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旅行》董江英

19、第十九章

　　看到张国强回答不上来问题，大队长郑海波站出来对领导说：“这位年轻人叫张国强，从浙江来，是到我们这里来旅游的，前几天在我们市里出了车祸，他们三个都受了重伤，有救护车把他们送到这里，他报警说有人要害他们，所以，他们都从医院跑出来，现在还有一个不见了，要求我们尽快把他找到。”
　　“大队长，你的话说得不好听啊，什么他们从医院里跑出来？有人要害他们？说话要有根据，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从那里来，为什么要到这里来闹事，你也不了解情况，就不应该帮他们说话，他们之间的事有谁说得清楚，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就没有发言权。”院长知道郑海波会帮他们说话，一见到他就对他打了预防针，防止他对医院里的事纠缠不清，会有大麻烦。
　　“院长，我没有帮他们说话，他们发生车祸的事我知道，但是被那个医院救走了，我就没过问，是因为这起车祸没人报警，所以有很多事我们不了解，不过，我们会很快查清楚。”郑海波不明白，这个英国人为什么总是拿话针对他，表面是不信任他，其实是怕他说实话吗？郑海波认真地看着英国人那张深邃的眼睛，还有那张狡猾的脸。
　　“年轻人，你们的车祸报过警吗？”院长走到张国强身过特意问他。
　　“没有，当时我们都受伤，失去了自救能力，但马上就有救护车来救我们了。”张国强当着大家的面坦白地说，他不能隐瞒事实真相。
　　“那你在医院里交过医药费吗？”院长紧接着马上提到第二个问题，好像是他在揭露真相。
　　“没有，我不知道是谁替我们交了医药费，可能是那个肇事者，是他闯红灯要了我们的命，我要求警察赶快把他抓起来。”张国强知道自己的回答软弱无力，他真不明白是谁在背后做这些事。
　　“你认识这些人吗？”院长说着退后几步，把身后的几个主任让到他前面。几个主任知道他不认识他们，只管大胆的站出来让他认，心里一直在嘲笑他，庆幸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好。
　　“我知道他们是医生，但我的病房从来没有医生进来过，连护士长也没有见过，他们都在躲着我们，只有一个实习护士见过，她叫张玉琪，她可以为我作证，这几天都是她在照顾我。”张国强不得已说出了张玉琪的名字，因为她的胸前有实习护士的名字，这是一个铁的事实，不能再被他们欺骗。
　　“你连自己的主治医生都不认识，那你就是在无理取闹，我们已经查过病房，在我们医院，没有收治过出车祸的人，也许他是从别的医院里过来的，是他自己记错了。”在事实面前，院长总是在狡辩，还说得头头是道。
　　“我就是刚从这里的医院里逃出来，有人为我作证。”张国强用手摸着自己的头，刚才心里激动，头又有点痛。
　　王新华站出来对大家说：“是我刚帮助张国强从医院里逃出来，他们有四个打手追杀我们，我们就是从窗口里跳下逃生的，我还打碎了一块玻璃。”他摸了摸自己的腰，看了看自己流过血液的手，现在还感觉到全身有点酸楚。
　　“是吗？你们也太勇敢了，你说从我们的窗口逃出来的吗？你们看，大楼里的玻璃不是好好的吗？没有碎啊。”院长带大家过去看，在六号大楼的楼梯窗口都关得好好的，玻璃也都是完整的，见不到一块碎玻璃。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每一个窗口都完整无缺，有人开始笑了，嘲笑刚才的对话有点滑稽，见证自己从这里逃出来，却在事实面前玻璃没有破。院长一直在否认他们的存在，双方为自己的观点争论不休。这对不明真相的人来说，这些年轻人到这里是想敲竹杠，浑水摸鱼，但是选错了对象。
　　张国强和王新华都看到了那个窗口，窗口上的两扇玻璃在早晨的阳光照射下闪出光芒，刺人眼球，敲碎的玻璃窗被人装上了新的，对他们来说，这里的证据不存在了。恶人想毁灭证据，反应的也太块了，连当事人都惊诧无比，他们互相对视着，知道自己碰到了阴险狡猾的对手，他们是百口莫辩，只能任由别人的指责。
　　院长再次响起了他那尖利的嗓音，他说：“这里什么事也没发生，你们都看到了，当事人虽然受了伤，但不是从窗口上跳下来受的伤，他站在这里，也并不能证明他在这家医院治疗过，他说有人要害他，那么是谁想害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一个外乡人，什么都没有，想害他的人能得到什么？”
　　“我是什么都没有，但我不是外乡人，湖南是我的老家，我身上流着湖南人的血，有人想害我们，就是想得到我身上的血。”张国强说出自己身上的大秘密，同时让他感到自己失言，以后还会有更大的麻烦找一门来。
　　很多人都笑了，院长笑得更得意，他说：“我们医院有的是血浆，全国各地都有我们的血站，我们医院不缺你那点血，只要肯花钱，我们可以从国外把熊猫血送过来。”
　　“怪不得我妹妹在长沙献血以后，就一路有人跟踪，还被他们追杀，这些就是你们布下的陷阱。”张国强听到他们到处有血站，就像有人在背后捅了他一刀，现在明白为时太晚。
　　“绝对不可能，年年有人献血，天天有人献血，要跟踪一个外来献血的人，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也不要想太多，可能他们跟你们有误会，你应该找他们去，不要站在我们这里找麻烦。”院长对着大家冷笑着说：“你们还是回去吧，大家在这里吵闹影响不好，领导都来了，他们会把事情查清楚，到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可以相信我们医院和你们没关系。”
　　王新华越来越听不下去，这个院长真是卑鄙无耻，越跟他讲理，他越来劲，张国强说不过他，把真相说出来也没人信，他们早就是有预谋的，站在他身旁的小兄弟们听着他们的对话脸色都变了，自己再不出面，兄弟们就要造院长的反，他对着院长说：“国强不要跟他废话，我们刚才就是从医院里逃出来的，院长你心知肚明，自从你们知道了他们的血型，你们就设下了陷阱，他们一共三个人，还有一个不见了，我们就要进去搜，把门打开，要不然我们不会罢休。”他当着几位领导的面凶狠地说：“你们不要相信院长说的话，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出车祸的三个人就进了这家医院，还有一个我们没救出来，要是他死了，你们就是院长的帮凶，因为那个是在华的越南人，到时我们要求公安局立案调查，你们在场所有人为我们作个见证，赶快去把他救出来，”
　　“你确定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吗？”办公室主任认真地问，看到对方态度很差，一付着急的样子，并没有怪罪他，以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些人没有撒谎，只是为了找一个病人，院长拦住不让进，真有点说不过去。
　　看到有领导上来答话，王新华连忙肯定地说：“那人就在里面，昨天他们还见过面。”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多？”办公室主任好奇地问。
　　“他们是外地人，在我们这里出了车祸，看他们可怜，就想帮帮他们，没想到他们被人追杀，在医院里也有人想害他们，他们逃了出来，还有一人下落不明，我们正在寻找，你们来的正好，让我们进去看看，他到底是走了，还是死了，我们一定要找到他。”王新华着急地说：“快点让我们进去找到他，叫院长把门打开。”
　　“布莱恩院长，你说他们不是你们医院的病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可他们一定要在你这里找人，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就让他们大大方方去找一下，我们可以作证，那个人到底在不在你们这里，没有就算，何必跟他们多嘴多舌。”朱主任表示公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