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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勇者 ...

  •   疑问的方式阐述动机对提耶利尔一概不成立,相处了数日,乔恩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个男人,根本不知目的为何物。他就像一个精于算计的疯子,复仇只不过是他发泄愤怒的代名词,他所追求的,是虚与实的共同毁灭。

      “你完全是疯了!”

      望着眼前堆砌的如山的尸群——那些被Rider榨干后的女仆小姐们,乔恩发出了如是的惊叹。站立在密密麻麻乳白色的肉山前,侍女们死前狰狞的面孔叫乔恩看的头皮发麻。

      面对质疑,提耶利尔只简单地回道:“物尽其用罢了,这不是那位英雄教我们吗?”

      人体炼成,只在处刑的法典上见过的术式。

      只见提耶利尔半蹲在地上,不慌不忙地用自己的血在法阵的末尾添上了最后一笔,随后拍拍手起身,挑衅地向后瞟了一眼。

      “要阻止我可只有趁现在哦...事实上,我也是第一次用这魔术。”

      拿出杵一样的法器,提耶利尔开始了梵文的咏唱,黑色的符咒就像一只只蝌蚪,从血阵的边缘泉水般不停涌现。

      不祥的魔术,光从肉眼上就能立马做出判断,但不知为何,那些被字符爬满的□□突然变得格外迷人,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嫉妒的魔性。

      嫉妒?被自己不经意的想法惊诧到,乔恩顿时回到现在。

      “你这家伙,难不成...”

      “很壮观对吧。”

      念完前奏,提耶利尔艰难地控制着双手,勉强地回话道。

      “刚说了,我也是第一次,所以谁也想不到会叫出什么东西。”

      爆裂的疾风扫清了大气中所有的阴霾,魔术师的左手青筋爆裂,体内有如无数股洪流一并通过。尸堆化成了血沫,随风一并向提耶利尔体内涌入,男人痛苦地哭出了声。

      而察觉了仪式的不对劲,乔恩说不出话来,只一步步向后退道——疯了,你彻底疯了,竟然把自己当祭品!

      苦痛之中,男人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太迟了,这片土地上的生灵,背负的竟如此之沉重...很好,全都进来吧!看是你们的怨念重,还是我的恨意更深!”

      以纯阴之血引诱无主的生魂,连同冥界的幽鬼一并封印,随后任由他们在自己体内肆意搏杀,东洋的魂蛊之术,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

      弱肉强食,败者将沦为胜者的养料,而胜者将获得宿主□□的所有权,低级、下等,毫无美学可言。

      只见当事人痛苦地挣扎着,默默忍受着体内一次次的波动,最后身体归于宁静。

      获胜者平缓地慢慢站起,乔恩的眼角被吓出一滴冷汗。

      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随口开口问道:“你...还是提耶利尔吗?”

      全身为黑雾笼罩,获胜者满意地看了眼自己的身体,随后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不够啊,但比想象中强多了,感觉真是复杂。”

      乔恩默默跟在提耶利尔背后,心中仍思索着刚刚的后怕,并暗自感叹道——这人果真不大正常。

      而一切发生在柳洞寺波动的前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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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如一颗明星,坠落的巨龙全身覆满了闪亮的萤光,随后如烟花一般在半空中炸裂。

      瞬间的绚烂随剧烈的音爆即逝,褪去无邪的妆容,死神露出了本貌。

      绽放的红莲犹如倾泻的天火,那双眼目睹的一切,无不在地狱中焚烧。

      烈火之中,龙形的怪物再度化身少女,脸上洋溢满烂漫又充满邪气的笑容。

      “——晚上好啊冬木的各位,我又回来了哦!”

      细心地观察,这才感觉到异样,安静,太安静了,以至于燃烧的炼狱竟听不见一点的哭声。

      望向周围这才发现,墩矮的城墙站满了愤怒的人群,蝼蚁一般的生物竟拿着简陋的弓箭笔向自己。

      ——有意思,反抗是吗?

