有点失望地自言自语道:“怎么没有麦香鱼呢?”罗小有忍不住答道:“我定的是肯德基的全家桶。”

      叶上淡淡地哦了一声,这才拿了一个蛋挞。

      陈潇潇用纸巾抓了两个鸡块,递给了顾晏生一块,顾晏生却摆摆手,借了个杯子冲了一包速溶的咖啡,一边喝着一边若有所思。

      灯光下,顾晏生的手指修长纤细,骨节微微透明,苍白的像是上好的玉石。眉眼低垂,投下一片阴影,很美却又冷冷清清,这样的人似乎就该高高在上,让人不仅想起了禁欲二字。

      “关于这梁大仁,我倒是听说了一个故事,”叶上吃着蛋挞,忽然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人原来是做房产起家,在十几年前齐城有个两处楼盘同一天开市,一处是这梁大仁的梁宇集团开发的星华小区,一处则是万兴集团开发的小区。原本很多购房者都看好万兴的小区,可是在开盘的头一天,这万兴的小区里,忽然电梯夹死了一个清洁工。我听说,身子好像是给卡断了。于是,万兴小区一下子变成了凶宅,而这梁家的梁宇小区,却销售一空。”

      陈潇潇听得一脸惊讶,“具体怎么死的?这事和那姓梁的有关系吗?”

      “我就是讲个故事而已,说了只是传闻,你啊,真是职业病。兴许你找找档案,能够破获悬案呢。”

      “这听起来是非正常死亡啊,应该归你们研究院,你们没去调查吗?”

      “十几年前,我们研究院还没和警局对接呢。”

      “说起来,这楼盘里的邪门事,的确是影响房价的,能够在之前做房地产起家的,哪个黑白道没点关系?”

      一旁的顾晏生一边听他们闲聊,一边翻看着梁大仁的资料,手指在一个个开发小区上名目上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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