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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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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寒和云铮是快到午时的时候才到张宅,一下马车就看到自家大哥站在门外,傍边还跟着一个熟人,张天森家的大儿子张光宗。
挑了挑眉,早就知道老宅的那些人不会就此安分,上次成婚那天没动作估计是因为刚撕破脸皮,这要是在婚礼上闹出来,他们恐怕捞不着丁点好处,云家也不会放给他们。
张小寒对着迎上来的张大郎喊了一声哥,还对着云铮郑重其事地介绍道:“少将军,这是我哥,婚礼那天你们见过的。”
“大舅兄。”云铮朝他点点头,张大郎应着,憨厚地摸摸后脑勺,“快进去吧,爹娘都在里面等着呢。”说着便要把他们领进去,至于站在旁边的另一个人,被他们彻底忽略了,让站在一旁的张光宗脸色忽红忽白的,尴尬又难堪。
“小寒,你这个……”未尽的话被云铮那双带着寒锋的目光扫过,渐渐地消失在嘴边。
张小寒看着张光宗缩着脖子的那怂样,嗤笑一声,老宅的这些人从来就只会欺软怕硬,真要遇上了蛮横的,骨头软得比头都快。
到底还在外面呢,张小寒也不想闹得太难看给旁人徒添话题,“光宗哥怎么在这,不进去吗?”丁点要介绍他的意思也没有,说完就拉着云铮进去了。
本来看到张小寒停下来张光宗心里一喜,可没想到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气的张光宗在后面愤愤不平的低声道:“不就是个被男人压的吗,首位拽什么拽。”
习武之人耳力灵敏,云铮猛地一回头,眼中的寒光比刚才更甚,仿佛要将人刺穿。吓得张光宗踉跄几步险些跌倒,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的跟在他们后面进了大门。
厅里,张小寒看到张老太爷和连氏并排坐在首位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和云铮一起向他们行了一个礼。不过照规矩,在回门这天张小寒夫夫虽然不用像在云家的时候要敬茶,可也要跪着向长辈行礼。
张小寒本来就不喜欢古代这些跪来跪去的俗礼,而云铮则是不屑。夫夫二人对着地上的两个蒲团看也未看,只是躬身行了一礼便算过了,让老宅那些人的脸色十分难看,不过让他们更难堪的还在后面呢。
到了张父张母这里,云铮虽然也没有下跪,可那腰弯的可算是真心实意多了,还喊了两人一声岳父岳母,别问是怎么看出来的,看那弯腰的弧度就知道了。
连氏是个掐尖的,怎么可能受得了本来被她压在脚下几十年的二房一家子在她面前比她还得脸,当下就要发作。张老太爷跟她做了一辈子夫妻,哪能不知道她的性子,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你可别犯糊涂,想想咱们的三儿。”
一句话,掐灭了连氏的气焰,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小儿子。可惜云铮今天就没想过给他们面子 ,在给张父张母见过礼之后,云铮拿出云夫人帮他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坐在张母旁边的张小妹,之后就在他们一旁坐下了,看也没看对面的那一排人。
这……
没想到云铮会这么不给面子,见此情景,老宅那些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张老太爷也黑着一张脸看着就这么坐下来的两位小辈,有心想说些什么,可又顾忌着云铮的身份,
半响,张老太爷只能无奈的看向张天磊,提议过来拉关系套交情的是他,现在人家不买账,身份也不一般 ,便是仗着辈分高人家似乎也不惧,这该怎么办。
张天磊也觉得有些棘手,本以为张小寒嫁进云家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只能依靠娘家,到时候还不是认他拿捏。可是照现在这情况看来,怎么他们感情还不错的样子。计划出了茬子 ,让张天磊的心里一时有些慌了。
因为云铮的举动,厅里众人的心思各异,一时间到是没人开口,场面显得有些寂静。张小寒到是很满意云铮方才做的事,对于老宅的人这种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二脸货色,就得毫不留情下手,千万别给他见缝插针的机会。
其他人不说话,倒是连氏最先受不了了,“小寒,怎么不给少将军介绍一下你大伯和小叔。”
这话连氏说得还算是客气了,小儿子就是她心尖尖上的人,二房那个小兔崽子不过是因为三儿的恩惠才好命嫁入高门,现在竟然敢过河拆桥,联合起来欺负他们,简直是反了天了。