      魔女嘴角微微上扬,对蝼蚁的挣扎致以最真诚的敬意。不是这样,亵渎便毫无意义可言。

      “自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那个圣杯对你还挺照顾的,临死前把魔力都给了你。”

      居高临下撇了克莱尔一眼,但见其没有否认,魔女也放心了。

      只是抖了抖身体,鳞片的缝隙再度燃起火焰,仿佛讯号一般,迎接她的是从八方袭来的漫天箭雨。

      劳拉轻蔑的笑了笑,她不清楚那些箭头上涂有何种剧毒,也没有兴趣。

      喷射的火焰将一切平等地回归虚无,龙顺着热气腾腾而上,向着众人所在的方向袭去。

      “接下来,就是晚会时间了。”

      犹如一道红色闪电,赤练的红光瞬间沿途的一切掀翻,火光将整个夜晚照的透亮,望着眼前的炼狱,克莱尔紧紧抱住着Lancer的身体 ,祈祷着天明将有奇迹发生。

      人类真是神奇的动物,明知自己要来,逃了不就好了,偏偏对土地产生了归属感。一路的屠杀令劳拉神情亢奋,黑亮是龙爪此时已被染的透红,随手又抓过一位未经人事的少女,吐露的獠牙向那皎洁的脖子上咬去,身体被奇怪的肉壁裹附。

      啊,这份满足感,看来是真的饿了。

      不同于上一次手下留情,放开来食欲,少女被吸的一滴□□都不剩。

      稍许恢复了精力,捕食者慢慢向下一位猎物逼近,全身无视背后漫天的箭雨及叫骂声。

      还真是人类呢,自己都杀到妇孺的藏身地了,下手还没一丁点收敛的,就这么怕死,已经放弃思考了吗?

      但劳拉还是有理智的,幼女的身形下,张开的黑翼顷刻间遮蔽了半片天空,如同卵圆形的蚕茧一般将一切与外界隔绝,随后从少女背部脱落。蚕茧内,红莲的恶魔有如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在众多女人面前。

      “不用怕,我很温柔的。”

      话罢恶魔微笑着露出进食者的獠牙。

      黑茧外,远坂府大开着房门的榻榻米上,年轻的家主一边喝着清酒,一边惬意观赏着眼前惨剧的发生。

      黑的骑士剑放在身边,一丝不苟地跪坐在御主的面前,面上看不出丁点活人的生气。

      “到了吗?”

      身着素麻色襦袢,一脸弱不禁风的家主向从者低声问道。

      “还没。”

      紧握着剑身,Saber仍保持着严肃神情。

      微风从燃烧的土地向内吹过,轻轻拂动了少年晶莹的发,犹如嗅到了什么一般,少年紧闭着双眼,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来了。”

      如同暴风雨袭来,无数的剑雨化作殒没的星光,笔直的从天上向下坠落。

      只一瞬间,剑雨的洗礼下,远坂家祖传的别庄顷刻间化为了废墟。

      明月之下,鸟型的使魔身上,一人一英灵正低声地洽谈着。

      “解决了吗?”

      手持着黑色枪弹,金发碧眼的御主半蹲在鸟背上,语气平淡地问道。

      “有那么简单,就不会拖到现在了。”

      望了废墟一眼,红色的英灵立马得出了结论。

      空气在一瞬间凝结,随后一道黑光从下向上闪过,巨鸟被一刀两段,御主同从者纷纷从两边下落。

      ——好快,这还是那Saber的剑吗?

      怀疑的同时,第二道剑光再度从废墟中袭来。

      “I am the bone of sword...”

      具象化的双剑径直承受着由下而上的冲击,在无月的夜空下闪烁出激烈火花。

      ——好重!

      有别于预期,这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Saber的剑招。

      具现而出的金剑被黑光激得粉碎,Archer侧身闪过余势,身体却仍不自主地向下坠落。

      第三道剑光再发,索性瞄准的不再是他,而是另一旁的御主。

      将身上的绳柱外散,凯文抓住柱子的一头,随后狠狠地向地面丢去。

      剑光袭来的一刻,他与Archer手上的圣痕发出了微光,随后两人互换了位置。

      “又来吗?”

