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我不当[快穿]》千语轻轻

8、第八章

　　杨心一路回家都将手机攥在手心。
　　杨刚和许华知道她第二天要考试，特意煲了补脑的汤，硬劝她喝了几碗。
　　也不知道这汤里放了什么，杨心精神到凌晨，后半夜好不容易有睡意了，又起夜上了几次厕所。跟闹腾的她相比，她的手机安静如鸡。
　　好不容易进来一条短信，还是垃圾广告信息。
　　杨心简直生不如死。

　　第二天，杨心顶着熊猫眼去考试。
　　语文是一边掐大腿，一边撑眼皮写完的。
　　好不容易午休补了一会儿眠，数学又开考了。
　　初夏的中午最是好睡了，杨心忍不住哈欠连天，偏偏监考老师又进来了。监考老师就是杨心的数学老师，见她这副样子，阴阳怪气地说：“你们现在的学生就是没有分寸。什么时候该养足精神都不知道。”
　　得，杨心就小学生坐姿给数学老师看。
　　他这才闭嘴。

　　二模的数学并不难，杨心也不是以前被数学伤害很深的杨心了，整张卷子写完，她还有十五分钟的检查时间。
　　她从选择题开始检查。数学老师幽灵似的站在她身边。
　　她有点莫名其妙，数学老师却在催她：“翻。”
　　杨心赶紧把卷子翻了一面。
　　数学老师看完她所有的答案没说一句话就走了，杨心知道她的数学应该是稳了。
　　其他的科目她本来就四平八稳，加上言辞拒绝了再喝补脑汤，所以发挥应该也还不错。

　　考完试的下午只要不去对答案，应该算得上最轻松惬意的。
　　杨心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给魏书恒打电话。
　　考试这两天他没有联系她，可以理解，但是都考完了，而且考完试的大好时光都没有安排，是几个意思吗？
　　半天都没有人接，杨心就挂掉了。
　　她的背忽然痛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漆玲玲拍了她一下。
　　杨心恢复高冷的脸色。
　　“我要改约定！谁输谁说爸爸我错了。怎么样敢不敢？”
　　杨心眉梢一瞥，自古乐极生悲，刚考完就一副拿了状元似的表情，杨心干脆利落：“可以。”
　　“好。我敬你是条汉子。”漆玲玲笑得浪荡，“偷偷告诉你，我们晚上要去尚口吃自助餐哦。魏书恒也去。”

　　漆玲玲走后，杨心又打了一次魏书恒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现实生活中，同事聚餐不带她，她圣母病她认了，现在她已经不圣母了，为什么还是不带她？
　　是不是有毒啊？
　　难道她要找人打漆玲玲一顿才算不圣母么？
　　杨心气呼呼回了家。

　　杨刚、许华早就在家里等着她了。
　　“考完了该好好放松。正好你弟弟今天生日。”杨刚笑着说，“出去下馆子了。”
　　杨心微微一动，“去哪吃？”
　　“还没决定。你弟弟想吃蛋糕又想吃牛排。”
　　“那就吃自助吧。什么都有。我听说有一家特别不错。”
　　杨光一听闹腾得更欢了，“吃自助，吃自助！！”

　　于是杨刚就开着车按照导航去了尚口。

　　*

　　一年前魏书恒的妈妈吴彩留下一张纸条就飞去非洲原始部落采风。
　　就在二模考试前一天，她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是到机场了，晚上她请客接风洗尘。
　　魏书恒几百天没见过妈妈了，所以非常不好意思地爽了杨心的约。
　　放学后，魏书恒动作比平常都要快。
　　齐襄拉住他，“急着干嘛去呀～”
　　“松开，有事儿。”
　　“鬼子进村啊？”
　　脆生生的“书恒哥哥”从门口传来，李笑笑穿着漂亮的衣服站在一班门口。
　　魏书恒啧了一声放弃挣扎。
　　他也是吴彩给他打电话才知道李笑笑转来了这所学校。
　　吴彩让他把笑笑也一起带去吃饭，他不乐意，想早点走，却被齐襄这小子拉住了。
　　“呀，笑笑，好久不见啊。”
　　“齐襄哥哥。”
　　“乖！”
　　齐襄真想像摸小狗一样摸摸笑笑的头。

　　魏书恒收好东西就走，李笑笑跟在他身后，笑盈盈对齐襄说：“下次再和你聊天哦。先走啦。”

