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废材》醉风恋尘

8、李家公子

　　巫斐然前脚刚出门，后脚店小二就给他搬出来一个长桌子放在他们面前，桌子上放了一个茶壶和四个杯子，“巫小哥，这是我们掌柜的让送来的，掌柜还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门口不会有任何人敢来捣乱，你尽管放心”。
　　“替我谢谢你们掌柜”，巫斐然伸手从顾洢水的手里接过一个小荷叶包的冷吃兔递到小二手里，“辛苦小二哥跑这一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一点吃食希望你别嫌弃”。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小二顺势将东西收下，转头就回去继续干活。
　　一盏茶的功夫，巫斐然竟然可以让这里的贵人允许他们在人家门口摆摊，而且还给他们送桌子外带提供茶水，这待遇，让双胞胎不由得佩服得瞪大眼。
　　顾洢水看着巫斐然慌的一头汗，走上前用袖子帮他把脸上的汗擦了擦，“你先坐下歇歇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来卖好了”。
　　巫斐然被顾洢水这突然亲昵的动作弄的一愣，仰着头不解的看了一眼，看顾洢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就没放在心上，推开顾洢水走到竹篓前，又拿出两包不同的吃食，朝着胭脂铺的方向走去，“你们先不要开始卖，等我回来再说”。
　　“你又干什么去？”。
　　巫斐然停下脚步解释下，“厚此薄彼并不是经商之道。我们先去了悦来客栈，那挨着他的胭脂铺我们也必须要去一趟，像这种处在三角的关系如果一时处理不好，那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与其在出现问题解决问题，不如做之前都把问题给扼杀在摇篮里，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何况，我们的确是抱着这种靠着大树好乘凉的想法，所以给大树的好处是应该的，这样互惠互利才能相安无事。如果我们不先登门把礼走到前头，到时候人家来找我们说理，那就是我们的不对了，到时候更麻烦。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绝对不是这一只兔子和一只鸡能够搞定的事了”。
　　巫斐然提着两包东西，在一群女人堆里窜来窜去，找到这里的一个小娘子，告诉她自己有事要找她们的老板，让她给引荐一下。
　　小娘子带着巫斐然来到后堂，敲了三次门就将门推开，示意他老板已经同意让他进去了。待巫斐然进去之后，小娘子就又回到前面。
　　巫斐然大跨步往里走，诧异于屋内的装饰简洁大方，完全不似一个女人居住的地方，走了两步忽然想起顾洢水前段时间一直在他耳边耳提面命的男女之别，立马不敢再东张西望低着头看着脚尖往前走，走到桌前就将东西放到桌子上，一张口就是甜甜的一句，“姐姐，这是我做的一点吃食拿来给你尝尝”，跟在李福来那里的台词都一模一样，就是称呼不同，“ 姐姐我今天来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成全我。其实你不用太费心，就是芝麻一点的小事，我就是想在咱家门前做点小买卖贴补家用，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摆在咱铺子的门口，就是在李叔和姐姐铺子中间的那个空地，你看行吗？”。
　　就在巫斐然想着自己要不要不顾教条礼仪抬头卖个萌博取点好感度，这低着头给别人一个脑袋瓜也看不到效果的时候，一道浑厚的男音炸天雷似的在他耳边响起，“李叔？李福来？”。
　　巫斐然猛得抬起头，“卧槽什么鬼啊！大变活人！！！”，瞪大双眼看着正对着自己的瘦高男子，年纪跟李福来相仿，却因为瘦削而显得比李福来年轻，面庞周正，身穿藏青色的长袍，此刻正拿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书正在看。
　　不是他巫斐然没文化，而是这里很多字都不在他认识的范畴，所以他跟没上过学的顾家三兄弟一样都是文盲。虽然他不认识这几个字，估计应该也是有关脂粉的书，毕竟业精于勤荒于嬉么，时刻充电那也是很有必要的。
　　瘦高男子皱了皱眉头，将书放下，眼睛盯着巫斐然看，“我长的很面目可怖？”。
　　这真是日了狗了！贼老天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好好一个胭脂水粉铺你竟然弄个男的当掌柜的。虽然在现代很多服务行业男的也不少，而且还有很多站在行业巅峰的都是男性，但是这是古代好吗！堂堂的七尺男儿来卖女人用的东西，这是不是不太好啊。我勒个去！！！！
　　“你似乎对我是个男的很不满”。
　　巫斐然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想多了”。
　　“如果我没听错，你刚刚似乎一直在叫姐姐？”。
　　“这可真是个误会！美丽的误会！无知限制我的想象，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么一个地里刨土的野小子没见过世面，狭隘的以为脂粉这些女人常用的东西，掌柜的也该是个女性。”。
　　都是万恶的旧社会害我啊！我巫斐然就应该坚持社会主义不动摇，以后谁也不能撼动现代教育留在他身体的种子，什么男女设防，什么不宜直视，什么男尊女卑，都统统去见鬼吧，他就应该堂堂正正的，要不然也不会闹这么大的乌龙，这把他的计划都给打乱了。
　　“掌柜的，你这可不能怪小子啊，你不按套路出牌，我这才走入了误区闹了这么大的笑话，而且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进来都没抬头。要不是为了尊重你，我也不至于连性别都弄错了，”，主动伸手将荷叶包打开推到掌柜跟前，“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为了小子这点错，咱不至于跟自己过不去啊，这么早开店，您是不是还没用早饭呢！早吃好中吃饱晚吃少，这早饭无论如何也不能省，您先尝尝我这兔子和鸡，垫垫肚子”。