      英灵苦笑着抱怨一句,艰难地阻挡着突然降临眼前的攻击。

      好在红柱落地的一刻,两人再度瞬身,总算回归了地面。

      而废墟之上,依稀可见不远处远坂与Saber的身影。

      “居高临下,合理的计策,但暴露的话,反而成了活靶子。”

      脚着木屐的男人一步步靠近,一边略带讥讽地说道。

      “我注意你很久了,就为了杀我,真的值得吗?”

      金发的少年缓慢从地面站起,面对远坂的疑问,开心地笑出了声。

      “你还真敢讲啊。杀我大哥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

      “没有。”男人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或者说就算考虑到报复的可能,那也与你无关。背弃魔术师世界的你,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起码复仇不该是你的理由。”

      “真是啰嗦。”

      站立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少年脸上带着杀意的笑容。

      “不为复仇,那我为何出现在你面前?”

      在安全的距离停住,远坂望了望天空,今晚的风比往常要大些啊。

      “谁知道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你一点都不恨我。”

      嗤笑一声,少年即刻不见了身影,再出现时人已至远坂跟前。

      “那又如何,杀人跟恨不恨又没关系。”

      落下的红柱发出暗红色的微光,如同残破的裂痕将整片土地分割成数块,并且破裂的中心随着凯文移动而变换。

      时空间更替,交手了数次,对希斯洛普家魔术的本质远坂已了然于心,所以根本不好奇对方会闪至自己跟前。

      闪亮的袖剑如一条银蛇直袭远坂颈口,单凭自己他肯定是反应不过来的。

      所以同一时间,Saber直接便已出手。

      瞬身再快,也需要攻击的时间,而英灵与凡人的差距,足以凭此逆转攻势。

      漆黑的大剑直接砍向自己的后颈,在远坂被割喉前,自己反而将先一步身首异处。

      时空间的移动有半分钟的冷却,强行驱动的话不仅身体受不了寿命,更将直接在因果律上透支自己的寿命。

      比起思想上的犹豫,身体本能地采取了行动。

      收手后旋转身,借由冲劲的惯性下扑。

      此时远坂也反应了过来,侧身躲过了蛮撞而来的某人。

      抓过散落地上的时柱,身体好歹停了下来,正当凯文想喘气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他面前。

      Saber的眼神看不见丝毫的情感,有如杀戮的机器一般冰冷。

      幸运的是此时Archer已完成咏唱,数十柄光之剑悬挂在夜的半空。

      “...Unlimited Blade Works!”

      光之雨下,黑的英灵一边击碎着坠落的每一把剑,一边在时间的裂隙上奋力起舞,凯文则乘机逃了出去。

      但未待站稳,一羽白光从他的眉角处划过。

      不远处远坂手持白色的灵之弓,正一脸平淡地看着自己。

      “视觉的偏差吗,真是麻烦的魔术。”

      透过前次的交手,基本可以确定对方底牌的类别了。通过血柱与时区共振影响整片区域的时空间魔术,加速也好不自然的瞬移也好,本质不过对自身矢量的加减。矢量是不会凭空更改的,因此有加必有减,所以不难想象瞬移后的反馈会是什么。

      缓慢,如醉身于梦幻,视界中的一切仿佛都在二倍速变缓,并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静止,直至完全的停滞下来。心跳呼吸也在一并静止,减去的时间重新在身体的机能上补足了回来。

      所以当反馈结束时,光之箭已刺中他心脏,疼痛随心跳的恢复沿着血液一并向全身蔓延。

      眼见着御主长跪不起,Archer放弃了与Saber纠缠,立马跑回将御主护在身后。

      脸上却还是惯例的嘲讽:“哟,怎样,还没事吧。”

      凯文捂住胸口,试图加速机体的自我修复以止血,眼神透露着愤怒的杀机。

      “浅了吗?”