　　整个二模考试期间，吴彩一直在为自己接风洗尘，为了方便自己喝酒，她还安排了魏书恒跟着她，给她当司机。
　　魏书恒不堪其扰，但亲妈无疑，不得不从。
　　好不容易考完了，他想和杨心呆着，吴彩又说想请他的同学吃顿饭，感谢他们对魏书恒的照顾。
　　魏书恒便叫了齐襄和其他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
　　他也没特意说明是他的母亲大人请客，不知情的齐襄就把漆玲玲叫上了。
　　到了和吴彩约好的地方，李笑笑赫然在座。
　　魏书恒不情不愿地入座。
　　齐襄他们几个也有眼力见，吆喝着聊了许多魏书恒在学校的趣事。
　　吴彩和李笑笑听得津津有味。
　　魏书恒平常比较闷，关于他的趣事本来就说，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说，很快就说完了。

　　吴彩适时接管了话题，“听说你们刚考完二模是吗？考得怎么样？”
　　“还行。”
　　“不错。”
　　“正常发挥。”
　　就魏书恒没有答。
　　“想好了上哪所大学吗？”
　　齐襄和漆玲玲刚谈论过这个话题，他笑嘻嘻地：“去首都啊，最好的大学就在那里了。”
　　“嗯，你们呢？”
　　其他几个人也稍微谈了谈自己的想法。
　　吴彩一一点头微笑表示肯定，但话锋一转，“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出国留学的打算？”
　　齐襄他们几个交换了一下眼神，齐襄代表性地说：“本科阶段没有相关计划的。不过，如果有条件的话，国外的学校在某些方面还是做得比较好的，去学习下也挺好的。”
　　吴彩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和书恒的爸爸离婚早，难得我们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可惜书恒不愿意去国外，他爸爸连学校都已经联系好了。”

　　吴彩这么煽风点火一下，几个人便把矛头转向了魏书恒。
　　大概意思就是，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要是我们有这么好的机会，早就答应了。

　　*

　　尚口餐厅的入场价格399每人，许华差点骂收银员是抢劫员。
　　最终杨心还是靠着杨光的面子得以进入餐厅。
　　一家人坐定，杨光就撒丫子去拿东西吃。这人均399的自主水平还不错，许多贵的食材也是无限量供应的。
　　杨心主动请缨去看着点杨光，实际上眼睛跟装了探照灯似的四处看，就是没看着杨光。
　　她太想知道魏书恒在没在这里了。
　　明明跟她一起好好的，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吃饭。
　　杨心边角靠窗的位置发现了她想看到的人。

　　魏书恒没有穿校服。天蓝色的衬衫敞开，露出里面白色的T恤。
　　杨心不自觉地呆住了，这样清新的男孩子好好看。
　　杨光塞了两个装满肉类大盘到她手里：“帮我拿着，我还要拿东西。”
　　“吃这么多肉，待会你吃不下别的东西了。”
　　“你别管我，我肯定能吃下。”
　　杨心摇摇头，又往那边看了一下，他们好像在说什么开心的话题，一桌人都笑了。
　　她酸溜溜地跟着杨光转了一圈，逛超市似的拿了许多吃的。

　　杨刚和许华开了一瓶酒，夫妻俩像是许久没放松过了，举着杯有说有笑的，眉眼间全是平常看不到的柔和。
　　杨心并不好，毕竟这么看着，她到手的鸭子飞走了。
　　她挑了背对着那边的位置坐下。
　　杨光跟一头猪似的在吃东西，许华有着饲养员似的关爱眼神。
　　杨心吃了几口沙拉就吃不下了，说是去洗手间，实际跑来了餐厅隐秘的小阳台。
　　她靠着护栏，敲了敲镯子。
　　系统上线。
　　杨心唉声叹气：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安排在角色选择出国还是帮弟弟的时候？
　　系统：你觉得你就那样做一个一次性的选择对你的病情有帮助？
　　杨心沉默。
　　可是现在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怕不是治好了圣母病又得了单相思吧。
　　光污染了的天空黑黝黝的。

　　杨心余光瞥见一抹天蓝色的身影，她迅速转身，偷偷追了过去。

　　在被所有人轮番劝了一次后，魏书恒要求吴彩跟他借一步说话。
　　他问了服务员才找到这么安静些的地方。
　　魏书恒忍无可忍了，但是家丑不可外扬，他深呼吸几下，声音终于变得冰冷克制，“第一，我不管你和李笑笑的妈妈关系多好，我是个独立的自由人，小时候那种娃娃亲，我绝不会认。第二，你们离婚后就没管过我，请不要现在想让我听你们的，还有不要利用我的同学。”
　　“书恒，妈妈是为了你好啊。”
　　“好不好比不上我要不要。”
　　“小恒！你怎么就不理解妈妈的苦衷呢。和笑笑的事情你可以不接受，但是出国留学关乎着你未来的前程啊。”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魏书恒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你好好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