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的安妮》歌尽繁花

12、有一说一

　　柯亦洛果然不负安妮所望，学术交流开幕式的那场晚会，安妮的班报上去的三个节目，柯亦洛的两个都被选中了。一首简单爱唱得所有女生陶醉不已，跟着跳的太空舞步，视觉效果好的让人赞叹不已，那舞步滑得堪称MJ精髓，低年级的女生好像全跑到台前面站着鼓掌去了，还有人小声打听这是哪个系的，几班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林灿与苏莫在台下拍着安妮的肩膀道：“行啊，安妮，你花多少钱请来的小帅哥？不是把咱班可怜的经费都花光了吧？”
　　“哪跟哪啊！他是我楼上的邻居，你们可别打他主意啊，这小子就没个正经。”
　　“什么叫打他主意？你不是舍不得吧，成天骗我们说没有男朋友，敢情是谈起了姐弟恋，你放心，这样的天姿国色，咱们都支持你早日吃了他，最好啃得骨头都不剩！”
　　“啊？我敢啃他？我几条命都不够赔的。”安妮道，“你们别越描越黑，你们要想吃，送给你们好了。”
　　“行啊，今晚请我们寝室来斗地主。”林灿笑道，“谁输牌谁出钱买零食。”

　　晚会结束，在一片尖叫声中，柯亦洛被拖进了女研究生寝室，因为床铺跟桌子连一块不能拖过来打牌，苏莫、林灿跟安妮就把箱子拖一起，铺上凉席，凑成了牌桌。牌局一开场，安妮跟苏莫就处于下风。安妮的牌是越打越臭，输牌的人必须下楼买零食，安妮的寝室在六楼，来来回回，她跑了好几趟，原因是柯亦洛这个缺心眼的地主有权奴役长工，这家伙买完了瓜子，要求买饮料，买完了饮料又说肚子饿了，要安妮去买五香蛋。安妮恨不得把楼下的小卖店一次性搬给他！这一晚上腿都跑细了。最后她终于意识到一点，柯亦洛整个一牌精，桥牌比赛如果不让他当陪练，那是人才的极大浪费。
　　送柯亦洛出寝室的时候，安妮又不得不屈尊降贵地求他，“柯亦洛，你牌技可以啊，会不会打桥牌？”
　　“会一点吧。”柯亦洛嘴里嚼着口香糖，无比惬意地走在G大的校园里，夜晚道路两旁高大的松树林郁郁葱葱，初夏空气中时不时飘过莫名的花香，校园情侣们隐隐绰绰，路灯幽暗中又透着那么一丝暧昧。
　　“好不好教教我？”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教你。”柯亦洛又来兴趣了，狭长的眼睛在夜色中烁烁发光。安妮有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改天你上身穿吊带，下身穿裙子，我就领你到黄河边上打牌。”
　　啊？安妮吓了一跳，“裙子可以考虑，这个吊带就免了吧？”穿吊带衫？那得露出来多少？对一个裙子都没穿过几次的人，这个要求实在有难度。
　　“不穿就免谈，我跑到台上献艺，叫你穿个吊带衫不为难你吧？”柯亦洛态度欠佳，语气又跩上了八度。