      对于自己的攻击竟然没将对方的心脏射穿,远坂脸上充满了疑惑,随后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接触到身体的瞬间也一并被减速了吗?了解了,下次要再快些。”

      Saber挥舞着长剑,如忠心的骑士护着远坂,两人两英灵无声地对峙面前。

      沉默最先被优势的一方打破。

      “我还是那句话,你跟我没有以死相杀的理由。以圣杯的参赛者的话倒另算,但复仇这种说辞,无论如何你也杀不了我。”

      治愈完成了大半,凯文勉强地坐在地上,嘴上苦笑道:“可不是复仇那么简单啊,看来直到现在,你都没明白我为什么杀你。”

      Archer不合时宜地对远坂插嘴道:“安心啦,不仅是你,就连我也没弄明白。”

      “确实,若只是发泄愤怒,瓦尔德君死的未免也太惨烈了。”

      远坂若有所思地答道:“所以,你是自己想杀吗,我只不过给你提供了一个借口?”

      “岂止是借口,简直是最棒的解放理由。”

      治愈完毕,凯文兴奋地站了起来,眼神充满了欣喜的狂乱。

      “父亲也好大哥也好,都以为我是对魔术没兴趣才离家出走,殊不知那些魔力的波动简直让我窒息。有一点倒没错,我确实讨厌魔术师,你们这些家伙啊,放着魔力的美妙视而不见,反而对根源一类的虚幻事物着迷,如此暴殄天物,简直蠢的无以复加。”

      狂热者般的发言,令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Archer更是回头看了一眼,确认那个人是不是自己御主。

      “果然,复苏后心跳的太快,连心态都变得不正常,但我说的都句句属实哦。”

      凯文撕下了外衣,将心口的伤暴露在众人面前。

      “正是出于对那不自然狂热的恐惧,我才离开那个家的。我就像一个上瘾者,每次血液的共鸣都能给我极强满足感,而这种满足感,也越发引导我一步步走向深渊。最极端的时候,我曾停止过三天的心跳,若非埃德蒙及时发现,恐怕早已昏死过去。也是自此,我开始远离魔术,否则迟早要将自己玩死...但你们啊,你们竟然杀了埃德蒙!把我重新拉回了魔术师的世界!那么在我死前,你们必须付出代价!”

      至亲的死与长久的压抑混合而成的执念吗...望了眼面前脱缰的野兽,远坂首次对凯文感觉到了兴趣。

      Archer则摇了摇头,原以为还是理性派的,结果却是一个疯子。

      并且如是不要命的摸索,怪不得能将时制开发到那种程度。

      气氛越发紧张起来,终于在杀意最重的时刻,Saber采取了行动。

      大跨步地重击拦腰朝凯文的腹部砍去,Archer正准备出手,却发现根本没有必要。

      宛如一道铁壁伫立在凯文面前,金发的御主面无神色,全身的血液与周围的红柱一并开始沸腾。

      ——动不了。并且远非被阻拦的感受,Saber的感受如同时间就此停滞,整个世界都一片空白。

      共鸣声仍在加剧,御主的金发有如气流蒸腾般逆流而上,身体也发出了金色的微光,就连站在一旁的Archer也一并被感染,笼罩在有如黎明的光芒之下。

      视野发生了变化!Archer惊奇地发现,原先昏暗的环境,以红柱为结点,被无数红线分裂成数块,光与影倒转,有如底片里的世界。

      “Time alter!”

      静,仿佛时间被切开,世界定格在了这一刻。

      待意识重新恢复,金发少年的袖剑,离自己仅一线之隔。

      远坂扭动着身躯,近乎本能地向红线的结界外闪去,但时间再次被定格。

      远非加速或迟钝,这已经涉及修改现实的程度了。

      光影再次恢复正常,远坂抓住朝自己心口袭来袖剑的手腕,脸上露出狂喜一般的微笑。

      随后听闻到的,是近乎噪音一般嘈杂的心跳。

      “这就是游荡在时空裂隙的感觉吗?怪不得你会上瘾。”

