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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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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休息过后,继续向西行,抵达旋夏族与云苍国的交界处。交界处有军队看守,二人弃马,隐藏踪迹进入旋夏族领地。
交界处以外的一百里的旋夏族与云苍并无多大区别。
旋夏族人口并不密集,因为天气炎热,没有云苍的城市与街道,放眼望去,皆是绿草如茵中别具一格的独立院落,更多的是建于树林之中。
进入正式的旋夏族领域里,密集之处,树木重叠之处足可遮阳遮雨。
“以我们走路的速度,早就该穿过这片树林了,”楚溪坐在树下分析道。
“是幻术,”南宫信依靠着树干肯定道。
“你有办法了出去了?”
“等天黑,看看运气,运气好,我们就可以出去了,运气不好,还得等上一日。”
听到如此说,楚溪也没了探索出路的兴致,拿出身上的食物吃起来。
吃了一半,她突然停住看着南宫信道:“幻灵公子是凌阴国人,你又是太子,不懂幻术?”
南宫信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回道:“我却是知道幻术,而且夜临还是我的师兄,不过本太子学艺不精,只能看时机,听天命。”
楚溪意味深长的看着南宫信,摇摇头,只好道:“那就等等,”
夜幕低垂,繁星现。
“这种幻术很复杂,高级的幻术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南宫信看着夜空的北极之星,转而向前走。
“要是普通人不知道,岂不是永远走不出去了,”楚溪跟着南宫信的后面。
“这种幻术是专门给会武功的人制造的。”
“原来如此。”
走了一刻钟,果然走出了迷阵,而且还到了树林中心,一座庄院出现在视野中。沿着院外的路走着,周围树上的铃音骤然响起。
楚溪警惕,本要快速离开,然而,南宫信拉住她道:“这的主人是我的朋友。”
话音刚落,院中走出一女子,眼神中带着笑意看着南宫信,道:“阿信,你的幻术还是没有长进,和上次走出来的时间相差无几。”
南宫信佯装着听不见,看向别处,那女子又看向楚溪道:“欢迎来到幽林小筑,叫我苻篱就好。”
“我叫楚溪。”
“我知道,阿信信中说过,我们进去说。”
走进小筑,院中有三条石子路,通向东、西、北三座竹屋,最夺目的是那院落西侧的琼花树,在月光的照射下,白色的花瓣就像星星般反射着光。
树下是竹质的桌椅,桌上摆放着食物,苻篱带着两人走向那边,道:“这是刚做好的,趁热吃吧。”
楚溪看向苻篱,表示谢意,回头却发现南宫信已坐下吃起来,只听他道:
“苻篱的厨艺精湛,与酒楼的厨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可错过。”
楚溪嗯了一声,开始吃起来,不过没吃多少,她心中急切,想快点达到目的地。她本想自己走,奈何南宫信时时记得自己的承诺,非要保护她的安全,楚溪虽是理解,然而,一路上,南宫信总是拉着她看看这,看看那,耽误了许多时间。
楚溪只告诉南宫信要来到旋夏族,看着林中的位置,该是离要去的地方很近,她有很多事要问,看着苻篱道:
“苻篱可知这里离商陆山脉有多远?”
“我这里无马无车,最近的路也要走上一天一夜,”苻篱看着楚溪若有所思的样子,询问:“楚溪是要去商陆山脉中?”
楚溪点点头,问道:“苻篱可有这片地域的图?”
“有是有,不过那里凶险万分,很可能有去无回,若是……”
一直沉浸于食物美味当中的南宫信听到这句话,立即停住,疑问着不禁站起来看着楚溪道:
“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定要去那里?”
