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搭档》遗忘（了就好吗）

27、决定

　　“可以。”，思索良久确定没问题后的Sivnora松开微蹙的眉头，望向紫夜，“如果你坚持的话。”
　　紫夜眉眼轻挑，一点也不买他的账，“别乱说，这可是看你怎么想那小鬼又要不要。”
　　这次Sivnora没有回话，他知道紫夜又说对了。
　　他一开始就不想要成为家族的首领，只是因为被表哥推着只好接下彭格列，哪怕是现在他也只是把家族当成自己的一份责任。不管是家族的发展或是吞并其他家族，虽然其中的确有他的野心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想给Giotto一个交代。
　　而他的儿子吉托，跟他的性子很像，但却因为没有经历过他那时的童年所以没有他这么注重权力和家族，所以也不会像他那样对权力有一定的执着。
　　吉托为家族付出可以说仅仅是因为他是家族首领的儿子以及一份责任心。性子很像Sivnora的吉托在母亲近乎发狂的担心下会做出什么选择，Sivnora几乎不用多想就能得出答案。
　　“想那么多做什么？”，紫夜眨了眨眼，笑着打了个响指，“直接问本人不就好了？”
　　“父亲？”
　　吉托站在门口，因为门突然打开所以本要敲门的手还举在空中，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房里的情形，在扫视了一圈后目光最后落在坐在床边椅子上的女人，眼底一亮，“是你？”
　　“嗨！”，紫夜挥了挥手跟愣在外面的人打招呼，“进来啊，愣在外面做什么？”
　　吉托反应过来进门反手将门关上，同时向坐在床上的父亲和站在床边的Moggia和母亲问好，看了眼Bruna苍白的脸色，他有些担心地蹙眉走到她身边关心对方的情况。
　　“她没事，只是要先问你件事。”，紫夜不以为意地打断他的询问，“你想不想当首领？”
　　吉托立刻蹙起眉看向Sivnora，“父亲，您会好起来的，这事就别多——”
　　“说这么多做什么，就问你。”，紫夜一听好笑地摇头，瞥了眼脸部线条软化了些许眼底也浮起丝丝笑意的人，接着追问答案，“你就直接回答，想还是不想，其他的不用多说。”
　　吉托似乎有些为难地蹙起眉，想了想才严肃地看着紫夜回答，“家族是每个成员的责任，跟想不想无关，只要父亲认为有必要我就不会迟疑，如果父亲认为有其他人适任我也不会质疑。”
　　吉托的回答在Sivnora的预料之中也让他很满意，紫夜将Sivnora的反应看在眼里笑得别有深意，Moggia则显得有些惊讶，Bruna却听得满脸惨白。
　　“父亲，您这是已经要选继承人了吗？”，吉托有些小心地试探，随后迟疑地劝道，“其实这事还不急。”
　　Sivnora听了却只是摇头没有多说，只是提起其它话题，“这次的事辛苦了…”，感觉到旁边的目光，视线稍微移了移就见紫夜挑着眉看他脸上是满满的挑衅，稍微一顿才语气有些生硬地说，“做得不错…身体怎么样？”
　　听到Sivnora难得的称赞，吉托的眼底难掩地一亮，“已经没事了！”，随后想起什么似地看向紫夜，“还要谢谢这位小姐救了我一命。”
　　听到这里，Sivnora却一反刚才的点点宽和，盯着紫夜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后者不怎么在意地摆了摆手没多做解释。
　　紫夜不肯说，Sivnora自然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逼她，只是本还在考虑的事却是彻底定了下来。打定主意也就不再耽误，Sivnora看向儿子，目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严肃慎重，“吉托，你母亲想要让你从此离开家族，你呢？”
　　“母亲？”，吉托猛地望向Bruna却见对方只是抿着唇没有反驳，于是蹙着眉望向Sivnora，眼神认真而坚定，“父亲，我不会抛下家族。”
　　“抛开责任，抛开我是首领，抛开你原本就是家族的人，你还想待在这里？”，Sivnora与吉托对视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无比，“成为首领？”
　　“……”，吉托的眉头蹙得更紧，显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问题。
　　“如果我说你从今天起就是彭格列的首领，你想接受吗？”
　　“……”，吉托的脸部线条绷得很紧，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今天会一直对他提问题或是用一些“想”这类的模糊字眼，印象中的父亲从来都是果决地下达命令，除了在教他关于对家族的安排之类的事以外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些问题。
　　Sivnora的眼底闪过些许的情绪，但却丝毫不影响他问问题的速度，“你母亲要你跟她离开，你会吗？”
　　Bruna强撑着身体，手紧抓着裙摆，唇因为抿得太紧而泛白，她觉得Sivnora在逼她退让，在暗示她她的想法有多妄想！
　　“……”，吉托身体一顿随后担忧地望向紧张得轻颤的Bruna，神情间全是思索，沉默不语地思索将彻底影响他往后日子的问题。就在众人近乎实体化的注视下吉托抬手搭在后者的肩上，感受到对方一颤又使了使力，只听他沉声回答，声音里是难以忽略的认真和果决，“如果母亲希望的话，我会。”
　　从某方面来说，他比母亲还要了解父亲。
　　竟然对方这么问了就代表父亲不会去追究他的回答，父亲是真的想知道他的想法，所以他只需要对父亲表态罢了。但其实，在他说完之后，心里豁然的松懈是只有自己知道的。
　　“嗯，去休息吧。”，点了点头，Sivnora的脸上没有明显的变化，仿佛儿子的答案他根本不在意又仿佛他一开始就知道对方的答案，他转头淡定地吩咐Moggia，“送吉托回房，再晚些就传出他伤口突然恶化的消息。准备下去，对这次出手甚至有分毫关系的家族进行报复。”
　　看了眼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环着母亲的吉托，Sivnora蹙眉想了想还是叮咛道，“这是你选的路，不要后悔。”
　　“嗯！”
　　虽然对于Sivnora毫不犹豫就同意他离开感到有些别扭，但在听到对方的吩咐后，吉托的心情还是好了许多。对于Sivnora，即便如今已经长大了，他也还是喜欢父亲的叮嘱，那会让他感到来自家人的暖意。