      嘴角流出了血,手却丝毫的没放松。

      没想到对方干脆放弃了躲闪,凯文一时慌了神,一时之间刺不进又拔不出来。

      两人的身后,一道黑影挥舞着长剑,拦腰向凯文砍来。

      情急之下少年强行扭断自己的右手,时间又在黑白之处定格。

      待颜色重回正常之后,少年已跳回Archer的身边。

      一切发生的过快,Archer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但黑影的强袭随风而至。

      干将莫邪勉强挡住了Saber的攻势,Archer一般勉强拉锯,一边不忘对御主嘲讽:“太莽撞了,也不等一下我。”

      御主只简单包扎下断手:“是你太废物,没跟上罢了。”

      随后左手逃出手枪,冲着英灵的头部打去。

      黑色骑士应声而退,此时远坂刚好走了上,嘴上的血渍还仍未被擦净。

      “不得不说,我还是小看你,但你也太小看我。”

      凯文无心废话,冲着对面直接就是几枪,全被黑色骑士挥舞着长剑挡了下来。

      远坂面不改色继续地说道:“我是不会这样就死的,相同的你也不会死在这里。”

      Archer的掩护下,凯文一边单手换着弹匣,一边拖时间应道:“不论如何,反正你最后都会死在我手里。”

      “死在你手里?听上去也不错呢。”

      远坂如小孩子一般开心地笑着。

      “但是你来早的,现在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死。”

      莫名的言论,以至Archer都听不下去:“这么有自信的吗?充其量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远坂仍带着那优雅的笑容:“凡人可是很难缠的,这点你再清楚不过了,不对吗?来自未来的英灵。”

      Archer的身份,就连凯文也是第一次听说,红的英灵顿时惊呆了眼,脸上带有杀气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如你所见,一介凡人,只是担负了些麻烦的东西。”

      答完以后,远坂回头望了望天空,只见冬木的火烧的越来越望了。

      “没时间和你们耗了,更重要的客人还等着我呢。”

      “想走?”

      听出对方的退意,凯文再次冲了上前,三倍的加速却被Saber轻松拿下,同时Archer的剑正比着远坂的喉咙。

      对此远坂倒不慌不忙:“看吧,早说了我们都不会死在这里。”

      “这可很难说哦。”

      Archer捏紧了手里的剑,冰冷的刀刃愈发向远坂逼近。

      “你下不去手的,和你御主不同,你没有杀我的理由。”

      不住为何,远坂那莫名的自信深深感染到周围每一个人,就连凯文都仿佛明白什么似得收起了手里的枪,随后挣脱了Saber的束缚,转身向另一面走去。

      “走了,Archer。”

      红的英灵也同时撒手,一脸无奈地跟在凯文身后。

      远坂笑了笑:“这不是很好明白嘛,那再见啦,异邦来的杀手。”

      凯文回头瞥了一眼,眼神里仍带着浓浓的杀气:“只是暂时放过你而已,在我找你之前,可别死了啊。”

      远坂脸上仍是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笑容:“你也是,想杀老爷子,可比杀我难多了,你要多多保重。”

      话罢即转身翩翩离开,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踪影。

      望着离去的死敌,Archer长长的舒了口气。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要跟他玩命呢。”

      凯文也疲惫地躺下:“已经玩了啊,只是没玩过而言。”

      “已经不错了,那个Saber,和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能活下来就该庆幸。”

      “你也注意到了吗。”

      凯文用单手捂住脸,回想起被黑色骑士抓住的瞬间,身体仍兴奋的不寒而栗。

      “为什么别人家的英灵,个个都强的像个怪物,你却这么废呢...呐,Archer,骗骗我吧,就说你其实还隐藏有实力。”

      “我当然隐藏有实力...”

      Archer笑了笑,竟然还有空耍嘴皮子,看来御主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啊。

      “...只是御主太没用了,发挥不出来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夜之间,那个Saber就跟变了人似得,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机会总会再见的吧,Archer也放弃了思考,随着御主一并躺了下来,睁开眼却是暗无天日的夜空。

      啊,管他的,反正自己本就不属于这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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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暗的如深渊下的泥潭,隐隐地叫人感到感到窒息,龙之焰如微风中最后的残烛,孤独地照亮着这地狱般的人世,灯火照不到的地方,魔鬼正在暗处潜行。

      难以形容间桐脏砚见到圣杯时的震撼,虽然仅剩空壳,但那正是他苟延残喘,梦寐以求的存在。

      啊,何等的圣洁,简直如同羽斯缇萨再世。

      痴迷了一生,老人的手微微颤抖——理想,我的理想正在于此!

