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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内有几个女子已经神志不清状若疯癫。白溪已有三日未进水米,喉咙灼烧得厉害,看了眼身边的清河郡主,已是半昏迷的状态,再这样下去,不等那人来杀她们,只怕要支撑不住了。

      黑衣人推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幅卷轴,将它慢慢打开,展现在众人面前。画上是一个红衣女子,樱唇柳眉,唇角带着笑意,眼眸弯成好看的月牙儿。

      “你们认识这个人吗?”黑衣人拿着画走了一圈,看起来有些焦躁,尸体旁的那几个女子已经疯疯癫癫,只知道对着画傻笑,还企图用脏污的血手去摸画上的人儿。

      黑衣人踹开那几个已经疯掉的人,来到白溪和清河郡主的面前。许是危险的处境激发了清河求生的本能,她本来有些涣散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赵清河努力睁大眼睛,看清了画上的人。

      这人巧笑嫣然,观之可亲,不是白溪是谁?!

      原来这贼人要找的是白溪?!

      一时间赵清河脑中转过千百个念头,有对好友的担忧,有这几日被误抓的愤懑,但她的行动比她的念头更快一步,已经抓住了身旁的衣角,对黑衣人说:“是她!这个人是她!咳咳。。。。放了我吧。。。”

      白溪呆怔住,由她扯着衣角,只傻傻地看着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抓住白溪的手便往外走,她浑浑噩噩地任他牵着,忘了挣扎也没有力气再挣扎。

      那人拖着她来到一片茂密的小树林,将她扔在树下,手按到腰上正要动作,白溪忽地想起了王寡妇死前的惨状,从神游太虚的状态惊醒过来,瞬间忘记了那些礼义廉耻,抱住那人的大腿,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别。。。求你别杀我。。。我不想那样死。。。”

      黑衣人顿了一下,想踢开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腿像灌了铅一般没动,嘴上还是斩钉截铁道:“不行,收了钱就要办事。”

      白溪怔了怔,钱?她好像看到了希望,于是抬起头来有些语无伦次道:“多少钱?不管他给你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凑双倍的钱。”

      事实上父亲一向爱惜羽毛,府中甚是清贫,再加上礼部也不是肥缺,这话不过是她情急之下说出来唬人的。

      黑衣人却认真的考虑着她的话,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师父说过杀手要有自己的准则,背叛雇主的事不能做。”

      “是谁雇的你?”白溪决定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黑衣人有些迟疑,白溪趁机道,“他没说不能告诉我吧?这样你也不算背叛了他。”

      事实上那人真的没有这样嘱咐过黑衣人,他哪里知道这个人会蠢到这个地步。

      “唔。。。是个戴着面纱的女人。”

      女人?白溪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她在京城贵女圈中一向人缘不错,自认为并无树敌。内宅中她上面唯有一个嫡亲的兄长,父亲与母亲伉俪情深,家中并无姨娘通房。这买凶害她的究竟是何人?

      “你问完了吗?”

      白溪对上他询问的眼神,心脏随着呼吸的频率怦怦直跳,结巴道,“没。。。没有。。。”

      黑衣人的手指有着厚厚的茧,一看就是习武者的手,他抚摸着剑柄,“你问。”

      “可以不杀我吗?”

      “不能。”

      头顶上传来的回答飞快,白溪绝望了,任命般地闭上眼睛,“那。。那你快一点。。呜呜。。”

      黑衣人看着紧紧地扒拉着他腿的女人,无奈道,“你能放开我的腿吗?过会动手会弄脏我的裤子。”

      白溪一直紧绷的神经崩溃了,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属于“士可杀不可辱”那种,这种情景她不止一遍的告诉自己应该自尽才对,是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是此时那些《女戒》《烈女传》的内容全被她抛到脑后,只记得王寡妇死前那双黑黢黢又血肉模糊的眼睛。

      她非但没有松开抱着他裤腿的手,还树袋熊一般沿着他身体往上爬去,紧紧地搂着他不放,似乎一落地他就会杀了她,“求你别杀我呜呜!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杀我。。。”

      她的上半身紧紧贴着黑衣人结实紧绷的劲腰,他的身体立即紧绷起来,某处更是有抬头的趋势,他有些气恼,师父说的果然没错,女人都是反复无常的,刚刚都说可以了,这会又是不行!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剑都要握不紧了,含糊道:“你先下来!”