　　“这次的事你又料到了多少？”，躺回床上，这么一会儿的思虑和谈话对Sivnora来说已经稍微有些超过他的负荷了，但他还是强撑着精神和紫夜聊了起来。
　　“嗯…”，状似无辜地眨了眨眼，坐在床边的紫夜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才故作小心翼翼地炫耀，“因为那小鬼是除你和Moggia…也许还有Bruna？你们几个以外我有兴趣观察的对象啊…”
　　“他不适合当首领。”，Sivnora懒得理她的炫耀轻闭着眼低语，“他有责任心也有那份能力更有一股狠绝，但却没有野心。没有野心却待在这里，坐在这个位置，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是送他去死…”
　　更何况那个早就回来了的渣滓还在背后暗地里窥视着，就等着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彻底掌控家族…
　　只有责任心却没有野心又不习惯下达命令只善于接受命令的吉托…
　　他相信不会是那家伙合意的首领人选，再来就是吉托没有他、没有Moggia和表哥他们曾经有过的残酷经历，即便被他带在身边从小培养也始终没办法切身体会他们曾经的感受…
　　那些曾经差点让他们致命进而成为动力的感受。
　　而这将会让他让家族曝露在危险中，随时致命！
　　所以，为了吉托，为了家族…现在将人送走其实也是好事。
　　在一旁将某人的狠厉完全看在眼里的紫夜转了转眼珠，不用多说她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其实如果不是Bruna闹这一出对方也许永远不会想到至少目前不会，但竟然她提了那Sivnora认真考虑起那小鬼的性格后也会觉得有问题…
　　虽然她之后也会找时机提醒对方，不过趁现在一次解决也挺好的不是？
　　紫夜的打算Sivnora自然也是看在眼里，在听完Moggia的叙述后他马上就明白紫夜带人来找他的目的了，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这事迟早都要解决的，毕竟他的儿子的确不适合这个位置，“布局就拜托了，别让那渣滓发现。”
　　“这是小事…”，紫夜颇为对方特意提醒感到不满但却没深究，只是抓着Sivnora的手叮嘱，“重要的是，你需要休息！”
　　“不需要…整天躺在床上都快成渣滓了！”，一再听到别人强调他需要休息让Sivnora感到很不爽，他想起了刚才的谈话便振作起精神问，“吉托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嗯…”，紫夜又眨了几次眼却不说话，她真的不想谈这个话题。她的暗示Sivnora收到了，但并不打算放弃答案，“说！”
　　“……”
　　任性！霸道！！无法沟通！！！
　　Sivnora接受到对方眼底的控诉却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凌厉的眼神加上被岁月洗礼过的脸庞让那些与他对视的人都有种自己是一只被盯上的猎物的错觉，尤其当他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盯着人看的时候那震慑力更是明显。
　　在两人对视不到两分钟后，紫夜就先举手投降了，“好啦，我说我说…别这么盯着我，压力好大…”
　　看着对方收起凌厉的气势，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紫夜憋着嘴满脸不情不愿地解释，“类似一些恶魔的契约，我找那几个一样在炎墙里的忠心属下，从几个愿意献出生命的人那里借来了寿命…”，瞥了眼蹙眉的Sivnora，她接着说，“不过因为只要撑过那段时间，加上又是好几人一起分担所以对他们的影响不大，你不用担心。”
　　虽然听到了解释但Sivnora这不是他真正要的答案，所以他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继续盯着对方不松口。
　　“当然，对我也没什么影响，放心。”
　　Sivnora紧紧地盯着紫夜好一会儿才松口，“下次不要再冒险。”
　　虽然紫夜说得轻描淡写，但他很清楚对方应该冒着某种程度的危险。这些年相处下来，Sivnora也察觉到紫夜除了不想让D知道他们暗地里的布局而异常低调之外，对方同时也有自己的顾虑，她现在的做法可能也会让她自己麻烦缠身…
　　“没事，我做事自己清楚。”
　　房里沉默了一阵，紫夜才受不了地开口，“我会对吉托施幻术，让他可以先留在总部。”
　　“好。”
　　即便不说破，他们都知道…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