      遗憾的是刚要触碰到的那刻,突然一道黑光闪过,将他逼退了几步。

      就知道,一切不会那么顺利。

      老人顿时恢复了理智,那张重生后俊朗的面庞露出不屑的神情。

      “Assassin。”

      被锁链束缚的亡灵应声跪倒在间桐的面前,嘴上发出野兽般的嘶喊。

      “开始就放大招吗,本来还想唏嘘一阵的。”

      话音未落,不速之客即走出现身。

      “我就知道,那条龙离穴而出,你肯定第一个来这里。”

      “提耶利尔。”

      看清来人的脸,老人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哟,好久不见了,间桐家的老爷子。”

      彼时的提耶利尔跟开始很不一样,肉眼可见的,浑身散发着黑色的气息。

      被秽物缠身了吗,还是故意的?间桐不自觉笑了笑,可惜了,这小子还挺合我口味的。

      “只有你一个吗?希斯洛普家的小鬼还有那个检察官呢?”

      “凯文的话有他自己的事,至于乔恩,很不幸已经死了。”

      青色的藤蔓从提耶利尔手臂上发出,所以不难想象在无人知晓的时刻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哈。”

      老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有你的啊,早跟你讲了,我们肯定很合得来,可惜你太不识时务了,竟然连老夫也敢欺骗。”

      “言重了老爷子,信你的话,我不成了第二个埃德蒙?”

      多说无益吗?

      亡灵身上的锁链一节节脱落,死之气息在龙穴愈发的浓厚。

      “动手吧,Assassin。”

      如脱缰的野马,亡魂吐露着尖锐獠牙,发疯般向眼前的敌人扑去。

      霎时间一阵白光闪过,登场的英雄一把抓住亡灵的手,生生停下了对面的攻势。

      “真是的,好好谈不行吗,硬要平添这么多麻烦。”

      对自己出场感觉不够从容,Rider向临时的伙伴不满地抱怨道,一边按着Assassin向后紧逼。

      “对方先动的手,跟我有什么关系。”

      解释的同时掏出手枪,原本单纯的圣光弹此时附上了幽鬼的气质,并冲着Assassin的头还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但命中的一瞬间,对方身上发出宝具的光芒,第二位阿喀琉斯降临尘世。

      “你该瞄准脚踝的。”

      简单地吐槽后,乘着子弹被弹开的间隙,英雄侧身一脚将伪劣者狠狠地踢开。

      太无谋了,忘记上次变身我的惨状了吗?

      正当英雄如此腹诽之时,即刻便察觉到了对面此时的不对劲。

      没有实感,有如踢中空气一样。

      只见对面落地的瞬间,更是直接突然加速,挥舞着佩剑迎身而上。

      愚蠢,不知道武器对我无效吗?

      本是如此念想的,却在即将刺上的最后一刻察觉到了诡异。英灵侧身闪过致命的剑锋,但还是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我,竟然被剑弄伤了?

      比起身体上的痛,心灵上的的冲击才是最大的。

      而且这种熟悉的感觉...Rider抽空瞥了一眼对方的剑锋,隐约附上了一层红色的砂痕。

      没错,跟远坂家那小子的箭一样的感觉。

      “原来如此,有备而来吗。”

      Rider轻抹过脸上的伤,重新摆好了迎敌的姿势,提耶利尔则趁机向圣杯的方向靠近。

      “Azazel。”

