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我怎么知道

3、第三章

　　顾北迷迷瞪瞪的起来，洗漱完照例坐在餐桌边，等着李姨端上饭菜，坐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从那个家里搬了出来。因为离学校太远，顾北本来打算住寝室，但是顾海认为顾北玩心重，怕不好好学习，本来不同意的，和顾北又吵了一架，李姨从中劝和这才在学校后给租了个公寓，两室一厅，这几天才收拾好，顾北就搬来了，一个人的生活，静的吓人的房间，这些顾北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挺好的，人多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孤独。
　　顾北从来没有早到班级的习惯，踩着上课铃声进去，这才是他。而许司却是个按时按点的人，生活有规有律的。顾北坐下时，许司已经把上课用的书，笔记都准备好了。顾北看到了，啧了一声。许司的笔记本上，板板整整的写着老师上课讲的重点，重要的地方还用红笔标注。许司的字很好看，小的时候，许司就学过楷书，现在还是喜欢用钢笔，一停一顿，给人很舒服的感觉，顾北很喜欢看许司写字。顾北从来不记笔记，字写的也乱乱的，从来不用心写，行云流水，恨不得一次都写完，有时候别人都看不懂写的内容。唯一能夸夸写的好看的也就是写自己的名了，顾北，那个北总是在折勾的时候狠狠的顿一下。有一次交卷子，顾北写了许司的名，认认真真的，不像许司本人一样，工整，带了些随意洒脱，许司，两个字在卷子的左上角，大大咧咧的。许司抬眼看了一眼，“嗯，挺好看的”那次是顾北第一次写许司的名，但许司却写过很多次顾北。
　　第一节是数学，顾北不太喜欢数学老师，50多岁的女老师，嗓门比男的都大，但课讲的一点都不马虎，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传授给自己的学生。但是顾北就觉得闹挺。顾北低头趴在了桌子上，咕噜咕噜，一声又一声的从肚子传来，宣誓着对顾北的不满。
　　顾北心想这也太没出息了，这才饿了一会就不行了。忍一会，可能一会就好了。谁知道叫的越来越欢。
　　“你要是再叫，我就不给你饭吃”顾北小声吓唬着自己的肚子。那模样说有多白痴就有多白痴
　　“那不是饿坏了你自己”许司小声对顾北说。说完就笑了，然后从桌堂里翻出来一个面包，递给了顾北。
　　“给，我昨天买的，别再恐吓你肚子了”许司刚开始觉得顾北还挺高冷的，后来时间长了，觉得顾北有时候孩子气，还挺逗的。
　　“算了。你留着吧，我不喜欢吃面包”顾北看了看，还是草莓味的。
　　“你喜欢吃甜的啊？”顾北一般不喜欢甜的，感觉腻，只有个别的菜，顾北就喜欢甜口的，挑食的不行。
　　“嗯，喜欢。你早上怎么没吃饭？这不像你啊”
　　平时李姨早早就把早饭做好了，顾北就一直保持着吃早饭的习惯，这次从家里出来，顾海说了，不会有人给你做饭，既然想出去，就自己好好过，每个月会给你打钱，吃喝什么都自己解决，李姨不准去帮忙。
　　“从家里出来了，自己住”顾北不会做饭，也没想过自己要学做饭，这几天吃什么还真得好好想想。
　　许司没再说话，继续听课。顾北实在没心情就趴桌子上，打算规划规划自己以后的生活。下课从宋铭那拿了好几袋饼干，顾北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顺便和宋铭说了从家出来，宋铭羡慕的不行，直呼也要从家里出来。顾北赶紧打住他的这个想法，宋铭他妈从小对宋铭照顾的无微不至，自从宋铭和顾北在一起，宋铭他妈就没开心过，感觉自己的宝贝儿子和一个坏小子在一起，总是不放心，要是宋铭说什么要从家里出来，顾北觉得宋铭他妈得直接找过来。
　　顾北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给别人的印象像是个坏人，只是不太爱说话在生人面前，该有的礼貌顾北从来没少过，顾北觉得自己长的也挺阳光的，不笑的时候虽然有点严肃，后来想开想去可能自己从小没妈吧，爸也不管，自由的狠。对于自由孩子和大人之间可能定义不同，对顾北来说，他喜欢自由，享受自由，但有时候也孤独，在大人眼里，顾北是没人管的，是散漫的，没家教的。
　　许司早上还是按时起床，洗漱完去食堂吃早饭。刚开始，大家还是一起去，后来就都起不来了。陈齐有时候也会起来，会一起去吃个饭，但总是有些疏远。不是许司对他，是他对许司，从刚开学来就这种感觉。偶尔说话，也就是讨论题，
　　“这题，你做出来了么？”陈齐会在寝室问许司不同的题。许司回复完，陈齐不会回去，总要再问一下，“顾北什么思路？”许司有一天实在受不了了，
　　“陈齐，你要是还想问顾北什么思路什么想法，你自己去问多好，你总问我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我们又不是每道题都讨论。”许司说完看着陈齐，陈齐的眼神又暗了暗，再看向许司的时候有点透着狠，好像是许司抢他宝贝了似的。王飞和张霄看气氛不对，赶紧转移话题，把陈齐拉走。