      “不要!下去就死了!”眼泪鼻涕都蹭上了那人的衣裳,求生的本能让她忘记了羞愧。

      她娇弱的哭声都成了星火,烧的他越来越热,也很难受,黑衣人认输道:“你下来吧,我不杀你。”

      “真。。真的吗?”白溪止住了哭泣,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为了证明自己是个言而有信的人,黑衣人瞪了她一眼,将手中的软剑扔在地上。

      随着哐当一声白溪的心也落到了地上,她有些脱力地松开了手,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又一番羞愧难当。

      黑衣人松了口气,听到她接着问:“你能放了我吗?我会让我爹送很多钱你,不会让雇主知道。”

      黑衣人这下真的生气了,她在怀疑他的职业操守?不杀她已经是犯错了,怎么能错上加错。

      白溪看到他渐渐恼怒的眼神,识趣地闭上了嘴,只用一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黑衣人:……

      他一把将她提起,白溪想挣扎却没有力气,只哭喊道:“你不是不杀我吗,你要做什么?”

      白溪听到他轻轻地哼了一声,“你太臭了,去洗一洗。”

      白溪羞愤欲死,谁叫这个混蛋三天不让她洗澡,现在弄得她这么窘迫,还嫌她臭!丢人丢到家了……

      那人扛着她来到一片水潭旁,便蹲下身子开始解她的衣裳,白溪慌了神,“你……你要做什么?”

      “洗澡。”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黑衣人俯视着她,阳光照在她白嫩的颈上,晃得他眼睛发烫。他忙移开了视线,收回了手,走到旁边一块石头后,“那你自己来。”

      白溪对上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大眼瞪小眼,几乎要哭出来,“你转过身去啊!”

      “为什么?”黑衣人眯起眼睛,“要是你跑了怎么办?”

      完全一副不信任她的模样。

      师父说过,女人都很狡猾的,最擅长编织美好的谎言,不能轻信她们。

      “我肯定不逃跑,你转过身去,这样我……我没法洗……”这个人是木头做的吗,他的师父没告诉过他非礼勿视吗!

      “不行,你刚刚便出尔反尔了,这次我不再信你。”黑衣人执拗地说,“你快一点洗,我肚子饿了,要去吃饭。”

      白溪银牙咬碎,知道任她说什么,这个人也无动于衷了。她硬着头皮来到溪水旁,回头看了眼黑衣人,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似乎真的在提防自己跑掉一样!这个可恶的登徒子!

      水中倒映出她有些憔悴的面颊,她捧了把清水,先润了润嗓子,然后喝了几口,感觉整个人都鲜活了过来。实在难以忍受身上无法言说的气味,顾不得那人如芒在背的目光,白溪着衣慢慢淌入水中,任那潭水漫过脖子。

      白溪的长发在水中散开,柔柔地包围着她雪白的肌肤,纤细的身段,黑衣人看的浑身僵硬,有莫名的燥火自小腹隐隐燃起,烧得他口干舌燥。

      在这种情况下白溪是什么心情好好清洗的,草草清理了一番,白溪便上了岸。橘红的寝衣湿漉漉地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玲珑的身段,白溪双手护于胸前,有些羞恼地看着他。

      黑衣人面红耳赤,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解开自己外袍递给她,结巴道,“你……你先穿上。”

      白溪本不想接,只是刚从水中出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得接过他的衣服,披在身上。

      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咕两声,两个人都听到了。

      白溪羞红了脸,黑衣人终于回过神来,“你饿了?”

      白溪点了点头,她可是三天没有吃饭哇,虽然没有昏过去,她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颜色不那么洁白的馒头,递给她,“你先垫一下肚子。我去打点兔子回来。”

      白溪犹豫地接过馒头,看着那黑衣人三两下就不见了踪影,只留话音飘散在空气中:

      “你别想着跑,我能捉到你的。”

      ……

      逃跑也是要有力气的,白溪现在饥肠辘辘,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就算跑也跑不了多远。她沿着树坐下,端详着手中硬邦邦还发黄的馒头,犹豫着要不要下嘴。

      作为翰林院白大学士唯一的嫡女,白溪从小虽不说锦衣玉食,也是娇养着长大的,家中父母都是含着嘴里怕化了,将她放在手心宠着的。是以她从小到大从未吃过什么苦头,更别说饿过肚子。

      这几日下来,竟是什么苦都吃过了,也不见有人发现此地。

      父亲母亲哥哥,现在不知如何在焦急寻她。这样想着,有几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馒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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