楚溪眼神闪烁,面对着这个从相识,便觉得亲切的人,她不想隐瞒,她站起身,背对着两个人望向天上的月亮道:“去找和它一样的东西。”
南宫信和苻篱听得糊涂,顺着楚溪的目光看向夜空,猜不透她说的是什么。
楚溪转过来笑着解释道:“曾看过一本书,里面提到,商陆山脉中有奇珍异宝,只要跟随月光便能发现。”
南宫信质疑道:“我自认为阅书无数,怎么没有见过这样的书籍,即使说的是事实,这么多年早就不存在了。”
苻篱回想着自己听过和见过的事,分析道:“旋夏族内从未流传过这样的故事,若是书上字字句句属实,一定还在山脉之中。”
楚溪道:“就是一本游记,写于三国各族未建立时,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
南宫信饶有兴致的道:“听起来很有趣,明日我们一起去。”
“不行,”楚溪坚定道,“你可是凌阴国唯一的太子,不能做任何危险的事。”
“本太子可是幻灵公子的师弟,自保是没问题的,再说,多一个人,也省得你在路上寂寞。”
楚溪明白南宫信之意,只不过她不想连累朋友,那本书里面说的是真是假,她也分辨不出来,正在她思索时,苻篱道:
“阿信决定的事,不会改变,我是旋夏族人,自然是比你们要了解这的地域风貌,明日便一起走。小溪不必担心我们的安危,至少都可以保护好自己。”
楚溪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两个人,也就答应了。
商陆山脉地处东南偏东,横跨南北,东邻大海,北邻旋夏族,南邻渥丹族,西邻洛城。
小路虽是凶险,三个人的武功也不弱,平安到达山脉脚下,河水静谧的流淌着,就在他们渡过小河时,遇到了洛隐。
楚溪猜到定是南宫信给了他消息,既然来了,她知道他必然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离开,也就没说什么,四个人继续向前走。
进入山脉中,最开始的几天还是很平常,越往深处走,山中的空气着实让人心慌,瘴气越发的严重。好在有楚溪的未雨绸缪,分给每个人抵御瘴气的药丸。
接连几日,危险一次次袭来。
他们遇到了世界上蜂类中最厉害的食人蜂,幸好被洛隐的魔音控制住,一把火烧死;几个人也被蜇伤了;
后又遇到能让伤口腐烂的蛇,功力最低的苻篱难逃一难,当然,有楚溪在,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这种蛇报复性极强,会寻着气味追踪,不能杀,只能躲,幸好被南宫信的幻术控制住;
再后来又遇到了略比人大的蝙蝠,它听不到声音,看不见东西,魔音、幻术对它丝毫不起作用,只能硬拼,最后由楚溪制作的毒药的下杀死了。
深邃静谧的山中,时有不安躁动。
这日,他们不得不停止前进,因为南宫信碰到了世上最毒的‘沧罗花’,触碰后,一个时辰后,若无解药,必死无疑。
危险不知何时就会袭来,他们不敢在原地救治南宫信,洛隐背着他,四个人在山中寻觅,终于在百里外找到了一个还算安全的山洞。此时,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南宫信已经失去了意识,依靠在苻篱怀中,楚溪半跪在地上,从口袋里拿出药丸塞到他的口中。
洛隐守在洞口,向洞中望去,刚好能够看到楚溪的背影,看她一次又一次的换着不同的药丸,一次次的诊脉,有序而不慌乱。
半个多时辰已过去,南宫信丝毫没有起色,楚溪准备的药中,能用的药都已经试完。
“洞外一里,我需要根细圆叶的小株草,”楚溪看着苻篱道。
“好,我这就去。”
等到苻篱回来,楚溪将草碾碎,混合着药粉喂给南宫信,一刻钟后毒已解。
苻篱照顾着南宫信,楚溪一个人走到洞外,找到空地坐下,望着夜空发呆。这一幕,正被洞中的洛隐看尽眼中,他想起来商陆山脉之前,景尘研制出解药后写给他的信中的话:
这是我学会医术开始,第一次救了没有亲自诊过脉的人,也是第一次看到中了毒,也不着急的人,这感觉甚是奇怪,好像这人没有中毒一般。
多日以来的相处,让他不禁断定,也许楚溪真如景尘所说那般,从始至终都未中毒,他心中的设想,正在一点点被证实。
收回思绪,洛隐从洞内走出来坐到楚溪的旁边道:“还好吗?”
“嗯,”楚溪认真的看着洛隐,“为什么要跟我来这?”
“我答应了楚陌,护你安全直到他回来。”
“是为了还我的救命之恩吗?”楚溪猜测道,见洛隐没有说什么,继续道:“其实,你早就还了我的救命之恩,只不过,现在的我不能告诉你,所以,你不需要因为这件事陪我一起冒险。”
“阿楚还当洛隐是朋友吗?”
“当然了,”楚溪不假思索的回答,“除了语嫣和阿荀,就只有你们。”
“既然如此,阿楚不必再想这些事,你的身份,你要做的事,我不会问,只想陪你一起,尽我所能护你周全。”
楚溪看向洛隐,回他一记微笑,认识她的苻篱和南宫信也是他这般,从来没问过自己任何事,她自是有些顾忌,不过经历了生死相依,她不该再隐瞒。
不过,此刻她最想知道的事,道:“你和南宫还有苻篱是怎么认识的?”
“有一年,在胥寒族的大漠中偶遇的,那时阿信迷了路,是我将他带了出去。最先认识苻篱的人是阿信的师兄夜临,久而久之,我们也便熟悉了。”
“南宫的扇子上,画的是什么?”
“不知,三年了,从未见他打开过,上面有他设置的机关,旁人无法打开。”
“旋夏族人,不是最擅长机关术吗?苻篱也做不到?”
“嗯,”洛隐点头,“最初看到时,很是好奇,我们几个人暗中想要打开,都做不到,渐渐的,也就失去了兴趣。”
“这样看来,最会机关术的是南宫,”楚溪眼神转动,想到什么,道:“或许我要找的世外桃源,由机关术保护着。”
“写此书者,擅长医术,或许在冥冥之中,给了指引,书中是否提到了解阿信毒的草药。”
“提到了。”
“这就对了,书者,既然写了书,定是要有人去找到那里,而且,这个人要懂医术,才能给以指引,所以书中提到草药之处,很可能是桃源入口。”
听到洛隐的分析,楚溪看向山洞,两个人相视一眼,起身走向洞内。
南宫信和苻篱在梦境之中,所处之地,借着月光,倒是可以看清,里面确是漆黑一片,两个人点起火把,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