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质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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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陆寻心里闪过几个念头，于是决定试探一下郑星宇。
“你们队感情不错啊。”陆寻朝郑星宇道。
“对啊，林悦老师人很好。”郑星宇笑着道。
陆寻目光带着几分意味不明，又道：“昨晚你们把李然拐走了，害得他工作都没有完成。”
“啊？”郑星宇闻言忙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主要是队里的几个姑娘，都特别喜欢李然，非要拉着李然一起不可。而且大家都在一个队伍里，相互交流交流感情也有利于队伍发展嘛。”
队里的几个姑娘都特别喜欢李然？
陆寻瞬间觉得有些头疼，现在的姑娘，一个个都敢爱敢恨的……
“没事，你们这么照顾他，我还要谢谢你们才对。”陆寻笑了笑道。
郑星宇闻言一怔，陆寻这口气似乎把李然划分到了“私人范围”内，倒有些宣示主权的意味。不过转念一想，李然是陆寻的助理，好像陆寻这么说也没毛病。
郑星宇打完招呼聊了几句就走了，选手们补个妆还要做赛后采访。
而这时白明浩远远的过来朝陆寻招了招手，看样子是有事情要说。
“你去帮我做赛后采访吧，完事儿给我电话。”陆寻说罢拿走了李然手里的饭盒。
“可是我……我没有做过赛后采访，不知道怎么弄……”李然忙跟上陆寻道。
“随便问，觉得有哪个点值得挖掘的，就让他们聊一聊。”陆寻随意道。
“啊？怎么能随便问呢？我……”李然显然有些没底气。
陆寻却朝他摆了摆手，径直走了。
李然一脸忐忑，只得去了采访间。
虽然知道陆寻这是在刻意锻炼他，但李然心里还是不踏实。
杨小涛正采访着呢，见李然来了之后，示意他在旁边等着。十分钟后，他采访完了那个选手，把李然叫到了一边道：“晋级赛的十五个选手，今天淘汰了两个，我和韩导一人一个。剩下的人，均分一下，陆老师这边采四个，你代替，剩下你我来采，行吧？”
“我能说不行吗？”李然道。
“你要说找陆老师说，我接到的通知就是跟你对接一下。”杨小涛道。
李然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好在杨小涛给了他一份采访提纲，实在不行照着问倒也能凑活。
三个采访间是相邻的，都在二楼。杨小涛带着李然去隔壁采访间的时候，正好被出门抽烟的韩莹看到了。李然朝韩莹打了个招呼，没等对方反应就直接进了采访间，里头的选手已经别好麦等着了。
“哈喽莱昂纳少·李。”萝莉笑嘻嘻的朝李然打招呼道：“没想到是你采访我。”
“陆老师有事情，我来代替一下。”李然坐到摄像机旁边，低头看了一眼采访提纲，皱了皱眉头。这些问题都很常规，例如为什么做这道菜啊之类的，其实在拍摄现场都说过了，再问一遍很多余。
“聊一聊你对夏天的感觉吧。”李然突然开口道。
“啊？”萝莉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李然会这么问。
她沉默着陷入了漫长的思考，然后开口道：“我小时候住在江南的水镇，家门口有条河，河边的柳树上一到夏天就有很多的蝉……”萝莉从童年的夏天丰富多彩，聊到现在的空调房和出门必备的防晒伞，最后聊到了自己今天做的这道菜。
“所以你更喜欢以前的夏天？”李然问道。
“对啊，蝉鸣和风扇，总比空调有烟火气一点吧。”萝莉道。
李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又补充了几个问题，然后让萝莉去叫下一个选手。
然而萝莉前脚刚离开，李然身后突然传来了韩莹的声音：“李然，你这么采访是不行的，这是一个做菜的节目，你问她的童年做什么？要聊菜知道吗？”
李然采访被打断，有些不高兴，转头道：“我不认为一个做菜的节目就要聊菜，《人间烟火》不是单纯的厨艺比拼，而是探究这些做菜的人的故事。这一期的主题是夏至，我为什么不能问她童年的夏天？这有什么冲突吗？”
“你做过节目吗？你知道观众喜欢看什么吗？”韩莹道：“人间烟火是美食类节目，看这个节目的观众就是为了看做菜，没人在乎做菜的人的故事，那只是个噱头你懂吗？”
韩莹竟然拿资历来说事儿，这瞬间碰触到了李然的底线，于是他分毫不让的道：“我不懂，如果你坚持认为那是个噱头，麻烦你去找陆老师谈，我从他这里得到的讯息，就是我理解的《人间烟火》，不是你转述的美食节目。”
韩莹有些急了：“你以为陆老师会认可你这么采访？”
李然道：“他不认可我认了，但是我也只认他的反驳。”
“你……”韩莹气的够呛，最终只得道：“爱听不听，你又不是给我采的。”
韩莹说罢转身走了，倒是给李然气得够呛，韩莹摆明了就是质疑他的能力。
虽然李然对自己也没什么信心，但他也确实打心眼里不认可韩莹的逻辑。
片刻后，另一个选手推门进来，看到李然之后愣了一下。这名选手和李然是一队的，名叫王书远，厨艺很好，就是有点傲慢。他平时不大喜欢和队友混在一起，上次喝酒他也没去。
“怎么是你？”王书远很明显的皱了皱眉。
“陆老师今天有事情要忙，我替他采访。”李然淡淡的道。
王书远坐下，让录音师给他别麦。