　　许司早餐简单，一张饼，一碗粥一个鸡蛋，细嚼慢咽很久。许司放完餐盘后，想了想这几天的顾北，不经意的叹了口气，重新排队，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就胡乱买了些。
　　到班级时，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了，顾北的桌面上放了一个粉色的保温盒，盖子盖的紧却还是盖不住里面的饭香。许司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鸡蛋饼，包子还有鸡蛋，粥觉得有些多余了。
　　顾北今天早了一点到班级，看到桌子上的保温盒直接走到了夏童的面前，把保温盒放到了她桌子上，“我说了，不用给我带饭”夏童抬起了头，看着顾北，有点委屈，“我知道你从家里出来，已经很多天没吃早饭了，我只是担心你”
　　“我过的挺好，我什么脾气你知道，别再让我说，，，”顾北话还没说完，宋铭已经过来把话抢了过去，“顾北，大早上怎么这么凶，夏童也是关心你，你就不能对女生温柔点。”说完还冲顾北使眼神，快温柔点，顾北一个回瞪，宋铭一个激灵。
　　“夏童，这都什么饭啊，太香了，我这今天早上匆忙没吃上饭，这会饿啊，这饭我就拿走了啊，咱们之间你不介意吧”宋铭说完，看看顾北看看夏童，
　　“不介意，你吃吧，吃了总是比再拿回去强。算了算了，他什么性格我知道，这么多年了，回去吧回去吧”夏童说完继续低头写着卷子 。
　　顾北也不是故意对夏童凶，顾北和夏童认识还是初中的时候，有次放学夏童家里没来接她，夏童就想自己回去。在路上就遇到了高年级的混混，一个个嘴里叼着烟，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小妹妹，这是干嘛去啊，哥几个头最近有点紧啊”边说边向夏童走去，夏童当时害怕，赶紧把书包里的钱掏出来，好几张崭新的百元，夏童看着他们拿着钱似乎还是不满意，有些哭腔，“我，，，我没钱了，这就是，，我全部的钱了”夏童记得当时自己害怕的紧紧抓住书包带，紧紧的。
　　其中一个看夏童长的好看，白皙的皮肤，加上眼里含着泪水，眼睛睁的大大的，楚楚可怜。坏笑着“小妹妹，别哭啊，哥哥疼你”
　　手就伸过去想摸夏童的脸，夏童把眼睛闭上了，身体控制不住的抖。那手没碰到夏童，就已经被顾北抓住了。
　　“这是做什么？欺负人？”顾北当时就挡在夏童前面，像是烂透的偶像剧剧情一样，顾北出现了，然后救了夏童。等到顾北和他们厮打起来，夏童才反应过来，赶紧报警。听到警笛声，一群人吓的跑散。顾北脸上挂了彩，衣服也蹭上了泥，小臂还被划破，流着血。夏童有些慌乱，不停的说谢谢，想去扶顾北，顾北却推开了。
　　“这几天还是家里接送吧，出门在外注意安全”说完捡起书包，就要走。然后夏童就听到一个男孩不停的喊，“顾北，顾北你人呢，哪呢哪呢？”顾北叹了口气，“这呢，大爷这呢”听到回答，不一会男孩就到了，大气喘着，“我靠，大爷，你这真是一会都不安生啊，又打架了啊？回去你爸不得说你啊”说完扶着顾北往前走，“靠，别碰胳膊，这些人太阴了，怎么还带刀啊，还有带铁棍的，真疼。哼，我爸忙着呢，不能在家。就是李姨啊，唉，又得忙乎了。”旁边的宋铭白了眼，“知道别人担心，你还总打架，我发现你最近，，”话没说完，顾北直接一个爆头赏给了宋铭，“怎么磨磨唧唧的，快走”宋铭嗷的叫了一嗓子，，，夏童当时站在那，看着顾北越来越远的背影，心跳的越来越快，心里默默把顾北读了多遍。
　　顾北坐了一会，课上不到一半，肚子就饿了。许司看着顾北有些无精打采的，就知道准是饿了，“你就自己不能买点什么，非这么虐待自己？”顾北把头转了过去，看着许司，“懒得动，起的晚”说完许是又不想动就那么看着许司，眼里有点湿，看起来竟然有点可怜兮兮的。夏童喜欢顾北这事，很早许司就知道了，应该说全校都知道。一出英雄救美，赢得美人心，很多男生惋惜要是那英雄是自己多好，许司却想，这英雄得能文会武还得长一张帅气面孔，也就顾北了。可顾英雄偏偏不喜欢夏美人，保持着距离。
　　下课了，宋铭来找顾北，顾北也不搭理，让他一边玩去，大爷累着呢。许司看了看顾北，想了想，还是把早饭拿了出来，“顾北，这有些饼什么的，你要不，，吃点？”顾北在许司拿出来的时候就闻到味道了，就等着这话了，“嗯，那我就吃点”顾北说完就吃了起来，边吃边问“许司，你这是给我买的？这是食堂的饭？怎么觉得还挺好吃的？”许司看着顾北大口大口吃着饼，怕他噎到就把粥递了过去，顾北接过来直接咕咚几口，觉得一下顺畅了许多。“嗯，不是，这是我给张霄带的，他今天难受说不想吃，就放我这了，食堂的饭其实也挺好吃的”许司没说，可能是你饿的。许司也不知道怎么张嘴就撒了个谎，总觉得说，对，这就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奇奇怪怪的。好像有什么目的似的。顾北吃完一张饼后，许司就动手把鸡蛋扒了出来，然后递过去，虽然一直没说话，却总是默契十足。顾北吃饱喝足后，舒服的向后一靠，转头看着许司“许司，你以后吃早饭介意不介意身边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