　　周末，安妮下身穿着过膝的彩色长裙，上身穿着一件黑色小吊带，外面还罩着一件运动服，效果不是遥佾生姿，而是有点畏畏缩缩地跟在柯亦洛的后面，柯亦洛嘴角都快笑抽了，他就知道会是这种不伦不类的效果。两人打车到黄河边，不少旧船舶停在岸边，船下河水潺潺，船上凉风习习，很是悠闲惬意。上了船，要了两杯三炮台，柯亦洛开始传道授业解惑，安妮在学习上面一向肯用功。
　　“知不知道什么是叫牌？”
　　“不知道。”安妮老实地回答他。
　　“那什么叫计算牌墩？”
　　“不知道。”
　　“什么叫坐庄？”柯亦洛眉角免不了有些抽搐。
　　“不知道。”安妮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干脆说你知道什么吧。”柯亦洛杵着下巴，有点不耐烦了。
　　“我要都知道，还要你干嘛！”安妮看着他悠哉悠哉的样子就来气，她都这把年纪了，在个小男生面前穿吊带衫，她容易吗？
　　柯亦洛笑了笑，闲闲地道：“说的也是。这样吧，光教牌太没劲了，输一次，贴张纸条怎么样？”
　　安妮想那我得贴多少啊？“能不能不贴？换个玩法？”
　　“不贴，就玩钱吧！这样估计更能激发你的斗志。”柯亦洛咧着嘴笑。
　　“那还是贴纸条好了。”安妮才不傻呢，她可没那么多钱输给他。于是大家在岸边就能欣赏到这样一幅奇景，一个女孩姣好的脸上贴满了白纸条，一轮玩下来，安妮就没赢过。
　　“我不贴了！”安妮不想贴成圣诞老人，决定罢贴！
　　“那好，换种玩法。”柯亦洛笑够了，“这回谁赢牌，谁就有权问对方一个问题！”
　　“好啊。”安妮觉得这个办法比较人性化。
　　第一轮下来，柯亦洛的问题是，“安妮，你体重多少？”
　　“51公斤。”安妮有点得意，就她的身高来看，很标准。
　　第二个问题，还是柯亦洛问，“你暗恋过谁没有？”
　　安妮想了想，觉得告诉柯亦洛也没什么，“林暄吧。”
　　柯亦洛眼神有点不对，不过那也只是转瞬即逝的事。
　　第三轮安妮居然赢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安妮得意忘形地喝了口茶，问出的问题居然是，“柯亦洛，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柯亦洛眼神越发不对劲，嗯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道：“你看我哪点像个gay？”
　　安妮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肯定道：“全身上下都很像。”
　　柯亦洛想动手扁她，安妮动作快，绕着船身跑路, 两人将船身跑得晃晃颠颠，柯亦洛也没真想扁她，就是跟她追着玩，要不是别的客人抱怨，估计他们能一直追下去。
　　再次开牌，又是柯亦洛赢，人家这回嘴下也不留德了，问的问题彻底把安妮雷倒，“你胸围是多少？”
　　安妮虽然有点男孩气，但这点矜持还是有的，“柯亦洛，这问题是你问的吗？你怎么这么流氓啊？”
　　柯亦洛淡淡地笑：“我是男人，流氓是天性，用不着你回答了，82cm，鉴定完毕！”
　　安妮吃惊地瞪着他，这小子蒙的吧？“这你都能猜？柯亦洛，你平时都研究什么呀？”
　　柯亦洛笑得更欢，“眼睛就是尺度，就这样，我还送了你一点虚报值跟同情分。”
　　噗的一声，一盒扑克牌全飞柯亦洛头上了，安妮吃惊地瞪着从自己手中扔出去的扑克牌，心想，暴力倾向果然需要由人激发。柯亦洛也不跟她计较这个，捡起牌，重新玩，安妮现在牌技上去了，赢过几次，越发增添了信心，只是两个人的问题问得也越来越离谱。诸如“你臀围是多少？”
　　“你最想跟哪个女明星睡觉？”
　　“你内衣是什么颜色的？”
　　“你晚上睡觉会不会打呼噜？”
　　“有没有男人吻过你？”
　　“你干嘛买避孕套？” 这个问题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安妮自己都愣住了，她问的这都什么呀？
　　柯亦洛也呆了一下，深黑的眼眸中有一丝疑惑，“我什么时候买那玩意了？”
　　安妮只好硬着头皮交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脸色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柯亦洛肚子都笑疼了， “你不提我都忘了，那天在百盛广场玩，人家正在发这个，顺手塞给我的。”
　　敢情不是预备着出轨用的呀，安妮不好意思笑笑，自己不应该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不过这也不能说明柯亦洛就一定根红苗正，思想纯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