不得不说这时的连氏显然选择性忘记了,张小寒是个男丁,按理说是要娶妻的,而不是被她的儿子算计得最后只能嫁给云铮做男妻,是个直男心里都会愤恨。虽然张小寒可能不太直,可这并不妨碍他想让老宅的那些人不好过。
“小叔?大伯。”张小寒嗤笑一声,“我可没有把亲侄子买了换前程的小叔和大伯。”
张小寒一点儿也没有顾忌云铮就坐在这里,就这么把事情大大咧咧地挑明了,他就不信,当初云家娶亲的时候没有把他家的事情调查清楚,祖宗十八代是难了点,也没有那个时间,但他家和老宅的关系如何应该是知道的。
更何况,张小寒跟云铮之间可不单只是依附的关系而已,别忘了,他在成亲前可是把玉米这个不为人知的大利器送给了云家,以云夫人和云铮的性子,在不清楚他的底细之前,除非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跟他过不去。
听到张小寒这么贬低她的两个儿子,连氏当即大怒,指着张小寒大骂道:“还有没有规矩了,那可是你长辈,你这个……”
云铮身形一闪挡在张小寒面前,眸中的寒光直射连氏,吓得她话音骤止,一个激灵,不敢再多说什么。这还不算,身上的气势全开,屋内的温度生生下降五度。
直到看到连氏的身子抖个不停,云铮才缓慢却有力地寒着一张脸开口道:“再有下一次,你哪只手指着我妻子,我便断掉你那小儿子哪只手。你用左手我便砍掉他左手,右手我便砍掉他右手,你尽管试试。”不得不说,云铮是个智将,对于连氏这种人,在她视若命根子的小儿子身上动手远比威胁她更有用。
老宅的人都被吓坏了,张父嘴巴张了张,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张母倒是含着泪花,看着被云铮护在身后的儿子,眼中满是欣慰,这一刻,张母先前心中的隐忧倒是放下了一半。
儿子自小就是个聪慧懂事的,不但照顾好家里的这几个孩子,还时常挡住其他俩家伸过来手脚,千方百计地改善家境。这些,本来都该是他们这些当父母的该做的啊,本该是他们的责任,可都让小寒一个人杠起来了。现在,终于也有一个人愿意挡在小寒前面了。
张天磊觉得事情有些棘手,没想到云少将军这么重视小寒这小子,难道云少将军原本就是个龙阳之好,可张小寒也不是真绝色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看着云铮对待张小寒的态度,再看看爹娘如今被吓坏的样子,再待下去恐怕也得不了什么好,“既然二哥一家不欢迎我们,爹,娘,咱们走吧。”
说完就率起身先走了,他的妻子和张天森家的忙扶起脚软的连氏跟上,张天森走到张老太爷身边,轻唤一声,“爹,您看……”
张老太爷看看准备扶他起来的大儿子,又看看一向憨厚老实的二儿子,见他还是不发一言,失望地垂下了眼帘。起身走出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天鑫,是我和你娘亏待了你,天磊也对不起小寒,可你们毕竟是亲兄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哪。”
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说完,见张父还是不出声,张老太爷这下子是彻底死心了。张小妹在一旁瞄了瞄张父的脸色,小声嘟囔道:“就这种只会算计自家亲人的兄弟 ,有还不如没有。”音量虽小,可也足够在坐的人听清了,张老太爷的脸色一僵,张大郎忙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还嫌不够乱吗。
张老太爷一脸悲痛,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今天这样,他不就只是想让家祖兴旺而已吗。
对于张老爷子心里的想法,怎么多年来张小寒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只能用呵呵俩字来表达自己的想法,老是一味地付出却得不到丁点儿的回报,换做是谁谁也受不了,更别说张天磊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专门就只会祸祸自己人。
在张老爷子脚步快踏出门口的时候,张父终于出声了,他扑通一声朝着张老爷子 ,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等他抬起头来时,额头已经染上了一抹鲜红。“爹,是儿子不孝,以后不能再在您二老面前孝敬了,您二老以后多多保重。”这话一说出口,好像身体里的某些一直坚持的信念在这一瞬间蹦塌了,张父的神情萎靡,好像老了十岁。
张母忙扑过来,拿手娟小心地按住他的伤口处,流着眼泪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另一只手放到张父的手里紧紧握着。
张父对她安抚地笑了笑,“还好,我还有你在我身边”。又转头看了看一脸担心地看着他的几个孩子,“不对,应该是‘你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