　　巫斐然费了半天的口舌，才终于让这个掌柜拿两块尝尝了，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巫斐然真想上去揉揉这人的脸，面部神经坏死啊这是，还是笑眯眯的李福来好对付一点。任命般的打起十二班精神，“叔，是不是感觉还不差”。
　　“所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爽快”！巫斐然对着男子就竖起大拇指，“叔，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说话就是爽快。既然是叔你想让我说的，那小子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
　　“那你还是别说了”。
　　“……”，大叔，你说你是不是皮了。巫斐然现在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的就是脸皮，为了他人生巅峰的第一步，那必须豁出去了，“叔，咱还是好好说话吧，小子的事真不大，就是想借用胭脂铺和悦来客栈那块空地卖点吃食”。
　　“你是想要给我两成利吗？”。
　　“……”能不能把他拉出去斩了，“叔，你这可是安化县第一胭脂铺，日进斗金都不是问题，您还看得上我那点蝇头小利，就算全部给你也不够塞牙缝的”。
　　“滴水成河粒米成箩，再说我也是给别人干活的，再多的钱都进不了我的口袋”。
　　“两成太多，我就是小本经营”。
　　“一成，不能再少了！我想你也发现了，在我们俩家之间摆摊，无论公家还是私人都不会找你们麻烦”。
　　妈卖批！
　　干的是文雅的活，说出来的话咋这么陀螺呢！瞧着这个掌柜的模样和做事的态度，巫斐然的心猛然一跳，是不是遇到套了！电视小说里这种多人伺候一主的现象并不少见，明面上各不相干，但是暗地里都是一伙。
　　巫斐然灵机一动，想到最开始这个掌柜的问话，突然问了一句，“叔，贵姓？”。
　　“李”。
　　“全名？”
　　“李福全”。
　　我去啊！这还真是个一条龙连锁产业啊。这是想在自己这里找回场子呢！既然如此，那他就更不能输。
　　“叔，你确定你是要我的一成利吗？”。
　　“当然”。
　　“成交！不过你是想要日结还是月结”。
　　“日结”。
　　“没问题”。
　　巫斐然刚走出玲珑阁，就有三个人站在二楼的窗户向外看。如果巫斐然这个时候扭头往上看的话，就会发现，三个人中有两个人刚刚还跟他打过交道。
　　李福全望着巫斐然的背影，看着他走到三个人身边，指挥着他们干着些什么，看了一会就将目光收了回来，“主子，我并不觉得这个少年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他真的生活在一个普通人家，那他的那张脸和惹眼的银色长发估计会是个很大麻烦，跟在他身边的三个人，请恕我眼拙，我并没有看出什么出彩的地方”。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是我高看了那小子，而我在那小子手里吃亏了？”、
　　“不然呢！一点租金能有什么用”。
　　“福全叔，这次可能真的是你看走眼了”，中间站着的青年，一身雪白的绸缎穿在身上，手持折扇，自是一股风流气韵萦绕身旁，英气十足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安化县虽偏于一隅，但是却卧虎藏龙。不说其他各方的势力，就说盘踞在这里最久的四大家族赵钱孙李，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再想想，整个东市哪里最安全是非争议最少？除了圈内人之外，谁了解我李家的背景和靠山，又有谁知道这整条街道哪段是黄金地段，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就敢单枪匹马的闯进来，不仅闯进来了，而且还是有备而来。如果他真的不是其他家任何一家的人，或者说他不是误打误撞选择在我们门口摆摊，那他的未来将不可估量”。
　　李福全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主子，这小子看着不像啊。我怎么看他都像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好主子心善，否则换成其他家，他想在这里分一羹早就被抛尸街头了”。
　　“所以说，一个人的成功除了能力和眼光之外，还需要有几分别人没有的好运气”。
　　“大哥，换成是你十五岁的时候，有那个巫斐然的魄力吗？有能力，有计谋，重道义，这种人不会差。”，想到之前巫斐然和他大哥的谈话，李福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笑意又上来了，“这小子从我悦来客栈离开之后，主子直接预言，他一定会去你这里拜山头，还真被主子都说中了，我想要不是你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接手玲珑阁，这小子也不会再最一开始落了下成”。
　　“随机应变能力不错，知道避重就轻转移话题，虽然福全叔都故意难为他，但从他看出你和福来叔是一家人之后，他整个人就改变了策略”，李公子转过甚，一手摸着下巴，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额头，仔细端详面前的两张脸，看的两个人心里都快发毛了才将目光转了过去，走回到桌子前坐下，“你还别说，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你俩是亲兄弟，除了面部轮廓和嘴唇还真找不出第二个相同的地方”。
　　“公子的意思，巫斐然是根据我俩的长相才推断出我跟大哥是一家人？”。
　　“我看不止”，李公子望着李福全说道，“福全说，你信不信你最后得到的说不好还没有福来说得到的多。”。
　　“为什么？这里虽然是东市，但是按照租金来算的话，一天也就是50钱。他送来的东西我尝过了，味道的确不错，甚至可以放到咱们的酒楼当做招牌菜。现在人们对兔子和鸡的吃法太固定，正好可以用他的方法来创新，我敢保证他这一成的利将来也是很客观的”。
　　“大哥，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好了，咱就看看今天到底你能拿到多少钱”。
　　“他不会从中耍滑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