李然想了想王书远今天的料理，似乎是一道法餐，于是问道：“你去过法国吗？”
“去过。”王书远道。
“你对法国的夏天有什么印象？”李然问道。
王书远有些不耐烦的瞥了一眼天花板，开口道：“能直奔主题吗？我不喜欢闲聊。”
“这就是主题。”李然道。
“你这不是抬杠吗？我又不是没看过同类型的节目，哪有问人家私事儿的，都是聊菜。”王书远道：“要不我就等着陆老师忙完了再采，我不差这一会儿。”
李然感觉到，王书远并非对这个话题不满意，似乎只是对自己有情绪。
可他又不记得什么时候的罪过王书远，于是直接问道：“我看不如你直奔主题吧，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
“呵。”王叔远阴阳怪气的道：“我就是对你不满意，我们辛辛苦苦凭本事进的初选，又是凭本事进的淘汰赛，你一个走后门的，就凭一张脸和我们站在一起，我觉得膈应。”
此话一出，采访间顿时安静了。
一旁的录音师和摄像师都偷偷看向李然，似乎想看他怎么解释。
李然目光中短暂的闪过一丝怒气，而后想到了很久以前陆寻跟他说过的话。他这会儿如果恼羞成怒，后果就真的不好收拾了，所以他不能急，急了就输了。
“你恐怕是对本事这个词儿有什么误解吧？”李然收起目光中的凌厉，眼角带了一丝笑意道：“这不是新东方厨艺大赛，做菜好并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人间烟火，展示的是百态人生，最后决胜的关键，是你对食物的理解，而不是厨艺本身。”
“呵呵。”王书远笑道。
“……”李然心中的怒气值飙升。
气氛一时之间十分尴尬，这时房门又被人打开了。
李然一回头，韩莹站在门口。
又来了一个！李然心道，怎么采个访这么多幺蛾子！！
“有问题吗李然？”韩莹问道。
“大概是有点问题吧。”李然觉得心好累，不想继续周旋了。
韩莹却走到李然身后，望着王书远问道：“刚才李然问了你什么问题？”
王书远开口道：“他问我，对法国的夏天有什么印象。”
“回答。”韩莹道。
“啊？”王书远不解。
韩莹看了一眼手表：“回答李然的问题啊，抓紧时间，后头还有人等着呢。”
王书远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镜头把问题回答了。
他就算再愣头青，也就是欺负欺负李然，和韩莹对着干多少还是没有勇气的。
这个组里，敢和韩莹怼起来的，也就只有李然自己了！
“接着问。”韩莹一只手轻轻按在李然肩上道。
李然一脸懵逼，然后下意识开口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十分钟后，采访结束，韩莹转身离开了采访间。
王书远也一脸郁闷的出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
李然感觉今天的采访简直是奇幻的要命！
事后，杨小涛听了李然对事情的描述，开口道：“韩莹这个人吧，我知道你俩过节不小，但是……她能在至味一直做到今天，必然是有原因的。陆老师那个人那么挑剔，能让韩莹做她的执行导演，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不是……她是要跟我和解？”李然不解的道。
“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大概是觉得你有两把刷子，能在至味留下来，所以不想跟你闹得太僵吧。”杨小涛道。
“那她之前还去找我碴？”李然道。
“她兴许只是客观指出你的问题，并不一定是找碴。”杨小涛道。
李然闻言觉得好像也有道理，毕竟他采访的内容确实有点飞，就算是让杨小涛来听，或许也会觉得不合适。仔细想想，他和韩莹似乎也没有解不开的矛盾，倒是大部分时候都是李然占了上风。
导播室里，陆寻正喝着咖啡，手边放着李然的饭盒，里头已经空了。
白明浩端着一杯咖啡站在旁边，表情有些复杂的道：“然然头像还挂着你的名字，穆林多想也在情理之中。”
“难道不是那天撞见李然在我房里，你转头就告诉了李穆林？”陆寻问道。
“这……我也没把你们的关系说死，就是客观的转述了一下。”白明浩道。
陆寻挑了挑眉，心道，客观转述不就是—— 一大早李然半/裸着身体在陆寻房里，陆寻披着浴巾刚洗完澡么？这客观转述落到谁的耳朵里，都会往某个方面想吧！
“来吧，有些事儿，我正好打算跟他当面聊一聊。”陆寻道。
“那就好，我就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别到时候……”白明浩尴尬的笑了笑，没说下去。
陆寻接口道：“别到时候被捉奸？”
白明浩又笑了笑，忙道：“我去告诉然然一声，他和穆林也好久不见了。”
“回头我告诉他吧，他还要录节目，别影响了他的情绪。”陆寻道。
“好，都依你。”白明浩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走了。
陆寻手指在饭盒上轻轻敲着，表情有些复杂。
李穆林突然要以资方的身份来探班，这事儿……还真是麻烦。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质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