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们的高三》满山李

46、“初手”（二）

　　李可回到家已经9点多，草草地洗漱完毕躺在了自己床上。今天走了过去一周才能走完的步数，但心里的失落感让他更感疲累。
　　他看着房间里贴着乔丹和世界杯球星们的海报，越发觉得自己太懦弱，想着自己除了打打羽毛球，对其他运动也仅限于过个眼瘾，偏偏自己就沉迷于这种眼瘾——与女孩子交往也一样，能看着陪着有种距离美就很好，真要去追却又总犹犹豫豫。
　　“自己真的很失败呀！”他想。
　　李可躺倒床上，脑海里想着小兰的样子，“嗯，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呀。”手不由自主地碰到了自己下面的家伙。
　　他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可能做了这辈子最傻的一件事——他帮小兰呵气暖了手，在气氛最好、自己全身都被欲望调动起来的时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突然来了一句话：“小兰，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在小兰的错愕眼光中，他用包挡住自己的小帐篷，下楼结了账。外面的冷风一吹，他才清醒过来，恨自己胆小。他送小兰回了学校，在外面的冷风中，他们并排走着，各自把手插在兜里，都害羞得不敢拿出来。

　　此时，小兰也已经躺在了被子里，她的嘴角泛着甜蜜的笑。她笑李可最后下楼时的慌张，她笑李可在路上的吞吞吐吐，她笑李可不敢在路上拉她的手，她再笨、再没有经验，也能判断出李可毫无跟女孩子约会的经历，至少，没有谈过恋爱，甚至，她以为，李可动心了。
　　李可动没动心，他自己还不知道，但那时那刻，此时此刻，他动“性”了。他好想真正给自己来一次“初手”，318宿舍的另外三人都已经尝试过“初手”，他却只有梦遗，总觉得自己人生不够完美。
　　于是他一边动作不停，一边想着小兰的柔夷，小兰害羞的小脸蛋，小兰对他大胆的表白，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节奏。大炮的弹药已经填充完毕，炮管已经昂起，就等最后的点火。但小兰的这把火总是点不燃引线，他的动作又过于笨拙，在长久的摆弄之后，他没有那种别人说的愉悦，反而感受到了生涩的疼痛。
　　他准备放弃，松开手来，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兰亭对她笑的样子，兰亭总是束着的马尾辫突然散开，俏皮地随意披散在肩上。他的目光停留在兰亭的前胸上，她的衣服是湿的，似乎刚从灵河里走上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过去帮她擦干身子，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已经抱住了她——这似乎是哪次春梦里出现过的情形，原来自己做春梦真的梦见过大家共有的梦中女神。
　　仿佛听到了冲锋的号角，身体各个器官各就各位，就像对大炮进行加压和预热。他脑海里的自己，正在努力想象兰亭应如何热情回应，但脑海里怎么都无法拼凑兰亭主动示好、挑逗他的模样，他只好把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到对方前胸，希望看到梦中圆润的、透着白、有着沟的完美胸器。
　　他终于看到了梦中理想的圆润，他看到了曾经看过的那一抹让他头晕目眩的白色，他赶紧抬头看，竟然是顾欣然正美目盼盼地对他说：“好看吗？”
　　“好看，好看！我受不了了！”李可用了最快的速度在让自己冲刺，竟然不自觉地自己说出话来，在那句“好看”一出口的时候，他也眼前一黑，虚脱了。
　　原来“初手”可以这么震撼。

　　“李可——电话——！”楼下传来奶奶的呼喊声。
　　李可还没有从虚脱中恢复过来，一听奶奶叫，吓得随手用枕巾随便一擦，来不及换秋裤，套上外裤就跑下去。
　　他到二楼拿起电话。李可有气没力地说了一句：“喂，谁呀。”他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电话那边是一个女生的声音：“李可，我是顾欣然，我正在新广场，你现在出来一下，我在广场大灯这里。”
　　“你怎么又跑到广场来了。你等等。”李可听到电话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忙对着楼下喊：“奶奶，不要偷听我的电话!”然后电话里传来挂电话的响动声。李可才开始问顾欣然：“到底什么情况，你都跟谁在一起。”
　　“你家就离这里50米，你一个大男人出来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们吃点夜宵，等下你送我回学校。”
　　“那好吧，等我五分钟，我去找你。”李可无奈地答应下来。他现在一地鸡毛没有扫干净，身上估计还有奇怪的味道，所以他急匆匆上楼去处理。
　　他突然觉得为什么书上总说“□□”的男人都很累——为了与女士约会，他今天走了很多路，等下还要走很远；他今天晚上已经吃了两顿大餐，等下还要继续吃下去；更关键的是，自己现在有点虚。
　　李可随便冲洗一下，换上外套，拿了钱包就下了楼。奶奶正在看电视，见李可下来，一脸慈祥的笑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100元，递给李可，说：“小可，你把这钱带上，和女孩子约会可不能小气。”
　　李可接过钱，给了奶奶一个熊抱，说：“奶奶，别告诉我爸妈，我走了，晚点回来，不要反锁。爸妈回来问起，你就说我晚上在学习自习去了。”
　　“去吧，去吧，如果太晚，你就在学校睡吧，给家里打个电话就好了。”奶奶倒放心得很。在这个家里，只有奶奶不是那种对李可要求做这做那的人，还总是会锦上添花或雪中送炭。所以，他在家里和奶奶关系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