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任平生》大鱼蝴蝶

41、凤箫声动

　　“你脸色不好，晚上不要喝酒了。”停好了车，方蓝海把在副驾的位置上睡着了的关书音叫起来，替他整理好衣服。
　　“本来也没打算喝酒，理由都是现成的，医生不让我喝酒。”关书音抬手想揉眼睛，但是想到出来的时候是上了淡妆的，也就克制着把手放下了。
　　“这次是一次慈善拍卖会，到时候根据你的喜好咱们拍点儿什么东西就行，多少钱拍随便你。”
　　“我明白，花大钱的留给平生他们，他们比咱们有钱。都还欠着我工资呢！”
　　“小气的你，你可是他小爸爸！”
　　“我儿子可是比我大两岁呢，还是我老板，拖欠工资不给我可不可以跟老板的爸爸要！再不给下次床上我就叫你爸爸了！”
　　“还没睡醒呢？”方蓝海觉得头皮一炸，有种想把自家夫人就地正法了的冲动。这孩子半醒不醒的时候总是口没遮拦的。关书音也不回答，就捂着脸哼哧哼哧的笑，笑得方蓝海心痒痒。
　　另一边方平生人已经在会场了，任烟雨是跟着莫方铭两口子来的，但是刚到会场就被莫方铭交给了方平生，莫方铭自己则是带着挺着肚子的任宁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了，因为知道莫家人的尿性，任宁这一胎特别小心，在外边能不吃东西就绝不吃，喝水也都是能尽量喝不开瓶的就喝不开瓶的。
　　“这不是莫总和任总吗？”莫方铭和任宁刚刚坐好就有人上来打招呼，俩人只好起身应对。今天大家都在盯着的方蓝海的正式任命下来了，海军总司令，方家继方占国之后又一人位极人臣，而且还是以不到五十岁的年龄。而这次的博弈莫家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很多人认为是莫家站对了队，对此莫方铭不加辩驳，他们之间的关系，彼此知道就行。
　　“方司令和夫人到了。”会场内一阵骚动，方蓝海和关书音一起进了大厅的门。方平生和任烟雨也一起迎到了门口，即是新贵，又是名门，不容小觑！
　　“要不要去跟亲家见个面？”莫方铭把一瓶矿泉水递给任宁，问道。
　　“人太多了，不去，等他们过来吧，别小看了书音，那孩子很会审视夺度。”任宁瞥了一眼道。
　　“你说袁家要是知道给方家送了这么个儿媳妇会不会后悔死？”本着夫人说话，事儿比天大的原则，莫方铭坐回任宁身边，衣服看戏的表情问任宁道。袁家对方家使的手段和造成的后果，别人不知道，莫家两夫妇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还没到他们最后悔的时候呢，孙家那边还有个定时炸弹呢，你不会不知道吧？”任宁笑笑，目光流转间看了一眼跟袁涛一起出现的孙媛媛道。
　　关书音是第一次以方蓝海夫人的名义陪方蓝海出席这种活动。他们婚礼的邀请函基本上该收到的也都收到了，不该收到的也都听说了，四十五岁的海军司令，娶了个不到二十岁的小明星，还是个第三性，还是先上车后补票，再结合方蓝海妈妈当年也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很多人都猜测现在的这位夫人应该也是个娇媚的小美人，结果方蓝海夫夫一进门就有人呆住了。
　　美是美，却没有千娇百媚，跟方蓝海站一起倒也般配，但是怎么看都像是将军带着自己得意的下属，不同的只是多了夫妻之间的亲昵和宠爱，关书音这段时间为拍电影练得军姿可是一点儿没落下，往那一站就是个兵，像模像样的气场十足，就连方老爷子都说不出不好。加上今天这一身定制款小西装，生生撑住一种贵族范儿。
　　“看，这回袁家更后悔了，怎么就没查查关书音的底细呢？”任宁坏笑着，一手捂着肚子，安抚着肚子里那个六个半月的小家伙。
　　“查了就不后悔了，毕竟书音人事方蓝海之前可是小白人一个。不过书音这架势，还挺能唬住人的。”任烟雨和方平生耳语着，脸上憋不住坏笑，今天他们最担心的人却最出彩。
　　“这一身的气势，怎么出来的？”方平生也震惊了。
　　“书音说他是装出来的，但是我觉得是奶奶教出来的。装是装不到骨子里的。”任烟雨忍着不要笑得太放肆。
　　至于被众人关注的关书音从进了大厅开始就一直保持着一个礼貌的微笑，威严的话，他家老公就够了，他只要微笑，表达出一种不远不近的态度就行。至于真正该亲近的人，比如说方平生和关书音，比如说任宁和莫方铭，这些人倒是不用方蓝海教，那些不认识的人，就看方蓝海怎么介绍了。
　　“书音，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付将军，付文博，老付，这位是他家夫人，你叫嫂子就行，在总医院上班，产科，跟蓝天一个单位，以后你调理身体准备要孩子的时候，去医院那边如果蓝天没空搭理你就找嫂子就行，你们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多走动。
　　这是我夫人，还小呢，嫂子以后有什么事儿多带带他。”
　　这么说的是可以深交的，是自己这一边的人。
　　“这位是高将军和高夫人，这是我夫人。”这是面子上过得去就行的。
