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改色，喜欢你》离卦

23、X-23

　　“呵，”武泽轻嗤一声道，“至少你刚才说对了一点，都筑，我很骄傲。”
　　“选择我，你才会保有尊严，妖妮。”都筑毅安静的等待武泽作出选择。
　　黑崎一直在旁边默默听两人的对话，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无法做出决定。一切的起因都源自于黑崎，黑崎却无法帮武泽摆脱窘境。不论武泽的选择是什么，黑崎都会支持。
　　“你们——都筑毅、大川强仁、三井曜日和其他没有出现的强者，你们是二町目的强者，因此二町目的规则由你们制定。世界的规则由强者制定的规则没有变过、没有错，但你们是否足够强大……”未等把话说完，武泽已经迅速行动向最近的几个打手攻击，顷刻之间，三个打手被打翻在地上。
　　武泽喘息着调整呼吸，争取尽快回复体力和爆发力。今晚都筑毅带来的人比大川强仁和三井曜日带来的人的总和还要多，怎么看武泽都处于下风。经过前两次的事件，二町目的头目们已经开始有所准备，打手也越来越难对付。
　　“很奇怪以武泽的年龄，身体的柔韧性竟出乎意料的好，似乎是练习了搏击之类技艺的原因呢。”都筑毅对眼前的状况完全没有吃惊的样子，“不过这次带来的人也全是空手道方面的高手呢，妖妮。”
　　武泽沉默不语，静静打量着合围的对手，刚才被武泽打倒的三个人重新站回到队伍中，情况更加不利。
　　“妖妮，努力之后得到失败与一开始就承认失败有什么不同呢？”都筑毅惋惜的轻叹。
　　“都筑，我说过了我很骄傲。”武泽这样说着毫不犹豫的冲进人群中。
　　果然是骄傲的脾气啊，黑崎暗中点头，在武泽冲进人群的同时冲出拐角。
　　黑崎是空手道方面的高手，与武泽的配合非常默契，这与那天他们在舞池中相遇一样，都有全心投入、彼此应和的味道，很快都筑毅带来的打手被黑崎和武泽解决掉。
　　与那天不同的是这次观众迅速退场，没有人分享他们的愉悦。
　　站在空旷的后街，黑崎和武泽静静对视，仍然是黑崎先说话，“真是难得的——美人呢！”语气中全是赞赏。
　　黑崎以为武泽会说出“很高兴见到你”、“很想见到你”之类的话，但武泽没有说话就倒在黑崎怀中。
　　“嗨嗨，发生什么事情了？”黑崎连连惊呼，手忙脚乱。
　　“快……带我到你那里去。”武泽的声音有气无力，很难想象刚才还发出惊人攻击力的人会突然变成现在的样子。
　　“好的。”黑崎带着武泽迅速离开。
　　回到黑崎的住处，武泽一个人泡进冷水浴，那时黑崎才明白武泽被下了药，刚才是靠意志力在支持。
　　等武泽从浴室中出来，全身都冻得发紫，初冬的天气泡冷水浴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折磨。
　　黑崎为武泽披上被子，端来准备好的热饮，把暖炉也靠近武泽的方向。直到感觉武泽应该会暖和一点儿了才作罢。
　　武泽团抱被子坐着不说话，白皙的脸庞在灯光下泛着荧光，茶色琉璃的眼珠一片水气仿若烟雾，头顶湿漉漉的发丝滴下水珠顺着皮肤滑落说不出的蛊惑。
　　这样的武泽，让黑崎看呆了。
　　“黑崎是哪里人，为什么会来东京呢？”沉默的武泽突然问。
　　“啊、啊，是这样的……”突然从发呆中惊醒过来，黑崎慌忙移开眼睛，漫无边际的扯着话题，甚至连武泽问过什么都忘记了，回过神才发现似乎谈了很多关于梦想美好、现实无奈的感慨和想组建乐队的渴望等等，总之很杂乱，想到什么说什么。
　　武泽的眼睛迷离的盯着一个方向，好像认真在听又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黑崎的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想起刚才偷听到的话，武泽在二町目的处境似乎很危急，黑崎忍不住说道：“不要再回二町目去，那里很危险。不管到哪里去，要留下来也可以，我们可以一起组建乐队。”
　　武泽很久没有回答，就在黑崎以为武泽不会有反应时，武泽对黑崎说：“黑崎，吻我。”
　　激舞后亲吻武泽的感觉令人怀念不已，眼前的武泽又是这样诱人，来不及细想黑崎已经拥紧武泽印上他的双唇。
　　冰凉的唇瓣带有薄荷的清香，紧闭的双唇毫无回应的热度，与第一次拥吻武泽的经历相比这次像强迫了武泽的意愿，可明明是武泽发出了邀请。
　　觉察到武泽的异样，黑崎只轻轻吻了武泽的双唇，离开前仍忍不住留恋的舔舐武泽的唇角。
　　黑崎抬头正看到武泽盯着他的眼睛，两人的眼睛对视时武泽的眼神冷漠的让人害怕，未等黑崎作出反应，武泽一字一顿的说：“你们都一样！”
　　听清武泽的话，黑崎无法掩饰心中的伤痛，那一刻似乎连说话的能力都失去了。内心的愤怒和怀疑并不是伤害他人的理由，更不该因此否认他人的善意和付出。
　　下一刻，黑崎看到武泽眼中有明显的歉意，但武泽执拗的扭过头去避开了黑崎的眼神。后来武泽离开时也是如此，再也没有看黑崎的眼睛。
　　之后武泽消失在黑崎的生活中，似乎也没有回到二町目的样子，没有人知道他到了哪里去，正如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
　　再后来，又过了大概半年的时间，黑崎终于找到了另外两个伙伴龟田和大岛，筹备组建“光速传说”乐队。只是在几个酒吧和夜总会试唱了几首，便被歌谣界著名的经纪人藤井发掘，还顺便推荐了名叫武泽的人。
　　“好久不见了，美人！”黑崎依然用他戏谑的语气打招呼，那时黑崎才知道武泽的名字是武泽德音。
　　与大岛的含蓄不同，龟田啧啧称赞：“果然是难得的美人呢！”
　　武泽温和的笑，与以前叛逆、放纵的样子完全不同，现在是一副刻板守礼的表情。黑崎能感受到这段时间里武泽身上发生了重大的事情，想通过武泽的眼神捕捉他的情绪却发现武泽总是回避着他的眼睛。
　　“武泽！”黑崎突然叫武泽的名字。
　　“是。”武泽迅速回应，却下意识的回避黑崎的眼神。
　　果然是这样呢，黑崎心中暗暗失望，武泽并不喜欢与他亲近呢，这样的心情在半年前已经表白过了。
　　“擅长什么呢，武泽？”黑崎放柔了音调询问。似乎将喜欢的心情掩藏在亲切之后就可以了呢，黑崎在心中对自己说。
　　“请问‘光速传说’缺少什么位置？”武泽问。
　　“说你擅长的吧，”龟田开玩笑的说，“你不会对每个位置都熟悉吧？”
　　武泽笑笑不说话，那时黑崎并不知道武泽用了半年时间忘记小提琴和钢琴的弹奏感觉，放弃了近二十年对西洋古典音乐的精深造诣，学会了通俗乐队乐队中常用的四种乐器，而且每一样都很熟练。那时黑崎也不知道武泽看过他们的现场living，所以轻易说出了他们最需要的位置——贝斯。
　　从此以后“光速传说”乐队多了一名贝斯武泽；黑崎身边多了一个记忆中因激赏的对视而相识现在却再也不肯直视他眼睛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