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太嘉同人-冒犯》老****瓜

6、【6】

　　【6】

　　疯人院里的小树

　　一次次被捆绑

　　橱窗里的时装模特

　　用玻璃眼睛打量杏仁

　　可疑的是门下

　　赤裸的双脚

　　可疑的是我们的爱情

　　“妈，我走了——”

　　太一紧了紧鞋带，朝厨房的方向喊道。

　　“嗯，慢走！”妈妈手里还拿着打蛋器，从厨房探出身对他说道，“记得回来的时候去接嘉儿喔！你知道她是在小京那里吧？”

　　“嗯，知道，放心好了。”太一吐了吐舌头，对骗了妈妈这件事感到有些抱歉。他说他要和大学足球队的朋友一起去看电影，妈妈便拜托他看完的时候去小京家接嘉儿回来。

　　“那就路上小心咯。”说罢，妈妈又钻进了厨房专心准备晚餐的料理。

　　嘉儿并没有去小京家里，而是吃过了午饭就一个人去了书店，一边看书一边等着哥哥。他们昨天就约好了下午一起去看电影，两人只是一前一后的出门，避免引起怀疑罢了。

　　其实以前他们总是一起出门一起回家的。

　　这样偷偷摸摸的约会，让两人都不禁有些紧张，但又无形中平添了些刺激。兄妹俩在家的表现和平时并无二样，只是在父母看不见的时候，动作亲昵。

　　孝顺体贴的太一在厨房里帮妈妈洗碗，路过的嘉儿看见，见四下无人，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太一被吓得抖了一下，继而很快又平静下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嘉儿坏笑着，将手臂收紧，将哥哥抱得更紧些。他的气味和体温，总是让她感到无端安心。仿佛只要在他身边，哪怕末日来临，也不会恐慌畏惧。

　　“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爱撒娇。”太一笑叹道，语气中满是宠溺。

　　“不可以吗？哥哥不喜欢吗？”嘉儿将额头抵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唇角的笑意和煦而又俏皮。

　　“喜欢，最喜欢了。”怎么会有不喜欢的道理呢？只是，这样大胆的举动，太一并不常做。反而是嘉儿显得很主动。他是哥哥，他爱她，所以无时无刻他都要克制住自己，这样才能好好地保护她。太一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任由嘉儿抱着他。父母都在卧室里午休，周末静谧的午后，一切似乎都十分美好。

　　直到听见拖鞋摩擦木地板的声音——

　　是妈妈出来倒水喝。

　　嘉儿一个激灵，一听见脚步声就松开了手，退后一步站定，将双手背在身后。

　　“诶？你们俩干什么呢？”妈妈有些奇怪地问，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在监督哥哥洗碗啊，哥哥总是敷衍了事的，经常害我要重洗一遍呢。”嘉儿表现得镇静而理所当然，好像刚刚的亲密从不曾发生过。

　　“啊，是呢！”妈妈似乎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道，“太一，你上次刷的盘子，明明上面还粘着葱，你就把盘子放进消毒柜了——”

　　“谁敷衍了事了！”太一咬牙切齿地说，刷碗刷得更起劲更卖力了。两个女人联合起来对付他，他可招架不住。不过仔细一想，好像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太一关上房门，立刻被扑面而来的热浪冲得出汗。不过他顾不得这么多，几乎是用跑的到了车站，然后下了车后直奔嘉儿所在的书店而去。周围的熟人太多，所以他们约会都会选择稍远一些的地方。嘉儿贴心地买好了冷饮等着他，看见哥哥满头大汗地过来，便拿出湿纸巾仔细地帮他拭去汗水，还拿新买的杂志给他扇着风。

　　以前太一也不理解为什么恋爱中的情侣都爱去黑漆漆的电影院约会，去电影院不就是要认认真真地看电影的吗？还能做什么？但是，现在他可是深谙其中的门道——因为不会被别人目光聚焦，所以才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抱、亲吻。一个诡异的、公共的、却又无比私密而安全的约会圣地。

　　电影是什么内容，太一和嘉儿根本不在意，有的只是仅限于情侣座中那无尽的温存。明明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明明每天都能和对方在一起，还是如此渴望着彼此。