      黑暗的圣光有如处刑长矛,突然挡在爱因兹贝伦浪子的面前。

      不远处间桐全是散发着微光,背后六翼的大天使如守卫一般伫立着。

      心领神会彼此的敌意,提耶利尔不带丝毫的犹豫,持枪射向敌人的心脏。

      天使的翅膀严密地将间桐护住,无谋,当事者心中如此腹诽之时,子弹却突破羽翼连胸口一并穿透。

      根本没时间惊愕,强捂住心口,并以Ariel之力加强治愈,那个人的子弹上竟还带有诅咒。

      提耶利尔的攻势未有减退,持续地向老人身上射击,Assassin正要动身护卫,却被主动进攻的Rider缠住,天使则挺身向前,挥舞的光之矛尽力偏移着枪弹的轨迹。

      “我懂了,这是魂之弹...你这家伙,连命都不要了吗?”

      爱因兹贝伦的魔法,天之杯,灵魂物质化的奇迹。本体虽然已经遗失,但从中延伸出来的禁忌术式,确实也听闻存在。

      以生命作为献祭,具现化只针对生命发起的攻击,这么不要命的打法,对方使用起来竟然毫无顾忌,这男人果然是疯了。

      提耶利尔所想却和间桐认为的无关,自己的命本来就太长了,对吧艾米莉亚?

      躲开天使致命的攻击,一步步向圣杯所在处逼近,终于理想仅一步之隔。

      突然的一声爆炸,却将所有人掀翻在地。

      借由树木的缓冲,提耶利尔安稳地落地,而在天使舍命的护卫下,间桐不但毫发无损,先前受得伤也治愈完毕。Rider被气浪吹飞,尴尬地落在提耶利尔面前。

      “抱歉啊,我失策了。”

      原来宝具对轰的时刻,英雄忘记了自己一匹神马已被撕成两半,结果被败下阵来。

      但结果还不仅如此。

      身上批覆着烈焰的铠甲,此时的Assassin仿佛战神下凡一般。

      “宝具触发了宝具,那个怪物,没想到竟然把caster生吞了。”

      烈焰的威压烧的整个洞穴异常的燥热,欺诈师慢慢站了起来:“你有多少胜率可以赢他?”

      英雄嘲讽似得地笑了笑:“你是在质疑我吗?”随后也慢慢站起身。

      “我这一生,都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感觉啊。”

      紧握住流星枪,Rider将提耶利尔拦在身后,暗示他不要插手。

      临时的御主也笑了笑,唯在争强好胜上,他总能给人莫名的自信。

      随着手上的绷带一层层脱落,间桐则解开了所有的圣言,虽然没有千代做媒介难以想象对身体会有怎样的伤害,但此时此刻,自己已经不能再拖了。

      那条巨龙不知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届时的自己,能否脱身都将成问题。

      全力以赴吗?

      手背上的令咒闪起——Assassin,以汝主之名义在此下令,允许做第二段的宝具解放。

      什么?宝具的第二阶段?

      不单单提耶利尔,就连身为英灵的Rider,也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

      那个Assassin,他的能力不就是变身成眼前的人吗?

      等一下,第二阶段...难不成...

      正如Rider所想,随着命令的生效,Assassin的身躯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人形已渐渐崩坏。

      没错,宝具解放的第二阶段,Assassin将获得任意变身以前曾变身过人的能力。

      而在其中,他曾变化过最为离谱的...

      魔龙,虽然小了不少型号,但在提耶利尔众人眼中,仍是足记决定战局,令众生绝望的存在。

      巨大的身躯撑破了周围的山峦,龙吟声振聋发聩。

      越是绝望,对某位英雄而言反而越是兴奋。

      “不错,我的伟业正好还缺个屠龙呢。”

      大英雄阿喀琉斯挺身站在巨龙面前,脸上没有一丝的胆怯,反而显得跃跃欲试。

      如是的乐观,反而把提耶利尔从惊恐中叫醒,本能的恐惧竟让他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

      “它就交给你了。”

      只留下短短一句话,随即消失在英灵身后,间桐此刻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更好,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了。”

      手持着流星枪,面对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就连Rider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为何可以如此从容。

      相比之下,伪龙的想法就单纯多了——杀!杀!杀!杀!杀!

      随后仅一口火焰,便将整个山头全都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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