　　“累了不，看到莫老三他们了，走去那边休息一下。拍卖会也快开始了，咱们过去坐吧。”方蓝海全程拉着关书音的手，这让关书音心里踏实了很多。“你今天表现不错，刚刚看了那些东西了，想拍哪个？”方蓝海微微侧身对关书音柔声的问道。
　　“没什么想要的，一会儿找个有意义的吧，毕竟你身份在这儿呢，不拍一件也不是那么回事儿。”环视四周，他们还是焦点，关书音丝毫不敢放松。
　　“好，你看着办就行。”
　　直到坐到任宁身边，关书音悄悄地松了口气。
　　“书音，这种场合和还适应吗？”
　　“还好，有点儿累。这么多人，我这个平时背惯了台词的脑子都有点儿记不住了。”
　　“就记住老方让你记住的人就行了，其他的知道不是你这个阵营的就行，以后多跟老方出席一些活动就记住了。”莫方铭友善的提示到。
　　“嗯，这种场合以后少不了，早期我带你去参加，以后少不得你自己代我去参加。不用管他们，愿意应付就应付，不愿意应付就离他们远点儿就行。”
　　“好的。”
　　拍卖会如期开始，整场之中关书音只拍了一个战争期间一个老战士的手稿，是在场的某位将军贡献的，关书音看了一下是方蓝海精心为他介绍的人之一。很多人见关书音举牌，也都只是意思意思就放过去了。
　　本身这场拍卖会关书音和方蓝海来的仓促，并没有准备捐献什么作为拍品，更何况关书音的身世和方蓝海简约的生活习惯，俩人真没什么值得拿出来拍卖的东西，但是，拍卖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不知道是主办方弄错了还是有人故意设计，（关书音觉得后者可能性比较大），主持人竟宣布新晋海军总司令方蓝海和关书音将有一件神秘拍品进行拍卖，关书音一怔，回头看向方蓝海，见方蓝海也是一副懵逼的表情，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了？
　　方蓝海转头看了一眼方平生和任烟雨，向两人使了个眼色，任烟雨就将一个东西塞到了方平生手上。
　　“拿这个过去，我一会儿拍回来。”
　　熟悉的手感让方平生一怔，他低头一看自己手心，赫然是那枚沾染了血迹的雏凤和田玉吊坠。
　　方蓝海错愕的看了一眼任烟雨，但是关书音却制止了任烟雨的动作。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关书音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一串核雕的串珠走向了展示台。
　　“因为准备的比较仓促，我是今天中午才从片场回来的，我们两个人的收藏不多，也不贵重，但是我觉得心意到了就好，我认为慈善就是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些事情帮助那些需要的人。
　　所以，我们两个人捐献的是我手上这串宋大师早期的作品，核雕罗汉珠，是我这半年亲手盘出来的，在我身体不好的一段时间也请将军帮忙盘了一阵子，因此也算是我和我先生共同心意的一个藏品，加上是宋大师早年的作品，我想应该也够的上是一件藏品了。
　　至于起拍价，我觉得这件事情我真的不好说，每一件物品在大家眼中都有他的价值，比如说我会划掉我家将军一年的薪水去拍一本手记，是因为我觉得这个手记于我和将军的价值足够高，所以这串核雕佛珠，我不设置起拍价。”
　　“爸爸，这……”方平生谈到方蓝海耳边，他有些担心。
　　“书音这样挺好，我们俩也没什么藏品，实话实说，我是军人，他是草根，我们本色就好。而且这种时候我们还得藏拙，这个出来的时候你奶奶跟他交代了的。而且那串佛珠，也算出自名家之手了，只不过是那时我曾经帮过他，他送我的而已。他送我的时候，还没出名呢。”方蓝海侧身对方平生耳语道。
　　“那就好！”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看来爷爷奶奶在来之前就先给关书音上过课了。
　　拍卖价格从0元起拍，任宁直接喊价到十万，就有人就直接加到了十五万，最终这串佛珠以五十五万的价格被任宁拍到手，莫方铭代替行动不便的任宁从关书音手中接过核雕的时候，关书音笑着说了一句任姐好眼光。
　　“我昨天还跟宋大师见过面，宋大师还说让将军有空去找他下棋呢！”慈善拍卖之后是酒会，莫方铭和方蓝海的对话声音不小，不少人都听了去，纷纷感慨任宁捡了个大便宜。宋大师的核雕，有价无市，所少人费尽心思想买一串收藏都不得。
　　“哪里的话，家里头的都是宋大师早期的作品，还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书音最近修身养性，才喜欢拿着把玩的，我是个粗人，这东西我不会欣赏！老宋早期那些雕刻作品我都还给生子当玩具玩，书音知道后总说我牛嚼牡丹。”周围记者不少，方蓝海自然知道话该怎么说。
　　“确实是牛嚼牡丹，有几串我看着都盘坏了，浪费了宋大师的心血了。”关书音跟任宁抱怨道。方蓝海只宠溺的看着他笑，任由他抱怨自己。
　　“他早期的作品都是练手的，肯定没现在的这么值钱。”方蓝海小声辩解，俨然一副妻管严的样子。四人聊得正开心，忽然听到一个女声唤着他的名字。
　　“书音，好久不见！”关书音眉间微蹙，一看就不想搭理这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