　　两人一起回到家，父母问太一电影好不好看，太一随便搪塞了几句，只说太无聊，后面自己直接睡着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晚餐，嘉儿说起了下周要和同学一起去徒步的事。

　　父母和哥哥都同意了，大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同行的同学打电话给妈妈，说嘉儿中暑晕倒了，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太一第一个赶到了医院，见家属来了，同学们也就放心地离开了。太一担忧地望着嘉儿满面潮红地脸，心中像被钝器撞击一样疼。

　　“没事吧？笨蛋。”他心疼地轻声问，并没有丝毫要责怪她的意思。

　　“嗯，哥哥我没事，就是觉得，还是有点晕乎乎的，而且好热。”嘉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让他不要担心。

　　“还热吗？你的脸好红啊——”太一四下张望，在床头柜上看见了刚刚护士小姐拿来替换的冰枕。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窗户开得大大的，以便空气流通。房间里的冷气因为开了窗户的缘故，温度调地更低。

　　“哥哥——”嘉儿唤道。

　　“嗯？”

　　“亲亲我。”她撒娇地说，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有气无力。

　　没有犹疑，太一一手拿着冰枕放在她额上，一边俯下身将双唇覆在嘉儿因脱水而干燥的唇上。她浑身都烫烫的，像发烧了一样。这不禁勾起了太一的回忆——小时候病弱的嘉儿，也总是这样……滚烫的额头，气若游丝的声音，没有力气的双手……他希望自己的吻像童话里描绘的那样有着爱的魔力，能让他的公主苏醒、恢复健康。

　　“王子吻了白雪公主，白雪公主就醒过来了呢。”嘉儿笑笑地望着他，声音沙哑地说道，“可是，我真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就这样，好幸福，幸福得恍若一个梦，她不想从这个梦里醒来。

　　“可是我们的未来，不可以只是一个梦啊。”太一的眼神忽而有些惆怅。他虽然还没有万全的对策，可事已至此，他也不想退缩，不想回到原罪触发之前。

　　“嗯，我知道，我不害怕醒来。哥哥，我明白以后我们在一起会很艰难，可是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心，能够克服一切阻碍。嘉儿坚定地说道。

　　“哥哥说过，不会辜负你的，你放心好了。”太一温柔地点点头，鼻尖碰着她的鼻尖。

　　“嘉儿——你没事吧？”

　　妈妈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太一坐直身体，背后已是一身冷汗，妈妈也有些惊愕地愣住。刚才那一幕，已经被尽收眼底，只是从那个角度，并看不真切他们之间的动作和距离，能看到的，只是两人的脸靠得很近。

　　“妈妈，我没事。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嘉儿声音嘶哑，不靠近根本听不见，妈妈立刻走到床边俯身去听女儿在说什么。

　　“哥哥，有水吗？我好渴。”

　　“啊？什么？”太一立刻默契地心领神会，俯身听她说话：“嗯，我给你倒，等着啊。”

　　看妈妈的神情，似乎也松了口气，原来太一是在听发不出声音的嘉儿在讲些什么。兄妹俩从小感情就很好，太一也很照顾妹妹，并没有哪里可疑。

　　妈妈留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就先回家去给嘉儿做饭，因为中暑，所以要专门做些清淡解暑的料理给她吃。

　　妈妈离开后，嘉儿躺在病床上长长舒了口气，这才放心下来。

　　“对不起嘉儿，是我太不小心了……以后我们还是……”太一欲言又止，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嘴唇都开始泛白，失去了血色，“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如果让爸妈察觉……”那大概就是真的万劫不复。

　　“不，”嘉儿听他那么说，泪水立刻盈满眼睫，她死死抓住他的手，眼神与声音都无比坚定，“我不要。”

　　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最想要得到的温暖，她不想轻易就放弃。

　　嘉儿柔弱的外表下，内心却是如此坚强而充满着勇气。也许其他的一切她都可以退让，唯独哥哥不可以。哥哥是她的一切，她不能失去的、她的整个世界。

　　“对不起……对不起啊嘉儿，是哥哥说错话了。”太一于心不忍，只好连忙道歉。他又何尝不想像嘉儿一样勇敢？只是毕竟要年长她几岁，对未来，他看得更加清晰，他真的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像嘉儿这样斩钉截铁。

　　太一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十分轻缓地扶她坐起来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