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聊斋》卉桐衣

4、小聊斋之娘子快来救我

　　顾家爷爷最讲究出门看个日子。下个月初一大吉大吉。为了让孙子平安度过难关，一切都讲究起来。
　　林家也在林小雨回门的那天知道了大白鹅的非比寻常。一瞬间，两家人都把大白鹅当成了救星，恨不得把它供起来。
　　顾息苦笑，“我这算是求人不如求己么？”听着人声鼎沸，他的心也显得浮躁不安。
　　不出几日，全村的人都知道了顾家大白鹅的特别之处，甚至有人说这是鹅仙和妖怪打架，受伤变成了鹅。
　　口口相传，也以讹传讹。等传到了村子里的一个员外之耳。
　　“秦管家，你去看看顾家的白鹅，是否真的那么神奇。如若是，拿回程家来，才显得其身份不是？”
　　被称作秦管家的人，低头谄笑，“老爷所言极是。老奴这就去。”要是能要回来最好，若是拿不到手，那么把鹅吃了，看谁还能落老爷面子？
　　当天夜里，顾家的小柴房冒火了。大家都忙着去救火，等他们回来却发现家里的大白鹅不见了踪影！
　　林小雨心惊肉跳的，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是不是有人趁火打劫，把顾息偷走？毕竟装着顾息灵魂的大白鹅太过机灵讨喜，保不准有人起了歹心，要将白鹅偷去卖了！
　　这可怎么办？
　　顾家人都想到了会是有人偷鹅。好在他们不知顾息就借助在鹅身里，不然，指不定会急晕过去。
　　她混混沌沌地回了房。
　　她想到了一个法子。她要赶紧睡着，好在梦里问问顾息到底在哪里。
　　可天不遂人愿，她躺下去了，却久久不能入眠。眼看就到了三更......再睡不着，可就要到鸡鸣时间了！那时，顾息就又得回到鹅的身体里去。
　　好在在二更时候，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才睡着，她好像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顾息。
　　飞奔过去抱住了顾息的“小身子”，林小雨再也忍不住地哭了，问：“夫君，你在哪里啊？我们都找不到你。”
　　“我现在就在村里程员外的家中。”
　　“什么？他抓你就是想吃......吗？”未尽之意，夫妻俩都懂。
　　顾息摇晃着长脖子小脑袋，说：“不是。他是爱鹅之人。家里已经有几十只鹅，听说我附体的鹅很是聪明，才动了要掠夺的心思。并非想要吃鹅肉。”
　　“那就好。”林小雨拍拍胸口，放下一半的心。
　　“那如今怎么办？他不可能把你还给咱家的。”就算还一只鹅，也只是拿一只一般的鹅来糊弄顾家罢了。
　　顾息有点颓败，“想逃逃不掉。想飞飞不起。那么只有一条路——装傻，叫他无意再关心我。那么我就容易逃了。”
　　这么冒险的主意，林小雨不支持，“要是他羞恼了，他肯定宰了那又蠢又不听话的鹅。那你就危险了。”
　　顾息一愣，有点懊恼。难道当呆头鹅久了，也变笨了？
　　不管如何，他都是要逃离的。只有和林小雨一起，找到得道高人来相助，他才能回到原身去，才能清醒过来。
　　两人沉默良久，在鸡鸣前，顾息拿他的鹅头蹭蹭林小雨的脸庞，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回到鹅身体里，天边已经亮起了一道光线。那是即将冲破黑暗登上青天的日头的一丝光芒。
　　他给自己打气，更是给自己下定主意，从此时开始，他就要假装呆笨，再装疯卖傻地找机会逃出这里，回家。
　　事实证明，林小雨所虑并非多想。程员外对这传得神乎其神的大白鹅寄予厚望。可是他看到的都是顾息装傻后的白鹅。这叫程员外如何不生气？于是不仅是秦管家倒霉，就连“笨鹅”顾息也受到牵连。
　　“那那只病怏怏的蠢鹅给我宰了，给家丁们加个菜！”
　　“多谢老爷！”家丁们都兴奋了。这白鹅胖乎乎的，肉肯定是鲜美肥厚！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顾息眨眨眼，心里焦急，可是身小翅短，跑不过人家，也飞不走。可是要等死了么？
　　小雨啊，快来救你夫君！我就要成为别人的盘中餐了！
　　与他心有灵犀的林小雨正在菜园了摘菜。忽然见心头一悸，拔腿就往员外家中跑去。她感觉到，顾息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